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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则天大全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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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轻巧!一夜之间我能立什么功劳?”

    王德俭不住摇头:“啧啧,说你不动脑子,你还振振有辞。完了完了,当你的壁州司马去吧。眼睛又瞎,脑子又死,大好的机会摆在面前就是看不见,你也就这命啦!”

    李义府听他话中有话不禁诧异,尤其见他不住抚摸脖子,更有些心动——王德俭脖子上天生有个肉瘤,随着年纪越长越大,因他为人机智、鬼点子多,筹思之时又总是不由自主地摸那个瘤子,所以大伙给他取了个绰号,叫“智囊”。莫非这会儿他的智囊里真有扭转乾坤之计?

    想至此李义府又堆笑赔礼:“德俭兄,莫非你真有立功的办法?说来听听。”

    “不敢不敢。”王德俭把嘴一撇,“您都没办法,在下哪有那么大本事啊?咱明天见吧!”说罢扭头便走。

    “别别别!”李义府赶忙拉住,一个劲地说好话,“我哪比得上德俭兄的智谋?谁不知您是这中书省里的第一高人?才高八斗,学冠古今,运筹庙堂,决胜于外,虽留侯复生无以复加,武侯在世何能匹及?小弟天资愚钝、才疏学浅,不敢望兄之颈背。今遇事则迷,方寸已乱,还望德俭兄不吝赐教。”

    王德俭摇头晃脑听罢他这套恭维之词,笑呵呵道:“不与你玩笑,其实转机就在眼前,你可听说圣上和武昭仪屈尊太尉府之事?”

    “听说了。”

    “去做什么?”

    “这还用问?无外乎想改立皇后,被无忌所拒。”

    “是啊!”王德俭一拍大腿,“圣上早欲立武昭仪为后,之所以至今未决皆因宰臣反对。倘若你能为圣上出谋划策,公然倡议此事,则可转祸为福。非但不会被贬出去,说不定还能超登显贵呢!”

    “易后之事真能令圣上牵肠挂肚?”李义府半信半疑。

    王德俭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你以为改易皇后仅是后宫之事?想想现在是什么时候,前廷……后宫……”他左右手各伸出一指,慢慢并到一起。

    李义府悟性不错,已明白他言下之意,不禁陷入沉思——此计虽妙,但风险也极大。倘不能说动圣心,则圣上、太尉两头得罪,更无翻身之日!

    天色已黑,灯火幽暗,两条人影修长如鬼魅。李义府紧锁眉头只是冥思,四下寂然无声,连夜虫的鸣叫声都听得见。王德俭见他久久不能决断,又摸着颈上的肉瘤低声怂恿道:“千古际遇如电光石火,一瞬即逝。韩信被缚,方悟兔死狗烹;陆机临刑,追思华亭鹤唳。时过境迁扼腕而叹,于事何补?君不见崔义玄之事乎?一旦离开长安,流转与外,再得回归已是皓然老叟,多少富贵风流失之交臂?别忘了你只剩一夜时间,待到天明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好!”李义府把牙一咬,“事已至此,不妨一试!”

    李义府明日就将卸职,今夜非他值宿,主意拿定,忙与王德俭换值,依旧回中书省舍人院;草草安排罢文书便已将近二更,急寻阁门使请求见驾。

    哪有大半夜扰皇帝睡觉的道理?到这会儿皇上肯不肯见都难说,李义府也顾不得欺君之罪了,声称有万分紧急之事,背着手在延明门下忐忐忑忑候了一刻钟,总算见阁门使归来,说皇上答应接见——这第一关算是成功闯过。

    他不敢怠慢,一边借着朦胧月色快步前行,一边心里想着说辞,不多时已来到两仪殿前。但见殿中灯火昏暗,几个小宦官站在门口,哈欠连连打着灯笼,正没好气地望着他走来。他也来不及再想什么,一溜小跑奔上大殿,就势伏倒在地:“臣中书舍人李义府见驾,吾皇万岁万……”

    “行了行了!”李治摆摆手,“有什么事快说吧。”他盘坐御位之上,虽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倒还挺精神的——看来今夜无眠之人绝不止李义府。

    这话怎么说呢?一开口就说皇上您帮帮我?这不欺君找死吗?李义府思索片刻,露出惯常的笑容,憨着脸皮道:“臣在东宫时常伴陛下左右,今臣值宿省中,观月明星稀,偶又想起昔年君臣对月共饮之事,挂念龙体一时心切,故叩阁请见,欲问陛下圣安。”

    李治还真没生气,只是叹道,“天下最无情无义者就属你们这些人。当年高谈阔论踌躇满志,何其殷切?一旦进位各顾禄米、攀权结贵者有之,忘恩负义者亦有之,独不见忧心于朕者。好不容易你今日想起朕,还深更半夜搅朕安睡。”这话透着牢骚。

    李义府尴尬一笑,回道:“皇恩浩荡,臣等自不敢忘。只苦位居下僚官卑言轻,虽有忠孝之心报效无门。非独臣如此,便是元超、敬玄等,臣也敢保他们皆有拳拳之心。”东宫旧人谁不想跟皇帝多近乎?还不是因为有个权臣从中作梗嘛!

    李治恍然大悟般点了点,随即高声问道:“除了向朕问安,再没别的事?”他实在不傻——大半夜突然见驾,说是想我,哄弄鬼啊?位居下僚官卑言轻,今天怎么就敢造次呢?

    “有!”李义府也知糊弄不过,“臣斗胆请立武昭仪为后!”

    终于听到这个声音了,从臣下听到这声音啦!李治抑制不住胸中喜悦,兴奋地站起身来,踱了几步又渐渐冷静,犹疑地望着李义府:“你所言者颇合朕意,但此事关乎废立,非私下所能谋,何不抒己见于朝堂?”

    “臣正欲首倡此议,遂先请示于陛下。”

    李治这才欣然而笑:“甚好!来日你可上书明奏此事。”

    “不过……”

    “有何难处?”

    “太尉欲贬臣至壁州,中书敕文已成,来日臣便当辞朝远行,事不就矣。”

    “李义府!”李治一下子明白他真实来意,顿时又失望又愤怒,“好大胆子!深夜觐见花言巧语,以立后之事挟君,你当朕可欺?”

    “不敢。”李义府双膝落地,“天下人咸愿武氏为后,此乃顺天应人之事,臣固当请之。”

    “巧言令色……”李治差点儿气乐了——天下人都愿意让媚娘当皇后?别开玩笑了,天下百姓有几人知道有这么个武昭仪?

    李义府兀自狡辩:“臣不敢欺君。”

    “诏敕已成,朕亦莫能改,休复言!”李治说罢拂袖,便要转回后宫。

    “陛下!”李义府跪爬几步,呐喊道,“难道您不念臣在东宫时伴读效力之情?”

    李治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你不过贪恋官位,欲苟全而已。朕不治你欺君犯上之罪已是顾念旧情。”

    “不错,臣确实贪恋官位。”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李义府索性豁出去了,“因臣深知自己这官位得来不易,今无过而失之,心中实难平!臣虽不才,自幼勤学,邀先帝以乌鹊,伴陛下于春宫。若非明主垂爱特加恩典,以臣之门第,虽读书破万、学富五车、悬梁刺股、铁砚磨穿,七品县令岂可得乎?乃知朝廷取才、用人不公也!”

    李治先是一愣,继而喝问:“你敢毁谤朝廷?”

    “陛下若说此乃毁谤,那就算毁谤吧。但臣所毁者乃今之朝廷,非陛下之朝廷!”

    这真是骇人听闻之言,竟然说朝廷不是天子的。就凭这一句话,足可灭其满门,但李治竟岿然未动——他说的不假,现在的朝廷确实不是朕的。

    李义府此刻已有些癫狂了,与其说是千方百计保住官位,还不如说是发泄郁积在心中的不快。他那招牌一般的笑容不见了,却而代之的是愤慨:“古人云,‘上胡不法先王之法?非不贤也,为其不可得而法。’以选贤而代任亲,以察举而代世袭。秦汉以来,豪门勃兴,延于曹丕而立九品官人。司马之时,门阀占田,传之三代,尽皆溃烂。统兵者不识干戈,为政者不知经典,徒负高门郡望之名,全无点滴微末之实。晋之败虽系兵灾,亦人祸也。延于南朝,国祚四移,犹不改其弊,遂覆亡矣。魏周之时创八柱国之法,下辖十二大将军,督率府兵,兼牧百姓,乃与高氏、南朝一争天下。北方遽定,九鼎亦迁,杨代宇文,终成一统。四海兵戈虽止,战时之法犹在,关陇诸族执掌大权、独揽朝纲,科举取士亦多偏袒。故李德林虽贤,放逐于外;杜台卿虽博,空老案牍。高祖太宗筚路蓝缕,夙兴夜寐,以开圣朝。我大唐之雄威,上溯尧舜,下及周隋,亘古未有也!然则朝堂汹汹、纷争不宁,前有岑文本、刘洎之败,后有房遗爱案株连甚广。房玄龄鞠躬尽瘁,死而失配飨,何也?魏徵公忠体国、善言难计,子犹不得尚主,何也?张行成、高季辅居相位五载无可建树,何也?崔义玄辛劳一生,年逾七旬方及显贵,何也?还有微臣,侍驾东宫、勤勉自励,而横遭贬谪,又何也?就因为我们不是关陇之人!就因为苍天没让我们生在这片土地。元舅掌国提拔为相之人,有一个不是关陇名门、周隋权贵之后吗?难道我泱泱大唐就这点儿心胸吗?”

    这声质问如惊雷响彻朝堂,李治终于回过头来,似不曾相识一般重新审视此人。

    李义府也意识到自己太过失礼,但还是忍不住激荡的心绪:“隋文帝创三省六部,经高祖太宗愈加周全。中书拟诏,五花判事;门下审核,锱铢必较;尚书六部,各司其职;监察御史虽只八品,纠察百官一视同仁;尚书左右丞复有监察御史之权。环环相扣,乃至州县。臣敢断言,秦汉魏晋以来官制之善无过于今……但这一切若都操纵于关陇一党之手,还有何意义?党同伐异,官官相护,上欺君王,下压黎庶,再好的官制也成了镜中花、水中月。国之兴盛尚君尚贤,不可尽系于一党。乃因其党弱,则国弱受欺;其党强,则威震君上……”

    李治心头陡然一颤——其党强,则威震君上!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华夷,皆王烝人。泰山不让寸土,故能成其大;河海不择细流,故能就其深。但用其才,何论南北东西?但择忠心,何论士庶贫富?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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