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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可是再没有鸡腿可以吃了,他看着手中那被吃的再也没有一点肉丝的鸡腿骨,长叹了一口气,依依不舍的将那鸡骨头丢到路边。随后就像只脱了力的死狗,瘫软到马车的座位木板上,两眼失神,像是受到了打击,郁郁不振。
“怎么了安德鲁?”作为朋友兼战友,就算是他方才那般冷漠伤了我的心,不过应尽到的关切还是要尽到的。
“嗨,别提了,这恶毒的婆娘!其实我已经快一个礼拜没好好说话了。”安德鲁用手托着自己的腮帮子,两眼朝天,苦恼已经让他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怎么,又吵架了?”我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加一个又。
“嗨,别提了。”安德鲁舒展了身子,“我发现我除了打仗做一个军人,其他什么都干不好!”随后他伸出一根指头,表示要举例说明了“先说那葡萄藤,我怎么知道那藤子那么娇贵,随随便便一用力,就折断了一根,也就是那一根,昆塔差点杀了我,骂我是强盗,生生毁掉了她不少奥伦。”说着,安德鲁冷哼了一声,低声自顾自地抱怨道:“我好歹算个军团的百夫长,多少奥伦我都见过,那么单单几个算得了什么?”
“好吧好吧!”我笑着冲他摆了摆手,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打扫战场的时候,奥伦才是我们搜刮的单位,第纳瑞斯是用来挥霍的钱币,而福立,天呐,谁会拿这种东西来占自己那本来就空间有限的钱袋?不过世道变了,光辉岁月不再来,现在我俩身上半个子都没有,传说中的奥伦币只有在吹牛逼中出现过。“行了安德鲁,你消消气,到时候咱们看看这次的回报,一定非常丰厚的,到时候你捧着一大堆的奥伦告诉她这是给你的钱,然后你把昆塔的葡萄地全部毁了,全部种上观赏的花,告诉她这地咱们不种也能活得很好!”
“哦,是吗?”
做在一旁不甘寂寞的阿雷西欧终于开口了,看来是我的夸夸其谈勾引起了他的兴趣,众所周知,阿雷西欧可是有名的富豪,虽然对于伯尼法斯兵败埃提乌斯对他的惩罚他对我俩是只字不提,我知道当时的过程一定非常屈辱是他不堪回首的往事吧。
“哦,对了。”我看向阿雷西欧问道:“都已经到了这里了,我们上了车,你也说你相信我们俩,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计划了吧。”
“计划?”阿雷西欧顿了一下,他一定在思考怎么应付我们吧,没事,既然上了贼船,那还不一切听贼的,主要是害怕阿雷西欧口口声声说自己跟埃提乌斯不同,但又怎么会保证他在遇到极为关键的时刻他不会做出与埃提乌斯一样的选择。丢车保帅我不相信他不会做不出来。
“这条路还长的呢,你们两个为什么如此迫切的想要知道呢?”阿雷西欧非常好奇,他回过头来看着我们俩,眼神满是好奇,就像是想要看看我俩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是想吧。”我挠了挠脑袋,这段时间没有好好洗头了,这么一个半长的头发不仅痒,还显得丑。可是没有办法,这么匆匆上路,根本没有机会找一个好的理发师处理一下。“我们俩既然是这件计划的关键,那么为什么我们两个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给我们说了大致的情况,可是详细的计划呢,你只字未提,难道是说让我们两个当炮灰吗?”
“哈,怎么可能,卢迦,我会明确地告诉你,这次行动,没有一个人会成为炮灰。”阿雷西欧说着,将目光转向那坐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灰袍客,那人就像是一座雕塑。
“弗雷德!”阿雷西欧微微掀开车门帘,轻声去招呼道,他不敢探出头来,想必是他的名气跟下场在米兰城里是无人不知吧。
“听从吩咐,阁下。”马车外传来了弗雷德的声音。
“出城了吗?”阿雷西欧接着问道。
“早就远离米兰了,阁下,现在你们可以畅谈了。”
“很好!”阿雷西欧放下门帘,回过头来望着那灰袍客,语气放的缓和,只听他缓缓说道:“好了,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尊贵的客人。”
随后那个灰袍客先转过头来看了眼阿雷西欧,随后缓缓地将罩在他头顶的灰帽子拉下,让我们能够清楚地看清楚他的脸,那一刻我感觉我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因为那张脸,那个人,是那个巴高达份子——于尔根!
“你,你!”我清楚的记着他的脸,可是一激动,倒是在第一时间忘记了这个家伙的姓名。倒是没了主意,所以只有吞吞吐吐地说道:“你这家伙我见过!”
“是的,阁下的记性倒是不错,能够让阁下记住倒是我荣幸。”于尔根这分明是在跟我卖关子,他想着这彬彬有礼,他根本不在乎我们俩会不会吃他这一套。
“阿雷西欧阁下。”安德鲁首先坐不住了,他指着于尔根问道:“这个人可是巴高达份子,你现在将其请到这里来,难道说你已经叛国通敌了!”
“不不不,安德鲁还有卢迦阁下。”阿雷西欧开始用敬语对我俩说道:“我并没有叛国,只不过是想让瓦伦提尼安得不到胜利!”
第二百零八章:兵败()
马车摇晃得剧烈,想必轮子下面的道路凹凸不平,走起来确实不易。不过在不平坦的道路也比不上我此时心里的激荡,全部是阿雷西欧,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叛国通敌,可在我俩目视之下亲自跟那叫于尔根的巴高达份子将凯撒的远征计划全盘托出,听的于尔根是连连点头,面部不由得露出些许喜色。看来这么宝贵的情报要是让于尔根带了回去,他凯撒瓦伦提尼安就是带十万大军讨伐也会落得铩羽而归的下场。
我不明白阿雷西欧到底隐藏了多少,他此时在我的面前感觉越来越陌生,陌生到几乎是一个隐藏在面具下面叫阿雷西欧的另一个人。
“那么就拜托阁下了!”阿雷西欧叙述完毕,并面带微笑地将铺在地上的那幅详细记录瓦伦提尼安三世行进路线与接下来的一系列作战部署的图纸小心卷好双手捧起,递交到于尔根的手上。
“阁下尽可放心便是!”于尔根毕恭毕敬地双手从阿雷西欧的手中接过那副图,像是如获至宝般小心再小心地收入到自己宽大的衣袍当中。
“停下!”阿雷西欧向外招呼了一句,话音刚落,那还摇晃的马车随即停止。
“给客人备马!”说完阿雷西欧笑着拍了拍于尔根的肩膀,表达了自己的信任,“阁下,成败在此一举,此去比利时高卢还有几日的脚程,期间还望阁下万分小心。”
“那是自然!”于尔根面露欣喜,天知道此时他的内心是不是满是波澜,欣喜若狂。“这可是一件大事,不过阁下放心,一切都将会在计划当中实行的!”说完,于尔根就出去了,留下了阿雷西欧还有面面相觑的我们二人。
“这,还不算是叛国?”我将目光从被放下的门帘转向阿雷西欧,他阿雷西欧也是个自信的家伙,他明知道我们对此已经产生了反感与极度不满,他仍然坐在车内,根本不害怕我们会一言不合地暴起对他动手。
“难道你这么赤裸裸地叛国,就不怕我们两个杀了你吗?”对于他的所作所为我不能理解。我质问他,可是他并不理会,只是依靠在马车的壁上抬头望天,嘴角微微上扬,那股子喜悦是由内向外散发出来的。看来就要达成了,他的梦想,或者说是野心。
这一路走得并不匆忙,也许是刻意与凯撒瓦伦提尼安三世的军队时刻保持着足够安全的距离。
时间随着日出日落的重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悄悄溜走,这马车走走停停不紧不慢,他们所有人的心态跟我是截然相反,他们的悠闲,反而让我更加焦急。
安德鲁这段时间话是越来越少,他甚至是把他最最爱吃的鸡腿什么的都戒掉了,一天天除了赶路,闲暇的时间就是练习盾牌跟斯帕达铁剑。我想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经过了一年之久的蹉跎岁月,自己的格斗之术都荒废了大半,这时候再不抓紧时间练习以做好临阵磨枪之功,到时候真正到派上用场之时只有干瞪眼的份了。
“战争,怎么还没有战争?他们到底在等什么?”我也不敢松懈,因为我也有一年没有练习,消息地闭塞,使得我对这小队以外的所有情况一无所知,不明白所以更加地焦急。那种时刻提心吊胆的感觉几乎让我发疯,真的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唯一能让我感到些许慰藉的,就是自从继承了卢迦的这具身体,我没有继承他的记忆,但是相反,我继承了他的拉丁语还有经验丰富的格斗技巧,加上这一年的苦力锻炼,我感觉我的实力已经不是能够同日而语,至少在让我看到李维那个衰仔,我定将他打出翔来!
队伍到了差不多到了阿根图拉姆特,那里是距离奥古斯塔…特雷维尔最近的城市,也是凯撒瓦伦提尼安三世大军的重要补给点。早在来的两天前就听说了瓦伦提尼安的军团与利托略带来的第八战友军团已经出发了,倒是不知道战况如何,我想有了罗马方面准确的战略部署,巴高达的军队就算是装备再不济,都能让瓦伦提尼安三世结结实实地喝上一壶。
这么一等,倒是过去了两个多月,这一天,我跟安德鲁还在操练自己曾熟悉的格斗技艺,突然间就听见营地外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这马蹄声我们是在熟悉不过了的,因为阿雷西欧时刻需要前线的消息,这一次,马蹄声停止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我们俩全部冲了上去,就留下我们二人发呆。
“什么情况?”
出于好奇的心理,我跟安德鲁也紧跟着跑了上去,就看见那负责传递消息的斥候被众人簇拥,阿雷西欧扶着他,他的面色苍白,明显是体力不支虚脱了,但是他的脸上泛着微笑,那种有气无力的笑。
“成,成功了!”那斥候有气无力地说,紧接着就是大口地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