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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我一下顿住了,回过头来看着李维,同样他也看着我。我问他道:“你刚刚,说什么?”
“我知道,埃提乌斯元帅不再马车里面!”
李维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并且复述了一遍他刚说的话:“我说,我知道他不在里面!从我们出发的时候他就没有上车,这点我都知道。”他倒是大言不惭,在这么危机的关头下还能保持如此的镇定。让我一下仿佛知道了什么一般,眼前这个家伙,一定是知道这个阴谋的全部内容。
“所以说,”这次我的心态镇定了不少,语气也相应地缓和了,因为在这么大一群几乎是嗜血野兽一般的勃艮第人围堵的情况下这个李维还能保持这么惊人的镇定,甚至是连一滴冷汗都没有。我又有什么资格冲他发脾气,这时候但是希望他没有看见我已经湿透的裤裆。“所以说,你从出发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个局?”
“对!”
李维回答地直截了当,再这么混乱的情况当中仍是镇定地摊开手对我说道:“我们此行不就是为了如此吗?”
“你的意思是,埃提乌斯打算牺牲我们,完成他现在的计划?”
“没错!”
李维的话更是简短,多一个词都不肯说。
我的手都开始抖了起来,这么大的一件事,你埃提乌斯不为我们第一大队的五百多人负责,你连自己忠心耿耿的卫队都不放过吗?回过头来,我看到了那如同鹤立鸡群一般的双子军团的旗帜在人群中来回的摆动,就像是黑夜当中的强光灯,吸引了所有勃艮第人的目光。
旗帜下,是首席百夫长盖伊,他带领着仅存的四五方阵,两百号人,一字排开,不知那盖伊说了什么,士兵们的士气大振,振臂高呼不停地拍打着盾牌,让围攻马车的勃艮第人调转了矛头直指这两百人的方阵。盖伊挥旗向前,其身后的二百名士兵挺盾,抽出梭镖,迎着那如同潮水一般的勃艮第人迎面扑去。
勃艮第人三五成群地,根本不管了我们余下的难堪一战的残兵,高举着手中的武器,向那旗帜扑去。
“这是哪个傻缺,这不是给那群勃艮第人挥手招呼,说来打我嘛!”
我虽然是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一看就明白了那是我们带队的首席百夫长盖伊,他举着旗子向着勃艮第人的红潮扑来。
“这完全是自杀性进攻!”
我的手头一紧,拉着李维走到了我们方阵的前面,这时聚集了死里逃生的士兵,数量差不多五十多人。
“前面开头的三个方阵算是全完了,第一大队的最后一点香火,也算是全完了!”我苦笑着,找了块破布,擦干净了剑刃上面的血迹。
“也不算是全完了。”李维在我的身后冷笑着说道:“现在都没有结束,怎么可能这么早的下定义?”到了这样的地步,他还是这么的镇定,仿佛像是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顿时心里的火是越烧越旺了,眼看着勃艮第人将那仅存的两个百人队团团围住。
“方阵,防御龟甲阵!”
首席百夫长盖伊举剑高呼,士兵们立即围成了一个圆形阵列,抵抗着来自四面八方勃艮第人的围攻。
“我们的首席百夫长陷入困境了!”
我对着身后被鲜血地通红,不少人已经伤痕累累,身上用来防护的锁子甲更是被砍得像是乞丐的衬衫(因为勃艮第人手中的武器大多是粗制的所以对防护性能良好的锁子甲造不成过多的伤害,可是那锁子甲现在已经不能具备任何防护了)。“我们现在还没有休息的资格!”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个时候竟然强出头,是不是我区区一个十夫长在这里命令我的同行不应该。更是在这个元帅卫队长这样的大官在这里,有这样的话还是有些反客为主了点。我必须及时改正这个错误,也不知道在罗马有没有向国内那样的规矩?
“那么,李维卫队长,你打算说些什么吗?”
我看向他。
第六十章:反攻(下)()
李维只是耸了耸肩膀,就好像没什么意思可以去表示的。
“那么,尊敬的埃提乌斯元帅的卫队长,你确定没有什么话要说吗?”
此时我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准备,他确实没超出我的预料,面对罗马人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不闻不问,甚至无动于衷。这本身就是他自保的态度,只怪我太过于把希望寄托给他了。
虽然说那个该死的首席百夫长盖伊仅仅当了我们不足两天的上司,可是他为我们吸引了足够的敌人,我们不能弃他于不顾。我把目光投向安德鲁,他同样回敬以坚定的目光。
“我的朋友,你不为你的那点家产担心了吗?”我故意这么问他道:“如果我们死在了这里,那么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除了那几个姑娘,恐怕所有人都会忘记我们!”
“哈,卢迦,如果我们成功了,那么回报可不止是那么一点家产了!”安德鲁回答地非常乐观,虽说我还是不太确定他真的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但是有他这句话,就足够了!
“还有其他人愿意与我一同前往吗?”
我把目光投向安德鲁身后的其他士兵,弗米欧就算了,我看到他的裤子又滴水了,整个人现在看上去更加憔悴。我实在是不忍心点他的名,我很自然的将盾牌挡住我的下半身,不想让在出头的时候让人家揪住我的小辫子不放。
士兵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是被禁锢了一般,呆滞的目光当中尽是不可掩饰地疲惫,手中的剑柄滑不可握,无力地垂在身边,刚刚从死里逃生出来的他们真的不堪再战了。
“狗!战獒!”
身后士兵的一声惊呼,所有人连忙回头,不错,是战獒,一大群战獒。它们张着血盆大口,通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我们。
“列阵!列阵!!!”
幸存的士兵聚拢在一块,轻伤的在前,重伤的在后,他们手中紧紧地握着铁剑。
“这下好了,刚刚从那斧头中逃出来,现在又进了战獒的嘴里。”
我苦笑着,心中陷入了绝望,人跟人打或许还有一丝生还的希望,可是极度疲惫的人面对那饥肠辘辘的野兽呢?身上的锁子甲不会再起其他的作用了,唯一的作用,就是提醒那群野兽,吃前摇一摇吧!
不知为什么,每每我做好准备死亡的觉悟的时候,总感觉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可是面对死亡时,身体却不自主地颤抖起来。我知道我害怕了,我怕死,虽然我死过一回。不知什么时候使得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我竟然不争气地哭了出来,大概是害怕被这群战獒四分五裂吧。
“上帝啊,我是您忠实的信徒啊,求求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弗米欧在一旁颤抖着,口中念念有词,还不停地在胸口画十字。这感觉我见过很多,一直以为那很可笑,因为上帝显灵的概率还不如当上皇帝的概率高呢。不过看到弗米欧在颤抖中祈祷,我的心也跟着一块颤抖起来,在内心里真的是下跪了,“上帝啊,求求你,救救我吧!”
那群战獒被绳子栓住,二十多个勃艮第人一脸冷笑地看着我们。他们手中的战獒在嘶吼着,向前猛扑,试图挣脱那些勃艮第人的双手。
“别松手,我求求你了,别松手!”
弗米欧甚至朝勃艮第人跪下了,他涕泗横流,张开双手不住哀求,那仅存下的士兵们何尝又不是像弗米欧那般恐惧。
“安德鲁?”
我在安德鲁的背后,看到安德鲁伸手在脸上擦拭着什么。
“嗯?”
安德鲁回过头来,微笑着看着我,我清楚的看见他红肿的眼眶。
“你哭了?”
“不,我没有!没什么关系的,卢迦。”
他还在嘴硬,匆忙地回过头去,试图在回避,不让我看见他即将要汹涌而出的泪水吧。这点我能理解,平时都是以硬汉示人的安德鲁,不想让我和其他人看见他软弱的一面。
“卫队长,”我再一次把目光投向李维,他在四个没有马的蛮族骑兵簇拥下站在原地,冷着一张脸,就好像是根本没有让那群战獒的尖牙利齿给吓倒,长剑支地,给人一种波澜不惊的模样,像是内心就如同一片无风的湖面,平静地恐怖!
“你怕了?”
李维问我道。口气中带有疑问的调调,这样的问法更像是在嘲笑我胆小一般。
我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点头。
“哈,奥里乌斯。卢迦!”他笑出声来,“你原先向匈人举剑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不知畏惧呢。怎么,现在又要问我,该怎么办了吗?”
“对,卫队长。”
我低着头,像是打了败仗而失去勇气的懦夫,正尽量放低自己的姿态,恳求得到那波澜不惊地埃提乌斯卫队长的指引。“卫队长,难道说,你也做好了为国捐躯的准备了吗?”
“为什么不呢?卢迦。”
李维微笑的看着我说道:“贺拉斯说过:为祖国捐躯是光荣而甜蜜的。你这么一个满怀正义感的家伙,会因为为国而死变得畏惧?”
“不,我只是不甘心!我不想就这么死掉了,而且是狗的嘴里!”
“很好的逻辑!”李维鼓鼓掌接着对我说道:“我也一样,不想死在这里,但是我们能做什么吗?”
我说:“不能,什么都做不了!”
“那就什么都不用做!”李维说着,将他手中的长剑狠狠地插在泥土当中,原地坐下,看着我,指着天空对我说道:“祈祷吧,上帝正看着我们!”
“祈祷?”我不知道他何来的自信,不过我还是学着他一样,收剑入鞘,原地盘腿坐下,闭上双眼,祈祷嘛,我祈祷就是了!
“上帝啊。。。。。。”
就在我说完那个词的一瞬间,我听到了号角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冲进我的耳朵,我赶忙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