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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宝后悔来晚了,提前来,用豆腐脑压豆腐时正好就能把干豆腐一起压了,现在还得重新来。
看着大锅中煮的豆浆,徐宝很想过去挑豆皮,一次煮豆浆,浓度不高时,可以挑豆皮,而次加热浓度高时,可以挑出来腐竹。
若调整工艺,一次煮豆浆全能挑出来,而且浓度再低一些也没问题,挑完薄薄的豆皮和腐竹,往另一个放着胶的池子里一涮,拿出来便是防腐又不容易破的油豆腐皮和油腐竹。
自己来时那边一般卖的都是,这样节省成本,但村子里的人不吃,只吃看上去卖相不好的,麻面的,而不是光滑面的,加了胶的会失去豆香味儿。
看别人熬豆浆,徐宝想起来同样没在镇上见过豆皮和腐竹,于是他忍住在锅里挑出来的想法,如果别人没有,自己又多了一个秘方。
“小宝来了?这边,说,接下来让他们怎么干。”里正看到徐宝到来,招手。
徐宝几步到近前,比画:“做一尺宽,两尺长的盒子,盒子下面留孔儿,跟压豆腐的板子一样,压豆腐的蒙布,要裁成……先别裁,多准备蒙布。”
他说完,有人临时加工,做了三个盒子,深也有一尺。
“加卤,成脑。”徐宝盯着看,他熟悉步骤,在另一边,像他一样岁数的人很少有懂得豆腐是怎样做出来、干豆腐为什么有薄厚。
对他村里的人来说是常识,对许多人讲则是知识,还是没学过的知识。
接下来是等待,等豆浆变成豆腐脑,然后就可以浇上卤儿喝了,再来两个肉包子更好。
豆腐脑出来,没人给浇卤,更无人准备葱花香菜和辣椒油,大家全看着徐宝。
徐宝洗洗手,拿过蒙豆腐的布,先折叠一下,不然太大,折叠后是双层,先铺一截到盒子里,舀豆腐脑往上倒,一勺子豆腐脑有点多,他故意的。
浇完,给抹平,盖上一段蒙布,继续往蒙布上浇豆腐脑,再抹平,再盖,如是反复,一张蒙布用完换下一张。
由于他没让人裁剪蒙布,双层的浪费一倍的次数。他是怕裁完后干豆腐不好卖,别人还要重新缝布。
一个盒子里面才能有六十张干豆腐,最上面是木板,板上压住刷洗得干干净净的青石。
“里正爷爷,一百八十张太少了。”徐宝跟里正商量。
“再做。”里正吩咐,更多的人加入到做盒子的工作当中。
最后是做了十个盒子的,还剩不少豆腐脑,大家全不吃,又让人拿来压豆腐。
徐宝看着十个盒子,思维飘……哎呀,先别飘太远,实际点,等着压好了我得卖啊,我去哪卖?自然是京城。做多喽,应该先试验,而不是直接批量。
着急下的他一转头,跟里正说:“里正爷爷,谁家能出个车,我要到城里卖,还有大家把地里的葱花香菜拔出来两捆,用的酱有富余的也先给我,大家现在要捣蒜,捣出蒜蓉来,对,芥末,还有芥末。”
“车早给你准备好了,张十一郎家的大小子赶驴车送你,成了呢,以后大家就做,不成,你也不用糟心,知道你是为村里好。”
听到有专车出动,徐宝放下心,等别人把酱料东西拿来,他开始调兑,又让人专门煮了面酱。
再借个火盆,还有木炭,以及一个大陶罐。
他跑回家,把多半篮子鸡蛋取来,在这过程中他还跑一趟坟茔地,刨出个东西藏腰间。
众人凑集的酱油、八角、盐,里正家友情支援他五十个鸡蛋,不过里正的大孙媳妇暗示了一下,意思是说,在友情支援的名义下,他最好能拿回来一百文,一个鸡蛋两文。
徐宝手中有超过一百文的积蓄,如果可以,他真想直接给对方一百文,算买了,但是……不可以,那是当着众人面削人脸面。
等干豆腐压成,众人一层层往下揭,再摞到一块儿,一尺宽、二尺长的干豆腐就出来了。
干豆腐刚出去来时还是热乎的呢。
徐宝不敢耽搁,二百张一摞,包上蒙布,带上其他东西,直接乘专车朝城池赶。
专车的性能不错,驾驶员专业,当然,更主要的是驴听话,拉着两个人和东西,还跑得很快乐,估计是不用蒙上眼睛拉磨才使它如此。
有的驴就比较倔,让它往前走可以,让它围着一个磨转悠,它就不干,许是觉得别人把它当傻子看待了。
在车上徐宝也未闲下来,他把鸡蛋放进大陶罐子中,放水,还有调料,坐在烧炭的火盆架子上。
他要煮茶叶蛋,准确地说是茶色蛋,烂茶叶有,不值几个钱,可他知道用茶叶煮蛋对消化系统不好,茶叶蛋最重要的不是茶叶味,而是八角的味道和咸味儿。
他不用黑铁锅煮不是因为铁值钱,是黑铁锅煮完的蛋会变黑,陶罐煮出来的是酱油颜色。
茶叶蛋煮上,徐宝拿出刀,其实是一片竹子,切干豆腐暂时不需要动用鱼肠剑,他把一张干豆腐给分成四份,半尺宽,一尺长。
拿出一张,开始往上面包一段葱,葱太粗了也用竹片切,然后是香菜,抹上蒜蓉酱,小手麻利地卷好,码在一旁,继续做下一个。
赶车的那谁家的大孙子,就是老谁家的小谁,张屹,他见徐宝做事情,不时扭头看,又怕被发现似的扫一眼再转回头。
他能过来帮忙赶车,村中又支持徐宝做事情,他知道原因,因为三天前他二叔家的小儿子和几个同样的孩子看徐宝钓鱼。
小孩子问题多,看别人钓鱼,又听说这个大哥哥识字,就问他为什么鱼儿不上岸。
换成大人会告诉,傻呀,鱼上岸就死了。
但孩子们从徐宝处得到的答案不同,当天孩子们回家后学语,说大哥哥听完问题,就说‘鱼儿为何不上岸,学问太少呼吸难。人想乘风揽日月,四季勤学桌案边。一笔一划写明字,一声一句诵圣言。生活艰辛阴霾罩,书中自有白云天。’
孩子们回家七口八舌学完,里正吓坏了,没想到徐宝小娃娃,竟然随口一出即‘劝学’。
在学堂念过三年书的孩子是比不上的,好本事。
当然,里正不清楚这劝学诗是会被判零分的,因为格律不符,甚至出现三连平这等低级错误。
不过大部分劝学诗格律都不严谨,如当今皇上赵祯他爹,宋真宗赵恒,写的《劝学》便是书中自有好多东西,什么黄金屋、颜如玉,跟书签似的往书里夹。
反正里正是觉得徐宝这个娃儿很厉害,他愿意尝试卖豆制品就让他卖一回,最好是卖不出去,回来好让他在村里教孩子,孩子去镇子里上学很费钱,离着又远,怕睡不着,怕吃不好。
徐宝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快要预订成光荣的园丁了,他认真地卷着干豆腐,一抬头,正好看见张屹望过来又连忙扭回头的样子。
“张大哥,驴若不时刻盯着,会不会跑回家呀?”他问对方。
“不可能,我家驴聪明着呢,向前,走直线,我睡一觉都不怕。”张屹骄傲地回答。
“真的?那样的话,张大哥,你过来帮我卷干豆腐呗?先用盆里的水洗手。”徐宝邀请帮手。
第六章 似锦繁华以候()
摊货道边尘,掮商价压人。激语交相错,但为少一文。
车,还是那辆车;驴,依旧是那头驴。干活的人却从一个变成两个。
待驴车上到主路,行人渐多,专车的数量跟着增加,居然还有货郎挑担子,边走边吆喝。
徐宝看货郎吆喝,发上一会儿呆,他觉得货郎学过心理学,然后很不道德。
因为货郎一直跟在一个带有两个孩子的妇人身边,他跟着,就那样跟着,还出言引诱。
“卖糖球了,卖红绿糖球了。”
妇人身边的两个孩子便直勾勾地看着担子,然后不停地吞咽口水。
徐宝很生气,更有着无奈,如果孩子也有专车,累死货郎也追不上。
“停车。”徐宝一声喊。
“吁~~!”张屹紧随他喊。
车停,徐宝用两个竹签子把四个豆卷穿上,再穿一份,跳下车,来到两个孩子身边,严肃地对孩子说:“吃糖牙疼,有一种小鬼儿,就喜欢抓爱吃糖的孩子,抓住后喀嚓喀嚓吃掉。”
话音落,效果出,吞咽口水的孩子那大眼睛中闪过丝恐惧,往旁边躲躲,想要远离货郎的担子。
不等货郎出声,徐宝一个孩子递上一串儿干豆腐卷,亲切地说道:“吃豆卷,吃豆卷不怕,哥哥请你们吃。”
两个宝宝看着没见过的东西,听说能吃,小嘴儿开始吧嗒,对他们来说有东西能磨牙就行。
小心接过,抓住一根签子,去捏豆卷,要往下拽,徐宝帮忙,孩子捏下来一个,知道竖着吃,而不是横着咬。
一小口咬下去,干豆腐的豆香味、口感、葱的辛、香菜的特殊气味、酱的咸甜、蒜香,混合在一起,小孩子登时把眼睛眯成一弯月牙。
“好吃不?”徐宝期待着问。
“嗯嗯!”小孩子美得不行了,看向给东西吃的人时,眼中满是小星星。
“小心别扎了,慢慢吃。”徐宝满意了,挥挥手,上专车,留下感激的妇人、满足的宝宝,和想要说点什么一直没机会说出口的货郎。
张屹等他上来,把他从上到下看过两遍,问:“白送?”
“我见不得有人利用小孩子的口舌之欲赚昧心钱。”徐宝洗洗手,大义凛然地表达自己的思想。
“我同样反感。”张屹统一思想。
又卷了几个,徐宝总结:“刚才两个孩子吃时的状态很不错,喜欢,说明我们的豆卷至少在孩子群体中有市场,如果大人不愿意买,你就赶着车,看哪有领着孩子走的大人,我们跟在旁边吆喝,我就不信在孩子渴望的眼神下,大人不花钱买,哼!”
张屹顿时觉得自己的信仰崩塌了,刚才说什么来着?是‘见不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