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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高朔悻悻地说道。能不完吗?再一个人笑下去,岂不成傻子了。
“好。你笑完了,我再接着说。”张锐也没有纠缠此事,又继续之前的话题说道,“西部战局时间拖得过长,参战的各军团都已疲乏。年内,我们就有可能出动去替换他们。所以,我营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培养骑士们的实战意识”
“什么是实战意识?不要说得太空洞,我等粗人,听不懂这些。你最好讲得明白些。”又是高朔在张锐话还没有讲完的情况下,出言打岔。
只是这次,他的话音刚落,就被张锐一把抓着衣领给提了起来。
“小子!你给老子听好了。老子是你的上级,老子在讲话的时候,你只能听着。就像儿子听老子训话一样听着,不然你就给我滚蛋。明不明白?”张锐将高朔提到和自己一样的高度,将脸凑到他的脸前直视着他的双眼,厉声训斥道。
高朔感觉自己在张锐的手中,就像被猫抓住的老鼠,即使用尽全力挣扎,也无济于事。张锐说话时的热气喷在了他的脸上,张锐眼中发出的精光象一把利刃刺向他的双目,还有张锐脸上的那条刀疤,此时也因面目扭曲,显得格外得狰狞可怕。
“回答我小子!是服从我,还是滚蛋!”就在高朔拼命挣扎时,张锐又抓着他前后摇晃起来。一边把他象摇动罐子一样摇晃,一边厉声喝问道。
“俺服从您,长官!”高朔终于屈服了。他要再不出声,恐怕再等片刻,他就要被张锐摇成了一团烂泥。
他虽然已服软,但张锐仍没有放开他,提着他的衣领又问道:“我是谁?”
“您是俺的营长,俺的长官。”高朔这次学乖了,没等张锐再摇晃他,就回答了出来。
“我讲话的时候,你该怎样?”
“属下,应当认真听讲。”
“对于我的命令,你该怎样?”
“属下会毫不犹豫地执行!”
在张锐瞪着眼睛的问询下,高朔回答的干脆利索、简明扼要。张锐这才放开了他的衣领,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坐下了。高朔稍稍整理一下衣装,身姿端正入座。
张锐象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又开始接着讲话。这时,高朔才从对面坐着的杜晗眼中,看到一丝笑意。
操!高朔在心里暗骂杜晗。这小子定是吃了疯虎的亏,才会这般的老老实实。他奶奶的,还说是朋友,也不提起知会俺一声,让俺出尽洋相。等会会开完了,老子再找他算帐。
高朔没有忌恨张锐,甚至认为张锐的这种暴戾脾气,非常符合疯虎这个绰号。再看张锐时,也不象前先那般不堪入目了。心想,这才是一条汉子,敢恨、敢怒。他要是对俺的挑衅不闻不问、不温不火,那就不配当俺的上司了。
张锐对上了高朔的口味,从而在心里接纳了他。
会议又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正当张锐要准备结束时,门外亲兵高喊报告。亲兵进来,将一封军报递给了张锐,说是从团里送来的。
任务来了!张锐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自己刚到任,任务就来了,还真是及时啊。要是自己再晚到任几天,说不定就赶不上这个机会了。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拆开了军报,在五位连长的注视下读了出来。
第74章 再入乌孙()
第十一章再入乌孙
汉元790年1月29日,突忽战区战区统帅韩擒,正在自己的房间内深思。前一段时间,根据游骑的报告。突忽的军队出现异常,新罗和度信的平民也被动员起来。突忽军队肯定有大的举动,但是他们的目的何在?进攻的重点在哪儿?韩擒为这个问题已经整整思考了四五天时间,直到今天他还是没有得出结论。
韩擒字子通,帝国豫州东桓郡人氏。韩擒少年时为人慷慨,以胆略见称,容貌魁岸,有雄杰之表。喜性读书,经史百家皆略知大旨。
韩擒幼年向往军伍生涯,报考帝国北京步军学院。毕业后,分配到帝国第七军团怒火军团任连长一职。当时正值第一次突忽战争,韩擒其间多次立有战功,数年后升任团长一职。
当帝国军队开入突忽新罗与度信两州时,韩擒所部为军团先锋,一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部队昼夜行进,令突忽人闻风丧胆,避而远逃。
当时贺若弼任怒火军团前师师长,与突忽的最后精锐正规军在江浦决一死战。而韩擒则率部迂回数百里,直插伪突忽汗国都城汗城。
刘度听说城外汉军已至,自己的部队全在江浦,城中只有三千护卫军。惊恐万状,情急之下气血攻心,吐血身亡。刘度死后突忽汗国的大小官员惊慌逃离伪都,韩擒兵不血刃进入汗城。斩刘度的头颅,立下平定突忽的第一功。
数日后贺若弼部才拼死战胜突忽军,行至汗城时,发现韩擒的部队已经夺下了此城,又听说韩擒已获刘度首级。心中不免又悔恨又气恼,叹息自己背运,对韩擒也心生怨恨之意。
后来回到帝国上都,面见圣上评定战功之时,贺若弼在皇帝面前争功:“臣在江浦死战,破其突忽锐卒。生擒大部突忽骁将,震扬威武,遂平突忽。韩擒则不与敌交阵,远而避之,插敌后方,才夺此大功。其功勋岂能与臣相比?”
韩擒其时年轻,也是性格倔强之人,反驳道:“这次奉旨,以取伪都。贺若弼所部,逢贼遂战,致令将士死伤甚多。臣以轻骑五百,步卒数千,兵不血刃,直取汗城,降任蛮奴,执刘度首级,据其府库,倾其巢穴。此时贺若弼部才至,方扣北门,臣启关而纳之。斯乃救罪不暇,功勋安能与臣相比!”
皇帝大笑道:“你二人皆是勇武之将,当同列破敌首功。”于是册封贺若弼为终身侯爵爵位,晋升中将军衔。册封韩擒终身侯爵爵位,晋升少将军衔。
年底时,帝国属国纷纷前来上贡。皇帝命太子赐宴款待。席间各国使节向太子祝贺,其中有使节问:“下臣闻执刘度首级勇士在朝,可否请出一见?”
太子命左右引韩擒上殿,对各国使节说:“此是执得刘度首级者。”韩擒厉然顾之,各国使节惶恐,不敢仰视,其有威容如此。
这次突忽叛乱时,调任已是上将军衔的韩擒担任突忽战区统帅,麾下领有帝国第三军团彪骑军、帝国第六军团智威军团、帝国第七军团怒火军团共计十五人马。
此时的韩擒已不是当年的韩擒,早年不顾一切的劲头已经减退。位居战区统帅后,他才明白,战略与战术之间的差别有多大。也明白了优秀高级指挥官与一般的中低级指挥官之间的差距。
战略布置一般人想象得非常简单,认为只要制定一个总的战争计划,而后分步执行就行了。实际上并非如此。作战策略和计划不难制定,但是要坚定不移贯彻战略思想,即使遭遇变数调整具体的作战方式也不影响总方针的实施,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众所周知,兵家大忌就是指挥官的犹豫不决。制定战略同决定战术相比,指挥官所下的决心要大得多,也要求指挥官才智超群、行事果敢、意志坚定。
中低级指挥官面临的战况变化非常迅速,但他们在决定战术上相对比较容易。他们只要能抑制住内心中不断产生出的疑虑、当机立断,或者凭借着经验和胆识指挥部下战斗,战术是否正确,其结果会在很短时间内得到验证。
但战略计划便不一样。当自己的疑虑和别人的异议混杂在一起,各种信息源源不断地涌入大脑时,意志不坚定的指挥官就会变得异常烦躁,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久久不能定下方案。而战略方针是否正确,短期内也很难做出评价。随着战事的推进,胜利和失败穿插,众将士的观点各异,或同仇敌忾,或蜚短流长。在漫长的战争中,指挥官要承受太多的身心考验。
制定战略的指挥官们都是高级将领,他们肩负的责任也不同于一般的中低级军官。压力更大、责任更大。他们要从整个战局的宏观层面,全方位考虑得失。这也促使他们费尽心机,希望制定出更加完美的战略计划。
一个卓越的指挥官必须具有坚强的意志和铁石心肠。当看见又饥又渴的兄弟们疲惫不堪时,他们要做到面不改色。当听见部下的牢骚和怨言时,要做到听而不闻。他们甚至会刻意让一些部下充当牺牲品,而临行前还要谎称一定会去救援他们。这,就是一个优秀指挥官必
须具备的素质。
显然韩擒在这方面还做得不够好,他的意志坚定,这是不可否认的。但是他也有缺点,那就是爱兵。这不是说一个将领“爱兵如子”不好,而是说他的取舍之心还不够。爱兵使他得到了部下的拥戴,也使战局一直的处于僵持阶段。这就是有得必有一失,熊掌不能与鱼兼得。
韩擒年轻时以胆大和果敢著称,不过此时胆量越变越小,果断也欠缺。这时的他需要深思熟虑的智力来指导胆量,那些盲目的冲动和一时的激情,早就在他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时他考虑的不是个人的牺牲问题,而是全体的安全问题。
战区参谋部可以制定出各种计划,然后交与他来做最后的决断。这些计划都是依靠一些零星的情报,或者掺杂大量虚假的情报,而且仅凭猜想和揣测制定的。因此他更感觉信心不足,时常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以前韩擒就听说过,一些人在职位较低时,完全能胜任自己的职位,每人都以大胆和果敢著称。可是当这些人升到较高的职位时,就会变得平庸甚至优柔寡断起来。
现在韩擒自己不就是这样吗?战区这么大,所有事情,最后都需要自己拿主意。其中的滋味只有自己才知晓。
就在韩擒焦虑不已的时候,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了。当来人将一份军报交与他时,前期的一切猜想都得以揭晓。突忽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柏寒城堡!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