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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你刘坤,你不愧是跟你哥哥一家的,你哥哥做那等事情,你也没做什么好事,上门来欺负,还要吃人家的饭菜。
再看看徐宝,还与你商量着办事,邀你喝酒,这孩子不坏,心地善着呢。
在一瞬间,三个人的内心中的态度便转了,他们更愿意偏向徐宝,不是徐宝被人欺负还老实地请人吃饭,而是同为衙门里的差役,有八个人轮换着到西市当值,一人一天一百五十文。
三个人知道这回事,之前想着跟刘坤捞一笔,能捞则捞,捞不到是打算从别的方面弄钱。
从哪方面呢?就是徐宝。
三个人同在开封府,嫉妒八个同僚,虽听人说八个人每日所得一百五十文要拿出五十文给头儿,却还剩下一百文。
一月下来可是三千文,一年三万六千文,四十六贯多,近四十七贯,而正常一年一人才能拿到十来贯。
更主要的是不累,两个时辰而已,可以在那边的屋子里休息,有事再出去看,西市没有小偷了,更没有强要钱的,一天能有多少事?
因此,既然徐宝能给别人安排,是不是也能为自己安排个活,不用一百文,八十文,哪怕是五十文自己也愿意,是多赚的呀。
三个人如是想,开始把自己跟刘坤分成两队,他们互相瞅瞅,非常默契地知道了其他二人的意思。
刘坤还不知道自己带来的人跟自己不一条心了,他在生气。
生三个人的气,给你们吃口饭,你们知道徐宝仁义了?贱命。
接着他生徐宝的气,一者是在河边,多邀请两回,自己说不定会答应,自己只是拒绝一次,你就不管了?
二者,孰轻孰重看不出来,小孩子吃饭,你让别人打饭不行?非要亲自打,让我等四人侯者,我们不如孩子?
四人各怀心思等。
徐宝的心思则全放在孩子们身上,他记不住每一个孩子喜欢吃什么,却能记住最近几天孩子们吃东西后的表现。
有十一个吃完红烧肉拉肚子的,有两个吃了香菜身上起小红点的。
前者是平时总吃不到肉,突然太油腻引起的,或者是香菜过敏。
徐宝没把十三个孩子单独叫出来给打饭,叫了会引起其他孩子的好奇,十三个孩子会感觉到自己跟其他伙伴不一样。
他盯着,只要有吃太都油腻的孩子到三个人的某一个面前打饭,他就会告诉雨儿或露儿一声,让少打肉,多打素的。
另外两个香菜过敏的,自然是不让给汤里放香菜。
徐宝谨守教育职业者应该遵守的准则,润物无声,把一切对宝宝的关爱放到寻常的点点滴滴中,不张扬、不刻意。
以前他村子里的人便是这般做的,直到他长大懂事后,回想起来才感到震撼。
村子里的教育不是针对他一个人,是一代代人,所以村里有事情,所有在外面有着自己事业的人都要尽全力出手,没人会藏私,也没人敢藏私。
他接受了这样的教育,如今就要把这个传承下来。
把十三个孩子的事情做完,徐宝松口气,可以放心给其他孩子打饭了,当最后一个宝宝高兴地吃饭时,他去后面拎出来一个食盒。
“让四位多等了,抱歉,咱们去旁边的棚子里吃。”徐宝与四人打招呼,做邀请的手势。
三个差役连说‘无妨’,刘坤则是轻轻点下头,他心里有气,却不敢再拒绝,若装样子拒绝一次,天知道徐宝会不会当真,然后不带自己吃了。
棚子里没别人,清净,徐宝把说好的泥鳅炖豆腐拿出来,还有用葱和一点芥末爆炒的河螺,以及几张干豆腐、大葱、他兑的蒜蓉酱。
烫上酒,徐宝笑这对四人说:“多谢赏脸,下酒菜,一个人吃是真没意思。”
“徐郎,有其他菜吗?”一个差役谗了,面前的菜虽说不错,但他想吃更多的肉。
“看我,忘了。”徐宝一拍脑门,连忙离开,过一会儿把大葱炒肉、韭菜炒鸡蛋、一碟甜蒜,包括孩子吃的三样全端来。
酒正好烫热了,给四个人和自己倒上,徐宝举盅:“首先要祝贺子厚兄上任,秋天一场大雨,实在是把京城周遍的地方给冲毁了,子厚兄到了,百姓心中也就有了依靠,有了盼头。”
三个差役连忙举起来,刘坤是不得不举酒盅,等徐宝一仰头喝掉,三个人也跟着喝了,他却轻轻沾了沾嘴唇。
徐宝不以为意,帮他把那一点酒补满,为三个差役和自己倒上,再次举盅,说道:“其次,能与四位一同饮酒,我觉得是缘分,尤其是能和子厚兄共一席,干。”
他又喝掉,三个差役自然要陪着,刘坤依旧轻沾一点。
徐宝继续倒,举盅:“最后呢,最后要请子厚兄开尊口了,反正在我心里,子厚兄和亲哥哥没什么区别。”
此番话说出来十分自然,徐宝内心却反感,但必须去做,他真实想法是掏出双枪把刘坤打成蜂窝,但不行,他要为村子争取利益,这不是虚伪,这叫责任,快意恩仇舒服,前提是不要连累村子。
刘坤感受到今天徐宝的不同,好像是遇到一个久经官场的人,他端着酒盅,想了想,说道:“我等自是用心做事,不负皇恩。”
说完他向着京城的方向敬了敬,仰头喝尽。
“不负皇恩。”徐宝慢半拍,同样喝掉。
三个差役等两个人喝完才反应过来,相继学着,然后开吃。
等刘坤吃了几口菜,徐宝又端起酒盅:“子厚兄,如今扶沟县稻子倒伏过甚,可有对策?”
刘坤看徐宝,琢磨琢磨,也把酒盅捏起来,问:“玉珏兄问出此话,是否有所教我?”
那三人就没端,他们懂规矩,现在端酒盅不是为了跟人喝酒,是谁端代表谁要说话,端起来,旁人不能再出声。
“我有一法,却需先免赋税,县中各地收割晒粮,有发霉过重者不可食,可用来发酵喂猪、养家禽,因稻米多有未熟之时便倒伏,稻秆尚青。”
徐宝把自己酒盅里的酒喝掉,说道。
刘坤眉头紧蹙,他就不明白了,徐宝为什么给自己出主意,是讨好自己,还是使计?
跟着喝了一盅,他问:“可有详细法子?”
“有啊,如我上岗村,使豆渣一同发酵,所得之物,猪吃易肥,家禽吃冬季少患病,但需添加其他料,共喂之。”
徐宝拿起一双新筷子,边为刘坤布菜,边介绍情况。
刘坤恍然,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说道:“然后你村的豆渣就可以卖上钱了?”
“无须谈钱,子厚兄但有所命,本村豆渣全送出又何妨?”徐宝再给刘坤倒酒,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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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善人恶人刹那转(第三更)()
刘坤看着杯中的酒,又瞧瞧徐宝,再低下头沉思。
三个差役也不吃东西了,他们今天所遇到的事情超过了他们的理解能力。
徐宝用干豆腐卷了根大葱,蘸着酱,小口地咬着。
站在棚子后面偷听的王管事笑了。
他蹑手蹑脚地走回孩子吃饭的地方,瞧自家三个孩子开心吃饭的模样,露出欣慰的笑容,而后突然觉得心中无限畅快。
作为王家的管家,他的见识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别看刘坤当上了巡检,但其人能力并不强。
让王管事感兴趣的是徐宝。
之前县里的官吏不准县中百姓抢秋收,徐宝未阻止,如今徐宝却帮着县里的百姓想办法减少损失。
看上去很矛盾,实则不然。
县中不准百姓秋收,是怕抢收上来的粮食数量入册后,发现损失没有达到朝廷免赋税的程度。
那是县里的百姓秋收损失,朝廷不免,最终百姓的负担更大。
县中官吏的做法是欺瞒朝廷,但对得起百姓,所以徐宝不出声。
现在不免赋税是不行了,徐宝提出办法,能够让百姓额外增加一部分收入。
是看着朝廷赋税减少一点,还是看着县里很多百姓逃荒,是个抉择,似乎哪个都不对。
然,若真从朝廷的角度出发,百姓逃荒其实更可怕,尤其是京畿区的百姓,通常看到有逃荒的苗头,朝廷要赈粮。
而赈粮过程中官员上下其手。
与其那样,不如不缴赋税,骗朝廷一下,也算是帮朝廷稳定地方。
最让王管事满意的是,徐宝顾大局,明明有着个人恩怨,却还是提出为全县百姓计的办法。
反观刘坤,他不行,他心里只掂记一个事情,收拾徐宝,收拾上岗村,为哥哥解气。
“赤石他们跟着徐宝学,没错。”王管事轻声对自己说一句。
棚子里面的刘坤想不通,他没在地方为过官,他根本不知道用发霉的谷子能喂鸡,更不清楚如何发酵饲料。
考虑了一会儿,他看向徐宝,说道:“若不可行呢?”
“别的地方我不管,我只管上岗村,子厚兄是巡检,若做成,必是大功一件。”徐宝对其说道。
后面其实还有半句,‘若做不成,你得承担责任’。
他看刘坤犹豫和疑惑的样子,便暗自摇头,觉得自己那里的官还是比现在的强。
自己那时有好官,不在于能力,而是担当,能力其实差不了多少,差距在于谁愿意为百姓做事情。
如同样产土豆的地区,土豆丰收,价格低廉,一个县的官员向市里诉苦,说卖不出去,另一个县的官员从网上就联系好了销路,然后一车车土豆拉出去卖,价钱还不低。
然后市里找到了办法,让能卖出土豆的县帮着卖不出去的县卖土豆,卖不出去土豆的县里官员偷着乐,他们其实想想办法,一样可以,但是累呀,在销售过程中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都要担责任。
而现在的面前的刘坤,他是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