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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漠北的匈奴得知消息,立即集结塞外,准备与留在汉境的匈奴前后夹击幽、并,企图分裂汉土。
刘宏得知消息,一方面令河东天守董卓、朔方太守吕布扼守交通要道,防止匈奴南侵,一方面令并州牧张懿、幽州牧刘虞尽快将留在汉境的匈奴驱逐出境。
一时间,大汉边境风起云涌,两国兵马磨刀霍霍,一场生与死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
“轰轰……”申屠泽的直道抖动起来,像是路上滚着一只巨大的石磨,压得路基上下颤簌,把那声波传入道路崎岖的申屠泽。
守城的士兵循声望去,只见笔直的官道上尘埃滚滚,披坚执锐的士卒走得气势汹汹,数千名骑兵策马奔腾,山呼海啸,岳撼山崩,整片天地都为之颤簌。
“开城门……”守城司马见旗帜是大汉旌旗,立即扬手一挥,喝令打开城门。
大军一路径里走到城门外,成廉翻身下马,魏越迎候他入府,跨过府门,却见吕布已经等候在二门外,身后是身躯凛凛的朔方战将。
虽然吕布一袭黑衣,但站在人群中特别显眼,使他有一种鹤立鸡群超拔气质。
“成孝杰,别来无恙。”吕布朗声大笑,率领诸将迎上前去。
成廉立即抱拳施礼:“末将成廉,拜见将军。”
吕布现为朔方太守,使匈奴中郎将,官阶比成廉大几阶,而且此次作战,吕布是朝廷亲自敕封的大将,成廉只是一方守将,见面行礼是理所当然。
吕布一拳砸在成廉胸膛,佯怒道:“哪里学的繁文缛节?”
成廉咧嘴一笑:“如果见到陈并州,你还不是如此这般行礼,行礼过后,那就更当别论。”
吕布揽过成廉的肩膀:“你我之间,何必在乎那些虚礼?自满夷谷之战后,我与你已有一年未见,今日要喝个一醉方休。”
“正合我意!”成廉嘿嘿一笑,目光瞟向高顺等人:“这些是你帐下大将?”
吕布嗯了一声,依次向成廉引见,众将知道吕布跟成廉关系匪浅,纷纷抱拳行礼。
互相认识之后,吕布领着众将往议事大厅走去,他一边走一边询问:“这次带来多少兵马?”
成廉担忧道:“只带来一万,都是上次九原之战的老卒。”
“一万足以。”吕布拍了拍成廉的肩膀,继续询问:“云中战事如何?”
讲到此事,成廉突然变得兴奋起来:“一群跳梁小丑而已,还妄想在汉境翻云覆雨,此番已被老将军和刘幽州赶到盐泽。”
吕布暗自吁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莫过于匈奴绕道云中,入寇五原,此番听闻匈奴已经被赶到盐泽,心中大定。
成廉的接风宴席很丰盛,众将纷纷放下营中事物作陪,众人知道这是战前的最后一顿酒,因此喝得极为尽兴,一场酒宴下来,喝道子时方才结束。
中平四年秋,随着吕布一声令下,两万大军挥师北上,前往鸡鹿塞作战。
出发之日,申屠泽百姓自发前往南门送行,对于这两万保家卫国汉军,百姓们没有吝啬,纷纷拿出新酿的酒,招待这群可爱的人。
“浊酒一杯,且为诸君斟满,愿诸君此行归来踏凯旋!”在申屠泽县令的带领下,百姓们纷纷倒满酒爵,含泪送到三军将士面前。
吕布大手一扬,三军将士纷纷接过酒爵,仰头一饮而尽。
饮完新酿的酒,唱诵一篇慷慨激昂的颂文,百姓们目送将士出征,待大军消失在道路尽头,便各自散去,回家收拾细软食物,准备南逃。
边郡板荡,衣冠南行,这是百姓每年必做的事,这也是边郡人口骤减的原因,很多人到达南方后,都不愿意回到北方。
吕布隐隐感觉后面有人跟随,他扭头一看,申屠泽县令张琼还在一路不舍地送下去。
感受到吕布的目光,张琼立即停下脚步,远远地对他微笑。
吕布当即策马上前,笑道:“送了二十里,还不回去?”
张琼知道吕布是在请他回去,他嘴巴嗫嚅了一下,到底还是请求道:“再送十里吧。”
吕布无奈,唯有翻身下马,与张琼并肩而行,他看了看比自己矮一头颅的张琼,问道:“你怎么不和百姓们一起南逃?”
张琼俊秀的脸上写满坚定:“我要留在申屠泽,前些日子我与耿纯通信,他知道将军即将出征,故从广牧调拨粮草,以资军用,现在已经在出发的路上。”
吕布的鼻子有点发酸,眼睛微红,也不知是不是风沙迷了眼睛,他使劲的揉了揉:“多谢张君!”
张琼摇头一笑:“这是在下应当做的事,使君何必言谢?”
吕布抬头看了看天色,止步道;“县内还有百姓未走,你就送到这里吧。”
张琼也止住脚步,他转身的动作却像挪走一块千斤磐石,艰难让他如陷泥潭,他不甘愿地说:“使君保重!”
“保重!”吕布翻身上马,烈烈旌旗簇拥他踏上征程,他回头看了一眼,张琼还立在原地目送,漫天黄尘渲去他坚毅的轮廓。
吕布的心里突然窜起来一股悲伤,他时常在想,多少人背井离乡,远赴边疆,踏上生与死的征程。
他们也有父母,也有妻儿,也有兄弟姐妹,他们何尝不想留在家中,享受世人的天伦之乐,边疆多战事,他们又何尝不懂?
但就是有人愿意镇边,一波接一波,前赴后继,明知生死茫茫,但却义无反顾。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吕布带着这个疑问,策马朝鸡鹿塞驰骋而去,汉军一路越过阴山,然后分出小部分兵马驻守在山内的各个烽燧,以便专递信息。
阴山是一条东西走向的狭长山麓,它就像一条巨龙盘踞塞外,以北是荒凉大地,匈奴、鲜卑、羌氐等游牧民族策马奔腾,称雄于史。
南面虽比不上中原和江南,但水草渐渐丰茂,土地渐渐肥沃,百姓渐渐富庶,这也是胡人觊觎河朔的原因。
阴山是大汉的第一道防线,这道防线一旦被突破,那么中原地区基本无险可守,只能后退到秦岭淮河一线、长江以南。
而吕布所驻军的鸡鹿塞位于阴山南麓,它不仅帝国通外塞北的隘口,也是帝国防止匈奴南侵的重要军事关隘,当年昭君也是由此出塞。
吕布登上鸡鹿塞城头,目光深邃得如同一口古井,他知道在山的那头,数以万计的胡人正在蠢蠢欲动。
第21章 烽燧()
铁拔子烽燧是大汉的最后一个隘口,烽燧所在的位置位于阴山北麓,山脉由北像东曲折延伸,在山的尽头就是大汉的军事要地——鸡鹿塞。
除了铁拔子烽燧外,阴山一线共有二十三个烽燧,每个烽燧由十名汉军驻守,而且在第十三烽燧和第十二烽燧之间有一座吊桥,吊桥周围坐落着两座军营,与第十二烽燧的驻军遥相呼应。
铁拔子山巅,烽火台下。
十名戍边的汉军席地而坐,大碗大碗的酒排在石凳上,温热的酒冒出淡淡的热气,一点点渗进这些血气方刚战士们的皮肤里,不断激荡着他们戍边立功的豪情。
在淡红色的大汉旌旗下,十名汉军将温酒一饮而尽。
一个年纪稍长得军士将碗放下,提醒其他人道:“匈奴人爬冰卧雪,家常便饭,我们还是小心为上,喝完这酒,大家回到各自的位置,以免匈奴人夜袭。”
昨日黄昏,塞外隐隐约约传来胡琴的袅袅余音,这对于那些常年戍边的人来说可不是好事,胡琴袅袅,大漠孤烟,这预示着胡人正在为出征前狂欢,那悦耳的胡琴,实则是杀戮的前奏。
听完老军士的话,九名汉军郑重的点头,随后各自拿起兵刃,回到自己的哨岗。
十名汉军默不作声的站在山巅,仿佛一群冰雪雕琢的人像,寒风撩动在他们身上的白色披风,犹如一面面飘扬的旌旗。
阴山之下,有一支军队正在快速集结,人数大概在五千人左右,他们身材矮小粗壮,头大阔脸,颧骨鼻宽,长长的耳垂佩戴着一只耳环,腰上悬着一柄弯刀——匈奴。
“出发!”为首的匈奴当户低声喝令。
随着匈奴当户一声令下,五千匈奴人闻声而动,他们口衔弯刀,争先攀岩,虽然距离不过七八里,但在如此恶劣的天气里,匈奴人却爬了大半夜。
当艰难越过一道山口,依稀看见山巅上汉军烽燧摇曳微弱的灯火时,所有匈奴人的精神一震。
只要拔掉第一个烽燧,剩下的烽燧唾手可得,这也是匈奴人冒险攀岩的原因。
“尸图逐日屠,带你的勇士摸上去。”匈奴当户目光凛冽的盯着铁拔子烽燧,冷声下令。
一员匈奴将领低声领命,开始徐徐往铁拔子烽燧爬过去,他的身后跟着数十名匈奴人。
“沙啦啦……”一名匈奴士兵不小心踩踏石块,稀稀疏疏的落石滚落山涧,发出一连串的响声。
尸图逐日屠看到近在咫尺的山巅,急忙停止爬动,他知道肯定会有人前来查看,身后的匈奴人见此,纷纷爬在冰冷的峭壁上,纹丝不动。
果不其然,在过了十个呼吸后,山峰上探出来一个头颅来,正是戍边铁拔子烽燧的老军士,可还没等他看清状况,突然一道寒光乍现,他的头颅霎时分离躯体,掉落进黑暗的深渊。
尸图逐日屠双臂猛一发力,身体竟然像猿猴一样攀上山峰,余下的匈奴人纷纷效仿,一个个像猴子攀岩一样登上铁拔子烽燧。
尸图逐日屠慢慢靠近一名汉军,手中的弯刀冰冷森然,‘噗嗤’一声,弯刀透胸而出,滚烫的鲜血沿着刀尖低落在地上。
“狗贼……”汉军一把揪住尸图逐日屠的衣裳,咬牙怒骂。
“嘿嘿……”尸图逐日屠发出令人心悸的笑声,他揪住汉军的发鬓,弯刀随意往脖子上一抹,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提在手中。
再看其余九名汉军,早已被自己的部下一拥而上,乱刀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