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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僧辨也是感到诧异,皱眉道:“他是胡乱说的吧!”
陈孝义感到有些不妥,“我觉得在这里有些危险,还是回太守府比较妥当。”说着便快步往楼下走去了。
王僧辨吐了一口唾沫,骂道:“胆小如鼠的家伙!”
潘仁海作为鹰扬府的司马,在雁门郡鹰扬郎将、鹰扬副郎将都出现空缺的时候,是有少许希望晋升为鹰扬府郎将的,潘仁海也一直满怀希望的等着,谁知最后等来的却是空降而来的李隐。
所以,潘仁海这时虽然也是有些胆怯,但还是希望王僧辨能除掉李隐,让他继续当回鹰扬府的头儿。
于是潘仁海向王僧辨道:“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那李隐现在还没到我们伏兵的射程内啊!”
王僧辨思考一会后说道:“他既然不前进,那我们就只有强杀过去了!”他说着便拿起武器向走楼下走去。
王僧辨刚走到回雁楼,便感到有水滴滴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个天气,怎么会有水滴?
王僧辨下意识的用手摸向脖子处,再看自己的手时,却见到手已是红色的。王僧辨抬头看去,见到他事先安排在回雁楼顶隐蔽处的手下,竟一个个的倒下了,尸体流出的鲜血,从屋顶上慢慢的滴了下来。
“不好!”王僧辨叫了一声,大步往太守府走去,太守府护卫森严,是个安全的所在。
然而这时,四周人影浮现,无数弓箭拉满齐齐的对着他们一行人。
潘仁海见此情形后,吓得腿都软了,跪下哭泣道:“李郎将饶命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是被他们逼迫的。”
王僧辨一脚将潘仁海踢翻,昂头挺胸的向前走去,口中道:“我是朝廷亲封的正四品虎贲将军,谁敢动我?”
指挥这些人包围住王僧辨等人的,是周安和刘宏两人,他们听了王僧辨说的那话后,都是一阵迟疑,不敢下令杀人。
这时,包围的人分开一条道来,李隐骑着马缓缓出现在王僧辨等人的面前。
潘仁海等人连忙磕头求饶,王僧辨却冷笑道:“李隐小儿,你敢拿我怎样?我可是许国公的人,还曾做过当今圣上护卫,是圣上亲自委派我外雁门的,我敢杀你,但是你有种敢杀我?”
李隐一言不发,从身边一个士兵手上拿过一支军用弓弩,安上弩箭,拉好机括,对准了王僧辨。
“郎……郎将大人,这不妥吧!”一旁的张亮颤颤说道,其他人也是神色紧张,王僧辨可是正四品的武官大员啊,可不是说杀就能杀的,况且他可是有势力庞大的宇文家作为靠山的。
王僧辨见到那弓弩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像这些软蛋那样向你跪地求饶了吗?有种你就扣下扳机射死我!”
王僧辨话音刚落,李隐扣下了弓弩的扳机,“嗖”的一声响起,弩箭急速飞出,直接射在了王僧辨的咽喉处。
王僧辨的眼睛睁得像牛眼一般,双手捂住脖子,但鲜血依旧还是从他的手掌中猛的流出来。
“嘭”的一声响起,王僧辨倒在了积雪之中,至死也没明白李隐到底是哪里来的胆量,竟敢真的出手杀他。
“这……这……”王僧辨身边的潘仁海等人,见到这一幕后,吓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张亮也是吓得脸色发白,心中想道:“这就是惹恼了这位郎将大人的后果?看来我以后得小心一点做事才行。”
李隐没再看一眼王僧辨等人,“随我去太守府!”说着一夹马肚,往太守府而去。
太守府中,太守邱行善正在一个火炉旁坐着,昏昏欲睡。而陈孝义则神不守舍的在屋子里来回走着。
“郡丞大人,不好了,鹰扬郎将李隐,带了大批士兵出现在了太守府外面!”有人匆匆进屋禀告道。
“什么?”陈孝义震惊不已,“王僧辨将军他们呢?”
那人还未回答,又有一人走了进来,“大人,李郎将扔进了个包裹来,说是给你的。”
陈孝义心怀警惕的道:“你走远一点打开。”
那人走到门外,将包裹打开后,一颗人头滚落在地,赫然便是王僧辨的人头。
陈孝义脸色发白,颤颤道:“这个李隐,好大的胆子!”
又有一人慌忙走了进来,“大人,李隐说大人如果不出去见他,他就要攻打太守府了。”
“他李隐难道是要造反不成?”陈孝义说着与其他人走了出去,房屋中便只剩下了太守邱行善一人。
昏昏欲睡的邱行善忽然张开眼睛来,双目炯炯有神,哪里有半点痴呆的神色?
邱行善矫健的往太守府的后堂走去,到了他居住的院子。
两个丫鬟正在院子中吃瓜子聊天,见到健步如飞的丘行善从眼前走过后,都懵住了。
丘行善很快从她们的视野中消失,两个丫鬟齐齐擦拭了一下眼睛,然后互相看了看对方,“你刚才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吗?”“我好像看到我们老爷像个壮小伙一样走了进去。”“我好像也是是见到了……”
雁门太守邱行善可没有得什么老年痴呆症,他之所以要假装成那副模样,一是知道雁门郡的各种勾当后,既无能力抵制又害怕事发后被杀头,所以就索性装起糊涂来,其二则是王僧辨飞扬跋扈,时常在邱行善面前傲慢无礼,装作老糊涂后,耳根也清净了许多。
第87章 挟太守以令雁门()
不过邱行善可不甘于一直任人摆布,他一直在暗中寻找能够翻身的机会,但奈何这个边陲之地,从王僧辨到陈孝义、潘仁海等人,都是背后有人的,他邱行善可不敢乱动,所以就这么一直装了好几年的老糊涂,装得他都快成真的老糊涂了。
李隐并没有让人将太守府团团包围,只是将兵力集中在南大门,邱行善这时在亲信的护卫下,从太守府的北门走了出去,往雁门关驻军的军营而去。
王僧辨已死,雁门关那几千驻兵已是群龙无首的状态,要是能将他们控制了,他邱行善就能不用再忍受别人的鸟气了!
李隐虽然没有将太守府包围,但却有让傅鹰等人在暗处监视太守府的各处出口,所以邱行善与他的亲信一出太守府后,立即就被傅鹰给发现了。
傅鹰一边派人将这一情况通知李隐,一边调集人手将邱行善等人堵住了。
“太守大人,您老这是要去哪啊?”傅鹰脸带微笑的道。
邱行善色厉内荏,喝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管本官的事情?”
傅鹰道:“我不是什么东西,也管不了太守大人的事情,但我们郎将大人既然让在下看守这里,在下就唯有冒犯了,太守大人,您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李郎将也管不了我堂堂雁门太守!快给我让开!”邱行善说着,便要往前硬闯。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李隐带着一队人马出现在邱行善面前。
邱行善见了这情形后,立马就萎了,再无之前盛气凌人的样子。
李隐道:“太守大人身体有病,不宜这天寒地冻的外面,来人啊,将太守大人带进去好生看管!”
“是!”傅鹰说着,便与几个人走了上前,将邱行善架着往太守府走去、
“我没有病!你们不能这样对我!”邱行善大声喊道,然而并没有人理会他的言语。
雁门关驻军的军营位于关城的中央位置,占地甚广,无战事的时候,除了每日轮番守卫城墙的人外,其余的人都待在军营中训练。
军营哨塔上的士兵这时忽然见到一马疾奔而来,连忙射箭在地,向来者示警,那位骑兵立即停了下来,喊道:“虎贲将军遇刺,伤势严重,现在正在太守府,太守大人与郡丞大人叫四位武牙郎将前去议事,这是太守与郡丞大人的手书!”
骑兵说着将手书绑在弓箭上射了上去,哨兵看了手书后,确认无误,这才将手书交给哨兵长,再由哨兵长递送给了营中的四位武牙郎将。
武牙郎将是正五品的官职,是王僧辨的副手,各领兵一千,其余的则由王僧辨亲自率领,驻军中,还有从五品的长史一人,又有录事参军、司仓、兵、骑、铠等员。
那四位武牙郎将听了王僧辨遇刺的消息后,都十分着急,加上又有陈孝义的亲笔手书,自然不疑有他,立即带了几个人往太守府走去。
谁知他们刚一踏入太守府的大门,便被人给团团围住了。
“发生了什么事?”四人一脸的茫然,但随后,他都看到了被高高挂起的王僧辨头颅,顿时惊骇万分。
李隐骑在马上道:“王僧辨意图造反,现已被我们鹰扬府击杀,你们四人还是乖乖投降吧!”
“这不可能,这一定是你这兔崽子的阴谋,我们跟你拼了!”其中一个武牙郎将大声说着便带人向李隐杀去,另有一个武牙郎将也随之行动,但另外的两人却畏畏缩缩的向后退去。
“嗖嗖嗖!”四周的弓箭手在周安的指挥下,立即将箭射出,那两个武牙郎将与他们带来的几个士兵立即身中数箭,除刚才喊话的那人外,其余的都倒地而亡了。
那位武牙郎将也是悍勇,在身中数箭的情况下,仍能睁大虎目,继续一步一步的向着李隐走去。
他走到李隐身前后,举起刀来,大喊一声,便要砍向李隐,李隐身边的刘宏蓦地出手,斧头劈过,那位武牙郎将顿时人头落地,鲜血很快将雪地给染红了一大片,就像是忽然盛开了一朵妖艳的梅花一样。
李隐看了一眼那个武牙郎将的尸首,“是条汉子,给他厚葬。”
李隐看向了另外两个瑟瑟发抖的武牙郎将,那两人立即跪下,痛哭流涕的求饶。
李隐道:“只要你们肯听令于我,你们就不会有事,知道我李隐为人的都应该知道,我一向不是嗜杀之人。”
“我们一定遵从郎将大人的命令!”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