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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型弩箭如同一辆巨型收割机,无情的收割着黑山军的生命,有黑山军士卒在前进过程中被巨弩射断双脚,没有双脚的躯体还未倒地,就被后发而至的巨弩射爆头颅,射爆身体。
以往风景宜人的浊漳河,平庸的死亡和疯狂的杀戮同时进行。
“白绕!”张燕的脸异常铁青。
张燕身后有一员将领越众而出,抱拳道:“末将在。”
张燕一指并州军左翼:“以骑兵击其左翼。”
“眭固!”张燕再次大喊。
“末将在!”
“以轻骑击其右翼,你二人务必将敌军弓弩手击散,否则提头来见。”
二将对视一眼,旋即领命而去,少顷,黑山军左右两翼烟尘大起,铁骑驰骋,以鹤翼的形状从两面包围过来。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要不惜代价击溃并州军弓弩手,否则放任他们这样攒射,黑山军的步兵寸步难进。
成廉驱马来到吕布跟前,禀报道:“温侯,黑山军骑兵动了。”
吕布平静地看了一眼,淡淡道:“待时而动。”
并州军左翼,郝昭静静地看着席卷而至的骑兵,手一扬,弓弩手齐齐调转准头,瞄准驰骋而来的黑山军骑兵。
“嘎~”大地上骤然卷起一片瓦罐崩碎的脆响,而后是一阵凄厉的破空声。
飞蝗的箭镞如倾盆大雨,眨眼间便没入驰骋驰骋而来的黑山军,战马的嘶鸣变得异常惨厉,不少战马眨眼间就变成一只只健硕的刺猬,扬起血淋淋的四蹄扑腾倒毙。
“快了,只要突破箭阵,就是报仇雪恨之时。”白绕目光通红,恨不得立即杀到并州军战阵,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自己的战刀。
当此时,黑山军的骑兵像狂躁的洪水,呐喊着冲向并州军战阵。
郝萌拔出钢刀,喝道:“准备接战。”
并州军除去持弩的军士,那些持弓的纷纷抽出战刀,安静如山岳,似乎是承受海浪冲击的坚毅岩石。
便在两军接近之时,队伍中站起一人,手中三角令旗猛然一挥,高喊道:“分列!”
不动则已,动如雷霆,并州军像是被安上齿轮般迅速转动起来,持弩的军士忽然跪下开动弓弩。
虽然弩的发射速度远不如弓,但箭镞威力极大,飞行速度数倍于弓,如此近距离攒射,饶是身披重甲也能射穿,更何况没有重甲保护的黑山军。
成排成排的骑兵在强劲弩箭的面前倒下,白绕的心在滴血,但即便如此,骑兵一旦进攻,就没有丝毫退路,只能一往无前。
如果冲破弩阵还好,如果冲不破,只能慷慨赴死。
在郝昭的指挥下,左翼战阵摧枯拉朽,当第一小队弩箭射完,立刻卧倒装弩,第二队迅速起开开弓,后面的第三小队又在积极准备。
如此周而复始,待三轮弓弩射毕,白绕的所率领的骑兵已有一半的人中箭身亡。
“杀!”白绕目眦尽裂,在经历几轮弩箭的洗礼后,黑山军骑兵终于突破层层阻扰,杀到阵前。
随着白绕一声令下,黑山军骑兵迅速分裂开来,从两翼分割包围,直插并州军最薄弱的腰腹处。
郝昭令旗一挥:“变阵!”
瞬间,队伍像磨盘般旋转不休,形成流动的团圆状,奔跑的士卒腾起的尘埃迷蒙了队伍的轮廓,白绕所率领的骑兵竟寻不着敌方侧翼所在。
魏越好奇的观望着,突然脱口而出:“好像是玄襄阵。”
玄襄阵,一种作战时所采取的疑阵,出自孙膑十阵之一。
玄襄之阵,必须多设旌旗羽,鼓声错杂而雄壮,士卒表面混乱而实际稳定,兵车看来杂乱实际却在行进,让整治有序的兵车和士卒故意发出嘈杂的声音,好像从天而降,如同自地而出,步卒往来,终日不绝。
若如此,就会迷惑敌人,打乱敌人原来的部署。
当年校场演武,魏越可是被高顺打得够呛,如今玄襄阵阵阵实实的发生在眼前,他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吕布突然一笑:“你这头蛮牛,长记性了?”
魏越挠挠发鬓,干笑两声,然后将目光投向左翼,此时白绕的骑兵已生生撞进玄襄阵,队伍像流沙般流进并州军阵营。
“黑山军骑兵已败。”魏越看到撞进玄襄阵的黑山军,兴奋得像一个三岁的孩子。
战斗结果正如魏越所说,白绕撞进战阵后,却觉得是进入了一座旋转的迷宫。
周围的士兵一直奔跑,尘埃高扬,嘈杂之声搅得耳膜生疼,想找人拼杀,只觉得头晕不辨方向。
霎时敌我混沌,一不留神,便被暗中伸出的刀剑砍死,或者中了不知哪里飞来的暗箭。
整支骑兵仿佛掉进了绞肉机里,只见磨盘中血肉横飞,惨声四起,一具具尸体拋得横七八竖。
不到半个时辰,白绕所率领的骑兵全军覆没,而他本人也被乱刀砍死在阵内。
待烟尘散去,整个左翼像是一片修罗战场,横七竖八的尸体倒成一片,期间还有不少人惨叫挣扎,捂着断臂痛哭惨嚎。
右翼的情况稍微比较复杂,曹性只顾自己杀得不亦乐乎,苦了副将不停地来回奔跑,指挥作战。
“孝杰,去助曹子明一臂之力。”吕布突然很想一戟拍飞曹性。
成廉领下军令,率领一千骑绕至眭固身后,俯冲杀来。
铁骑如风,战阵如雷,白翎起伏,并州铁骑拔出战刀,整齐划一,冷漠着切入眭固所率领的骑兵队伍。
寒光乍现,鲜血飞溅,头颅滚滚,只是一接触,黑山军骑兵就被并州铁骑杀得连连后退。
“你来干嘛!”曹性一抹脸上的血渍,冲着成廉龇牙咧嘴。
成廉冷哼一声,手中铁枪一掷,将一名企图偷袭曹性的黑山军搠死在地。
曹性眉毛一挑,迅速搭弓拈箭,瞄也不瞄,直接射向成廉。
成廉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他扭头看去,一名黑山军的咽喉插着一直雕翎,此时正捂着喉咙在地上痛苦挣扎。
曹性拔出长枪,随手扔个成廉,成廉顺手接过,然后点头,相顾无言。
第88章 破阵斩将(好累,每天码到一两点,脑瓜子疼!)()
咚咚咚咚!
突然,并州军阵响起一阵急促的战鼓声。
“杀!”向前推进的并州军猝然加快速度,前军顶着厚重的盾牌像黑山军撞去,整齐地呼啸出杀戮的狂号。
嘭嘭嘭嘭!
沉闷的撞击声此起彼伏,两支大军的前排士卒终于像浪潮撞击礁石般撞到一起,许多盾牌被撞裂,旋即刀剑乱砍,枪矛乱搠,血肉横飞。
热辣辣的鲜血很快染红整片河谷,顺着恣意蔓延的绿意流入浊漳河,以往清澈见底的河流,顷刻间便被腥红的鲜血侵染。
黑山军不怕死,并州军更不怕死,若是都对死亡无所畏惧,战斗便将一直持续下去,接下来比的是谁的刀更快更锋利,谁的铠甲更厚更结实。
双方杀得兴起,宋宪甚至赤膊上阵,他嫌铠甲太重,不方便抡刀砍脑袋,再说黑山军装备简陋,人家都以肉身拼刺,他不想占这个便宜。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宋宪这么高尚,更多的人还是选择挥刀,然后再挥刀,直到自己被砍死或者砍伤。
激烈的战斗让远处观战的张燕惊骇:“虽然己方占人数上的优势,但敌军皆身披铠甲,手提重盾,装备精良,这样下去必败无疑。”
他的目光瞟向拱卫中军的持刀力士,这支彪军虽然只有一万,但都是他亲自从十几万黑山军当中精挑细选的,每个人都善使大刀,精悍无比。
而且基本上人人身披铠甲,就算没有铠甲,也有重盾护身,要不要派他们压上去?
张燕此时正陷入激烈的思想斗争,敌军骑兵未动,正虎视己方中军,一旦持刀力士压上阵前,那他周围只有两万弓弩手。
这弓弩手是否能挡住敌军骑兵的冲击?
白绕和眭固的大纛在人群中消失,这表示骑兵已经全军覆没,而步兵虽然仍在激烈的搏杀,但已经显示溃败的迹象。
张燕像输红眼的赌徒,指甲已经刺入手掌的皮肉中,他深吸两一口气,最终还是扬起右手:“左髭丈八。”
一员头裹皂青巾,披头散发,一脸虬髯的壮汉趋步走到张燕跟前,抱拳道:“末将在。”
“率持刀力士临阵,务必击溃官军。”张燕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
左髭丈八看了一眼张燕,踌躇不定:“渠帅,一旦持刀力士压上,谁来拱卫中军?”
张燕见前线有将士已经溃逃,他急得像是一只救火的老鼠,扯着脖子咆哮:“还不快去?”
左髭丈八朝张燕抱拳,而后持刀冲向并州军,拱卫中军的持刀力士见此,纷纷发出此起彼伏的咆哮,挥舞战刀冲进战场。
有了这支生力军的加入,黑山军果然挽回先前的颓势,与并州军在一条血线上展开殊死搏杀。
就在两军厮杀到紧要关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如暴雨催林,越过黑山军的两翼,直插张燕所在的中军。
在阵后攒射的黑山军弓箭手急忙后撤,呈圆形将张燕拱卫得水泄不通。
尚有箭镞的弓弩手快速搭弓拈箭,瞄准驰骋而来的并州铁骑,那些已经没有箭镞的则拔出战刀,严阵以待。
突然,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声响彻四野,在黑山军的视线里,一团密集的黑影正破空阵阵,疾速而来。
待黑影在瞳孔里放大的时候黑山军才发现,原来这密集如林的黑影是一支支冒着青光的长矛。
长矛组成的雨幕罩住了黑山军,锐利的矛头旋转着刺入肉体,刹那间鲜血飞溅,在此起彼伏的哀嚎声中,绽放出一蓬蓬血雾。
在历经收割机般的死亡之后,无数黑山军的生命和勇气在鲜血侵染的空气中散碎飘荡。
还未等黑山军弓弩手从恐惧中回过神来,又是一阵矛林飞驰而来,无独有偶,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