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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兄弟我虽然是安徽人,不过以前就在天津机械局谋个差事。也是吃咱们京津饭的。这次请大家来,想的就是办点事实。”许二八意气风发的说道。
被请来的无论是官面上的人,还是民间的人都很奇怪到底这许二八要做什么。很快,他们就看到了目的。有了新式的车轮,这东西比木车轮或者简单的在木轮外头裹了层皮子的车轮强出去太多。无论是两轮车,还是四**车,都是又轻又快。
常四爷以前就和人民党合作过,他身体颇为壮实,甚至试着自己拉了一辆四**车。车上放了**百斤的大石块,常四爷脖子上额头上,青筋崩起来多高,但是在他玩命的出力下,四**车居然也在缓缓前进。
这场景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京城的人好面子,常四爷这么一表现,立刻就有其他不服气的上去尝试。一个人想拉**百斤的东西还是比较困难的,不过两个人共同出力,这大车明显就走的轻快起来。
至于人力黄包车,换了车轮后跑起来又轻又快。许二八请北京警察局的局长等人和交通银行的信贷司等人试着乘坐了一番。这些位都是坐惯了黄包车的,一试就能体会到与以往的黄包车有多大的不同。在颠簸的路面上虽然摇晃,却没有磕绊的震动。
等大家试用完了,许二八将众人聚在一起,大声说道:“这车和车轮可不便宜,让诸位掏钱卖,诸位出力的可买不起。所以我们请交通银行的诸位先生,就是让他们也看看这车的好坏。诸位若是想买,可以找他们贷款。若是贷不起款,或者不放心的,可以到我们车行租车,先试着拉货。”
交通银行的放贷专员们已经明白了许二八的想法,所有人第一念头就是人民党是不是搞什么圈套。但是许二八接下来的说法让北洋的人更加混乱起来,“大家最怕的就是苛捐杂税,让官府不收税这不可能。所以咱们不妨就把话说到头里,我这次请警察局的诸位来,就是让他们开一个价,以放牌照的方式把这一年的税定格数目。这运输公司一年把钱交够,只要挂着牌照的,那就不用再交税了。没有牌照的么,咱们也管不了。”
经过一番讨论和解释,警察局也明白了关键所在。警察局如果拥有发放牌照的权力,那么加入许二八搞的这个运输公司的人,一年就要交多少钱给他们。虽然心里头也认为这是一个大大的陷阱。但是说警察局的这帮人不动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由于牵扯太大,警察局和交通银行都没敢立刻答应。而且这车的确贵,一套车轮下来,多则上百大洋,少则五十大洋,这些靠劳力挣钱的苦哈哈自然是买不起。这事情又牵扯了人民党,即便是能拿出钱来的常四爷也不敢买车。
袁世凯最终得到了汇报,交通银行是北洋的银行,警察局则是袁世凯的心腹。袁世凯随口问了一句,“咱们一年能挣多少?”
警察局长和交通银行的专员对视了一眼,警察局长对专员连使了几个眼色,交通银行专员吞吞吐吐的说道:“京津两地的话,一年两百万银元还是没问题的。”
一零五 辛亥之变(四)()
如果有人告诉袁世凯,在不横征暴敛的局面下,每年能让北洋多进账两百万银元。一般来说,袁世凯会很开心的。不过这次面对警察局和交通银行这两个袁世凯的心腹部门,袁世凯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两个心腹部门联合提交的评估报告之后,冷淡的问了一句,“这怎么像是人民党的告示?”
警察局局长和交通银行专员脸色都变得有些难堪。人民党给他们的两份评估报告词汇虽然新颖,却逻辑清晰,通俗易懂,简单直白。他们也尝试着润色,可稍一修改就会让这份评估变得晦涩不堪,雄辩的说服力大打折扣。不得已,他们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把评估拿来给袁世凯过目,却被袁世凯一眼就看穿了。
看着属下尴尬的神色,袁世凯也不继续追究,“人民党能挣多少钱?”
交通银行的专员如蒙大赦,他连忙说道:“最少也得五百万。”
“我问的是纯利。”袁世凯冷冷的回了一句。
“大总统,若是纯利,他们怎么也得在二百万上下。不会比咱们少。”专员答道。
袁世凯皱着眉头思忖了一阵才说道:“那就先这么办吧。不过警察局发牌照的事情,我会让财政部和你们商量此事。”
警察局长与交通银行的专员知道袁世凯最近与国会议员进行着艰苦卓绝的斗争,很可能会把事情往后托,万万没想到袁世凯居然这么轻易的就通过了此事。虽然心里头大惑不解,却着实高兴的很。特别是警察局长,平素里警察局只能靠敲诈勒索谋取钱财。而警察系统是袁世凯的脸面,他治理颇严。所以警察局是个穷衙门。这发牌照的事情到了警察手中,那就是好大一笔利源。哪怕是财政部要来和警察局抢这笔钱,警察局长也决定,丝毫不会放松。
至于交通银行的专员,心里头同样高兴。放贷的事情可以操作的环节实在是太多,而且大规模的放贷,还是车行这种大有可为的营生,利润就更加丰厚。
两人出来之后一商量明天去找许二八商谈更详细的合作方案。没想到派去通知许二八的人回来禀报,许二八明天会进城,明天晚上亲自拜访。
许二八的确是进城了,京城里头先是经历了马贼之乱,又被袁世凯收拾了一堆宗室,旗人人人自危,能跑的早就跑了。在北京空出好多的房子和地皮。许二八在京城选中了三十几处地皮,这几天把这些地皮房产一一买下。晚上见面之后,他也没有隐瞒,把自己大肆购买地产的事情给说了。
专员与警察局长大惑不解,许二八这么置办地产倒也是好时候,不过一气购买三十几处就显得有些过份了。专员问道:“许兄弟,你这里头有什么玄机?”
“这不是我要倒卖地产。这是行业整体布局。”许二八说道。蜂窝煤这种日用品不耐颠簸,运输距离越近越好。而且车行的买卖可不光是租车卖车,还要提供车辆停放以及维修。这就需要围绕京城进行整体布局。
这么一讲,专员和警察局长恍然大悟。专员问道:“可你们搞这么大,就不怕赔钱?”
“这些都是民生的买卖,只有赚钱多少,哪里有赔钱的道理。”许二八笑道。
三个人对着图纸边聊边吃,说了一阵,警察局长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地方,有几处地皮的位置颇为奇妙。和停车场与蜂窝煤厂位置颇为接近。他问道:“许兄弟,这几处是干什么的?”
“这是盖房子住宿的,不仅提供给车行的兄弟们住,还能出租。是桩好买卖。”许二八喝的有些多,说话的时候声音大了许多。
“这么点地能盖多少房子?不过是三十几个四合院,能住四五百人顶天了?自己住只怕都不够用,还出租?”警察局长有些不信。
“到时候就知道了。”许二八洋洋得意。不过任另外两人怎么问,许二八都不再透漏口风,反倒弄得两人心痒难搔。
心痒难搔的不仅是官面上的人,曾经与人民党有过合作的常四爷同样心痒难搔。他积攒起第一笔钱的时候就靠了与人民党合作,后来瞅机会买到了一辆黄包车。拉黄包车一个月好的话能拉出五六十块大洋。特别是冬天,能让人在整个冬季包车的话,收入更高。
作为拉车的行家,常四爷一上手就知道许二八这次带来的车轮到底有多好。按照常四爷现在的体力,用了新车轮每天能多跑至少一倍的路。那就意味着能把收入提高一倍甚至更多。普通黄包车的车轮一套五十大洋,一个月就能给拉出来。这笔钱远没到不能接受的程度。
唯一问题在于人民党这次居然把官面上的人给牵扯进来,啥事情一旦牵扯了官面,事情就会非常难办。说的是发放了什么牌照之后每年只交一次税。可是官面上的事情哪里说的清楚。可是不拉官面上的人进来,很多事情就会非常难办。
思前想后,常四爷决定冒一把险。既然上次与人民党合作捞到了好处,这次只要下手早,只怕还是能先捞一笔。下定了决心,常四爷就把几个旗里头的几个朋友给找来。这几个位都不是那些只懂逛茶馆遛鸟的旗人,平素里就颇为能干,也懂得赶车。这些日子里头这几位兄弟接触越来越多,也都信得过。他们也想拉黄包车,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弄到好车而已。
几个人一见面,常四爷就把自己的想法给几位兄弟说了。听了这个颇为大胆的计划,几个人皱起了眉头,“常四爷,咱哥几个不怕出力,要钱咱哥几个也有点。四爷你这准备把风险一肩挑起,这是看不起我们啊。”
“是啊,常四爷。咱们几个很服四爷为人的。不过四爷你一个人挑了风险可不成。怎么说,我们哥几个也得出了钱才行。我们没多,我们可以出少啊。”
见大家这么实在,常四爷点头应道:“那咱们五个一个人出二成。把这大车和骡子给买下。”
“那这钱怎么个分法?”有兄弟问道。
常四爷回答的痛快,“每天赚到的钱平分成两份,一份用来喂牲口,修车。若是用不完,就把剩下的钱给平分了。另外一份谁出车谁分。大伙觉得如何?”
没人有意见,众人商定第二天就去丰台大营看看,选辆适合大伙用的大车。
第二天,几个兄弟起了大早,赶往丰台大营。一到了地方,常四爷还好,其他几个兄弟就被那一拉溜的大车给惊住了。这车辆没什么特别的,可是那车轮真的是从未见过,权势一水漆黑的车轮。表面虽然并不光滑,却与木头车轮完全不同,上头没有一个铆钉、没有一个接口,竟然是一体的。车箍极薄,辐条却又极细。这上头倒是刷了漆。
几个人走上前去一一摸着车轮,只觉得轮子上涩涩的颇为粗糙,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