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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越是说话,距离死亡就越近。可是,自己对此却无能无力。没有任何的施救之策。因为这支枪头,是不解之毒。
阿泰知道,自己的生命也将会随着时间逝去,她已经无力再思考了。只是本能的撑着。气若游丝,想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最后的话语。
“哥,你。。你答应我,不要再和凌大哥作对好不好,你不是他的对手的。”,她直视着自己的哥哥,想听他给自己一个确定的答案,自己也能放心离去。
对于妹妹这个请求,哈巴赤不能给个明确的回复,虽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何况妹妹本就不是什么恶人,在这个世界上,处处充盈着尔虞我诈,可阿泰却一直都是一个干净纯粹的人。她正是女人最美的年纪,如果一直下去,如果这个该死的凌云不出现,她本可以一直安稳过她的日子。嫁一个权贵之家,享受荣华富贵。哪怕就是嫁个田舍翁,也少不得相夫教子,有天伦之乐。可是,如今这一切都完了。
看着妹妹眼巴巴的盯着自己,哈巴赤的心像是被刀绞动一般的难受。他知道,妹妹提着这口气不死,就是在等自己说这句话,给她一个承诺,让她能安然的去。可是这话,实在是太难出口。
凌云也是愣在当场,他想不到,阿泰临死之前,竟然是这样的遗言。他看着哈巴赤,恨不得咬碎银牙,可是这个如此深明大义的女子,竟然是这个人的妹妹。天道无常,运数难循,凌云觉得自己不能理解,老天为何竟会这样的安排。
哈巴赤最终还是没有张开口。似乎阿泰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也不再多求,因为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含笑看着凌云,这个在奇异的情境下结实并让自己为之倾心的男人,自己最终没有得到他的心,却为他做了自己全部能做的事情。九泉之下,也可以安心去了。
自己的一生很短暂,意想不到的短暂。可是生如夏花,逝如冬雪。如此,有何可怨,有何可恨呢?
凌云注视着阿泰。这个自己不自觉的拒绝和辜负的女人。从一开始的漠视,到在街上掌掴她,再到现在。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可是就是这样的情况,能让一个女子心甘情愿的,为自己送掉了性命。
他的眼睛湿润了,他想弯下身子去抱抱这个女人。可是他没有,他知道,即使是岁月逆转,一切也不能推倒重来。爱情不单单是感动,而感动也不能取代爱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默默的感动和愧疚。
阿泰知道他的心思。女人向来都是心细如发的。无论这个女人是舞刀弄枪的侍卫还是绣房里刺绣的娇娘。阿泰使尽了最后的力气,说出了自己最后的一句话,“凌大哥,我去了。。我”。。
这句话还没来得急说完,她已经撑不住了,头沉沉的低垂下去。撒手人寰。
哈巴赤把妹妹的遗体放下,抽出肋下的佩剑。圆瞪双睛,似乎要喷出血来。“凌云,你想怎么死!”。
这句话,让凌云简直有些无所适从。因为很明显,以哈巴赤这两下子,跟自己动手明显就是找死,他无非是被急昏了头脑。
死丧在地,凌云本不想轻易再动兵刃。今天一天,发生了这许多事情,自己手刃了吴尔古代,碎剐了刘鸢,现在,又一个哈巴赤送上了门来。
要是平时,凌云想都不会想,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别说碎剐,就是剁成馅,也不够解恨的。可是看着地上躺着的阿泰,凌云已经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心,放哈巴赤一条生路。
对面的人似乎完全没有这个觉悟。大吼着扑了上来,凌云无奈,拔出佩剑,一道寒光划过。哈巴赤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凌云只是挑断了他的脚筋。
地上的哈巴赤这才感觉到,什么是恐惧,他看着凌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半是怕,一半是疼。
凌云最终还是决定放过他,他对着后面的张南说道,:“张老弟,此人背叛睿王,我替王爷行了家法。烦劳你和你的士卒,将他暂时监押到你的巡城司衙门里。这里的差事就算完了。你今日功劳不小,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一路行来,张南如坠云里雾中。可是有一点他是很清楚的。这个上宪说什么,自己只能照办,就这份手段和本事,自己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上了贼船不好下。不过转念再想,万一要是真有什么好处。。。
他招呼自己剩下的几个兵,抬上哈巴赤,跟凌云打了个招呼后走了。
凌云很无奈,也很无语。他站在原地矗立良久,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朱由检虽然不明就里。也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走上前了轻轻拍了拍凌云的肩膀。
此刻还不是伤心的时候,凌云抱起阿泰的遗体,心说。待凌云升天之日,到另一个世界去谢你吧。如今,只得委屈你了。生前,我没有抱你,你死后,如果还有灵的话,应该无怨了。我饶了哈巴赤的性命,算是对你的报答吧,希望,他以后可以好自为之。
几个人跌跌闯闯来到睿王府门前,正想上前叩门,却发现竟然是门户洞开,里面灯笼火把亮如白昼。一排排的将士穿着盔甲肃立在庭院中。多尔衮一身戎装,正在说着什么。
第一百零二章 不胜即死()
是的,多尔衮已经到了他所能忍耐的极限。在大难即将降临的时候,每一个人都会有一种预感,一种被黑暗笼罩的感觉,此时此刻,如何选择前路就显得尤其重要了。
然而,无论是老天,还是皇太极,都没有给多尔衮更多的选择。他只能选择拿起手里的武器,保卫自己的合法权益。
坦率的说,有些官逼民反的味道。因为无论反不反,皇太极都容不得他的存在了,这位十四爷的能量,让他的四哥有些胆战心惊。此时不反,日后也必然会反,抱着这样的态度,皇太极自然会挤兑他造反。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干掉他。
在中国这五千余年的浩繁帙卷中,有过许多这样的那样的故事,这些故事构成了中华五千年的文明。然而,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争,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部华夏文明史,说的无非是帝王将相,才子佳人,透过纸背的,也无非就是名和利两个字罢了。
皇太极是明显的名也要,利也要,独占皇权,乾纲独断。不会给任何人染指属于他的东西的机会。在他的眼睛里,兄弟,骨肉,都是狗屁。掌握所有人的生死和荣辱,才是最实在的东西。
所以,多尔衮要反了。这一天到来的其实已经晚了。多尔衮试图隐忍,试图委屈求全,在这夹缝中存活下去。在莽古济被凌迟处死在盛京刑场的的时候,他已经体会到了那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了。如芒刺背。然而造反,终究是个不容易说出口的话题。
明朝的燕王,也就是后来的明成祖,起兵靖难。屡次被盛庸、平安等人率领的南军逼入绝境。恐怕如果不是建文帝的一道命令:勿伤我叔。恐怕从起兵之始,到靖难成功,他已经有很多次机会,或者身首异处,或者乱箭攒心了。
建文帝讲义气,燕王好像还是不领情。最终,叔叔夺了侄子的江山。而皇太极,绝不会对多尔衮讲这样的义气。如果有了合适的机会,多尔衮终究会像自己的三姐莽古济那样,被皇太极千刀万剐。
所以,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
就是在凌云的房间里离开之后,多尔衮出去转了一圈,仰面望天,心中止不住万千感慨,默默许愿,:“多尔衮此事若成,此后重修庙宇,再宿金身,如果黄天不佑我。我多尔衮,一力承担。愿不牵连其他无辜也就是了。”。
多尔衮回到自己的书房里,看着书房的墙上挂着的那副正白旗铠甲,心里禁不住热浪翻滚。心说本以为自己这副铠甲,是要在山海关的战场上穿用,没想到,竟然用在了和八旗将士内部的厮杀上。如果老汗王在天有灵,看到这样的情景,会是作何感想呢。
他把铠甲披挂起来,摘下了斜挂在墙上的宝剑。脸上。渐渐流露出了坚毅的神色。这把剑,是他花了自己两年的俸禄购得的,此剑叫做“辘轳剑”。据说是秦始皇嬴政当年随身佩戴的。又名,秦王剑、背手剑。此剑据说切金断玉都是小儿科,切别的宝剑,好像是砍土豆一样的轻易。唐代的皇甫曾有诗赞这把剑:白草黄云塞上秋,曾随骠骑出并州。辘轳剑站虬髯白,转战功多独不侯。
多尔衮佩上这把一直以来只是用来镇宅的宝剑。嗜杀的血性又一次充盈了他的身体。他知道,做出这个选择是艰难的,可是,既然这样选择了,自己就没有了退路,除了胜利,就只剩下了死亡。
他喝了一声,来人呐!
一个小童应声而入。这是他的贴身书童,一向是在书房内伺候文墨的。此刻就在书房外候着。
看着一身便装的王爷穿上了戎装,书童不解。问道:“爷这是要挂帅出征吗?”。
“本王既不是要挂帅,但不是要出征,而是要除贼。你速去挑选几个心腹家人,让他们去把我正白旗下参领、佐领以上的军官,都给我叫到这里来。你亲自跑一趟,把你家十五爷叫来。要快!”。小书童答应一声出去了。多尔衮整了整自己的头盔。心说,就此,开始吧!
多铎来的最早,他一庭院,就觉察出了气氛的不对劲。他看到了站在正厅台阶上的多尔衮,竟然是一身的戎装,腰间悬挂着辘轳剑。看来,是出大事了。
他迈步上前,紧紧盯着多尔衮。“哥。究竟是怎么了!”。
“多铎,你这豫亲王当的好好的,哥哥今天要干一件杀头掉脑袋的事情,你愿意相从,是兄弟情谊。你不愿意相从,为兄的绝不勉强,自今日起,你我割袍断义。你自己选择吧!”。多尔衮说这话,好像很是轻松。
多铎是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