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慰父心。诚望勿生骄心,直须夙兴夜寐,枕戈待旦,勿使胡虏为虐,方可上报陛下,下安黎庶,此诚为父之愿也!今留孙儿马信侍奉左右,而遣孙儿马休携妇前往,以慰吾儿悬望之心
父亲大人此信用的是明文,通篇冠冕堂皇、歌功颂德,全不似平常家书私信!倒像是故意示人慷慨。马正山眉头紧锁,心下了然,自己结交义兄李清峰,派将迎亲之事,只怕皇上已然尽知
王策问曰:“大将军何故眉头不展?”
此人明察秋毫,乃是皇上的心腹。
马正山摇了摇头。
第二百五十九章 言惊四座()
慷慨家书值万金。
明示山儿圣上心。
马正山叹了口气,将信交与王策,对空一礼,慷慨道:“老父所言甚是!若非皇恩浩荡,吾辈安能建功立业、安享富贵!吾今睹信思人,想起当初在御花园中,品茗赏月,圣上推心置腹,笑语欢颜,此去经年,而恍如昨日,怎不令人慨然而叹!”
此等肉麻之语,王俊从未听大将军说过,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王策扫了一眼书信,点头赞道:“老将军忠贞报国,拳拳赤子之心,可钦可敬!”
他将书信还给马正山,却望着李葑,贺道:“这姑娘和令郎郎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设一对璧人!”
马正山笑着谢过,知他定有下文,果然,王策问道:“不知亲家公是哪位贵胄高贤?”
“故友至交,指腹为婚,实是生平美事!待来日马某起个折子,也向圣上报喜。”,马正山哈哈一笑,轻描淡写。
王策又要细问,马正山不待他开口,笑道:“马某老矣,只盼我儿早日成婚,我闻王大人精研易传,可否替小儿择个吉日?”
这个小菜一碟,王策慨然应允。
马休却道:“爹!不劳王叔费心,岂不闻黄道回环,因人而吉,因人而晦。天赐孩儿姻缘,天天皆是吉日,明日大吉,今日更好,军营僻远,莫若因陋就简,孩儿今日成婚!”
裘戎等诸将大笑,闹哄成一团。
这娃儿要入洞房,急不可耐!
哈,什么急不可耐,是猴急猴急!
马正山一笑:“休儿,葑儿,今日太促,明日如何?”
李葑在一旁安坐,似乎诸将笑谈打趣与她全无干系。直到马正山如此一说,她才缓缓起身,玉步凰霓,对马正山万福一礼,端端正正,仪态万方,慢条斯理:“叔父大人在上,侄女有下情回禀。”
马正山一愣:“我儿请说。”
他早把李葑当成了儿媳。
“还请马休贤弟另选佳偶,侄女不能与她成婚!”,李葑一语出口,四座皆惊。
马休一屁股跌坐地上,浑然不觉疼痛。
“这,这却是为何?”,马正山有点儿发懵,惊问何故。
李葑款款下拜,不愿直言:“我二人命相不合。”
马正山摇摇头:“命相无稽,岂能作准!”
王策眨巴着眼睛,摇着蒲扇,插言道:“大将军,李姑娘所言未必无理。”
马正山嗔道:“这是何言!岂有此理!”,全不解王策之言既有深意,也是好意——马李结亲有害无益。王策倒盼着散了这门亲事,奈何马正山聪明多谋之人,竟然如此糊涂。
王策一笑:“李姑娘,可否将生辰吉日报与学生?”
“王大人过谦了。”,李葑见他说话客气,也就不便拂他之意。
王策又要了马休生辰,一脸正经,微蹙着眉头,装模作样掐指运算。
诸将都伸长了脖子,唯恐他说出什么歹话来。
王策算了半晌,突然一脸苦相,不住地摇头:“哎呀,恕学生直言——朱雀陷祝融之阵,摧伤羽翼,青龙遭浅水之厄,尽挫龙鳞,你二人宫里命里皆是不合!”
马正山知他精于伏羲八卦,易传演算,听他这么一说,倒叫人心下惶惶。不过毕竟贵为大将军,见识不凡,谋断过人,他沉思片刻,断定其中必有隐情,只是葑儿姑娘不肯明言罢了。
“葑儿,休儿可有妄言薄行惹恼了你?但说无妨。”,马正山目光慈爱,仿佛看着自己的女儿。
“马休贤弟敦敏好学,尊贵识礼,并无薄行妄言。”,李葑怎肯当面揭人之短。
这就不对了马正山摇摇头,知道她终究不肯当众明言。葑儿既肯同来朔方,却又当面拒婚,显然不合常理。待我慢慢问她便罢!
马正山冲诸将甩甩手:“散了,都散了!”
诸将心中有些不爽,匆匆拱手而别。
王策临行,转身再进一言:“大将军还请三思,天命不可违,凡事不可强求啊。”,他看了马正山一眼,意味深长,大步而去。
刘龙拉了王俊,刚要出门,就推搡打闹,忽听马正山呼唤,刘龙吐吐舌头,以为失礼见责,原来大将军单叫王俊留下。
王俊候诸将走远,这才将南行迎亲之事简要报来。
马正山沉默不语,这马李结亲之事,终究还是泄露。唉,军营之中,早有耳目,原也不足为怪。哼,我马正山岂是胆小怕事之徒!人皆知福祸利害,只是君子一诺,驷马难追,我绝不负朋友之义!
可是,葑儿却当面拒婚,想来只有两种可能
“此处已无外人,葑儿,你只管对叔父直言。”,马正山目光柔和。
李葑恭敬一礼:“叔父在上,葑儿有两句话儿回禀。”
马正山点点头,静听下文。
“其一,叔父高居庙堂,我父避难乡野,两家结亲,此乃取祸之道”,李葑娓娓道来,马正山闻言一叹,果不出自己所料,这女娃是怕害了马家,她越是如此说,自己心中对她越是喜爱。
“这个我儿无须多虑,其二呢?”
李葑沉吟片刻,斟酌字句:“侄女和马休贤弟并非良匹。”
马正山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知休儿少年纨绔,不过有叔父在,量他不敢造次!”
唉,又被自己料中,马休果然不争气,得罪了人家女娃!
李葑看马正山待人以诚,乃是仁义长者,她心中着急,如此下去,自己都不忍拂他之意。罢了!若想解除婚约,只得言辞决绝:“叔父,侄女心中另有他人!”
此言一出,李葑自己也吓了一跳,霎时玉面飞红,气息短促,十分窘迫。
马正山一惊,葑儿如此一个淑雅内秀之人,却说出如此豪放之语,实实大出意料之外。
“你,你他,他,他是谁?”,马休面如白纸,心中大痛。
马正山挥挥手,让众人退下,只留下李葑。
王俊扯着马休离开,马休只觉得天旋地转,兀自一步三回头,回望眼锁定李葑。林尧好像事不关己,负着双手,低垂阔袖,跟着步出门外。
马正山温言道:“葑儿,你只管对叔父直说,叔父替你做主!”
李葑微低着头,面上红霞不退。她不慌不忙,双膝跪地,对马正山行稽首大礼,如对父亲大人。
马正山倒有些慌神:“葑儿快快请起!”
李葑起身坐定,努努力,咬咬牙,狠狠心,说出一段惊人之语来
第二百六十章 生死真情()
葑儿一语惊人心。
长者闻言欲断魂。
呀,想不到竟然如此!
马正山沉默良久,一时不知如何对答,忽然,他大喝一声:“传王俊进来!”
李葑大惊,哀求道:“叔父切莫动怒,一切皆是侄女心思,不干他半点过错”
王俊正在衙外劝慰马休,听得呼唤,赶忙进衙,马正山怒道:“大胆王俊,你可知罪!”
此话从何说起?
王俊满脸懵懂,默然不应。
“好你个王俊!”,马正山怒目圆睁,咬牙切齿。
“本当汝是诚实君子,厚重少文,熟料你却暗起不良,贼心不小!”,马正山越说越气,一脚将王俊踹倒,嘡啷一声掣出宝剑。
就要取人性命!
王俊一惊,莫名其妙,自忖并无过错,此中必有缘故!
马大将军兵戎万机,杀伐决断,而从无妄动,为人虽多促狭,心中实无险壑。
今日这是怎么了?
王俊对大将军历来万分敬重,料他断然不能无辜杀人!是以并不如何害怕,也无片言分辨,只待大将军说明原委。
李葑却惊吓得不轻,只怕马正山盛怒之下,妄杀无辜。她也顾不得羞赧,挺身挡在王俊身前,心中突突乱跳,口中疾言分辨:“叔父息怒!此事与王将军无干,皆是葑儿暗起情愫他实则一无所知!”
暗起情愫?王俊大惊失色!仿佛头上挨了一闷棍,眼前金星乱窜,霎时天旋地转。
天也!没有听错?
她心仪之人这,这这不是真的!
马正山冷笑道:“与王将军无干?如此甚好,甚好!”
他高高举起宝剑,悬于李葑头上,面色十分阴鸷:“你既生此妄心,休怪叔父心狠!”
李葑紧闭双目,暗叹一声:此人身为大将军,果然杀伐决断,冷酷无情,全不顾与父亲大人过命的交情。
王俊看大将军不似做耍,一把将李葑拉到自己身后,对马正山深施一礼:“大将军息怒!王俊情愿替她受过!”
哈哈哈,好一个替她受过!
马正山止不住地冷笑:“既与你无半点相干,你受的哪门子过!”
“既然她假托王俊,便是王俊之过!”,王俊心念激荡,扶摇不定——兴许她与马休心性不合,便假说寄情于我
这事儿哪开得玩笑!
无论如何,他不能让人害伤李葑分毫!哪怕你是堂堂大将军。
事已至此,李葑顾不得羞怯,直抒心意:“王将军!请恕李葑不避羞耻适才所言却并非托辞!”
啊王俊晕头转向,双颊发烧,一时张口结舌,不知所对。
“我敬你先人后己,厚德载物!”
“我敬你智勇双全,不避艰险!”
“我敬你秉性刚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