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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在根据地里头的国有企业实际上掌握着财政大权。村长镇长也好,人民代表的大会也好,都是些清水衙门。这些情况在以后会有调整,现阶段就是如此。一定要说,人民党只是需要通过人民党代表的大会制度来获得法统。证明其权力并非自封,而是来自于人民的选举。
陈克打着人民的旗号,玩弄这等政治手腕。他自己心里头也其实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形势比人强,陈克真的推行彻头彻尾的选举制度,那只是自取灭亡。根本不可能完成革命。
战士们关心的其实不是政治手腕,他们并不在乎这种东西。极端的说,人民党上台也好,或者满清朝廷在台上也好,人民都不在乎。大家在意的是过上好日子。人民党的政治构架根本不是战士关心的内容,大家在乎的是更加细节的内容。例如,人民党推出的“生产队”。这个新政策引发了战士们极大的关注。
在宣传的这几天里头,战士们之间最常见的一句话就是“某某哥,咱们回去之后说服家里组成生产队吧?”
历史上的党搞的生产队很可爱,就是“左倾平均主义”的一大集成。陈克在21世纪的时候认识一些美国大资本财团的“强力走狗”,大家讨论过土改之后的农业问题。这些兄弟能混上“强力走狗”的地位,见识自然不一般。他们曾经详细批判过旧式的生产队问题。那时候农村生产队最大问题就是背离了经济学的基本原理,政治干涉了经济,同时国家介入缺失。
按照那几位兄弟的看法,组建生产队目的就是要实现“生产资本与劳动力”的有效结合。平均主义大锅饭要不得。国家当年强行搞“搭配”,让壮劳动力和弱劳动力一起分配。甚至也背离了社会主义的基本原理,社会主义讲“按劳分配”,让壮劳力与弱劳动力拿一样的报仇,这谁都不满意。在“平均主义”的错误指导下,壮劳力和弱动力都觉得自己拿的少。壮劳力觉得自己干得多拿的少,弱劳力觉得自己更需要照顾,应该再多拿些。政府的“内部救济”的想法反倒是两头不落好。
与其这样两头不落好,陈克把政府定位在裁判的角色上,生产队干脆就群众自己组建。政府仅仅负责保证契约执行。
军队是一个高专业化的大集团组织,其成员都是清一色的青壮年,就算是打仗不行的军医等职位也都是有专业技术的。组织模式看似更平均,却恰恰不是“大锅饭”。部队的战士们其实不关心选举,选举制度已经公开的现在,军队只要保证选举中不出骚乱就行。
人民党的农垦让战士们都亲身体会到集体劳动的好处,几十上百的人一起劳动效率就是高,有过农垦经验的战士们都希望通过自组生产队来提高自家的粮食产量。由于人民党提供大量的饲养和工业部门的职位,这些职位都能赚到不少钱,土地由壮劳力们耕种,女性可以去那些饲养惩工厂工作。这种模式能够极大的提高家庭收入。若是由自己一家人来干的话,效率反而低。
战友是在战场上锤炼出来的单纯关系,这些战士未免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能说服自家人。得到了这些情况反馈之后,陈克觉得很满意。其实战士未必能说服自家人,和别人家一起耕种,光这个收入分配就得长期的讨论,至于合作劳动更需要磨合。这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让陈克高兴的是战士们体会到了先进的生产模式之后,主动的开始向广大群众进行推广。对于这些战士自发的行动,陈克严令政委们不许参与,如果战士请教政委,政委可以提供意见,但是绝对不能对战士进行强制要求。
部队里头讨论的热火朝天,根据地里头的情况就更加热闹了。听说村官再也不是由宗族长老,或者地方豪强独霸。百姓们是高兴中带着不安,每个人都能投票,但是那些大家族人多势众的,到底该投谁的票。
常委们都各领一县,可以说除了宇文拔都之外,其他常委们看了陈克送来的文件和信件后都明白了陈克的意思。在其他县,人民党在农村的干部们开始了宣传工作。宣传自然不会是“一定要选我们人民党”,而是宣传“到底什么是好日子”。
宇文拔都这些日子以来和任启莹搭班子,工作大有进步。看了文件和信件之后,他第一反应就是把任启莹给找来。
任启莹现在已经正式晋升为县委办公室主任,看完了宇文拔都递过来的文件,任启莹心里头已经有了算计。“宇文书记,其实这事咱们凤台县最好办。咱们底子好,前期准备陈书记早就完成了,按照章程干起来就行了。”
宇文拔都倒是大概看明白了章程,不过他没自信。“任主任,你觉得该怎么办。”
“咱们要做的就是向老百姓说明,这些官职都是干什么用的。老百姓遇到了问题,该去找谁。老百姓选谁,这是老百姓自己的事情。咱们不要参与。”
“可其他县都开始宣传了,我们不要宣传么?”宇文拔都很不解。
“咱们凤台县该宣传的都宣传过了,再干一遍也没用啊。”任启莹回答的很干脆。
“也是,也是。”宇文拔都连连点头。
宇文拔都如此言听计从,任启莹心里头也是颇为得意的,她继续说道:“既然陈书记把前头的工作做过了,那咱们就得比其他县更领先一步。我建议咱们主抓组建生产队的事情。”
“好,我们一定要把生产队给组建完毕。”宇文拔都继续点头称是。
这话一出,任启莹立刻就有些气结了,为了顾及宇文拔都的面子,任启莹把陈克的信递给宇文拔都,“宇文书记,陈主席在信里头专门说,不许政府强制组建生产队。”
又看了一遍信,宇文拔都果然找到了这句话,他就有些不明白了,任启莹既然已经注意到了这件事,为何又要把组建生产队的事情当成重点来办?
“宇文书记,陈主席在党员干部培训会议上专门说过,咱们人民党不能干有头没尾的事情,如果开了头,就必须有始有终。生产队如果是强制组建,那就等于是咱们政府组建的生产队,那和现在开办的国营农场有什么区别?这个生产队是要人民自发组建的,咱们要宣传,引导,但是咱们绝对不能有丝毫强迫,甚至不能让百姓觉得咱们在鼓动。”
听任启莹这么一说,宇文拔都挠头了。“任主任,这样弄起来,跟不抓组建生产队有何区别?”
任启莹笑道:“宇文书记,陈主席在培训会上反复强调,凡事都得做准备。生产队的契约由哪些部门来签?生产队可以向政府申请贷款,这贷款找哪个部门去办?咱们怎么都得联系好吧。而且生产队组建之后,肯定有不少人就要到工厂来工作。哪些工厂招人,咱们也得联系安排吧?咱们把这些准备给做了,不管到底有多少百姓自足了生产队,接下来的工作都不会让咱们手忙脚乱。这才是咱们开创局面的证明。”
这番话对宇文拔都来说未免有些复杂,不过好歹宇文拔都跟着很多常委一起干过这么多工作,虽然设计这些东西不是长项,但是宇文拔都人面广,见识多。皱着眉头思索着该去联系谁,宇文拔都突然眉开眼笑起来,“对了,不说别的,棉花收了之后,纺织厂马上就要开工,这正好需要人。这可是解决一大块人力需求。”
任启莹微笑着看宇文拔都说完了棉纺厂之后,又说了一大串需要劳动力的部门。瞅着宇文拔都兴高采烈的样子,任启莹觉得有些无奈。宇文拔都其实不是个坏人,也谈不上没能力。但是这个东西不能比较,和陈克与其他常委相比,宇文拔都就显得不行。甚至不用和别人比,任启莹觉得自己若不是女儿身,以她的能力也绝对不肯屈居宇文拔都手下。
不过这个念头只浮现了一瞬就消失了,提拔任启莹的并非宇文拔都,而是陈克。任启莹坚信,陈克早就预料到了现在这样的局面。若是任启莹在没有得到陈克授意下就试图往上爬,那陈克绝对不会视而不见的。
想到这里,任启莹说道:“宇文书记,既然要组建生产队,我就先回家去给我家人说说,你也知道,我家人丁不行。我爹又不懂种地,我家其实最需要搞生产队,和人丁旺的家族联合生产。所以我先回家两天行么?”
“行,行!”宇文拔都没口子的答应。他其实也不太想让任启莹在这关键时刻抢了自己的风头。现在已经有人开始说怪话了,什么凤台县实际上是县委办公室在管。任启莹是陈克命令调过来的,大家对任启莹的升迁不敢说什么。所以火力都集中到了宇文拔都身上。好不容易彻底弄明白了陈克书记的意思,宇文拔都还是想给自己正名的。这时候任启莹不再反而更好。
任启莹一回到家,她的母亲任许氏立刻满面春风的前来迎接女儿。任启莹现在就任县委办公室主任,外头风传她就要出任县长,街坊四邻当面不知道说了任启莹多少好话。女儿如此争气,任许氏自然是脸上极大的有光。看到了女儿,任许氏脸上几乎笑开了花。
“娘,爹呢?”任启莹问。她回来前其实跑去教育学院照过在里头又读书又兼任教书的父亲,结果得到的消息居然是她父亲任玉刚请假回家了。任启莹颇为担心家里头出了什么事。
说话间,正屋房门开了,任玉刚走了出来,“丫头,去你屋说话。”很明显有些事情任玉刚不想让任启莹的母亲掺和。若是在正屋,总不能把任许氏这位女主人撵出去,在任启莹的房间,就大可把任许氏拒之门外了。
父女两人坐下之后,任玉刚先是一声不吭的听任启莹说完了近期的大概选举情况,还有组建生产队的详细来龙去脉。他听的很认真,任启莹一点都不担心任玉刚会遗漏什么。这种专注的态度是任玉刚的作风,而且任玉刚自由也要求任启莹这么做。小时候任启莹觉得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