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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绷福宋罩
四步计谋,环环相扣,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高顺甚至在想,如果他是匈奴主将,会不会上当呢?
答案是肯定的,在狡猾的狼也逃不过猎人的陷阱,况且这个陷阱如此诱人。
此时月光早已完全被乌云遮蔽,一片裹尸布般的阴森雾霭笼罩在山林里,好似幽冥世界入口的薄纱门帘。
突然,所以的战马都绷紧了肌肉,显得焦躁不安,不停地用前蹄踏着尘土,高顺拔出环首刀,目光看向黑暗深处,那持续不断的狼嚎倏然而止。
高顺大手一扬:“全军戒备,灭火!”
山林里的士兵各自披盔挂甲,拔刀攥枪,整个营地有条不絮,并不慌乱。
十几个汉军拉开裤袋,刷刷地用小便浇灭火堆,冒气的白烟带着腥臊四下弥漫。
五名斥候匆匆赶来,其中一人禀报道:“匈奴约有三万骑,分三队搜索前进,另有匈奴斥候四下游动联系,距离不过五里。”
远处密密麻麻的火把令所有人都绷紧神经,这是陷阵营成立以外的第一次作战,敌军还未接近,他们似乎就感觉到了冰冷的刀锋。
高顺环视一眼自己亲手训练的士卒,他们都在蓄势待发,默默地等待着他的命令。
“陷阵之志!”
“有死无生!”
“好!”高顺将环首刀横在胸前:“从这里开始,咱们将面临一场殊死搏杀,活下来的我请你们喝酒,喝个痛快。”
这时,凛冽的寒风中隐隐传来匈奴人的马蹄声……
突然,一阵嘹亮的呼哨声从匈奴左翼骑兵中响起,远处突然消失的营火明白无误地显示汉军辎重队已经近在咫尺。
尸图逐日屠贪婪地舔舔嘴唇,他从缀满松石的精美刀鞘中抽出战刀,向汉营方向一指,大声喝道:“吹号!”
匈奴沉闷的长号打破了黑夜的寂静,月光下成群的骑兵开始集结,喷着鼻息的马头齐刷刷指向山林。
邵提意气风发,弯刀一扬:“去吧勇士们,用汉人的鲜血洗刷你们的战刀,用汉人的头颅来建立你们的功勋!”
“杀!”成排成列的匈奴人拔出弯刀,争先恐后冲向山林。
前方山岗上突然出现一队汉军,他们不慌不忙地排成一列,待匈奴骑兵进入射程之后一齐放箭。
伴随一阵利箭刺入皮肉的钝响,高举火把冲在前面的匈奴骑兵顿时滚落下马,匈奴人大怒,纷纷弯弓射箭,还以颜色。
只是汉军居高临下,匈奴人的箭镞纷纷落在坡前,虽然没有射中目标,但也迫使汉军飞速调转马头,撒腿就跑。
尸图逐日屠暗骂一声,扬刀指向山林:“追上去,剁了他们。”
随着尸图逐日屠一声令下,匈奴人再次整理队形,扬刀策马,直冲汉阵。
可是汉军选择的营地极为精致,这个地方呈梯形状,两面是高山,中间是山林,入口极为狭小,一次性只能容纳千人。
不少匈奴人仓促下马,步行冲进山林,誓要和汉军决一死战。
突然,一连串撕心裂肺的马嘶骤响,冲在最前面的上千骑兵哗啦啦翻到一片,后面的又来不勒马,使得一大股骑兵自挺挺地撞了上去,进攻阵行乱成一团。
陷马坑,数不胜数的陷马坑。
高顺从草丛中猛然站起身来,扬刀指着陷马坑咆哮:“放箭!”
埋伏在草丛里的上千张弓弩密集发射,利箭飕飕破空,面对这密密麻麻的匈奴骑兵,就算是瞎子也能射中,更别提这些经过严格训练的陷阵营将士。
一直侧卧在草丛里的战马被将士们拽了起来,高顺提缰拽绺,高举环首刀:“杀。”
陷阵营高举铁枪,轰然大吼:“杀。”
疾驰的马蹄声中,披坚执锐的陷阵营呼啸而至,手中明晃晃的刀枪森冷得吓人。
“是汉军!”终于可以真刀真枪的干上一仗了,气急败坏的匈奴人挥舞战刀,狂叫着冲向陷阵营。
陷阵营中有人断喝一声,成百上千支长枪从天而降,即使有护盾在手,威力巨大的长枪还是穿透了匈奴人的牛皮盾牌,直至穿透他们的身体。
趁着匈奴人大乱,高顺单刀匹马,杀入敌阵,手中大刀连番挥舞,仅一个照面便将两名匈奴人劈翻在地,反手一刀,又将一个准备偷袭的匈奴人劈成两半。
见高顺只一合便将三人劈落马下,陷阵营将士兴奋得如同一群嗷嗷叫的野狼,他们纷纷提刀冲入敌阵,见人便砍,逢人便剁,各个骁勇,顿时杀得匈奴人鸡飞狗跳,节节后退。
高顺一边杀敌,一边观看观看战况,眼见匈奴人越来越多,已经逐渐形成包围之势,他一刀将挡在面前的匈奴人劈翻在地,而后扬起战刀:“撤!”
令行禁止,陷阵营将士闻得将令,纷纷脱离战场,策马往明山方向撤退,匈奴人哪里能放他们从容离去,纷纷纵马直追,誓要杀光这群不知死活的汉军。
可刚刚追了五里路,又有数不胜数的匈奴人跌落下马,原来在这条羊肠小道上,勒满了数十条绊马索,那些冲在最前面的匈奴骑兵纷纷坠马,狼狈不堪。
尸图逐日屠恨得咬牙切齿,他看着汉军扬长而去的方向,反手一刀劈死运送粮草的战马,那战马哀鸣一声,直挺挺地倒在血泊中,它所拉的马车也一同倾泻,不少粟米像沙子一样流淌出来。
匆匆赶来的邵提见状,兴奋得如同一只发现食物的饿狼,他舔舔发干的嘴唇:“追上去,拔掉鸡鹿塞。”
匈奴士兵纷纷调转马头,在尸图逐日屠的率领下,迎着天边的第一缕曙光策马腾腾。
第25章 伏击()
天色渐明,寥寥疏星在水濛濛的天空时隐时显,仿佛苍天的眼泪,初晨的山风徒起,声音戚戚的如泣,吹得军队里的旗帜碎裂般地响动。
高顺缓缓起身,拔出插在地上的环首刀,对曹性下令道:“立即吃点东西,匈奴人顷刻即到!”
曹性眉头一拧:“人手是不是少了点?”
他注意到每个陷阵营将士都血染战袍,高顺的手上也沾满发黑的血迹,昨晚战况当真凶险万分。
高顺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而是眯着眼睛道:“此战能不能成功,在此一举,记住,就算只剩一个人,也要拖住敌军!”
“诺!”曹性也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只要给吕布充足的时间完成包围,那这三万匈奴人在劫难逃。
随着高顺一声令下,牛角号声此起彼伏地响彻云霄,招展的旌旗迎着猎猎寒风呼啦呼啦飘,一队又一队铠甲坚亮的士兵排列整齐,脚步一踏,便是地动山摇的震撼。
“走!”
高顺一扬刀,汉字大纛犹如一面砍切空气的钢刀,随着人踏黄尘,越卷越远。
地平线上,在渐渐消散的晨霭中,出现了匈奴人的狼旗,紧跟在军旗下的是排列整齐的骑兵,数千匹战马的蹄声震醒了沉睡的大地,骑士们粗重的呼吸清晰可闻。
“启禀将军,前方五百米处发现汉军踪迹!”中军大纛下,匈奴哨骑飞马来报。
尸图逐日屠立即拔出腰刀,急不可耐地下达进攻的命令:“杀”
他可不想浪费时在这千人的辎重队上,随着尸图逐日屠一声令下,数千骑兵在平原上迅速分为四队,呈锥形向前方驰骋而去。
感受地面传来的震动,陷阵营抖擞精神,层层叠叠地置好了盾牌,在盾牌的空隙间,闪动着刀剑的寒光,伍长、什长、百人督口令声此起彼伏。
而在面朝匈奴人军队的那一面,曹性抱着一柄长刀,悠然地站在马车上,身后猎猎飘扬的是大汉的旌旗。
每一个士兵抬头都能看见他,所有的部下都被他的自信和从容所感染,坚定地执行着他的指令。
尸图逐日屠率领匈奴骑兵冲上山岗,眨眼间便看见严阵以待的汉军,当下一挥弯刀,喝令大军冲杀。
高顺目光凛冽地看着狂飙而来的匈奴骑兵,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长刀一挥:“御敌!”
“待战!”
高顺身后的一千陷阵营扬枪呐喊,犹如岳撼山摇,雷电奔泻。
看到匈奴骑兵越来越近,高顺沉静如水,没有丝毫紊乱,而他面前的陷阵营也个个冷着脸,面色不惊。
“变阵”
在匈奴骑兵距离本方军阵只有五十步的时候,高顺一挥长刀,下令陷阵营摆开阵势。
随着高顺一声令下,“轰!”的一声,天地间豁然出现一片戟林,那碗口一样粗大的长戟,在两名陷阵营士兵的奋力操控下,犹如山岳一样不可撼动。
本以为对方是步兵,己方是骑兵,只需瞬息之间便可以冲散敌阵,没想到近在咫尺的时候却突然出现了连成一片的戟林,这让冲锋在最前面的骑兵有些措不及防,纷纷勒马提绺,企图止住战马。
但在全力冲刺之下,除非是征战沙场的老将,一般人想要在这么短的距离勒马驻足,完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顷刻之间,匈奴骑兵人仰马翻,被刺穿了颈部的战马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被摔下了战马的士卒则发出了绝望的惨叫,还未等他们回过神来,等待他们的将是狂涛怒浪般席卷而来的马蹄。
瞬息之间,奔驰在队伍最前面的数百战马纷纷中了大戟,马嘶鸣着站立而起,纷纷将马上的骑兵掀翻在地,那些可怜的匈奴士兵或被后面的战马踏为肉泥,或者被结成刀阵的陷阵营拖入阵中,乱刀剁为肉酱。
高顺威风凛凛的矗立在战车上,凝视着堆积成山的人尸马骸,手中的大刀一扬:“弓弩手,放”
在阵中的五百百弓弩手闻得将令,纷纷将角弓拉得如同满月。
“咻咻咻!”
数不清的羽箭就像倾盆大雨一样泼洒进了匈奴的骑兵阵中,锋利的箭镞带着一片破空之声,瞬间就把匈奴人射得人仰马翻,像割稻穗一样倒成一片。
如此周而复始,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