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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汕掰过原子的身子,试图在她的眼里读到些什么,或许能像之前一样,能听到她的眼睛说话。
余汕更想直接进入她的灵魂,但根本无门可入。
但是,她不说话,尽管她之前原本就不说话,现在,她连眼睛都不说话了。
她眼睛的深处已关闭,上了锁,无论余汕怎样努力都无济于事。
其实,不关眼睛事,眼睛只不过是一条通往心灵的通道,现在原子关闭了通道,等于关闭了整个灵魂。
余汕不敢继续触碰她的双眼,怕一不小心就会碎成一地,无法收拾。
原子的神情冰冷冰冷的,闪出一道寒光,像一把即将飞出的尖刀,接着,从她身体里徐徐升起了凤的翅膀,缓缓扇动了起来,冉冉升起,飘飞旋飘飞,响起一阵凄婉的凤鸣,很快无影无踪,樱花瓣碎了一地,只遗留一空气的淡香。
原子走了,原子真的走了。
原子已不是原来的原子了,他临走时眼里射出的那道像尖刀一般的寒光,一下刺进了余汕的心脏,好痛,好痛,痛得余汕喘不过气来。
原子的这次离去,比起刚才的不辞而别,更让余汕沮丧到了极点,这次抽去的不仅仅是余汕的脊梁骨,抽去的还有余汕的整条魂髓。
“唉无可奈何花落去。”龙弟叹了一声。
余汕的精神萎靡,一蹶不振,龙弟也深受影响,却是爱莫能助,只能轻轻地隐进了他的身体,空留嗟叹在人世。
余汕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回到蝴蝶峡,沿着小溪流走,胸中烦闷异常,腿如灌铅,犹如行尸走肉,离死只差一步,一屁股跌坐在小溪旁。
小溪潺潺,绕石而流,树影婆娑,眼前空有美丽景致,余汕毫无欣赏之意。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余汕的脑海里猛然又浮现出了仓央嘉措的诗。
此时应情应景,这首凄美的诗再次在记忆深处弹跳而出,莫名其妙的缠绵悱恻。
因为爱情,余汕二度对诗词有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人都是会改变的,当你够痛的时候。
余汕在小溪边抓着自个的头发,生无可恋,唯有小溪流叮咚作出了回应。
余汕无处排遣对原子的思念,以及原子对他的态度的改变,令他无处发泄,唯有挽起手臂,紧握双拳,对着高空长啸,这一声啸犹如虎啸,撼动山河,只见他眼前的小溪流被倒提了过来,与源头而下的溪水相撞,激起了万丈水柱。
而且,这还不算完,或许每个人都有魔性的一面,余汕甩动脑袋,面孔狰狞,肉身里晃出了七个身体,他想静坐,那些身体就猛拽他站起,他想走动,那些身体左右开弓,强按住他不动。
余汕差点成魔,幸好龙弟出来了。
这次,龙弟不得不出了。
龙弟又是一声长吟,摇动着它的大脑袋,甚是无奈,猛然缠绕着他的身子,在他的周身一圈又一圈的旋转,把他的七个身体扣紧,同时,嘴里喷出了一股冰冷之气,喷洒在余汕的周身。
许久,余汕才聚集了神魂,三魂七魄这才归位,赶紧打起坐来,心神渐渐平稳下来。
“哥,你差点成魔你知道吗?”
余汕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控,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
“哥,你这是为爱痴狂,为爱成魔,要不是我,那那那,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要怎样感谢你了。”
“谢我倒是不用了,只要你好好做人,记得你肩上的重担就行。”
是啊,小鬼子一日不赶出中国,我穿越过来也就失去了意义了。余汕再次定了定心神。
“唉,爱情啊爱情,这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我们龙族不感兴趣,你这小人类好自为之吧。”
“你这是在教训我吧?龙弟。”
“不敢,不敢,小弟不敢,我赶紧睡觉去了,另一个世界已响起了美妙的安魂曲,催我赶快归去呢。”
余汕禁不住笑了,这些天跟龙弟相处,感觉也挺奇妙的,它是个好人哪,不不,它是一条好龙。
龙弟隐入余汕的身体,蝴蝶峡又安静了不少。
余汕呆坐着,静静地瞧着流水,倒映着他身影的那处溪水刚好躲在一块大石的后面,巧妙地避开激流的冲刷,难得的静止如镜。
余汕瞧见溪水里自己的脸,嘴角和下巴已布满了胡须拉渣,而且,他发现,此时他的脸已经不是高昊添的脸了,这是一张他完全陌生的脸,眼神呆滞,满脸哀色。
余汕心里咯噔了一下,急忙运用起了魂力,从心底调整出了喜的情感,渐渐地,倒映在水里的脸又变成了一张脸,这张脸鼻子高挺,颧骨平整,也十分陌生,余汕根本没见过。
余汕惊讶不已,从心底调整了出了怒的情感,慢慢地,倒映在水里的脸再次变成了另一张脸,这张脸却是塌鼻梁,高颧骨,均是陌生得很。
余汕赶紧打坐,分别调动了七情六欲,即是喜、怒、哀、惧、爱、恶欲通通都试了一遍,自己的脸就分别变成了不同的脸孔,而且,这些脸孔,他从来就没有见过。
余汕总算来了精神,原来,自己可以变脸,而且,在调动七情的时候,可以配合见欲、听欲、香欲、味欲、触欲、意欲这六欲和情愫的深浅来调剂出不同的面孔。
嘻嘻,我可以随意变成另外一个人,不用动刀做手术,如果人人像我这样,整容医院都要关门大吉了。
余汕想:如果我能回到新中国,我就变张凶恶的脸,保证“十三粒虾”老板会被我吓死,说不定今后就不敢对我呼三喝六了。
余汕又想:要不,我变张俊俏的脸,把佳纯迷死也行。
余汕发现自己只要胡思乱想,心情就会变得特别好。
原子的事,暂且抛下,今后相遇,再问清楚是什么回事吧。
如果人人都像余汕这样,都会变脸,世道人心会不会更加复杂了呢?
余汕虽乱想着,心里还是隐隐约约记挂着原子:原子,原子,你到底是怎么啦,我好想你啊。
“大当家的,大当家的。”在溪流的远处有人喊着。
余汕一喜,听得出是花信的声音,赶紧站起身子,花信和弓老伯等人很快就来到了他的身旁。
花信一下子就扑进了余汕的怀里,完全无视其他人的存在,紧紧抱住了他,然后轻轻一推,捧起了他的脸哭喊道:“大当家的,是大当家的,我以为今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余汕也紧紧回抱着花信,他也有种想哭的感觉。
但他不能哭,第一,他是个男人,第二,他还是埅云山的头头,第三,谁也不知道他刚刚为了一名女子差点成魔。
但余汕还是哭了,仅仅一颗泪滴,他紧紧抱住花信做为掩饰。
他这一颗眼泪不是为花信而掉,而是为原子而落。
第二十二章狙击手()
没有人知道余汕的这一颗眼泪是为一名女子而掉。
“你是不是特别的想我?”花信说:“大当家的,你知道吗,这些天我也想你,默默地掉眼泪。”
花信说着,竟也掉下了眼泪。
“好了,好了,余汕没事就好,他得到了灵石的精魂,该开心才是。”弓老伯说这话虽干巴巴,却是满脸欣慰之色。
似乎什么事都瞒不过弓老伯,他老人家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这老头儿肯定不简单。
余汕刚好瞥见燕妮正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轻轻推开花信,给她投去一个关心的眼神。没想到燕妮撅着嘴,猛然别过脸去,气鼓鼓的。
燕妮她能不气嘛,一见面,余汕就跟花信搂搂抱抱,换成是谁,谁都会受不了的。
余汕这才发现,眼前就弓老伯、花信和燕妮三人,就问:“其他人呢,怎么都不见了?”
花信说:“你以为我们傻啊,全都在这等你啊。你被龙叼去后,我们乱成了一锅粥,但弓老伯很镇定,胸有成竹,说你没事,还阻止我们上洗月泉,因为龙的出现是件好事,说龙能帮助你得到灵石的精魂。弓老伯本打算回去的,但被我缠着了,非要等着你,他老人家无奈,就留下了我和燕妮,在山脚下的一户人家住了几天,其他人就都回去了。”
弓老伯站立着,神色凝重,好像有什么心事,等花信把话说完,就说:“中华民族都是龙的传人,这龙在蝴蝶峡已蛰伏了千年,它等待的就是余汕的出现,在他抓起余汕的那一刻,我就明白了一切,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
花信又说:“大当家的,你快说说,那龙是怎么回事?”
余汕说:“它叫龙弟,就在我的身体内,他是条瞌睡龙,现正在另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里酣睡,没事就不吵醒它了。”
“真的!?”花信瞪大了眼睛,扑闪扑闪的。
燕妮听到这,也张大了嘴巴,颇感神奇,刚好瞧见余汕正瞧着自己,就把脸拉了下来,转向别处。
此时,弓老伯严肃地朝余汕说:“咱们得赶紧回埅云山,商议救人的事了。”
“救人,救谁?”余汕莫名其妙的。
“他叫张旗,他是一名教书先生,是一名敌后工作者,爱国主义者,他在敌后宣传共产主义,爱国思想,秘密发传单、标语和宣传画,时常进入敌占区进行各种抗日宣传工作,无需动刀枪,很多伪职者在他的劝说下弃暗投明,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力。”
“这人倒真有本事,想那伪军二鱼枉费我好多口水,都没能将他唤醒,真是惭愧。”
“是啊,这张旗是个人才,不过,他在一次宣传活动中,中了鬼子的圈套,被鬼子兵捉了,为了杀一儆百,鬼子兵决定后天一早在木棉广场枪决张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