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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就是有关曹植地了。根据曹操方面最后见过曹植一面的曹仁的说法。曹植可能已经死于乱军之中,曹操是“痛失爱子、伤心欲绝,数日不出府议事,欲为植于平原立冢(建安十六年,曹植被封为平原候)。又传檄荆襄,若能寻得植之尸身棺置。愿以万金为酬”。
张仁觉得时机已经差不多了。曹操那边没有对自己怎么样,自己这边也该示点好才说得过去。于是一边让夷泉准备一只给曹操送礼的船队,另一头自己还得去和曹植套近乎。
这一日张仁把曹植请到府中来小宴一番,而且还向曹植说是“自家人饮宴,无需多心”,等到曹植应约赴宴,刚刚就席安坐,张仁便着人去把蔡琰、婉儿给请了来和曹植见个面。别误会,张仁可舍不得自己的宝贝老婆去施什么美人计,把蔡琰、婉儿叫出来纯粹就是和曹植拉关系套磁。
为什么这么说?其实真要论及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曹操早年可以算是蔡琰之父蔡邕地好友兼学生,而蔡琰自北方归汉时是直接管曹操叫叔父的,论起来蔡琰可以说就是曹植的老大姐;至于婉儿那就更好说了。当初曹操为了拉拢张仁,直接就把婉儿给认作记名的义女名正言顺的许配给张仁,算起来婉儿就是曹植的姐姐,张仁还是曹植的干姐夫。
家宴上一番怪力乱弹之后,曹植还好说。恭敬的向婉儿叫了声义姐。着实让婉儿有些受宠若惊。可张仁自己却在那里为这些乱七八糟、昏综复杂的关系而头痛。等到几杯过后,蔡琰与婉儿先行离去。张仁就索性坐到了曹植的面前道:“子健,在泉州住了数月,对我夷泉有何感想?”
曹植道:“夷泉之富庶名不虚传,而兄长这一代怪才之名确实受之无愧。弟在此间数月,所见到地新奇事物极多……兄长,此番饮宴,是不是欲将我送回河北的临别之宴?”
张仁心说你到聪明,一下子就看出了我的想法嘛!稍稍顿了顿张仁点头道:“不错,曹公在北误以为你已死于乱军之中,泪流终日。我闻知此讯之后已经差人先赴邺城向曹公禀报你并无恙。你在我泉州游玩了这么长地时间,先前一番大事的惊涛骇浪也已平复,你是该回去了。”
曹植沉思中晃了几下酒杯,许久才开口问道:“兄长,此间无人我想过问一下。弟素知兄长见识过人,那依兄长之见,我能继承父业吗?”
张仁楞了一下,曹植怎么一开口就问这个?沉吟了半晌,张仁摇头道:“子建,你是想和诸位兄弟争世袭?即如此,为兄在这里到也劝你一句,不要去争。你虽才智过人,曹公诸子之中无人能及,但你的性情与心态并不适合承袭曹公大业。”
“为何?”
张仁道:“你锋芒毕露不知收敛,恃才轻狂不能敬士,此已是争位之大忌。而且你旧日里结交的杨修、丁仪这些人,都是些有才而不知内敛的人。你与这些人若只是吟诗作赋,好酒疏狂,只欲成一当世文人固然是能风流一时,但若从政必然是众矢之地。而曹公帐下真正能助你争位地治国之才你却一个都没有能结交到。”
这话说得是对是错,张仁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张仁敢肯定一点,就是杨修玩不过贾诩,曹植这种锋芒毕露的性格也斗不过懂得以退为进地曹丕。
曹植这会儿却没有了往日的轻狂相,反而在那里沉默不语。许久曹植才默然点头道:“这些话从来就没有人对我说过,兄长你是第一个。只是兄长,若我真的很想能承继父业,又当如何?”
张仁习惯性的抓了抓头皮,心说一个人要是有野心也不是别人几句话就能劝掉的。想了很久张仁干脆说出了贾诩的那句话:“君不见袁本初与刘景升父子乎?兄弟相争,骨肉自残,乃自损而利他人也。为兄我诚心的劝你一句,不要去争。你若真的是想成就些什么功业,不如回邺之后与杨修等人断绝交往,转而专心去助你兄长子桓。你兄弟若能和睦同心,大业必成,而你也能落得个流传千古的助兄清名。”
曹植显得有些郁闷,自顾自的喝着酒。
张仁现在也有些无可奈何,曹植这才二十来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争强之心比谁都强,自己说这些话出来只怕还会有反作用。看样子曹植如果不吃上些天大的苦头是根本就不会明白这些道理的。
曹植一口气喝了好几杯酒下肚,随手抬袖擦了擦嘴道:“兄长良言,弟当谨记。却不知兄长打算何时送我回邺?”
“我已经着人去准备船只与礼物,最多五日之后子建便可乘船由海路归邺。陆路你走不得,途中要经过刘备与孙权的领地,万一被人有所查觉必生危难。再说乘船的话要一路上要轻松许多,现在又是夏秋之际,东南风颇盛,若行程顺利一月间便可到河北乐陵港下船再赶赴邺城。兄长这里也有些事情有求于你,就是先前将圣上劫出许都一事,曹公早已知晓,对我颇有恨意。子建此去还望能在曹公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勿令曹张两家失和断交。”
“弟自当尽力而为。弟亦知晓曹张两家和则双利,仇则俱损。”
张仁点点头,对曹植这种聪明人,很多事不用说得那么清楚。转手从怀中取出了一本册子交给曹植道:“这个你拿着,见到曹公可以直接交与曹公。”
“这是何物?”
张仁道:“我夷泉两州的一些军政机要。我备下的礼物不一定能让曹公恨意稍解,到时就要靠子建去为我说情。可是子建在许都有此大失,纵然归还也很可能会于曹公面前失宠而言听不进。这个或许能帮你挽回些旧日的曹公宠爱。”
曹植惊道:“夷泉两州的一些军政机要?你连这般重要的事物都敢给我?”
张仁笑道:“该当如何我岂会心中无底?给你的这些都是一些明面上能探查得到的事物,必竟你在我夷泉身份如质,不可能会探察得到很机密的事物。而我真正给了你不可能探查得到的机要,曹公那里反而会心疑,那就肯定会害了你。此事四知便可,不可泄露。于曹公处,你亦可显现出虽在他国为质却能不误正事、冒死为间的胆识,曹公愉悦之下必不会怪你的许都之失。”
曹植小心的接过这本小册子,向张仁拜谢道:“弟于兄长之恩,感激不尽!
………………
狼烟起,袁军至,白马无粮难继日……
张仁现在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荀攸在时间上的计算失误,搞得白马一仗未打就被袁绍的先锋部队抢占去,自己这里则带着三千来人马退守到隘口。也许是白马城中剩余的粮草军需引起了袁军的注意,你抢我夺中袁军并未直追而来,这到给张仁他们留下了在隘口布防的时间。
现在驻守的隘口正如李典所言,整体上呈一内宽外窄的三角形。张仁他们抓紧时间在三角形的尖头处立下些防御工事,已经穿过隘口的军需车辆中有不少弓弩箭支,也被张仁留下了不少来。最后记点人马,正规步卒不到两千人,骑兵两百人,三百弓箭手,剩下的就是张仁那三百亲兵了。
转眼入夜,张仁紧张的望向白马,不停的拭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感觉小腿肚子都有点在转筋。说起来他来三国六年有余还没真正的上过战场,虽说早先有过濮阳火场与不久前暗庄突围的事,可两者都一样的是逃命。至于以前的几次随军出征,都是躲在后营里睡大觉,根本没他上阵的份。
但这回就不一样了,是要实打实的要与袁军对战,而自己这一方又是处在绝对的劣势。有心想以护送粮草先行一步为借口开溜,偏赶上他又是四个人中职位最高的,如果他一走那与主帅临阵脱逃有什么分别?最重要的是己方士气肯定会受到极大打击,那这隘口能不能守住都是个问题。曹操那边还需要时间来准备!
“挡就挡吧,大不了情况不对赶紧溜。再说这里地势看起来确实对曹军有利,隘口前面地路只有不到二十米宽,大部队施展不开,我们所处的又是个不适合骑兵发挥的仰坡……也许守上一天一夜不会有什么问题。”
张仁强自安慰着自己,双拳却攥得紧紧的,掌心中也全是汗。一阵微风吹来,他稍稍打了个冷兢。猛然发觉全身上下的衣服都让汗水浸湿了。高顺来到他身后。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却把张仁吓了一跳,回头见是高顺才松下口气来道:“高大哥是你啊,吓死我了。”
高顺道:“世清,看来你很紧张?”
张仁道:“我、我从没有上过战场……”
高顺抬眼向远方的白马城望去,淡然道:“原来如此……其实也没什么,我十五、六岁初次上阵时也和你差不多。没事,真打起来你可能反而不会紧张了。”
张仁心道:“这台词怎么这么熟?难道说老兵带新兵都一个样?”
高顺环视了一下四周的地形道:“这里易守难攻。曼成(高顺在张氏镇呆了很久,与李典也早就混熟了,所以是互以表字相称的)他挑地地形不错!”
张仁问道:“高大哥,按军师地计划,我们至少要在这里守上一天一夜,你看能守得住吗?”
高顺沉吟良久,摇头道:“很难说!袁军先锋地军力不明,我们这里留下的人马又参差不齐……如果是我那七百陷营陈。再配上文远的两千轻骑步卒。有这样的地形与准备,我胆说能挡住袁绍两万大军半月。不过曹兵历来勇猛,只要士卒用命。再指挥得当,挡上个一天一夜应该问题不大。”
张仁道:“说是这么说……可是你也知道我根本不会带兵,刘延、李典、乐进职位又相当,轮算下来这指挥的事就落在我头上了,我该怎么做?”
高顺叹道:“知道当时我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你来官渡吗?我担心的就是会发生这种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而且还是首战……世清,刘延、乐进肯听你的命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