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把这个问题记录下来。“还有没有别的问题。”
党员和干部们互相看了看,直系亲属问题这个是大家不太能接受当前政府定义的。至于别的问题,大家也说不出更多有理有据的反驳。
“那我要向大家强调一个问题,大家觉得军属待遇与卖命钱有什么不同?”党委书记问道。这是征兵工作另外一个要点。政府与人民之间存在权利与义务的关系,却不存在买卖关系。政府的付出不是为了买,人民的付出也不是为了卖,这个概念是绝对不能出错的。
如党委所料,权利与义务即便在党员和干部们中间也没有能够达成共识,大部分同志都认为政府是可以与人民之间存在某种买卖关系的。现代社会概念与根据地普遍理念中有着相当巨大的冲突。
会议都有记录和总结。经过整理,一份内容相当翔实的厚厚报告给递了上来。徐电现在担任安徽政法委书记,他强烈要求贯彻法律定义上的直系亲属概念。财政厅厅长秦武安也是支持了这个概念。如果承担起更多的免税军属,对于根据地的财政压力颇大。
不过报告中,第一个提到的就是军属概念,基层党委普遍要求把军属免税范围扩大。
陈克不等有人发难,就把责任给担当起来了。“对于军属免税问题,我考虑不周,现在看最先提出的计划有问题。”
身为21世纪一个城市老宅男,陈克的家族概念与这个时代有着深刻的冲突。工业化时代的家庭规模比农业时代要小的多。最重要的是,群众对社会和政府的理解也与陈克所处的时代大不相同。这点上,陈克的确是相当程度上的脱离了社会。
既然陈克主席主动承担起责任,同志们也不再过多追究。这种追究也没有意义,从理论到现实上,徐电和秦武安都不能说有什么根本性的问题。只是他们当前的政策实在是有些过激罢了。
“这么搞的话,财政压力实在是太大。”秦武安对此依旧有自己的看法。
“压力大也得面对现实。顶到夏收这总行吧。”章瑜一直是安徽官僚派的骨干。他对待问题素来比较直接。
农业厅厅长肖墙出来缓和关系,“去年农场开始使用合成氨,就现在看,试种的地上庄稼长势喜人啊。虽然不知道大规模使用合成氨之后对良种的影响如何。不过把这点子粮食给补上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肖墙和稀泥的说法引来了章瑜的白眼,齐会深连白眼都不给,而是直接说道:“肖墙同志,这不是粮食问题,这是一个理念问题。”
一看有人较真,肖墙也毫不客气的答道:“现在这件事根本就解决不了。咱们大征兵,本来也就是要从农村抽人么。把这些劳动力从农业人口转化成工业人口。群众不能理解这才是正常的。理念为先也得在适合的范围内才行。要普及理念也不是谁都能普及的。”
齐会深没有反驳,甚至连叹气都没有。人民党近期的几次党会已经把近期的工作说的极为明了。平素里说一心不能二用,人民党现在除了建设新型农村关系之外,还要努力以最快速度实现工业化。还要面临复杂的国外与国内局面。如果总负责人不是陈克的话,齐会深早就被这些从未经历过的事情给弄混了头脑。想到这里,齐会深又看向了陈克。只见陈克用一贯的专注态度正快速翻阅着厚厚的报告。在同志们的争论中依旧能够不受影响的保持这种专注的态度,这的确是非常罕见的。齐会深对此很是服气。
其实这是陈克从毛爷爷那里学来的,以前陈克看毛爷爷在嘈杂的街头读书的事情,觉得那未免有些矫情。后来陈克发现,这倒不是毛爷爷为了体现与众不同。随时随地能够集中注意力是个需要训练的能力。毛爷爷也只是在训练自己这方面的能力。不仅仅是要读,还要记,还要思考,还要学会忘记,不被庞大的信息所误导与蒙蔽。这需要太多的训练。
翻看完了报告,陈克抬起头,“基层的同志们建议很好,同志们也作出了在实际执行当中的大量预测。我们需要调整这次征兵工作的很多设计。”
“先放宽免税军属的范围吧。”秦武安说道。
“权利与义务的宣传我认为还是要贯彻。”徐电表态。
“这个行政成本是不是太高了。”章瑜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人民党引入了成本核算之后,包括行政成本也计算在内了。既然官僚制度建立已经不可避免,那还不妨把官僚制度给科学化,标准化。
齐会深立刻反驳道:“这不是说光征集五万人的问题,既然征兵已经是全面义务兵役制,那就给他铺开。这些前期投入根本避免不了。”
听完这话陈克突然很想笑,与其他中国青年一样,陈克都曾经有过对国朝官僚制度的强烈反感。当然了,国朝官僚制度有其自身的问题,这个绝对不能视若无睹,但是与那些认为应该把国朝官僚制度一棍子轮番,彻底毁灭的家伙相比,官僚制度还是更靠谱的。
改革开放后的官僚体系空前强大,头三十年的教训,加上大运动的整顿,让这个体系自身的合理程度得到了空前提高。而陈克突然发现,自己现在重要的工作中,除了建立健全新农村的第一阶段,尽快发展工业,还要面对建立一个全新官僚体制的工作。
“这个工作绝对得交给别人来负责,不然我得累死。”陈克确定了一个非常合理的路线。
一零二 辛亥之变(一)()
“民主党的章程核心要点其实只有一句,我们保护有产者的利益。”王有宏站在江苏议会的主席台上大声说道,“我们制定法律也好,我们兴修水利也好,我们援助穷人也好,归根结底都是一个目的,江苏不能乱。现在的局面,只要江苏一乱,那就要出大事。必须同舟共济,共渡难关”
下面的士绅们有些露出了不屑或者不满的神色,但是更多的人却用一种尊敬崇拜的眼神注视着主席台上的王有宏。这个人是江苏的保卫者,是江苏的领导者,在士绅们迷茫混乱的时候,只有这个人才拿出了可行的方案。不管士绅们同意不同意王有宏的方案,但是大家的确承认,王有宏拥有超出众人的能力。
王有宏并不在意下面的士绅什么态度,他的讲演已经到了最后的关键。“在下所要组建的民主党,不是在下一人的政党,现在是全江苏,以后甚至将是全中国有产者的政党。我们的口号只有一个”
王有宏缓慢但是有力的举起了左手,台下所有的人视线都被这个动作吸引住了,“有产者们,联合起来!”
随着王有宏把举在空中的手用力挥下作为自己演讲的终结,下面兴奋的士绅中间已经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与喝彩声。
余晨身着军服坐在众士绅中间,在他周围还有一群同样身穿军服的青年军人。这些年轻人的脸上都有着强烈的兴奋。四个多月前,王有宏开始筹建民主党。作为江苏军队的掌控者,王有宏自然招纳军队里面的年轻军官加入。
民主党的入党标准很简单,第一得是登记的有产者,第二得缴纳党费。这两条标准是完全公开的。中国讲究财不外漏,特别是在这个动荡的清末,极少有人肯这么干。而党费虽然不高,一年也得有六块大洋之多。江苏新军普通士兵每月收入八块银元,军管收入则在十二到二十块大洋之间。他们交得起这笔钱。
民主党的组织模式比较松散,目标倒也明确,就是实际掌握各地的议会权限。江苏的选举制度就和北洋提出的那种够年龄的男子就有选举权不同,王有宏推行的是公民制。也就是说,公民才有选举权,而公民必须是登记财产的有产者。
至于民主党的施政纲领,则是抑制兼并,打击投机,实施社会稳定政策,让江苏人都有衣穿有饭吃。在这个动荡的时代,颇符合了小资产阶级的愿望。比起地主士绅,倒是自耕农与士兵们更愿意登记财产,愿意加入民主党。
现在正在进行的是民主党最后一次预备建党大会,这次大会结束之后,王有宏就要带江苏国会代表团去北京参加第一届正式国会。发表完演讲,王有宏下了讲台,去了后面的休息间。和在讲台上神采飞扬的表现不同,王有宏坐在休息室里头的时候,脸上露出的则是真正的疲惫。
自己现在所做的已经到了极限,王有宏对此很清楚。他行伍出身,后来混到了慈禧太后的侍卫,这才开始了飞黄腾达的道路。真正开始掌握大权,完全是靠学习人民党陈克的见识。不过这已经是王有宏的极限。玩玩官场的东西,统御一下军队,这对王有宏或许还行。更加深刻的政治运作就完全不是王有宏能够办到的了。
这在最近一年多来表现的非常明显,王有宏发现自己已经开始读不懂陈克写的东西了。不是理解不了那些文字,而是完全理解不了陈克所阐述的内容目的到底是什么,更想象不出该怎么落实陈克提出的那些政策。甚至连抄袭修改都已经办不到。组建民主党在外人看来,是王有宏通向新高度的证明。王有宏自己却很清楚,这就是他自己的极限。这么做的结果,王有宏看不清楚,唯一能确定的,如果不能根据“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这个最基本的理念来把朋友们聚集在同一面旗帜下,整个江苏就会脱离王有宏的影响之下。
特别是军队!
休息了一会儿,恢复了精神的王有宏这才出去继续和参加筹备大会的那些人再次见面。各路人等现阶段都聚集在民主党的旗号下,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同的立场。有些是希望通过加入民主党来获得庇护,有些则是想通过加入民主党来实现自己的抱负或者更加具体的目的。
到了晚上,民主党最后一次筹备会议散会。王有宏回到家里后却没有休息,现在他家已经成了会议的召开地。仆役们伺候王有宏吃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