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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作甚么!他心下一横,暗自壮胆:任你骁勇,毕竟伤重,怕你何来!
张恕勉强站起,跌跌撞撞向赵喜走去,兀自大笑不止。赵喜焦躁,抡刀便砍,张恕滑步闪开,大喝一声:“赵喜!你今日还想活命吗,你来看”
张恕伸手一指,远处,一队骑兵正滚滚而来。
啊呀,惨也!赵喜心慌不已,他只顾致人死地,周匝形势全未留意。
“我朔方铁骑把尔等踏为齑粉!”,张恕嘴上大话吓人,心中其实焦躁,他也不知来者是敌是友,眼下只能拖一时是一时。
“刀疤手”闻听此言,心中大震,表情复杂诡异,似悲苦,似讪笑,似恼怒,倒像个出色伶人,演技绝伦
“弟兄们,别听他胡说,先杀了他们!”,赵喜嗓音干涩,心虚得要命。
大刀滚滚而来。
张恕身上乏力,使不出破阵拳法,只得掣剑在手,贴于身侧,只守不攻。任他刀影横飞,他自人剑一体,身随剑稍移,剑随身微动,仿佛鹏翼随风,扶摇盘旋,混不着力。不多时,数柄大刀都碰在断玉宝剑刃上,一折为二,嘡啷坠地。
百忙之中,张恕偷眼一瞥,暗暗吃惊。苦也!那队骑兵已在近前,狐尾雉翎,结束异常,分明又是胡兵!竟然如此接近我汉境,真是嚣张之极!
“刀疤手”以降数十胡人欢声雷动。
张恕按按腰间冷月锯,将心一横,暗骂一句:是福不是祸,怕他个鸟来!今日且作困兽之斗、生死之搏!
赵喜久战不下,心下惶惶。
一匹黄骠马飞驰而来。马上一员番将,于马背起伏之间,从怀中掏出黑乎乎一物,手腕一抖,向赵喜后背激射而至。
赵喜哎呀一声,口吐鲜血,萎顿于地。
那番将勒住缰绳,飞下马来。一脚将赵喜踢开,捡起那物,擦拭一下,像宝贝一样放回掩心镜后,仔细藏好。
哈哈,竖子!张恕大喜过望,精神勃发。他身子急旋一周,剑随身动,空中一个亮圈划过,光华炫目。赵喜手下欺他只守不攻,这一下全没提防,俱是腿部中剑,哀号倒地。
张恕心下一松,终于支持不住,眼前一阵晕眩,顿时人事不省。
那番将几步跨到张恕面前,看他肩头殷红,受伤竟是不轻。他心急火燎,大呼小叫,急令手下替张恕治伤。
良久,张恕悠悠醒来,看眼前一位将军,一身胡服,一张黄脸十分可气,不由得破口大骂:“刘龙你个狗日的,装什么神弄什么鬼!刚才掷的那是什么东西,给老子看看!”
自打师从罗思礼以来,张恕粗知礼仪,很少粗口骂人,可此时脱离大难,面前是自家兄弟,心中情感激荡,非粗言鄙语不足以表达
那番将正是刘龙!
刘龙扶扶盔头,小心翼翼从怀中掏出那物,咧嘴笑道:“这是个宝贝,我在草原上捡的!”
张恕看那物黑乎乎,亮闪闪,外形似石,柔腻似玉,不知是什么东西。心中不免感念,刘龙定是救友心切,又不想害赵喜性命,便临时抄起这个家伙当了武器。
“刀疤手”乐极,哈哈了一声,肋下疼痛难忍,只得止住笑声,有气无力说道:“这个,哈是贺兰石,北方草原上遍地都是。”
刘龙怒道:“孙大力!你狗日的懂个毬!”
不少士卒哈哈大笑,他们皆知孙大力所言不虚,刘老大这个财迷,还以为捡了宝贝,真让人笑掉大牙
孙大力?“刀疤手”!这是个汉人!
张恕心中难过,悲从中来
第一百零六章 几成大错()
衣冠鉴人几酿祸
却把同袍作宿敌。
刘龙嘿嘿一笑,不理士卒嘲笑,大喝一声:“来人,把南越这些鸟儿人统统给我绑了!”
此时,两列胡骑押着一队人马过来。马上之人都是背剪双手,看装扮,正是那日在校场所见西戎使者。
张恕心下顿时恍然,这一番误会真是苦也!
“刀疤手”孙大力一行假扮胡人,只怕是得了将令,抓捕南越使者,押回朔方,不想阴差阳错被自己搅了局!只是不晓,马将军那日放了他们,今日为何又抓?那些南越、西戎使者不回本国,却到这北方草原来做甚么!
刘龙突然黄脸一沉,牛眼一瞪,照孙大力屁股上狠踢了一脚,骂道:“你狗日的废物!带这么多人,却让区区十数个南越俘虏跑了!
“还伤了我张恕哥哥!”,刘龙又补一脚。
孙大力牵动肋骨,疼得呲牙咧嘴,哭笑不得。他冲自己部下努努嘴,怒道:“哼,哼哼,这些都拜你张恕哥哥所赐!”
接着,便把前情后景叙述一通,脸上无比懊丧。
“也怪我多疑,这张恕老弟独宿荒野,旁边还捆着一只狼,越看越不像寻常百姓。加之他武艺怪异,全不似我中原招式我想定是胡人奸细啊呀,我的肋骨疼”,孙大力吸着冷气,倒像是牙疼。
张恕心道:哪里不是中原武艺,只是你没有见过罢了!
刘龙怒道:“你他娘的就不能问一问吗!”
孙大力委屈道:“老子问了,他装得真像,好似一句不懂”
“什么不懂?你他娘怎么问的?”,刘龙一脸不解。
“用胡语问的”,孙大力一脸委屈。
“你他娘的用胡语问,他怎么能懂!”,刘龙气不打一处来,作势又要打,张恕赶忙拦住。
孙大力一脸悲苦:“我却越发相信他是奸细,训练有素!或者识破我的胡语不甚地道”。
张恕苦笑道:“我哪里懂得半句胡语!”
刘龙气道:“尔等将赵喜一行变异汉服,我张恕哥哥自然去救同胞”。
你就该看出些端倪!
孙大力叹道:“我只知他救的是南越使者,却忘了汉服这回事儿,反而更加相信他是番胡!”
刘龙越听越气,又要发作。张恕忙一把拦住,叹道:“休要怪罪孙大哥!也怪我救人心切,未能认出南越赵喜,却把孙大哥当成了胡人。”
“叫你那一窝狗熊部下爬起来!抬上我张恕哥哥,出发!”,刘龙瞪一眼孙大力,骂骂咧咧。
孙大力苦笑道:“瞧这一堆断胳膊断腿的,看哪一个能起来?!”
一堆下属似是应和孙大力,哀嚎呻吟一片,声音格外响亮。刘龙上前,挨个给他们断骨复位,心中也自吃惊:我张恕哥哥劲力不小!
刘龙招呼部下,将备用马匹给伤者骑乘。孙大力似是睹物伤情,嘟囔道:若非我等让出马匹,只怕早到朔方,哪里有这番鸟事儿!
让出马匹?
张恕听孙大力言辞支吾,不由得笑道:“刘龙,莫非你抢了人家马匹!”
刘龙骂道:“别听他胡吣!赵破虏的手下只会牛皮哄哄,不怪自己本事稀松!”
“不许羞辱我家将军!”,孙大力倒来了脾气。赵破虏所部惯做探马游骑,深入敌境,机变灵动,绝非饭桶,也不怪孙大力生气。
刘龙扬起马鞭欲抽,张恕赶忙拦住,打岔道:“王俊却在何处?”
张恕马臀上忽着一鞭,那马乃是神骏良种,立即飞奔起来。刘龙也跃马赶上,二人驰出三箭之地,才拉住辔头。
刘龙忽然一脸懊丧,甚是吓人。
张恕顿时心惊肉跳,莫非王俊有甚么不测?
刘龙叹口气,没头没脑道:“这番抓阄,却被这厮赢了!”
张恕如释重负,真想将这厮暴打一顿!看他表情,还以为王俊有难呢!上次抓阄赖了王俊的宝剑,这次也不知抓的什么阄?
刘龙瞅一眼部众,离此尚远,反问道:“你知道西戎、南越两国使者为何不即回国,却深入草原吗?”
张恕心中已猜出几分,却笑而不答。
“两国使者离了朔方不久,就不约而同,折而向北。果不出马大将军所料!”,刘龙面带钦服之色。这厮整天牛皮哄哄,能让他佩服,却也十分难得。
“这些人必往东胡王庭,通风报信,共商对策!”,刘龙睥睨自雄,仿佛不是马大将军,而是他亲自一眼识破机巧。
张恕微笑着点头,自己所想大略如此。
刘龙看他一眼,略收敛了些,续说原委:大将军料定如此,早派了精锐,换了胡服,沿途追蹑。若两国使者各回本国罢了,否则就地抓捕!
这厮越说越来劲,又是眉飞色舞,张恕也听得出神。
那南越使者行动迟缓,被前队赵破虏部抓个正着。那西戎使者却精于骑射,跑得比兔子还快,不想竟去得远了。
赵破虏令人扒了南越人的衣服,给他们换上汉服,着孙大力部押送回朔方,自己带领其余人马继续追赶。
后队刘龙和王俊正好赶到,向孙大力问明了情况,二人立功心切,便要纵马追赶。刘龙忽而灵光一闪,咧嘴一笑,令部众一拥而上,将南越俘虏并孙大力等人一齐扔下马来,强行征用了他们的坐骑。
此去草原,天高路远,正需马不停蹄,轮番换骑,战马可不嫌多!若能后发先至,抓住西戎使者,乃是功劳一件,露脸得很,岂不美哉!
孙大力诸人也不是善茬儿,怒不可遏,群起争斗,皆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只能徒叹奈何!刘龙笑道:此去朔方不远,尔等步行回去有何不可!说着便率队疾驰而去。
恨得孙大力牙根痒痒!
刘龙等追了一程,并无半个人影,只见蹄痕凌乱,青草唯伏。王俊拉住缰绳,对刘龙道:看这马蹄印记,只怕是赵破虏所部所留。我们跟在他屁股后面,即便是赶上,只怕也是吃风喝屁、徒劳无功。
刘龙说这话不错,你看那西戎使团头领尔都玛,目光灵动游移,定是个奸诈机变之徒,只怕绕路前往东胡也未可知!
刘、王二人所见皆同,干脆拉转马头,奔西北而去。
如此追了半日,在一弯碧水旁,将尔都玛一行逮个正着。
瞧咱这运气!啊不,瞧咱这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