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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就有曰‘师’,所谓‘师’者指的是国家的军队。一个国家没有足够的军队是无法自保的,但军队又该如何去对待?”
郭弈沉『吟』道:“书上说‘足兵足食’……”
张仁笑道:“不要再拿书上的东西来回答我,我要的是你自己去想。”
郭弈必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少年,书是看了不少,可哪里真正懂?默然许久才摇头道:“小侄不明,请张叔父明示。”
张仁道:“‘足兵足食’是吗?要是我没记错,书上是说国家想自保就要有足够的军队,所以要‘足兵’。‘足兵’也许比较简单,下榜征集就是了。但是军队都是要吃饭的,所以足兵的前提是要‘足食’,但‘足食’又当如何去做?”
郭弈道:“施仁政,集百姓,罢苛税。重农桑,兴水利。”
张仁微笑道:“又在拿书上的东西说了吧?也罢,你必竟只读过些书,实际接触到的事物并不多,我就问你一下,这仁政该如何去施,施政又当以何为度?重农桑,百姓们的躬耕如何去做?兴水利,又当如何去兴?”
郭弈着实被问住,思索半晌说不出什么来。
张仁拍拍郭弈的肩膀道:“刚才才和你说过,单单知道这些道理是没有用的,关键是要如何去做,把这些道理一步步的做到实处才真正有用。就拿农耕来说吧,一般的做法只不过是多慕集百姓,多开荒地,以数补量而已。但却好像没什么人想过,在耕种方面也有许多可以改进的地方,比如土地、作物的选取,种下地之后的灌溉、护理,还有治虫、防病,再就是农耕用具的改良。这些都是可以提升收获的事。我打个比方,我们同样的带领一千人去耕种,你的做法是让这一千人拼命的开垦土地,尽极限的去种能够种到的地;而我可能让七百人只会种你一半左右面积的土地,另外的三百人去处理我刚才所说的那些事物,到秋后我却敢说我收的粮食绝对会比你多,而且手下的人也比你要轻松的多。”
郭弈稍稍明白一些,问道:“叔父的意思是……您不理大略,独重细节?”
张仁抱起手翻了两下眼道:“差不多可以这么说吧。其实天下间的读书人那么多,懂大略的绝不在少数,但像你张叔父这样精于细节的人却没几个。张叔父在这里也说句难听点的话,那些读书读懂大略的人如果不出仕可能就没什么用处,但你张叔父就算不当官也一样能混出名堂来。因为我懂的不是这些书上的大道理,而是懂得如何让国家与百姓们真正的富足起来……说起来好像差不多,我都有点自己犯混了。嗯,这么说吧,如果是别人教你可能是教你所谓的道理,而我教你的却是教你如何去做事。”
郭弈一时半会儿间还不能理解张仁的话,只是傻楞楞的站在那里。
张仁见状伸手抓了抓头,想了一会儿道:“好像你还是没想明白,那我再打个比方吧。某个先生教你识字,他会把这个字写出来给你看,并且告诉你这个字的来由与意思,但可能不会教你如何去写。而我则会是手把手的教你这个字该怎么写,如何横,如何竖,如何才能写得好看……你明白了吗?”
郭弈又思考了许久才轻轻点头道:“小侄明白了一点,叔父教我的不是如何明,而是如何去行。”
张仁沉『吟』道:“差不多吧。现在我认认真真的问你一下,你在知道这些之后,愿不愿意真正的拜入我门下?有些话我也要先告诉你,你学我的这些日后不见得能出仕为官,搞不好还会被人看不起。你自己要想清楚。”
郭弈低头沉思很久才抬起头,幼气并未完全褪去的脸上带着几分断然道:“我学!小侄相信家父的眼光,也相信张叔父的为人,绝对不会害我。”
张仁微微点头道:“好吧。你跟我来。”
二人来到张仁的书房,这会儿天『色』尚早,依平时的习惯蔡琰与甄宓至少还要过一个时辰才会来。张仁从书桌上取下蔡琰为了方便整理写下的书录,自己先翻看了一下后交给郭弈道:“这都是我早年写下的东西,后来便交给你蔡师母来整编。可惜我当年离开许都的时候没有带出什么来,这三年文姬她费心费力又重新写下来不少。这书录旁边有个圈的是已经重新写好的,你可以先挑几本出来参读,有什么不懂的就直接来问我。如果有事出门不在庄上,你也可以先向文姬讨教一下。”
郭弈大吃一惊,张仁书房里的各类书籍少说也在千本以上。注意是本,不是竹简,那这里的知识量得大到什么样的地步?急忙接过书录细看,书录中打了圈的基本上都是各类当时相对来说比较有效的农耕、蚕桑、工具、机械、制酒……换句话说,张仁这一书房的书就是各类产业的百科全书!此外还有少量的产业关系、结构分配这方面张仁的心得,当然也有不少像诗辞歌赋、琴棋书画之类纯文化方面的东西。这可是蔡琰的兴趣爱好,后来加进来的甄宓也差不了太多——单纯的整理科技文献对蔡琰来说其实是很烦琐的事,张仁原先自己整理的时候也常常闹得头大,然后就会去找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来散散心。将心比心,张仁当然不会去拦她们。
聪明的人往往求知欲旺盛,郭嘉就是如此,而郭弈受到父亲的影响,自己也是一样。细看了几遍书录后双眼冒火,狠不得马上一头扎进书房去挑自己有兴趣的书出来看。
张仁伸手拦住了想往书群里面冲的郭弈道:“别急,书要一本本的细读,最重要的是读了以后还要自己细想,细想如何才能把书里的东西活用出来。记住,书是死的,但人是活的,书本只不过是提供各种相应的知识给你作参考,如何去用却要看你自己。”
郭弈道:“叔父的意思小侄明白,是要我别像赵括那样只知道纸上谈兵。”
张仁道:“是。这样吧,你先挑三本书出来参读,我过一阵子会根居你选读的书籍专门出题来考你。不过你要清楚,我出的题不是单纯的口头提问,而是会找些合适的事去给你做——我管这个叫做实习,也就是平常人们口中的试守了。”
郭弈恭敬的向张仁鞠躬道:“小侄定断不负叔父期望!”
张仁笑着拍拍郭弈的肩膀道:“慢慢来吧,很多东西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的,所以我是想让你边学边用。哦对了,你以前读过的那些书……嗯,算了,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心说古代这些大思想家的东西肯定有可取的地方,自己也没资格去否定。
郭弈点头冲进书群中左挑右拣,哪一本都不想放过。张仁见状心道:“还是给他指条路吧。按老郭当初的意思,多半是想郭弈成为一个治世之才,那么……”
想着张仁从书群中找出两本书,一本是现时点农工商之间的产业关系,另一本是如何有效的利用人力的心得。把这两本交给郭弈后道:“你还是先读读这两本吧,等你完全理解了再去看其他方面的书籍。”
郭弈接下书后先翻看了几页,随后合上书道:“张叔父,小侄曾听家父提起过,当年您离开许都之时曾在家中留下了千余卷书简给曹丞相……”
张仁笑道:“不止,后来我和文姬算过,应该有两千卷左右。只不过我当时是准备逃命,带着两千卷几千斤的东西怎么逃?”
(本章完)
第1892章 宝贝葫芦()
郭弈呀道:“张叔父尚不知道?您一离开许都的当夜尚书仆『射』府就横遭大火,府中的书简全部被焚毁,只留下了些残章断片!为此曹丞相在您府前茶饭不思的傻站了三天,荀令君也为此长叹不已。后来您留在尚书府的那些旧日政令也都被曹丞相派人抄录收藏了,据说还整编成了册。家父曾大呼可惜,说小侄如果能参阅到那些书简定能成为一方良才,想不到今日在叔父这里又能窥其一斑……”
“什么!?”
张仁大惊失『色』,顾不上面子按住郭弈的肩膀直摇道:“什么?我家里原先那些书全烧了?你确定不是曹丞相他暗中收藏起来了?”
郭弈被摇得头昏脑涨,好不容易才接上话道:“千真万确!发火当夜因为家父不在家中,天一放明时我暗中溜出家去看过,整个尚书仆『射』府被大火夷为平地。而曹丞相与家父是在一个时辰后才双双赶到的。曹丞相自残居中检视出来时几乎落泪,还大呼‘孤之宝典就此去矣’!”
张仁失神的放开郭弈,心道:“不会错了,曹『操』那一晚在张氏镇外面追截我,哪会有心去留意我留在许昌的书简?我收到消息的时候还一直以为那是曹『操』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放的火,却没想到……那可是我与蔡琰几年的心血啊!如果是别的书籍到也罢了,可里面有太多各类的科技知识,如果曹『操』重视的话肯定会从一定程度上带动现时点社会的发展。这一把火烧的……全完了!”
郭弈见到张仁失神的样子,小心的唤道:“张叔父,张叔父?”
张仁回过神来,先是望望郭弈,接着又望望书房中的书,摇头叹道:“难道是老天爷不让我泄『露』天机吗?那怎么当初不一雷电把我劈死更好点?也罢……”
说着张仁向郭弈道:“弈儿你听着,叔父有一件事要交给你办。”
郭弈道:“叔父请讲,小侄自当从命!”
张仁道:“你每看一本书,都把这本书给我翻抄一遍,或者每个月都抄一本出来,每三个月差人送去许都交给令尊,再由令尊转交给曹丞相收录。”
郭弈吓了一跳,看了下书房道:“叔父可是想将这些书籍全数翻抄一遍交给曹丞相?按这里的数量,小侄岂不是要抄上十年以上?”
张仁一楞,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存书被烧毁一事闹昏了头,摇摇头苦笑道:“是我糊涂了。这样吧,你能抄几本是几本。我自己再另外想想办法。”说起来张仁到有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