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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官员听了这命令后,觉得如释重负,而那些专门为了在皇宫吃顿大餐,而饿了一整天的人,可就真是有苦说不出了。
……
“少爷,你可要快点回来,不然菜就要凉了。”小蝶向准备赴宴的李隐说道。
李隐虽然答应了李建成,要跟他们一起吃除夕夜的晚饭,但他打算去吃一点,意思意思就回来,所以跟小蝶做了许多好吃的。
李隐穿着厚外衣答道:“我会尽快的,你饿了就自己先吃着。”
小蝶撅起嘴道:“小蝶要等少爷回来再吃。”李隐听后笑了笑,走出了西偏院。
因为李隐自从在那日入了族谱之后,一直深居简出,极少在这府邸走动,所以府中的丫鬟杂役大都不认识他。
府中晚宴即将开始,丫鬟杂役们进进出出的忙个不停。
“你是那个管事手下的?怎么不去做事在这里晃悠?”一个穿着国公府管事衣服的人忽然向李隐喊到。
唐国公府中,总共有五位管事,现在这一位李隐却是第一次与他相见。
李隐平静的道:“我不是谁的手下,我是去前堂赴宴的。”
那个管事嗤笑了一声,“撒谎也不编个靠谱的,就你这模样,能去前堂赴宴?来人啊,将这家伙给我轰走。”
他话刚说完,就有几个护卫快速的冲了过来,将李隐团团围住了。李隐冷笑一声,知道这些人显然是早有准备的,不然不会来得这么快。
就在他们双方将要大动干戈的时候,一个十三四岁的轩梧少年忽然走了过来,向那些护卫喝道:“除夕佳节,你们这时在做什么?”
这少年生得方面大耳,年纪虽不大,但形相已颇为高大,眼如点漆,奕奕有神,此刻傲然卓立,意态自若,一派渊渟岳峙的气度。
“二……二公子,你怎么回来了!”那个管事有些慌张的道。
这个气度非凡的少年,正是李渊的二儿子李世民,那个在另一个世界中,被人称赞为千古一帝的人。
李世民听了那个管家之言后,不悦的道:“怎么,我不能回来?”
“不是,当然不是了。”管事慌忙的答了一句,接着又道:“二公子你有所不知,这家伙是个疯子,也不知怎么闯进来的,我们正要把他轰出去呢。”
李世民大喝了一声:“好贱仆,你当我是傻子吗?这人衣着得体,双眼有神,哪里像是疯子?”
那个管事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心中向到:“听说二公子年少而资聪敏辩,现在我算是领会到了。”
李隐不待那个管家再次开口污蔑自己,就向李世民道:“我是你大哥邀请来赴宴的。”
李世民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那些护卫:“还不赶快散开?”
这些护卫虽然平时都是听命于那个管事,但这时自然是不敢不遵从李世民的意思,立即都乖乖的站到了一边。
李世民走到李隐面前,抱拳施礼道:“我是这国公府的二公子李世民,请问兄台怎么称呼?”
李隐回礼道:“叫我李隐便可。”
两人互相道了姓名后,李世民便领着李隐往前堂走去了,那些护卫向管事问:“这下该怎么办才好?”
那管事一拂衣袖,瞪眼道:“好不容易支走了大公子,却让二公子搅了大事,还能怎么办?还是让夫人自己定夺吧!”
李隐和李世民刚走到前堂前面的时候,李建成便满头大汗的迎了过来,他先向李世民道:“二弟,你终于赶回来了。”然后又向李隐道:“隐弟,你让我一阵好找。”
李隐一听那话,便直李建成是被人支去别处接自己了,不过他也没将那些鬼把戏放在眼里,所以也就没有道破。
当李隐随着李建成与李世民走进厅堂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饭桌前、精神不是很足的窦氏。
窦氏平淡无奇的看了李隐一眼,向李世民笑道:“我儿,怎的现在才回来?想得娘亲可苦了!”
李世民上前拜见了窦氏,让婢女解下满是雪花的外袍,“都是孩儿不好,让母亲牵挂了,走到半路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雪,阻了道路,所以回来得晚了。”
第14章 好梦易碎()
李隐见着窦氏与李世民母子间感情甚浓,心中不由的十分想念自己死去的母亲谢氏,感到一阵难过,但是,他很快心有警觉:“眼前这一幕,难道是窦氏故意做给我看,让我过个除夕节都不愉快的?哼,我偏不能如了她的意!”
想到这后,李隐强行压下负面的情绪,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这时,一阵环佩声响起,李隐别头望去,刚好捕捉到一个美丽的倩影,一时不由的看呆了眼。
只见此女头戴胡帽,形圆如钵,四周垂以丝网,帽上缀以珠翠,式样别致,既华丽又充满若隐若现的神秘美。
她穿的衣服更与中原和南方的宽襟大袖完全两样,是大翻领窄袖的衣装,与李隐在洛阳市集上见到的胡女衣着相若,但质料更佳。
这种衣服不但更突显了女性玲珑的曲线,行动上亦方便多了。
这女子让李隐看呆的并不是她曼妙的身姿,而是她的容貌,正是与自己相识多日的那个女书生。
李秀宁之前每次与李隐相见,都是作书生装束,所以李隐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女儿身模样的打扮。
李秀宁在拜见过窦氏后,一眼就看到了在李建成身边的李隐,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走了过去,脸露羞涩的道:“你……你怎么来了这里?”
她一直以为李隐是府中的一名普通护卫,虽然李隐的真实身份很容易就能打听出来,但她却出于女儿家某种奇妙的心里,而一直没向人询问过。
李隐还未回答,一旁的李建成便笑着答道:“三妹,你也认识了隐弟?”
李秀宁神情一怔:“隐……隐弟?”
李建成感到有些奇怪的道:“哦,原来你不知道啊,他就是爹爹前些日子新认回府的儿子李隐呀!”
李秀宁听后,忽然有种天崩地裂的感觉,身体不由的晃了一下,脸色也变得有些惨白了,她脑海中这时只剩下一个声音:“他竟然是我的弟弟,他怎么就成了我的弟弟呢……”
“三妹,你怎么了?”李建成连忙上前扶了一把李秀宁,关切的问到。
“没……没事。”李秀宁说着挣脱了李建成的手,来到窦氏面前,“母亲,女儿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休息去了。”
窦氏皱眉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舒服了?要不要叫郎中来看看?”
李秀宁摇了摇头,然后快步离开了厅堂。
李隐看在眼里,但也唯有低头不语,厅堂中的其他人则一阵莫名,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刚从宫中回来的李渊,打破了厅堂中的沉默,包括李隐在内的李氏兄弟纷纷上前行礼,窦氏则一边亲自为李渊脱去厚重的外衣,一边道:“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往年可没这么早。”
“天子让臣下们观看完傩舞后就散了。”李渊随口说了一句,在主座坐下了,其他人也分别坐下了。
李建成本想坐在李隐身边,向他介绍李隐在座之人中,那几个与李隐初次见面的人的,然而窦氏却严声道:“毗沙门,你的位置是在那里吗?”
毗沙门是李建成的小名,他这时听了窦氏之言后,挠头道:“坐哪不都一样吗?”他记得自己家吃饭没那么多讲究的啊!
窦氏却哼声道:“什么叫坐哪都一样?嫡长子有嫡长子的位置,庶子有庶子的位置,嫡长子坐在了庶子的位置上,庶子岂不是要坐在嫡长子的位置上了?”
李建成听自己母亲说得这么严重后,只好起身坐到了李渊的下首位置。
“我是应该叫你为哥哥吗?”李隐身边一个八九岁的男孩这时向他问到。李隐默然的答了声是,便没说其他的了,因李秀宁之事,他这时已有些魂不守舍了。
这个男孩李建成在刚才短暂的时间,已里向李隐介绍了,名叫李智云,现年与李元吉同岁,他的母亲本是窦氏的一个陪嫁丫头,在某次窦氏身体不适的时候,让她顶替自己服侍了李渊,于是便有了李智云。
这种事在大户人家里,实属常事,李智云的母亲因为曾是窦氏丫鬟的缘故,自然不敢有争宠之心,使得窦氏的地位没有因此而动摇。
晚宴开始后,众人都相谈甚欢,唯独李隐闷闷不乐的,山珍海味在他口中如同嚼蜡一般,他吃了几口后,便起身道:“我吃饱了,先告辞了。”
说着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走了出去。
“真是不懂规矩的,家主都没发话,他怎能擅自离席?”窦氏怫然不乐道。
李渊叹道:“他毕竟入府没几日,且就随他去吧。”
……
小蝶见到李隐正的那么快回来后,原本挺开心的,但很快发现他的神情似乎与平时不太一样,于是关切的道:“少爷,你是受他们欺负了吗?”
李隐摇了摇头,摸着小蝶头笑道:“发生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你自己可以先吃饭食吗?”
小蝶乖巧的点了点头。
李隐心乱如麻的走出了国公府,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洛水之畔的一株大树下,树上结满了冰溜子,在万家灯火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好看。
李隐猛的一拳打在树干上,冰溜子唰唰的从树上掉落下来。
昨日他与李秀宁本就是约好了在这里见面,然后一同去看夜市花灯的,谁知眨眼之间,佳人却成了自己的姐姐,老天还真是喜欢开玩笑啊!
李隐这时不由的暗恨起自己来,他本可以早些探知李秀宁的真实身份的,但却一次次的错失了机会,这才让自己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虽然自五胡乱华到隋朝建立这三百多年间,北方地区胡风陋习甚强、礼法崩弛,但至亲之人间仍是不允许通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