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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渊一笑:劝伐江南!
魏王苦笑不语。这位汲渊,真是个搞阴谋的家伙!也罢,病急乱投医,就派你汲先生前往,试试你这舌头上的功夫
赵普生披挂整齐,杀气腾腾确然猛将,汲渊一身儒袍,相貌古奇像个高士。二人正要出发,军士来报:胡营一阵大乱,一员大将踹营而来。
真猛士也!却不知何人?
管他何人,和胡虏作对,便是自己人!
魏王赶忙派兵将他接进大营。
来者跳下马来,对魏王深施一礼:殿下,江南大军来援,末将先来报信!
简直难以置信,魏王不敢高兴太早,狐疑道:你说什么?
那将又说一遍。
魏王大喜终于掩饰不住,立刻吩咐设宴款待!啊呀,这个汲渊就是心思阴暗,把别人想得太坏!看来这李宏图是个英雄,还分得清族类亲疏、轻重缓急!要争天下,也得等赶跑了胡虏再说吗
看着来将狼吞虎咽吃下十几个饽饽,魏王一脸笑意,越看越喜欢,真猛将也!得想法收归帐下才好!看他吃得差不多,才细问名姓家世、援军情状。
那将打个饱嗝,施了一礼:末将冀州易伯牙,在张恕将军麾下为将,此番江南三路大军来援,兵员三十万。
哪个张恕将军?
不但魏王大喜,姜博古高兴,旁边更有人狂喜,扯着嗓子大笑:俺哥哥来也!
众将一看,这无礼之徒正是刘龙。倒也不以为怪,这厮一张大嘴素来长于扯淡,什么你哥哥来也?胡吹大气!
刘龙牛眼一瞪,大嘴一撇:你们不信,张恕是俺哥哥!
姜博古又惊又喜,这厮是张恕至交?头一次听这厮提起,哈,俺那女婿,交游遍天下,就说这个刘龙,除了嘴碎点儿,也算是条好汉!
魏王笑道:如此甚好!本是一家亲!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我们同力破敌,不将胡虏赶回大漠誓不罢休!来来来,军中无酒,以水代酒,干了!
易伯牙起身告辞,要踹营而出,禀报张恕。魏王赶忙相留:将军神勇过人!无忌佩服!你且在营中休息,无忌另派大将报于张将军罢了。
见魏王无忌强留,易伯牙乐得从命,北胡大营杀一通,还真是累人不轻!魏王派赵普生突围去见张恕,吩咐他千万小心。真舍不得让他孤身犯险,不过除了这般猛将,谁又能轻易杀透敌营!
北胡将士可倒了大霉,刚过去一个凶神,又出来一个恶煞。赵普生如入无人之境,当者立死!早惊起猛将古力格,抡起大刀飞马来迎。
赵普生大刀正在削瓜切菜,一时来不及撤回,倏忽一掌正打在古力格胸前,饶是古力格皮糙肉厚,重铠在身,也险些受了内伤!他不敢硬抗,一个倒栽葱滚下马来,勉强躲过一劫,赵普生却已飞马远去。
张恕在巡营到辕门口,正好远远瞧见,暗赞易伯牙神勇过人,这么快就杀了个来回!眨眼间猛将已到面前,咦?这不是易伯牙!
赵普生!
张恕大喜。自打朔方一别,正不知何时重逢,谁想就在今日!
赵普生话语不多,说明魏王之意。张恕点头,大义当前,同仇敌忾,此自然之理!张恕愿与魏王同扫腥膻,廓清宇内,光复河山。
故人相逢,分外高兴,虽无寒暄废话。便是静坐无言,也是欢喜心境。试想绝顶奇峰,凡人罕至,本来寂寞,得遇同游之人,何其幸哉!
二人枯坐良久,赵普生忽而发问。
是他偶然悟到化境,颇有不解之处,问之师尊赵豫,师尊并不明言。只说坚冰化水,可移巨木,槁木生火,可熔硬铁,春草其柔哉,可敌飓风赵普生琢磨良久,不得要领,俺一铁打的汉子,怎么也软不成春草!
本想开个玩笑,说他不读诗书,笨牛只会犁田,怎解花草之美。又觉不妥,跟实诚人少扯闲话!张恕笑道:此道家之言耳!高山仰止,登临无路。
赵普生有些懵懂,你这不等于白说,高处美景非常,就是上不去!
张恕起身道:普生兄你来看,俺只是稍窥门径,未尽其妙也!
军营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这二人还有此闲心,玄谈不急之务!
只因知音难觅、知己难得!
张恕推心置腹,毫不隐瞒,将陈侯化劲之法演示一番。只见他从心所欲,毫无招法,柔如软鞭,硬如铁板,周身一体,整而不散。赵普生看得目不转睛,喜不自胜,突然跪倒在地,砰砰磕起头来。
哈哈,免礼平身!
张恕笑得有些不厚道。
第四百五十三章 不学霸王()
知己同入欢喜境。
开口便是戏谑言。
张恕故作惊诧:普生兄,你我平辈相交,何故行此大礼!拜师就免了吧
赵普生站起身来,额头上都是尘土,白了他一眼:俺拜的是大师,又不是你!
大师在哪里?
张恕笑道:坏了,把你弄魔怔了!
赵普生对天一揖:能想出此等化法者,必是了不起的大师!
张恕促狭道:本大师天纵英才,悟出此法,你还是拜一拜的好。
赵普生憨憨一笑:你或许能悟出,恐是数十年后。
张恕点点头:算你有见识。想那陈延汤老英雄,仕则定国侯爷,隐则岩穴高士,挥鞭退万军,空手凌绝顶,胸中藏万民,常怀慈悲心,方当得起大师二字!
忽又想起李宏图,此人聪明绝顶,机谋渊深,文可饰非,武能服众,若他心无杂念,胸怀再坦荡些,或许也是大宗师
张恕忽而叹了口气,弄得赵普生茫然不解,赶忙遮掩道:等将来天下太平,你我再来切磋,共悟武道!
赵普生然诺,昂然道:先扫平胡虏再说!
张恕壮之!
天下虽大,舍我其谁,猛兽为虐,当仁不让!
此次北伐,可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李宏图或许肺都气炸了,张恕还不知将来如何收拾!罢了,先不管这些,大义为先,私利让路,张恕让赵普生回报魏王,明日卯时,内外夹攻,共灭胡虏!
赵普生慨然应命,又将胡营搅了个底朝天。卢骨比大怒,南蛮可恶,忒也藐视本王爷!不过他迅速冷静下来,南朝猛将往来踹营,分明是互通消息,于我北胡大不利!
俺北胡两路大军合围,困住魏王无忌主力,以逸待劳,倚强凌弱,本是瓮中捉鳖,手到擒来。不成想南蛮三路大军来援,反将我北胡大军包围起来。看其兵势甚锐,不可轻忽,我北胡顿处劣势,弄不好血本无归!
万万不能!
卢骨比急忙上马,亲至禾木狸大营,二人合计良久,皆是一样的主意:兵贵出奇,不可拖延。乘其立足未稳,成功就在今夜!禾木狸猛攻魏王大营,卢骨比突击外围援军。如能取胜,大势可定,战如不利,则乘夜撤军,保存实力,再做良图。
且说张恕,送走赵普生,立召王俊、林尧商议。
林尧面无表情,心中早已有谱。他已将北胡部署摸个大概,明晨按图索骥,原不是什么难事。王俊道:胡虏知我互通消息,定然有所准备,还须仔细谋划。
言之有理!张恕也想到此点。
李宏图这三位妹夫皆是精细之人,将攻守之道谋划得滴水不漏。张恕特意嘱咐:今夜全军枕戈待旦,睡觉谁也不许脱衣服!
王俊道:今夜我派人轮番劫营,让胡虏别想睡个安稳觉。
张恕笑道:忠厚如我王贤弟,打起仗来却如此阴损!
二人大笑。林尧不苟言笑,十分无趣,此时也露出了微笑。张恕这话也适合他,虽然他忠厚稍逊王俊,阴损则过之。他营中那些机关,尤其阴险,令人发指。
王俊回营,立刻派梁粟、祝英雄今夜劫营。这两位神人,逃过朔方之难,经历千难万险,竟然真的找到王俊所在,把个王俊乐得热泪滚滚,当即揍了他们一顿。兄弟情义,同生共死,非揍不足以表达。
梁粟、祝英雄各领数千兵马,人衔枚马勒口,一南一北向北胡大营摸去。此时天交二鼓,月明如昼。呀,今日原是十五,是个团圆的日子
哼,北胡龟孙子们,都去地狱团圆吧!
北胡大军早已准备停当,抱着弯刀正在打盹,三更出击必是苦战,得抓紧时间养精蓄锐。哪知道我未往,彼先至!哨兵们刚刚示警,南朝大军已杀入大营。
胡营军士匆忙应战,一时晕头转向,正不知来了多少人马。
早惊动了卢骨比、禾木狸,二位王爷喝令军士莫慌,急整大军包抄,哪知梁粟、祝英雄并不恋战,厮杀一阵,突出大营去了。
弄得胡人十分郁闷。要说北胡本是游牧部落,长于进退闪击,不善防守。便说这大营布置,便和南朝差得太远!南蛮太坏了,什么陷马坑、铁蒺藜、地窝弓防不胜防!
扎尔贺想起了张恕,当初坚守单于王庭,张恕将大营布置得环环相扣,危机四伏,实在是天下至巧。他建言道:要不咱学学燕宁王,设下重重机关,也就不怕南蛮劫营了!
卢骨比苦笑:来不及了。
暗骂你个夯货,三更就要出击,你却在这儿挖坑?他们谁都不曾想到,他们的“燕宁王”眼下正是敌军主帅,正忙着算计他们呢。
卢骨比喝令三军,原地休息,只等夜半出击,给我往死里杀!
哪知刚迷迷糊糊睡着,又是喊杀声大作。梁粟、祝英雄又杀入大营,这次换了方向,一个从东杀,一个从西来。
好阴险的南蛮,还让不让人消停一会儿了!给我玩儿命杀,休得放走一个!
魏王大营之中,早也安排停当,将士们甲胄齐整,刀枪随身,就在各自马旁睡觉。只等着天色大亮,和胡虏决一死战!魏王无忌心中有事,难以入眠,索性秉烛夜读。白云岫给他沏好香茗,乖巧地退到一旁,默不作声。
唉,这小女子实在招人疼爱,无忌不睡,她就无论如何都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