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山下有山东军设置的关卡,不拿着王争的令牌,云龙山内任何人都不得出入。
。。。。。。
第二天凌晨,山东军万余战兵,枪尖上挑着贼匪的首级,带着战胜之威,昂首挺胸迈进徐州城。
站在城墙上的守备田忠轩一屁股坐在地上,根本不敢相信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军队。
从前只是听闻,虽然震惊,但却并不能有现在亲眼见到之后的感觉,看见这支军队,田忠轩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叫恐惧。
恐惧之后,他便是为自己英明的决定而感觉庆幸。
剿灭云龙山贼匪十数家,未曾亡一人,斩首八百,这种战绩在山东军往常的战斗中,根本不值一提,但对于徐州内外饱受贼寇欺凌的百姓来说,却是意义重大。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徐州境内,人人都知道,有一支朝廷官军入驻州城,将素来顽固的云龙山贼匪清剿一空,斩首八百级。
并且,这支官军不同以往,他们是山东军,扛着黄龙大旗,从不欺民扰民,甚至刚刚到徐州城内的第一个月,还抽调兵士为百姓修缮房屋,帮助周围道路不通的村庄修建土路和土桥。
一时间,安东候王争的善名无风自起,据说临近徐州的凤阳府,已经有民众自发前来投奔。
山东兵马充足,应徐州本地大户们的要求,来徐州境内驻防剿贼,并且刚到就有如此显著的成绩,颇有些反客为主的意思。
不过那些大户们也并不担心这个,既然他们给王争发了信,那后果自然是全都考虑到了,现在西军和顺军闹得如火如荼,再靠朝廷那孱弱可欺的官军,显然是不可能的。
眼下能让贼寇忌惮的,也就是安东候麾下的明威军,为自己找这么个靠山,他们也是迫不得已。
虽说会因此受制于人,但最起码王争还不是吃人不吐骨头,自己能得到些许好处,怎么算,都好过被流贼攻破了州府,闹的家破人亡要好吧。
一贯是低调的山东兵马,往常除了战功之外基本不会在人前提起,但这次竟然少见的搞出这么大动作,来徐州之后,王争雷厉风行的下了一系列命令。
以山东军战兵的实力,满打满算出动一千人就已经绰绰有余,但这次王争却为此派出了一整个振武营,甚至连四大战将之一的邓黑子都亲自出马。
据说直接动用了十几门神威将军炮,隔着几个山头,远远的将最后那个匪寨轰成渣,整个云龙山的十几家山贼,一个活口都没留。
这种战斗,在战兵们的眼中,其实都不如三月一次的全军大拉练,很多人都只是跟着跑,最后看见的无非是被前人杀死的贼匪。
说起来,这有些大炮打蚊子的意思。
很多人饭后闲谈的时候,都觉得王争实在太过小题大做,不就是为了守矿的那点百姓,做派一下也就够了,至于血洗云龙山吗。
这是俗人的看法,南直隶的镇守太监刘福听到后委实吃了一惊,接下来他就明白过来,王争这是在向南直隶炫耀武力,其意在杀鸡儆猴。
鸡是徐州云龙山,猴子是谁,刘福心里实在清楚的很,自然就是自己这些南直隶的大员们。
朝廷在南直隶设置了八员总兵,但有哪一个能抵挡住山东军去剿山贼的振武营吗,说些丧气的话,没有。
黄得功虽然忠勇,但部下太少,至于其他的刘良佐、高杰之流,那都是在中原被李自成打成丧家之犬跑过来的,尽管眼下在南直隶混的风生水起,但是真正打起来,实力甚至不如山东战兵下辖的一个营。
况且,山东军有四大营,每个都是这样,据说连鞑子都能正面相抗不落下风。
除此之外,安东候王争亲自率领的明威中军力量更强,若是大股南下,叫人如何抵挡?
山东军就连剿个山贼都能动用这般力量,而且还有神威大将军炮,这么一来,就是守城都不行了,实在让人揪心。
第四百五十八章:专捡硬的捏()
这种事情往常也不是没有过,本以为和原来一样,也就是个小插曲,时间不会太长。
但没成想,这次山东军似乎是要来真的。
崇祯十六年春节刚过去不久,山东兵马开始在运河设卡收钱,这明目也很简单,就叫厘金,让人一听就能明白,实实在在的要凭武力逼你给钱。
消息从山东和南直隶传到京师需要时间,不过漕运这等大事,流传的速度自然要比其他快一些,半个月的功夫就到了朝堂上。
兵谏已经结束了,但山东军却更是变本加厉的设卡,叫什么厘金,这等拿不上台面的东西,竟然也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并且以此为名收钱。
不得不说,这安东候王争脸皮实在够厚的。
起初山东似乎实在试探,毕竟可能是头一次碰这个东西,只是按照单子上百分之一的份子收厘金。
崇祯是既生气又觉得好笑,这方法他不是没想过,但却要因此和江南秦淮的世家、士子集团对抗,他下不定那个决心,没想到最后被王争做了。
这事情在崇祯眼里就是自取灭亡,当今朝廷说话都不听的士子和江南豪族们,怎么会任凭你一个武夫骑在头上。
这次崇祯意料之外的平静,算是对王争听之任之的态度。
毕竟,虽然山东在运河设卡收厘金,但却并不会影响到运河的货运,和那次直接拦住货物不让北运还是有很大区别。
事情在向皇帝和官员的意料之中发展,这个消息传出来后,南直隶都炸开了锅,各个世家船行的掌柜都是不敢相信,老子凭什么给你交钱?
一开始的时候,他们总觉得,王争再怎么骄横,也不敢触犯了众怒,何况士子们素来推崇的就是法不责众,用这种方法去威胁朝廷,简直屡试不爽。
只要一个人不交,大家就都不交,到那个时候,就算是山东军的人又能怎么样,还能把大家都抓起来杀了不成。
。。。。。。
“厘金,什么狗屁的厘金?”
“你可知道这货是谁家的吗,那可是钱谦益钱老爷的,你们山东巡抚和总兵见到了,一样要磕头,到时候别怪老子不讲情面!”
济宁城外码头,正停泊着数艘大船,加上不断有更多船只赶来,显得颇为拥挤不堪,船上的商人带着纤夫、水手正对着一群人破口大骂。
钱谦益那可是如今东林士子中响当当的人物,就连山东巡抚颜继祖都曾是他的门生,在运河上一旦提起他的名头,哪敢有什么阻拦。
可是刚才这些不知死活的山东盐帮,竟然拦下船上来抽税,说什么按单子上百分之一的明目交厘金,简直让船上的人笑掉大牙。
“就是,老子这艘可是当今内阁首辅周阁老的货,竟敢来收厘金,我看你们是活腻歪了吧?”
“这厘金根本没有明目,大家休要听这些盐狗子乱说,明明就是那山东的王争想要中饱私囊,借机坑害我们的血汗钱。”
这边喧闹异常,也不知道打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思,还是什么别有异心,在码头周围的船商都靠了过来,对登船那些山东盐帮的人在指指点点。
这局面似乎有些不可收拾的意思,船越堵越多,南北货运不畅,怕是连朝廷都要震怒,很多人打着这样的心思在闹,不怕山东不放行。
周延儒的船上站着十几个山东盐帮的人,而不远处钱谦益的船上则是一群缉盐署的盐丁。
盐帮和缉盐署最不同的地方,就是盐帮由盐贩子组成,多少有些斯文,还不算蛮横无理,但缉盐署全是毫无文化底子的盐丁,只认王争的命令,说起话来哪管这些道道。
周延儒船上的商人还在破口大骂,众人还在看戏,却忽然听到一声惨叫,顿时惊慌的转头看过去。
只见不远处的船上,缉盐署那些盐丁头子拿着带血的腰刀,冷声道:
“哪来这么多废话,不交厘金,砍了!”
周围人说的正起劲,却见又有几艘船上的缉盐署盐丁抽出刀,奔着那些船只的领头商人走过去,直接一刀捅了进去。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血腥味顿时弥漫了大半个码头,商人们行走南北,何曾见过这么不讲道理的人,一言不合就动手,根本不和你吵吵。
这一下子,周围鼓噪的声音顿时静下去不少,周延儒船上的商人暗自后退几步,吞了几下口水。
对面这些山东盐帮的人斯文许多,到现在还没动手,为首的是个穿灰色长衫的文人,看样子是个书办。
不过虽然是文人,说话却也不见得客气多少,前不久缉盐署开始动手杀人的时候,这盐帮书办一直翻看着账目,忽然抬起头问道:
“你交还是不交?”
若是方才,这商人怕是立马就要张口回绝,但这一次他却吞吞吐吐半晌,既不敢说不交,也不敢当第一个叫厘金的人。
看到他的样子,这名盐帮书办摇摇头,冲身后淡淡的说道:
“去叫缉盐署的人来收。”
这商人张大了嘴,在周围人的注目中也没憋出一个字。
没多久,从船板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群穿着蓝色衣袄,手持腰刀的凶恶盐丁登上船,为首那个小头目问道;
“周书办,就是这船不交厘金?”
那个周书办翻着账目,头也不抬的说道:
“抗税不交,这可是重罪,把他砍了,船上的货物都运到内库留用。”
看着这名盐丁头目越来越近,这商人胆气全无,根本顾不上什么交税的后果,连连摆手,不断后退,最后还是噗通跪在地上,磕头说道:
“小的愿意交税,愿意交,不要杀我,千万不要杀我啊。。。。。。”
这商人说完,周围的商人和掌柜们顿时起了一阵嘘声,那盐帮书办抬起头,静静说道:
“好,愿意交税是好事。”
看着这么凶恶的盐丁,杀起人来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