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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店小二所说是否实话?王俊正在怀疑,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开门的是位老人,一双眼睛浑浊,面色呆滞。张恕说明来意,老人一言不发,呆立半晌,迸出一句:事情都过去了你们是谁?
马休嗔怪道:你这老头儿,也不请我们进去说话!
张恕怪他无礼,忙对老人陪笑道:老人家,休怪我等鲁莽,天下不平之事,天下人皆管得!
老人打量他良久,让三人到家中说话,随手关闭大门,仔细用门栓拴上。
三人落座,老人令人看茶,又问三人底细。马休道:你休打问,有何冤屈,只管如实说来!定叫你沉冤昭雪!
张恕、王俊均看他一眼,这公子哥满口大言,不知他有何办法,莫非回家请马将军奏明朝廷?
老人听马休口气甚大,仔细端详,见他面白如玉,相貌不凡,不似民间人物。心中不由得一喜,莫非是公子王孙,最好是钦差大人微服私访?天可怜见,苍天有眼!老人颤颤巍巍站起身来,跪伏于地。
张恕、王俊赶忙将老人搀起,扶他落座。
老人眼中流下两行浊泪,细说往事。
说他儿田二是个极其能干的后生。白手起家,先在粮铺学徒,后来小本生意,辛苦熬煎,逐渐在县城立起傲人的买卖。布匹、粮油、农具、杂货各行当都做得有声有色,说是连县太爷有事也差他采办。到后来想是惹得人家眼红,加上田二虽然做生意活络,本性耿直倔强,不料惨遭横祸,一命呜呼!冤啊!
惨遭横祸?张恕问道:敢问令郎
老人嚎啕大哭:我儿全无外伤,却被人震断了脊骨!
张恕心中一震,此非常人能为。
马休不耐烦道:惹得谁人眼红?你可知凶手是谁?
老人又打量起马休,眼前这“钦差大人”分明是个少年,有些不大像。老人摇摇头,不肯再说,不知是不知道,还是不愿说。
马休更是不耐,老者拱拱手,言道:青天大老爷若派人查访,想是定能查明!
王俊道:先前官府不曾纠查么?
老人凄惨一笑,笑得嘲讽,难哪
张恕问老人,他儿曾与谁人为仇,老人却始终不说,甚是可怪!不知是心存顾虑,还是惧怕什么,马休点起的些许希望忽然间又丧失殆尽
马休忽然问道:单五此人,你可知道?
老人摇摇头:不曾听说此人。
马休顿时泄气。
第一百六十三章 初探春香()
问起单五无人识。
又疑邻县赵善人。
王俊问道:听说你家出事之后,赵大善人曾出资问苦,可有此事?
老人点头,说确有此事,赵大善人心肠慈悲,急人之难,泽被桑梓,远近闻名。
张恕忽而问道:你家生意与赵大善人可有冲突么?
老人白他一眼,你这后生这是甚么话?胡乱猜疑甚么!我儿的小生意怎能与赵大善人大买卖相比,哪能有什么冲突!
张恕又问赵大善人情状,老人却也不甚了了,只知道赵大善人者,大善人也。
见再也问不出甚么,张恕三人告辞,只是安慰老人,言语十分苍白,说什么湛湛青天不可欺,他儿的冤屈定能昭雪云云!
出得门来,马休眉头不展,问道:如此,我们该当如何?
王俊默然不语。
张恕见气氛沉闷,笑道:那干脆我等常住此地,慢慢查访便了。
王俊知他说笑,进言道:不如我们寻到那泼皮“雷神”问讯一番。
此言倒也有理,之前那泼皮“雷神”便曾觊觎碧潭宝剑,后来又派强人剪径,不想却被那单五得手,也不知他们之间是否有甚么关联。
没有办法的办法。
马休抚掌称好。张恕不愿在此耽搁,只想尽快南行,有心反对,知道马休定然不肯,不能太挫他的脸面,只得勉强赞同。
三人向着县城方向徒步而行。尘土飞扬,弄脏了黑靴,马休心中不爽,脚步愈发沉重,再没有嬉戏玩耍的兴头。正自百无聊赖,迎面行来一辆油壁香车,是车夫送完店小二后,前来迎接三人。
马休大喜,迫不及待爬上车。张恕、王俊也爬进车厢,见日头西坠,便让车夫掉头,先奔县城寻个住处,次日早行,再去那“春香楼”。
骡车在山路上盘旋,行得不紧不慢。山路蜿蜒纵横,到处绿意苍莽,时而壁立千仞,地势险恶,似乎一股气势压迫而来,令人胆寒。
突然,大青骡似是受惊一般,狂躁暴叫,四蹄翻飞,昂首飞奔。车中三人被同时抛起,脑袋撞上顶棚。
马休大叫一声,刚要破口大骂,忽听车后轰响如雷,山谷震荡,几个大石一连串坠下,回声久久不息。
张恕、王俊俱是一惊,苍天保佑!多亏大青骡惊觉危险,救了一车人性命!
骡车驰过一个山弯,张恕忙令车夫停车,和王俊一齐跳下车,向适才落石处查看。见对面崖顶枝摇叶晃,几个人影一闪而没。
张恕大怒,分明是有人蓄意谋害我等性命!
见左近皆是绝壁,上山无路,险地不可久留。张恕、王俊赶忙上车,让车夫轰车快走,早离开这是非之地。
大青骡打着响鼻儿在山路上飞奔。张恕心中寻思,这落石之人若是寻常山贼,心肠未免歹毒,未谋财先害命!还有一种可能,我三人行踪已被人看破,是以痛下毒手!
总之,此行凶多吉少。
骡车进入市镇,春香楼遥遥在望。张恕三人下车,花钱打发走车夫。按马休意思,恨不得立马闯进春香楼,去查访“雷神”众泼皮行踪。
王俊道:莫急,我们不妨先找家客栈住下。
此言与张恕不谋而合,想起先前住过的那家客栈,店主李平为人朴实可靠,不妨先去他家老宅。
李平见三人去而复返,热情迎入家中,脸上却颇为讶异,低声道:几位小哥得罪了那几个泼皮,只该早离此地为上!
张恕一笑:无妨。也不将此行目的直言相告,只怕惊吓了他反为不美。
第一日,三人基本闭门不出,只派王俊出去置办了几身衣服,有儒巾儒袍、道者衣冠,还有贩夫走卒寻常衣衫。
第二日,王俊头戴儒巾,身换儒袍,衣带飘逸,分明是个读书人,只是面皮黑了点儿。他似有意无意地在春香楼左近行走,只是不见雷神等泼皮踪迹。
第三日,张恕身着道袍,头顶道冠,仙风道骨,分明一个修道之人,只是身姿嫩了点儿。他在春香楼对面茶社门口坐下,喝了一天茶,不时洒望春香楼进出人等,不见众泼皮人影儿。
第四日,马休任性换上一套庄客衣衫,粗衣麻布,看脖子以下,分明是个庄稼汉,看长相细皮嫩肉,实在是假了点儿。他坚执要去春香楼走一遭,张恕、王俊二人如何放心,便由张恕陪着出门。一个道士跟在一个庄户汉后面,在春香楼门口来往数遭,也算奇景,可惜众泼皮依然踪迹皆无。
回到住处,马休十分焦躁,说如此下去,何时能找到众泼皮!明日定要进春香楼一探。
张、王二人如何肯依,马休只是坚持要去。张恕要挟道:此事须要禀报马大将军。马休冷笑道:我就说是你二人带我同往!妓院!
嘿!这个少爷羔子!
王俊探问张恕口风:要么我三人同往,去探个究竟?
这么个地方好吧张恕十分无奈。
次日阳光正好,微风熏熏。三个儒生打扮的人,摇着不合时节的折扇,压住心中慌乱,一步三摇走进春香楼大门。
哎呦,圣人门生啊,贵客临门,姑娘们迎客啦!
六七个妖艳女子上来挽住胳膊,莺声细语,嗲得酥麻,媚眼儿乱抛,假笑儿晃目。
慢来,慢来,休得如此,休得如此!张恕、王俊挣脱纠缠,窘迫之极。王俊脸颊发烧,结巴出一句:我们是来找人
呦,公子是来找我的吧!哈哈得了吧海棠,人家是来找我牡丹的,呵呵呵
一群人又来纠缠,谑笑吵闹。张、王二人无奈,一把拉起马休,快步奔上二楼。这一切早被人瞧着眼里,迎面走来一个中年妇人,云鬓雪肌,衣着华丽,笑得似一团炉火,能把人烤化:呦,三位公子,读圣贤之书,果然和凡夫俗子大不相同,瞧生得这仙风道骨的,把我这整个春香楼都照亮了呢!
王俊暗骂:照亮个毬!我们都是灯笼啊!
楼下众女子见了那妇人,道声:妈妈,不再上楼纠缠。妇人原来是此间老鸨儿。
妇人笑道:三位公子,想找什么样儿的姑娘,告诉老身一声,这儿啊都有,包您乐呵
张恕硬着头皮道:清静些,吃些茶便罢
呵,吃些茶便罢还有猫儿不吃腥的?
妇人笑得像朵桃花:呦,果然是雅士临门!老身这里有上好的去处,只是银子么马休不耐烦道:啰嗦甚么,不曾少你的银钱!
那就结了!妇人笑得更甜:不过老身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这位姑娘可是有些小性儿,你们三个若是不合她意,被轰将出来,莫怪老身!
马休唯唯,心中却道:一个妓女,神气甚么!
第一百六十四章 玉沉姑娘()
无奈探春香。
玉沉污泥塘。
老鸨儿引着三人再上层楼,推门走进一间大房。门口一桌两椅,红木造就,一排屏风,做工考究,雕着龙凤呈祥、喜上梅梢诸般祥瑞。
玉沉!我的儿,喜事临门,快来接驾!
老鸨儿扭头又说,我这女儿性子刚烈,倘惹您三位生气,看在老身面儿上,还请多多担待。说着又笑成了一朵花。
马休焦躁:只是啰嗦!
稍时,屏风后面袅袅婷婷走出一人,衣衫清雅,青丝柔美,只是眉头微蹙,虽不施粉黛,而容颜销魂。
马休目光僵直,一时成了傻子。张、王二人不好意思再和她双目对视,心中只是叹息:造化弄人,如此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