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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了不一会儿,听得人群熙熙攘攘,似乎都往茅棚之外退去。忽见火光熊熊,原来这些人摘了灯笼,点起无数亮子油松。数百火把映红了半边天,在夜色之中显得诡异,又蔚为壮观。
张恕一惊,暗叫不好,且莫要
念头未熄,那些人果不出所料,纷纷将火把凑近棚顶。那茅草粗长枯干,铺了厚厚一层,本是极好的引火之物。一霎时烟雾四起,火光冲天,越燃越烈,火舌向张恕藏身之处卷来。
好不歹毒!
张恕大怒,有心跳下去,将这些蠢猪杀个干干净净!哎,转念一想,自己与这些人并无甚冤仇,他们惑于妖邪,又实实地可怜!
火焰已至脚下,不及多想,仰头一看,崖壁黑沉沉,高处沟沟坎坎,并不似远看那么平整。张恕一咬牙,腾身而起,可恨那棚顶吃不住力,垮塌下去。张恕只跃起五尺多高,眼见着就要坠下,赶忙伸手划拉,万幸抓住一块岩角凹处,身体摇晃着挂在石壁之上。
茅棚垮塌燃尽,散落成一地红碳,余烬未息。那些狂人举着火把,竟然冒烟突火向石壁围来,张恕已然被他们发现。
得,小爷有好生之德,耻与竖子争斗,咱暂且躲避了吧!
张恕借着火光月色,摸索着石壁突兀、凹陷之处,向高处爬去。有时石壁光滑,无所凭藉,便抽出冷月锯,在岩石上掏个坑洞借力。冷月锯果然宝刀,凿石挖坑毫不费力,心中又感念起胡大哥恩德。
不知不觉,已然爬上崖顶。崖顶十分平坦,好似个院坝,阔有百丈,偶有岩缝,数株青松栖身其内,顽强生长。此时月华如水,映照得岩石发亮,绿树生辉,清风徐来,十分凉爽,适才的不快一扫而光,张恕心中又敞亮起来。
回到崖边,往下一望,那些蠢人吵吵嚷嚷,兀自聚在崖底,不肯散去。有人试着攀崖,却屡屡滑落,稍时又有人举着火把沿“石印”游走,想是寻找可以登攀之处。
这帮邪徒,如此执着!
这却如何是好?
张恕沿着崖顶四周巡视一遭,不由得感叹造物之奇!原来这块“官印”巨石地势十分险要,竟是镶嵌在悬崖边上!
此乃绝地。
第一百九十三章 绝处逃生()
奇绝官印石。
无处可脱身。
张恕倒吸一口冷气,仿佛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转悠。细看那官印石,好像一多半压住山顶,一少半悬空山巅之外,举目下望,在夜色之中,黑沉沉深不见底,而且四壁光滑如切,除非飞鸟,上下此石当真十分艰难!
感叹方才一口气爬上崖顶,真是狗急了也能跳墙!
呸呸呸,怎么拿自己比起狗来了!
上来不容易,下去更难,急也没用!
张恕忽然有些倦意,索性走到一棵树下,仰卧石上,双手为枕,翘着双腿,仰望苍穹。看月似玉盘,虚悬半空,几朵闲云,飘飘而过,繁星点点,闪烁不定,心中有些惬意,又胡思乱想一番,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睡梦中隐隐听得些动静,砰砰作响,也不去理他,翻身又睡。忽觉眼前发亮,张恕睁开眼睛,晨曦驱赶夜色,红霞分外美艳,天已明矣
站起身举目四望,景色与夜间又大不相同。远山瀑布如挂,却听不到一丝水声,脚下雾气时聚时散,只疑身在云端,山风阵阵清凉,直透肺腑心间。
想起昨夜遭遇,那些蠢人早该散去了吧!心中又记挂马休、王俊,待我攀崖而下,且回客栈再说。嗯,得先吃顿饱饭再说,如此一想,更觉腹中辘辘。呃,这个地方,得先下去再说
张恕走到崖边,目光往下一洒,心中咯噔一声。
那些邪宗教众非但没有散去,竟然连夜打造了几架云梯!
不过云梯只够到“石印”半腰,侥幸啊侥幸尽管如此,仍有体魄矫捷者缘梯上爬,爬到梯顶,只得攀岩而上。张恕昨夜所凿岩坑过于稀疏,难以凭藉,便有人以铁钎开凿新坑,缓慢向上攀爬。
张恕暗暗摇头,这些蠢材,当真是鬼迷心窍,这是何苦!
得了,俺躲避了吧!
巡视“石印”其它三面,皆无路可下,尤其“石印”背面,最是凶险,壁立百丈,直切而下。崖壁上零星几棵山木,凌空斜伸枝叶,瘦弱而顽强。正下方便是山涧,涧旁树木看上去十分渺小,仿佛毛茸茸一片灌木。
这倒好,无路可去!
张恕不由得着恼,邪徒逼人太甚!
小爷偏不走了,看尔等蠢猪能耐我何!
当先一人双手终于搭上崖顶,看似气力耗尽,爬得十分费劲。张恕冷笑一声,伸手便把他拎上来,顺势一翻,将他摁倒在地,扯下他衣带,捆个结实,扔在一边。
那人兀自喘息未定,目光中并无惧意,却有一股阴气,令人发冷。张恕叹口气,劝道:看你年纪非轻,想必已有妻子儿女?你不在家营务正道,却随那些邪魔外道瞎掺和甚么!
“闭嘴!你这外道妖邪!顶礼‘光明至正无上圣师’,肚子能吃饱。礼拜‘光明至正无上圣师’,有病自然好。身随‘光明至正无上圣师’,子孙福气高”,那人闭上眼睛只顾嘟囔,不再搭理张恕。
执念!邪性!
张恕长叹口气,在这些邪宗眼里,自己反倒成了“妖邪”!
忽觉身后异动,赶忙一式“落翎飞”,浑如雏鹰初飞,身体向前直跌。跌出数步之外,不等落地,一个鹞子空翻,转个身稳稳站住。
只见一人趴在地上,双肘戗在地上,咧着嘴,似有疼痛之色。原来这人爬上崖顶,看张恕背对自己,来不及站起,便一个虎扑,想死死抱住张恕小腿,将他摔倒。
张恕不再客气,一脚踏住他后背,扯下他衣带,又捆了个严严实实,扔在先前那人身旁。再看崖边,又有一双手搭上崖顶。嘿,愚夫真是执著!张恕如法炮制,又将他捆住,如此这般,上来一个捆一个,流水作业,实在是无趣透顶!
被绑的愚夫并无一个害怕,大多嘟嘟囔囔,深陷在各自世界里,什么“光明至正无上圣师”保我平安,“光明至正无上圣师”助我脱险云云,却并无一个对同伴出言示警,蠢笨如猪,甚是可怪、可怜、可怖!
虚幻!
张恕一手一个,拎起两个人,将之拖到崖边,头颈均探出崖外,向着崖下恫吓道:尔等蠢材皆被我拿住!不怕死的就只管上来!随手提起一人举过头顶,作势欲摔。那人这才有些害怕,双脚乱踢,哇哇乱叫起来。
忽听身后哪里有凿石之声,张恕心中一动,将那人扔到一边,转身查看。却见“石印”两侧同时爬上人来,一齐向张恕狂扑。
张恕暗暗摇头,这些愚夫也想耍弄伎俩,那又能怎样!下手不再容情,接连击倒,一一缚住。
只是三处奔走防守,倒也劳神,张恕干脆背靠松树,以逸待劳,冷笑一声,尔等一齐来攻又能如何!
忽然想起,王干那奸徒只怕早已趁乱逃走,却留下这些蠢汉和自己纠缠。那厮八成和那风骚店家是夫妇,他逃回客栈,不知又会耍什么奸谋,王俊、马休切莫要着了他们的道儿才好
想到此,张恕心中有些焦躁,腹中也越发饥饿起来。
得设法赶快离开才是!
这些蠢汉不可理喻,有心大开杀戒,终是心中不忍!
张恕眉头紧皱,计上心来,一霎时来往如飞,将五六个蠢汉聚拢,堆在崖边。另将两个蠢汉和前者拴住一处,然后推下悬崖。两人悬挂在崖边,摇晃不已,阻住崖下之人攀爬。
于另外两处,张恕也如法炮制,崖下之人望崖兴叹,一时无计可施。张恕飞身来到“石印”背后,那里百丈深渊,无人攀爬
今日就要从此处脱险!
张恕嗖地一声拔出冷月锯,心中默念,宝刀啊宝刀,今日全靠你了!他一手搭住崖顶,伸脚寻找可以踩踏之处,却无处容足,真个是无立锥之地!
他斜挂身躯,另一手拿冷月锯,探身在石壁上猛凿,终于凿出一个凹槽,免可容足。无暇歇息,又凿石一处搭手,紧紧抓住,向下攀爬。如此循环往复,浑似一个猿猴,沿着崖壁下行,姿势奇怪可笑。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眼见得崖壁下了一半。脚下不远处是一棵山木,碗口粗细,枝叶舒展,并不繁茂,在张恕看来却是无比亲近,好似张臂迎客一般。
老天助我!
待会儿我便踩住树干休息片刻!
张恕精神一振,举起冷月锯猛力一击,忽听咚地一声,凿石之音与先前迥异,倒似击鼓一般。他也没太在意,举刀又凿,忽觉腕下一空,冷月锯已透石而入。
险些晃下悬崖!
一身冷汗。
此处定然有异!
第一百九十四章 黄肠题凑()
奇险逃生路。
绝壁有玄机。
张恕吃了一惊,这段石壁怎么好似空心一样!
正自惊疑,忽闻崖顶喧哗,呀,想是那些蠢汉!若是被他们发现,向下投石,我命休矣!
张恕情急生智,费力地脱下外袍,团成一团,小心翼翼向那株山木扔去,正挂在枝叶之上,谢天谢地!然后加紧凿石,此番竟然毫不费力,俄而一段石壁轰然内陷,崖壁上出现一个大洞。
苍天助我!
张恕大喜,我且到洞内藏身,料想崖顶难以看到!
心中虽着急,脚下须谨慎,张恕不敢丝毫轻忽,慢慢将身躯降入洞内。伸脚向里探寻,空空如也,似乎很深,心中狐疑,切莫是甚么毒虫蛇洞才好!
他俯身洞壁之上,伸脚下探,幸喜触脚坚实,洞底平整。站稳脚跟向洞内一瞥,漆黑一片,细听动静,并无蛇虫异状。这才长舒一口气,留意洞外景色,只见林壑优美,白水绿树,飞鸟翔集。
真个是少有人处,多有绝世美景!
可惜顾不上这些,现在还饿着肚子!
崖顶诸人吵吵嚷嚷,有人要缘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