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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事的兵士个个皆有说辞,因为这个时候大顺军粮饷已经断了一阵子,什么迫于无奈,实在是饿的不行才会抢夺百姓财物,什么自己抢的都是那些豪奢大户,是替天行道之举云云。
李自成、牛金星等人还算是大顺军中少数几个心怀大事之人,听到如此乱象后担忧不已,连日为此商议,但却始终找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
因为大顺军看似齐整统一,但内中参差不齐,各农民军首领表面上尊奉李自成,其实暗中其实都有自己的想法。
崇祯十四年的时候,闯塌天刘国能投奔王争,眼下已经贵为河南的一省副将,紧跟着李自成强行吞并小袁营一事败露,袁时中带着残部投奔王争。
这使得李自成闯王的名号大大受损,很多人都有保存着自己的实力,想要留到可用之时当做底牌讨价还价,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甚至可以说做一盘散沙。
更何况,虽然刘宗敏被杀,但其部将白旺横空出世,李自成并没能趁机吞并多少原刘宗敏部下人马,这些人反倒对他颇有微词,觉得是李自成纵容牛金星失误才让权将军身死。
除了刘宗敏原部卒最为势大之外,其余的还有刘芳亮、贺锦等人,手下兵马都足以和李自成分庭抗礼。
所以李自成和牛金星等人讨论此事的时候,其根本目的并不在如何制止即将发生的乱想,而在如何让大顺军部卒得到满足。
很快,李自成的眼光盯住了一个富有的团群体,那就是被已经殉国的崇祯皇帝怒叱为个个该杀的京师官员们。
找到崇祯和王承恩尸体的时候还是攻进北京城的三天后,那时候若不是李自成强令让他们来为崇祯服丧,这些人真正能来的恐怕是屈指可数。
既然他们的钱财都是贪赃枉法而得来,国难之时尚且吝啬不肯拿出,那么替天行道的大顺军,自然有理由让他们全都吐出来。
鲁监国元年八月三日,李自成还并不知道齐王王争在前两日率三十万大军在南京誓师,一路声势浩大,眼下已经抵达山东境内。
李自成在万般无奈主席埃,下达了针对原明朝所有官员的诏书,其中强制规定了原明朝京师内各级文官所需要缴纳的银两数目,并且发表了一篇声讨原明官员的檄文。
“。。。君非甚暗,孤立而暘蔽恒多,臣尽营私,比党而公忠绝少,民脂民膏,利入士绅,当拷掠以还赤民。。。”
这篇檄文中规定,内阁诸臣至少需缴纳十万白银,各部员大臣以及南北镇抚司锦衣卫帅则要缴纳七万白银,六科廊言官以及众多御史需得缴纳三万至五万不等,甚至连翰林编修都要拿出至少一万。
这道檄文一出,大顺军内部的重点立即转移到原明朝在北京的诸多官员身上,兵士们打破府门,将这些人从里面拽出来圈到一个大院落中。
想要出去,就只能让府内的人拿银子来赎,并且只能是现银,这拷掠追赃一事搞得北京城内人心惶惶,鸡犬不宁。
“没银子,真的没银子啊!”
一名原明朝的官员虽然被刀架着脖子,但却嚎啕大喊,说自己一生清贫,清白之心,日月可鉴,苍天可证,家中绝无存银。
白旺见了之后冷笑一声,只向后打了个眼色。
紧跟着,一队大顺兵卒呼啦啦跑出去,没多久再次回来的时候却抬着几个大箱子,这些箱子中装着大量的金银珠宝,总值足有十万两以上。
其中一个领头的大顺军官朝那官员啐了一口,说道:“得亏小爷们去的快,再晚一会就给埋上了!”
“噗嗤。。。”
这话刚听完,白旺心道一声果然,这些朝廷的官就没一个是好东西!
想到这里,他手上的刀猛然间动作起来,那官员脖颈上顿时出现一道深可见底的大口子,他满脸的不可置信,捂着正在喷涌鲜血的脖颈倒在地上,无力的抽搐几下便没了声息。
其余明朝官员都是惊的连连后退,眼中飘忽不定,,都从各自眼中看见了恐惧的神色,正在这时,门外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
原大明内阁首辅魏藻德奄奄一息的被扔到院子里,十指都被夹断,浑身鲜血,眼看着就是要不行了。
“我。。。我拿。。。”
白旺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蹲下来问道:
“你捐多少?”
魏藻德抬起头,有气无力的道:
“我拿三万两,三万两还不行吗,放过我吧。。。。”
闻言,白旺起身一脚将他踹倒,怒道:
“来人,再给我用刑!”
“昨日一个翰林编修都拿了五万两,你一个堂堂的内阁首辅,家中只有三万两!?”
说到这里,白旺看了一眼负责拷掠的将领,狠狠说道:
“派人盯住魏府,要是他不交,就把他女儿带过来见本将!”
魏藻德被拉下去的时候一直在喊着不要,但对方可是流贼,根本不管那么许多,只要你不拿钱,就是大刑伺候。
“皇上啊,臣不忠,臣不忠!”
“臣悔啊,悔当初不为皇上尽忠,落得今日这般局面,臣悔啊——”
当天夜晚,大明最后一任内阁首辅魏藻德受刑过度,惨呼几句后,因脑裂而惨死狱中。
紧跟着,魏府便被大顺军部卒连夜抄家,男丁尽杀,女眷都被裸身拉着游街,魏藻德的女儿没能幸免,花季芳龄,落落大方,但却被大顺军十数人**至死。
第五百五十章:重要的棋子()
在这一六四四年,大顺、大明两相交替,王争又率山东军统一江南、江北数省,拥立鲁王在南京监国,建立齐王政权。
然而,关外的清军不甘落后,铁蹄已经纷至沓来。
崇祯十六年,崇德皇帝皇太极猝死于兴京,那个时候的满清,是最为脆弱的时期,朝鲜已经蠢蠢欲动,蒙古又是面善心不和,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满清内部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两黄旗大臣都是朝廷的重臣,是皇太极生前亲掌的武装力量代表,多尔衮与豪格之间争斗得难解难分、互不相让。
在这种紧要关头,多尔衮提出了由皇子福临继承大统的折中方案。
济尔哈朗是豪格的支持者,出任第一摄政,宫廷多数高官没有异议,睿亲王多尔衮任第二摄政,则稳住了自己的支持者,让那些大臣无话可说。
不过这样一来,豪格失去了继承皇位的宝贵机会,显然是多尔衮略胜一筹,很多人都以为这次争位风波已经过去,但多尔衮并不打算就此罢手。
鲁监国元年五月,多尔衮以中伤摄政王、欺压汉臣为名,动用两白旗重兵,一举将豪格削爵幽禁。
当其余王公大臣得知此事后,便去面见第一摄政王济尔哈朗,但济尔哈朗老成持稳,觉得事情已经被多尔衮控制住,不愿大动干戈,为求自保并未多发一言。
王公大臣们只好又去找顺治皇帝,但这个时候的福临年仅六岁,根本不能有效发出政令,这进一步增加了多尔衮在八旗中的地位和威望。
紧跟着,多尔衮一步一步以各种名义清除了豪格在两黄旗中的势力,架空原本皇太极留下的诸公大臣,在八旗内大权独揽,几乎将整个清军握在自己手中。
既然已经稳定内部,多尔衮立即放眼关内,留意着一举一动。
五月十四日,盛京虽然远在南方,但却比南方更早一日听闻李自成攻陷北京城的消息,得知大明已经灭亡,多尔衮立即进宫。
经过两个月的集结与准备,鲁监国元年七月二十日,顺治皇帝在笃恭殿拜摄政王多尔衮为大将军,亲赐敕印,令他统八旗大军南下。
此役被多尔衮视为千载难逢之机遇,清军倾巢而出,满八旗十二万,蒙八旗六万,算上杂乱的绿营兵以及许许多多征夫,总计约三十万兵力。
当多尔衮率八旗大军抵达山海关外老坡的时候,李自成还在忙着拷掠助响,而王争则是进行了一次规模浩大的陆军整改,都无暇顾及。
多尔衮先后三次招降吴三桂,但每次都被其断然回绝,强攻自然不成,多尔衮一时也是一筹莫展,只能等着关内的消息。
八旗军衣甲颜色分明,旌旗蔽日,连营十数里,虽然早在几日前便抵达城下,但多尔衮一直都是按兵不动。
五月二十四日晚,一封信被清使送到山海关爵爷府。
爵爷府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把光彩夺目,熠熠生辉的长刀,双龙图样刻于其上,足有一米多长。
大刀挂在屏风后面,吴三桂的眼前摆放着两封信,都是来招降的,不过他愁眉不展,屡屡唉声叹气,到底去哪一个还真是没考虑清楚。
最先来的,就是已经入主京师的大顺,李自成许诺给他百万两,高官厚禄更是不在话下,但吴三桂仍旧心存疑虑。
昨天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平西伯,是大明朝的封疆大吏,但如今才几月过去,君主变成了亡国之君,自己则是丧家之犬一样的亡国之臣。
从小,吴三桂便特别崇拜父亲吴襄,一直以来,给人的就是一个忠臣孝子的名声,但如今,他必须要在这两者之间做出选择。
剩下的那封信,便是关外满清摄政王多尔衮的招降信,但可能是刘宗敏早死,部下白旺一心都在拷掠金银上。
此人为阴鸷之辈,并不是好色之徒,虽然握有重兵,但并未波及吴府。
所以现在,吴三桂的父亲吴襄被李自成保护的好好的,陈圆圆也并没有被侮辱,其实现在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关外的清军。
说到底,只要吴三桂有任何其它选择,投降清军都不可能。
归降清军可是人神共愤之事,这就意味着吴三桂此生将要在屈辱中苟且偷生,这对于素来心高气傲的吴三桂简直比死还难受。
思虑再三,吴三桂将多尔衮送来的招降信烧成灰烬,在爵爷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