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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自己初来乍到的也是人生地不熟,还是先办正事,买药救王刘氏再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转身刚走了两步,听到身后传来的嗤笑声,王争猛然回头,盯着那大汉,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说谁是毛都没长全的矬子?”
这大汉见王争转身离开当即便是哈哈大笑,正欲狠狠的再嘲讽几句,却见刚刚毫不犹豫转身奇离开那小子居然又回过头来,盯着人的那种眼神居然让这大汉都是不寒而栗。
不过他仍是颓自硬气的冷笑一声,放下手中的女子,蹬蹬几步走到王争身前。
“呦呵~,说你毛都没长齐怎么着,还不服气了?”
说完就欲拿手去推王争,或许这大汉只是想拍王争几下,不过在王争的眼里这已经属于十足的挑衅行为,当即王争一把捏住这大汉的手腕。
“呦呦。。。你他嫩的放开,不然别怪老子。。。别,大爷。。。疼,疼啊!”
这大汉起初在用气力气与王争硬掰,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貌似弱不禁风的小子居然力气比他还要大,渐渐力气用尽,右手一点点被王争掰弯,脸都涨成了猪肝色,不断的求爷爷告奶奶让王争松手。
冷哼一声,王争用的自然是巧劲,问道:“你这渣残身上可带有银钱?”
见到这大汉眼珠乱晃,王争冷冷道:“莫要生出蒙骗的心思,本爷再稍一用力,你这右手可就废了!”
听到这话,这大汉果然深信不疑,连连点头,求爷爷告奶奶的喊道:“哎呦我的爷爷,小的哪敢骗您哟,身上就带着几两碎银,都在左衣,不若您松开了小的给您取出来?”
虽然大汉叫苦连天的表情并不似作假,但王争却并没有买他的账,只用左手稳稳的抓住这大汉的右手,腾出右手伸进大汉的左衣兜。
果然,伸进去摸到几块硬邦邦的东西,拿出来是几两碎银,松开这大汉,王争淡淡道:“滚吧,以后莫要让本爷见到你欺辱良家妇女,不然定要打折了你的一双狗腿!”
这大汉被王争甩到地上,起身揉揉快没知觉的右胳膊,看向王争的眼神顿时变成了恶毒。
“你小子等着,大爷我可是刘府的家丁,在这宁海洲城惹怒了刘家,爷爷倒要看你怎么死!”
狠话刚放完,见到王争作势欲追,这大汉连忙屁滚尿流的跑没了影,就连腰刀都没顾得上去捡。
不屑的摇了摇头,王争赶紧用腰刀将那女子身上的绳结挑开,还没等说出什么,只感觉一阵软玉香风扑到了怀里。
“恩公,呜呜呜。。。我爹娘都被那天杀的刘五杀了,呜呜呜。。。”
王争一愣,反应过来后也看着她没辙,只得静静的拍打着这女子的后背,心中叹息不已。
“唉,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第6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知带了多久,这女子才稍稍安定下来。
王争这才轻声道:“不要叫我恩公,我叫王争,争强好胜的‘争’。”
见这女子唆泣的不断点头,王争看了一眼那刘五逃走的方向,问道:“这刘五临走时说他是什么刘家的家仆,这刘家在宁海洲势力很大吗?”
王争也只是随便问问,他并没打算与这刘家有什么瓜葛,也不打算在宁海州城呆多久,抓完药离开便是。
女子轻轻点头,这时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一直在一个男人的怀里呢,依依不舍的离开王争的怀里,对着王争微微一福。
“恩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恩公叫我张萍便好。”
王争心中有些无奈,又提醒了一遍:“姑娘好名字,不必称作恩公,听着别扭。”
张萍脸上升起一抹浮霞,点头后,恨恨的道出了王争方才所问。
原来这宁海州除了时任的知州董成平与守备韩大虎以外,便是这州同知刘文若最有权势,是当地一方豪强。
与知州和守备不一样,同知这种一地的小官很少会更换,有些人数年乃至十数年都在这位置上取财害命,甚至于成为豪强为祸一方。
虽然刘文若的手中没有家丁,但那些孔武有力的家仆也有不少,个个鼻子翘到了天上去。
明代的文武之分到了这时已经愈见鲜明,文贵武奚之事已成共识,比如这宁海州的守备韩大虎,本是统管州内屯田与卫所诸事,当之无愧的宁海州城一把手。
但其却事事听从那知州董成平的吩咐,被文官处处掣肘,州城各个千总阳奉阴违,实则与知州董成平勾结,守备韩大虎实际上已经管不了多少事。
这也体现了这个时代武人皆以文官为尊的共识,当然,若是武人举兵叛乱那就另当别论。
那刘文若正是如此,其本只是个秩从六品的小小州同知,在这宁海州内品级比他高的武人不少,但其是文官,在州城内自然有特权,就连一般的千总对其也要礼让三分。
先前被王争教训逃走的那男人正是刘文若府内的家仆刘五,平日里狗仗人势嚣张惯了,早就盯着这貌美的张萍,今日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还好遇到了自王争。
想到这里,王争朝张萍细细的看了一眼,确实生的一副好容貌,明眸皓齿的样子,怪不得那刘五会心生非分之想。
王争见到孤苦伶仃的张萍,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咱们先将大爷和大娘埋了,你收拾好东西在这里等我,最多明日我带你出城到义井庄讨个生活。”
听见这话,张萍原本有些绝望的眼神忽然惊喜的看向王争。
“真的!?小女子张萍拜谢王大哥了!”
见到张萍挣扎着要跪下,这怎么行,王争赶紧上前扶住,说道:“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这些都是该做的!你先歇息一会,我。。。我到后院挖个大坑去。”
说完,王争有些慌乱的朝后走去,张萍就一直看着王争转弯,过了一会王争果然又回来了。
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王争问道:“那个,后院在哪?”
见到先前敢打敢杀的王争如此窘迫模样,张萍不由得摇摇头,说道。
“本来是有后院的,不过前几年都被隔壁的祝屠户一家慢慢的圈占了,也就只剩下这不大不小的院落。”
说到这里,张萍忽然望向天空,露出白皙的脖颈来,轻声叹息道。
“也只有如此了,将爹娘安置在这生活了许多年的院落中,也是他们的意愿吧!”
见到张萍的表情,王争心中的浮躁渐渐稳定下来,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开始挖吧!”
约莫两个时辰后,火热的太阳正欢乐的播撒阳光,王争与张萍站在一起静静看着院落中的两个土包。
张萍鼻子一酸,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就这样趴在王争怀里,王争甚至都能感受到张萍略微颤抖的肩膀。
不知为何,王争心下对那刘五更加痛恨起来,连带着那刘文若也一并痛恨。
王争想要让张萍留在这收拾行李,自己在州城买完药再来接她回义井庄。
不过让王争吃惊的是,自己才一个转身的功夫,张萍居然已经收拾好物事出来了,要和王争一起去抓药。
王争有些纳闷,问道:“你这就收拾好了?”
张萍见王争脸上的惊讶,当下也是微微一笑,最后看了一眼这生活了许多年的土坯房,仿佛下了什么决定一样。
点点头,说道:“嗯,本来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取些换洗的衣裳就行了,何况王大哥人生地不熟,有小女子带路不也方便许多吗?”
王争点点头,张萍说的确实有道理,当下也没什么犹豫,在腰间藏好腰刀打头走出了院落。
。。。。。。
一炷香以后,王争和张萍一前一后走在人流并不多的街道上,沿街叫卖的小商小贩不多也不少,街边仅有的几家店铺都已经开始一天的营业。
此刻两人虽然距离不远,但却都是各怀心思,王争眼睛不断来回扫视,一边观察牢记周围的情况,一边留意有没有官兵来搜捕自己。
毕竟进来时的理由是随口胡诌的,按王争的想法,现在那些官兵再傻也应该发现盐丁被杀的事了,出城怕已经是没有那么轻松了。
而张萍挎着包袱,闪亮的眸子紧紧随着王争的身影晃动,一会脸上出现悲伤的表情,一会又偷偷掩嘴,也不知道打着什么小心思。
终于,不知道经过了几条街,两人终于是来到了最近的一家药铺。
仰起头一看,这家药铺上挂着一块黑色的木制牌匾,写着四个大字“贵和药铺”,王争稍稍掂了掂手里的碎银和义井庄带来的几文钱。
虽然不知道这些是多少,但是买些治疗风寒的药物也该是够用了,不够用再想办法吧,王刘氏无论如何王争都是不会放弃的。
走进贵和药铺,王争发现,这明末时候的药铺没有一阵扑面而来的药味,有的只是面无表情的药铺老板和几个排队买药的百姓。
相较于衣着残破老旧的百姓而言,这药铺的老板衣着还算是得体,一身略黄色,剪裁有度的衣袄,头上戴着方士帽,约莫是四十几岁的样子。
进了这药铺,萧亦让张萍在一旁等待,自己走到老板的身前,微笑说道。
“搅扰了,我叫王争,请问风寒都需要服用什么才能痊愈?”
这老板最开始好似没听见王争的话一样,继续与身前的一个妇女说着话,等到那妇女走后才上下打量了一下王争。
见到王争身上略微老旧,但并不残破的衣袄时,店铺老板的面色这才好看了些,无精打采的朝后喊了一嗓子。
“阿福,来客人了,抓些治疗风寒的草药来!”
说完没多久,一名身着白色小衫的药铺伙计就颠颠跑来,将一个用黄纸系带好的药包交给王争。
那老板说道:“看你是头一次来我们贵和药铺,收你少点,一两五钱银子就成了。”
王争对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