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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大人这策略也位面太过被动了,杨玄感号称十万,但实际不过两三万人罢了,而且还是分兵而行,只要与我五千人,我定能将其中的一支队伍灭掉!”有人这时豪气十足的说了一声。
这人名叫达悉善意,是个鲜卑人,达悉氏自北周以来,出了好几个名将,达悉武、达悉长儒等都是声名赫赫的人物,不过现在,达悉氏别说名将了,领兵的武将也没几个了。
这个达悉善意也不是领兵的武将,他现在的官职是河南郡、河南县的县令。
河南县县令可不是什么小官,根据隋制,大兴、长安、河南、洛阳四地的县令,均为正五品,而且河南县就在天子近左,只要出了政绩,很容易就能得到赏识,升官的机会很大。
达悉善意虽然做着文管,却一心以恢复达悉氏的武名为奋斗目标,只是一直都没什么机会,现在他听说杨玄感在小小的酸枣县碰了钉子,又分兵而行,而且士兵大都是手执单刀柳,没有多少弓箭甲胄。便觉得这是一个使达悉氏武名重震天下的机会,于是就自告奋勇了。
樊子盖对达悉善意的军事才能深表怀疑,但在达悉善意的苦苦请缨下,还是勉强答应了,达悉善意意气风发的领命而去。
河南赞治(赞治即为后来的郡丞,从四品)裴弘策这时心里琢磨道:“要是真让达悉善意这家伙击溃了杨玄感的其中一路军队,那他还不坐到我头上来了?”
想到这后,裴弘策也主动请缨,要去迎击杨玄感军,并愿意立下军令状,樊子盖心想,既然都同意达悉善意善意出战了,就不好让他成为孤军,于是便也同意了裴宏策的请求。
达悉善意率领五千士兵,渡过洛水,在洛水岸边的南汉王寺扎营,准备迎击杨积善的三千人。
第二天,达悉善意得探马来报,杨积善兵已将到来,达悉善意立即排兵布阵,严阵以待。
这时的达悉善意,可谓自信满满。因为他的人数占优,而且是以逸待劳,根本没可能是失败,“就让我达悉氏的善战之名,在今天再次传遍天下吧!”
终于,杨积善兵到了,双方刚已对峙,达悉善意正要传达进攻的指令,却发现自己的士兵竟纷纷向后逃去。
“发生了什么事??”达悉善意瞬间懵逼了。
“大人,快让执法队出动,止住溃逃吧,不然可就完了!”一旁的河南县尉着急的喊了一声。
“没……没错,执法队何在?”达悉善意回过神来后,大喊了一声,但却没人回应,似乎脸执法队也逃跑了。
而这时,杨积善瞧见战机后,立即指挥军队掩杀过来,达悉善意只好在亲卫队的掩护下匆忙逃窜而去。杨积善继续追击,缴获了大量的铠甲武器。
这些隋军之所以会不战而逃,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斗志,杨素虽死了多年,对军队的影响力还在,导致他们都不愿意与杨素的儿子交战,这才未战而逃。
这一点,达悉善意到了死去的时候也没能想明白。
河南赞治裴弘策遇到的情况也差不多,他率领八千精兵到达白司马坂,迎战杨玄挺四千五百人,结果一战即败,抛弃了大部分铠甲武器。
杨玄挺也不追击,裴弘策退兵三四里,收集散兵,重新列阵等待杨玄挺军。
杨玄挺率军慢慢到来,士兵们坐下来休息了很久,突然起来进攻隋军,裴弘策又败退,就这样双方交战五次。
六月十六日,杨玄挺直抵洛阳的太阳门前,裴弘策只带着十余名骑兵驰马逃入洛阳,此外再没有一人返回,全部归降了杨玄挺。
经此两战,杨玄感军威势直升,洛阳城中一片哗然,惊呼杨玄感军不可战胜,人心也变得浮动了,樊子盖现在是肠子都悔青了。
十七日,杨玄感屯兵上春门前,站在高台誓师道:“我身为上柱国,累积的家资巨万,至于富贵,无所求也,现在之所以不顾灭族之祸,毅然举旗,无他,但为天下解倒悬之急耳!”
杨玄感这番话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话刚说完,四周顿时响起了阵阵的喝彩声,父老们争相献上牛、酒,之后,青年壮丁到杨玄感军营门口请求效力的,每天都有几千人。
不仅是普通百姓纷纷投靠杨玄感,洛阳城中的世家大族也没有例外。
内史舍人韦福嗣,是故荆州总管、北周驸马韦世康的次子,他在这天只带了十几个人,便出城“迎战”杨玄感军,接过毫无意外的被杨玄感俘获了。
杨玄感对韦福嗣优礼相待,稍一劝降,韦福嗣便答应了,于是杨玄感让韦福嗣和他的亲信胡师耽共同掌管军队的公文信札。
韦福嗣之所以能这么容易混出城门,是因为樊子盖对洛阳的掌控力不足。
樊子盖此前一直都是地方官员,是今年才从涿郡调入东都作京官的,这使得东都旧有的很多官吏对他都很轻慢,所以在军事部署等方面,很少向樊子盖汇报请示。
这天,杨玄感让韦福嗣给樊子盖写信,历数炀帝的罪恶,樊子盖怒看了那信后,立马气炸了,几下间就将杨玄感的来信撕得稀巴烂。
第66章 各自手段()
杨玄感之信言道:“……今上纂承宝历,宜固洪基,乃自绝于天,殄民败德。频年肆书,盗贼于是滋多,所在修治,民力为之凋尽。荒淫酒色,子女必被其侵,耽玩鹰犬,禽兽皆离其毒。朋党相扇,货贿公行,纳邪佞之言,杜正直之口。加以转输不息,遥役无期,士卒填沟壑,骸骨蔽原野。黄河之北,则千里无烟,江淮之间,则鞠为茂草。
玄感世荷国恩,位居上将,先公奉遗诏曰:‘好子孙为我辅弼之,恶子孙为我屏黜之。’所以上禀先旨,下顺民心,废此淫昏,更立明哲。四海同心,九州响应,士卒用命,如赴私雠,民庶相趋,义形公道。天意人事,较然可知。公独守孤城,势何支久!愿以黔黎在念,社稷为心,勿拘小礼,自贻伊戚。谁谓国家,一旦至此,执笔潸泫,言无所具。”
就两军阵前的书信来说,杨玄感这封书信写得可谓是相当的有水准,前半部分历数杨广的罪状,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让普通人难以分辨,都以为是真的。
下半部分更是抛出了个大杀器,说他之所以造反,是因为他爹杨素有隋文帝的遗诏,可以为皇室除去恶子孙,这甭管人信不信,反正使得杨玄感瞬间有了大义的名分。
这就是为什么樊子盖在看了那封信后,这么生气的原因。
看着此时樊子盖那狰狞的面目,四周的官员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樊子盖扫了众官员一眼,他也知道现在洛阳最大的忧患,不在城外,而是在萧墙之内,如果他还不能在短时间内完全掌控住洛阳,杨玄感定能轻松进城。
要想掌控洛阳,必先立威,而最能快速达到立威效果的,自然便是杀人了。
樊子盖将目光看向了前番出战讨伐杨玄感失利的裴弘策,“杨玄感太过嚣张了,裴赞治,就由你再次领兵出战,灭灭他的气焰吧!
裴弘策此时哪还有胆量出战?立即坚决表示不愿出战。
樊子盖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来人啊,将这抗命之徒给我拉押出去斩首示众!”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几个甲士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然后将裴弘策拉了出去,没过多久,其中一个甲士捧着个血淋淋的头颅进来,身为堂堂四品大员的裴弘策,就这么死于非命了。
国子监祭酒、河东人杨汪,见到那人头后,立即呕吐了许久,脸色发青的道:“这太不像话了,一个四品大员,怎能说杀就杀?这洛阳可不是你姓樊的说了算!”
樊子盖又将目光看向杨汪,“你也要尝试一下人头落地的滋味?那我就成全你吧!”
说着向甲士挥了挥手,杨汪立即惊出一身冷汗,他只是一时心有不岔而已,可不想就这么送了性命,于是立即向樊子盖叩头求饶。
杀人立威,最要紧的是得把握尺度,如果杀得人人自危,那这洛阳城恐怕今晚就会被人打开了。
于是,等到杨汪将头都叩得流血了,樊子盖这才答应免他一死。
从这一天起,东都的将领官吏都震惊肃敬,不敢再直视樊子盖,樊子盖在东都得以令行禁止。
六月二十一日,杨玄感已得军六万,然后使用全部兵力猛攻洛阳城,但东都兵力充足,人口近百万,樊子盖这时的掌控力又大为加强,足以防守。
所以樊子盖根据军情率兵坚守了多日,杨玄感依旧无法攻克城池。
不过,那些在外募兵救援东都的达官子弟,听到裴弘策被处死的消息后,都不敢进城,纷纷投靠了杨玄感。
其中包括一代名将韩擒虎的儿子韩世谔、观王杨雄的儿子杨恭道、虞世基的儿子虞柔、来护儿的儿子来渊、裴蕴的儿子裴爽、大理卿郑善果的儿子郑俨、周罗的儿子周仲等四十余人,杨玄感将亲信要任的职位都授予了他们。
这件事发生之后,杨玄感军的声势再次暴涨,使得更多的人前来投奔,故而杨玄感的人越打越多,很快兵力便已多达十余万人。
……
辽东城许久攻取不下,杨广自从得知杨玄感之弟逃走后,便担忧他会谋反,但又不愿就此撤军,只得一面派人去打听情报,一面采取了苏威之计策,派人制做一百余万个布袋,每个布袋装满土,打算用布袋堆积成一条宽三十步、与城墙同样高的象鱼脊梁一样的坡道,让士兵们登道攻城。
杨广又命人制做八轮楼车,楼车高于城墙,设置在鱼梁道两旁,打算向下射杀城内的人。
这两个法子一出,辽东城的高丽军顿时压力倍增,渐渐有些抵挡不住了。
辽东城已危在旦夕,隋军很快就要攻破这座被鲜血染红的城池了,杨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然而就在这时,报告杨玄感谋反的公文终于送到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