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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行,说不定真有什么内在想法。当即看向杨渥,眼中露出期待之色。
杨渥放下茶杯笑道:“本将就知道瞒不过台将军。其实本将的打算也很简单,诸位将军,若是本将一心坚守,想要等到王将军到达后再决战,诸位觉得田覠会如何做?”
米志诚等人不由沉思,过了片刻,秦裴最先开口道:“若是末将是田覠,见到世子一心坚守待援,那末将可能会选择退守宣州,依托宣州城坚固的城墙继续坚守,等待时局变化。”
“不错!”杨渥点头肃然道:“本将也是担心继续坚守的话,田覠见在野外交战没有机会获胜,有很大可能会退守宣州。诸将试想,如今田覠还有一万七千大军,加上宣州城中的两千多人,若是他一心退守宣州,城中就会有近两万守军;而宣州素来富庶,钱粮储备十分充足,我军若要攻破宣州不知要花多少时间,损失多少兵力才能办到。所以本将希望尽量在城外交战中尽可能削弱田覠的兵力。这才是本将一力主张明日决战的原因。”
诸将沉默,随即也不得不承认杨渥说得在理。王茂章能在一个月内攻破润州是靠的一种叫做“黑火药”的秘密武器,但杨渥也说了,那种黑火药剩余的并不多,想用来炸塌宣州城墙只怕有难度。
而且当初钱镠的杭州外城完全失陷的情况下通过巷战都坚持了两三个月时间,给田覠造成巨大伤亡,更何况即便成功炸塌了城墙也不过打开一个进城的缺口,距离攻占城池还不知道要损失多大。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在城外就尽可能的消灭敌军。
“世子所言有理。不过如今决战我军毕竟兵力处于下风,打起来只怕未必能取得胜利。若是运气不好还可能落败,那岂不是给了田覠将我军和王将军各个击败的机会?”米志诚还是有些疑惑。
“本将既然答应明日决战,自然也是有些把握的。首先一点便是士气,这一点不需多言;第二点,说道兵力,田覠虽然兵力比我军稍多,但他们的主力除了徐绾、许再思的武勇都比较厉害外,其余大军其实都是新兵居多,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田覠会把这些人留下守宣州。而我军却是真正的百战精锐。所以兵力上其实田覠并不占优势。”杨渥笑道。
一旁台濛也点点头道:“不错,这一点从这几天的交战情况想必大家也能感受到。田覠这些日子与我军的试探战中,取得胜利的都是武勇都的人,而其余的宣州兵与我军交战时就没有赢过。他们的战阵还有些生疏,军令执行上也有些不彻底,显然是军中的新兵太多的缘故。”
众将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只见杨渥继续说道:“除了前面说的两点外,田覠还有第三个弱势,那就是他比咱们更急于取胜,更加希望在以最少的损失击败我军,然后进一步击败王茂章将军的援兵。而这就给了咱们利用的机会。”
“不知世子想到的是什么机会?”
“简单,本将之前在面见信使时便表现出一幅信心十足的样子,又当着信使的面强行压下诸将的建议,力主与田覠决战。想必田覠现在一定会觉得本将是屡战屡胜后轻敌了。那么本将明日交战就如他所愿,装作轻敌故意败给他,暗中却设下伏兵诱他来攻。”
“田覠见到取胜的机会定然不会放过,肯定会趁胜追击,等咱们的伏兵骤然发动何愁不能一举败敌?”杨渥笑道。
“世子此计甚妙,田覠以为世子是轻敌而败,所以不会防备世子的伏兵;更何况他到了那个时候也一定会抓住机会乘胜追击的,不然等世子重整旗鼓再汇合王将军后他就危险了。所以,田覠必然会追击!”台濛点头道。
米志诚等将领听了杨渥的安排这才知道他真的不是轻敌,而是对战局有清醒的认识才做出的决定,不由心中佩服。
杨渥当即下令让朱思勍率领麾下三千人连夜出营到距离此地三里的一处山头后埋伏下来,又让其余士兵好生休息,等待明日决战。
宣州军大营中,虽然已经是深夜,但田覠的营帐内依然灯火通明。
一刻钟之前,收到杨渥的回信后田覠不由大喜过望,当即将宣州军都头以上的全部将领都会聚召集过来。
他没想到自己的战书杨渥竟然真的接受了,不由暗自嗤笑杨渥也不过如此,竟然轻易就答应了他决战的要求。
他细细询问信使在杨渥营帐中的整个过程,听完后才彻底放下心来,觉得自己的计谋果然成功了,那位屡战屡胜,甚至上次交战都打得他差点全军覆没的年轻人真的产生了骄傲自满,真的对他轻敌了。
“诸位将军,本帅刚刚派人去给杨渥送了挑战书,还以为他会选择继续坚守等待王茂章前来汇合,但没想到这位世子殿下在连战连胜后对本帅起了轻视之意,居然把本帅当成了郭师从那种废物。结果轻易的答应了本帅的战书,与本帅约定明日上午决战!”
“诸位,这是咱们的机会!是在王茂章赶到之前就击败杨渥的唯一机会,所以诸将务必奋起杀敌,给杨渥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知道咱们宣州军也不是好惹的!”
“此战,本将当亲自督战,诸将凡是畏惧怯战者,无论是谁,定斩不饶!”
“末将遵命!”
第177章 战(上)()
第一百七十六章
第二天上午,初夏的阳光穿过云层照耀在大地上,将地面晒得有些温热。
一万三千淮南军在空旷的平野上摆下阵势。米志诚的三千人为前锋,居于最前端,左翼是李德诚的部下,右翼是秦裴的部下,中间则是杨渥与台濛亲自率领的主力。至于侯瓒统帅的骑兵则被安排来保卫大军的侧翼。
高高飘扬的将旗下,杨渥坐于乌黑骏马之上,神情冷峻的望着对面宣州军。在那高高飘扬的旗帜下,同样有一员大将正向他们望来,显然,那就是这次淮南内乱的主谋,宁国节度使田覠。
田覠驻马立于山坡之上,望着远处旌旗飘扬,军容整齐的淮南军,脸上露出浓凛的杀气。
这一战可以说是他最后的机会了,若是能一举击败当面的淮南军,那他掀起的这场兵乱就还有机会;若是打输了,接下来就只能坐困宣州,而他手下那些本来就有些不稳的部将们肯定也会选择投降,那个时候他就真的大势去了。
田覠转身望了望身后将士,他将右手高高举起,然后狠狠的挥下。
“咚、咚、咚……”
战鼓突然擂动,惊天动地的鼓声顿时响彻战场,宣州军首先发起进攻,领兵将领是田覠的心腹刘鼎。
如雷般的喊杀声冲天而起,八千多宣州军士兵高声吼叫着,正对着淮南军的前阵疯狂杀去。这些士兵军阵并不算严整,许多士兵脸上还有些稚嫩,显然不是什么久经战场的老兵。
“看来田覠是打算先用那些老弱来削弱我军,等到我军久战疲惫之后再用武勇都的精锐发起突袭,一战定胜负。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本将就如你所愿!”淮南军阵前,杨渥看着田覠的部署暗自沉思着。
“传令下去,让床弩立即开动,务必要重创敌军!”
“弓箭手放敌军进入五十步内再发起齐射!”杨渥立在军前下达命令。
“床弩上弦……”
与上次大战不同,这段时期双方不仅仅是在对峙,同时也在不断运来床弩等兵器,列在阵前。随着杨渥的命令下达,一百架床弩吱吱嘎嘎拉开了,床弩由六个强壮的士兵负责绞轴上弦,弦上绑有二十支箭的铁兜子,一次可将二十支箭发射出去,威力极大。
“发射……”
巨大的轰鸣声和箭矢飞速划过发出的厉啸声霎时充斥了整个战场,犀利的打击转瞬即至,一些宣州兵非常倒霉的被巨石击中,当即惨死,尸体血肉模糊;侥幸活下来的也发出凄惨的痛叫,让周围士兵不禁毛骨悚然。
一个手持盾牌的军官正一边向前行进,一边不时向麾下士兵大声吼着,“冲,冲过去……”忽然,一支床弩发出的弩箭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巨大的冲击力将他带到天上,又重重落下。这个军官已经被钉死在地上了。
好在床弩上弦的速度极慢,宣州军士兵在扛过了这一轮打击后便迅速进入弓箭手的射程,士兵们纷纷拉弓搭箭向对面发射,密集的箭雨不断收割着宣州军士兵的生命。
又过了不久,进攻的宣州军总算扛过了淮南军的远程打击,双方开始正面厮杀,战作一团。一时间刀剑挥舞,杀声震天。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不断倒下,又有后面的士兵填补上去继续战斗着。
在宣州军的后方,两千名手持大刀的士兵并没有上千与淮南兵厮杀,而是在后面作为督战队,只要见到有宣州军士兵逃离便上前斩杀,丝毫不留情面。
在这些督战队的铁血督战下,那些宣州老弱此时也爆发出了不小的战斗力,各个拼死战斗,在与淮南兵的正面厮杀中也不落下风。
宣州军阵前,田覠望着前面的战斗默默不语,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紧紧握住的拳头表明他内心的紧张。
“节帅,虽然用督战队的办法让这些老弱暂时有了与敌军精锐相持的战力,但时间久了士兵肯定会迅速疲惫而败下阵来,这一点无论如何都难以改变。若是到时候敌军趁机追杀,只怕我军损失不会小啊!”身旁,一位面相儒雅的中年人忧虑的提醒道。
这人便是田覠的心腹幕僚沈文昌,这些被田覠召入军中帮忙处理军务提供建议。
田覠摇摇头道:“不过是些老弱,损失了就损失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如今最关键的是击败敌军,只要能击败敌军这些损失都可以接受!”
这时,对面淮南军有了新的动静,杨渥让台濛率领部分主力压上去增援米志诚部,试图从正面发起强攻,又让李德诚与秦裴二人率军从两翼进行包抄,同时命侯瓒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