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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陈凌脸色才好一些,这两个人他一直关注着,他知道这两个人的能力不俗,一直想找机会提拔二人。不过现在他的忧虑还未解除:“陈留关键,当为郡守之职。光是两个县令治不了本,重点是郡守。”
未等林焕说话,张岭抢先说道:“御史大夫刘慎之子刘瑞,自小聪颖,前几日老臣与其有过一面之缘,觉得此子虽然年轻,但手段不凡。臣以为可让刘瑞担任陈留郡守,让王畿、刘缙二人协助刘瑞治理陈留。”
话一说完,林焕在心里大骂,张岭让刘瑞出任陈留太守,那么刘、林两家联姻之事就要延后,这段时间张岭就能做好对付他的谋划,一时间他站在那儿不说话了。
这时,张岭之子,廷尉张铮开口安慰:“大家都知道,林相的千金要与那刘瑞成婚,可现在不是特殊时期吗?朝廷现在无人可用。刘瑞公子还年轻,出去历练一下也有好处,林相也体谅一下朝廷的难处嘛!”
这时,陈凌看向一直未发话的刘慎问道:“子之(刘慎字),你以为呢?”
本来闭目养神的刘慎站起来说道:“回陛下,其实犬子早就说过想要下放地方做事,当时一是怕他能力不够,未能造福民间反而为祸一方,二来老母最是溺爱犬子,怕老母担忧。不过此时朝廷有忧,张相又特地举荐,臣以为犬子也该为国分忧了。由犬子担任陈留郡守,臣无异议!”
本来升起希望的林焕想被浇了一盆冷水,他寄望于刘慎拒绝,没想到刘慎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他又怎么想得到,刘慎和皇帝的关系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遇到这种事他都会站在皇帝这边。世家?抱歉,咱刘家就是靠站皇帝队伍发家的,你咬我呀!
陈凌闻言大喜:“好!此事就如此定下了,刘瑞为陈留太守,王畿、刘缙分别为封陵、灵丘两县县令,处理陈留之事!都退下吧!”
说完便自顾自的走了。
众人出来后,林焕来到刘慎身边问道:“刘子之,你想干什么?你脑袋不知道我们两家联姻便是扳倒张岭的关键吗?只要我们两家合力,便可以扳倒张岭这个奸臣,还大周以朗朗乾坤。”
刘慎心里暗骂:“要说奸臣,你才是奸臣。把你们这种世家大族铲除了才能还大周朗朗乾坤。”
不过这种话不能说出来,他面上还是笑道:“子升兄,刚才那情况你也看见了,陛下亲自问我,我敢不答应吗?别看我与陛下关系好,但到底是臣。碰到底线与你们没两样。”
扯上了君臣之别,林焕才罢休。不是信了,而是这个说法他无法反驳。皇帝毕竟是天下之主,他对你随和算是恩惠。但是为人臣者不能顺杆儿爬,那种人早晚死得渣都不剩。
不过也让林焕警惕起来,他对眼前这个未来亲家的映像是迂腐、顽固、不知进退的,今天他的表现一改往常,他开始怀疑,这个老学究曾经的样子是不是装出来的?
。。。。。。
回到刘府,刘慎把刘瑞叫到书房,对他说了今天的事。
“今天陛下让我们推举人选去陈留,张岭推荐了你。我呢就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你过去之后要谨小慎微,万万不可让他人抓住把柄。”刘慎严肃的说着。
刘瑞倒是很惊讶,他这个老爹平时的表现完全就是个不通人情世故的老夫子,为什么今日如此精明?
当然了,借刘瑞十个胆子他也不敢问,否则他一定会在去陈留之前就被他爹打得半身不遂。
所以他只能带着疑问告退,刚刚走到门口,里面的刘慎突然开口道:“虽说要谨小慎微,但若遇人欺侮,也不要顾忌太多,你爹我,还有刘家还是能担点事的。”
刘瑞身子一顿,这是他第二次在这个父亲身上感受到关心,同时他也在心中发誓,一定会把陈留治理好,只是为了不让父亲失望。
“孩儿明白,父亲。孩儿告退!”说完,便回到房间收拾东西,毕竟两天后就要出发,要准备的东西还不少,必须要提前准备。
。。。。。。
此时刘瑞正在屋里准备行囊,门响了。
“进。”
怜儿走进来,看着有些心事,他便问道:“怎么了怜儿?一脸紧张的样子!”
“公子,此去陈留怜儿能否同行?”怜儿看着刘瑞,眼中闪过一丝请求。
刘瑞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问道:“你担心本公子?”
怜儿点了点头:“公子去陈留,身边也不该缺人照料,怜儿想随公子去陈留。”
“不准!”刘瑞脸色突然严肃起来:“此去陈留并非游山玩水,而是处理正事,带上你多有不便。你就在家里待着,好好孝敬你祖母就行。”说罢便全然不看怜儿那泛着泪光的眼睛,让她出去了。
第24章 豫州牧胡启()
两天后的清晨,刘瑞带着吴链、顾清和沈龁三人告别了众人,踏上了前往豫州的路。
直到午时末,四人才到达驿站,得以歇歇脚。
刚刚下马的他们被小二告知马料没有了,沈龁正在和小二理论,此时从里屋走出一个五十岁上下,面色有些苍白的老者,看来是生着病。
只见他对他旁边的文士谭嘉说道:“子贞,把我们的马料匀一部分给这位小兄弟。”随后又对刘瑞说道:“小兄弟,若有闲暇,可否入内一叙?”
“听凭尊意。”刘瑞赶忙答道。
入内之后,老者开口问道:“小兄弟,你可知我是何人?”
“不知,请长者示下。”刘瑞如实答道。
老者看着刘瑞道:“我是豫州牧胡启,字儒之。”
刘瑞一惊,疑惑道:“不知州牧找下官有何指教?”
“交代你一些事。”胡启说道。
刘瑞看到胡启面容严肃,也变得严肃起来:“请州牧赐教。”
“我问你,封陵、灵丘两县有灾民几何?官仓内还有多少赈灾粮?若没人每天按四两发放还能发几天?”
来之前,刘瑞对这些问题早就进行了调查,因此他立刻做出来回答:“封陵现有灾民十一万,灵丘灾情更严重,有灾民二十七万。发粮之前官仓有余粮二十万石,三十八万灾民,每人每天按四两发放,每天是七千石,现在过来二十天。官仓里还有五万石粮食,最多可发放十天。”
胡启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说道:“你还算有心人,那十天以后你准备怎么办呢?”
刘瑞开始装傻了,他说道:“州牧是在指责属下,按照以往惯例,当然是那些有钱有粮的人出面买灾民的田。灾情解了,朝廷可将赋税放在那些人头上。于情于理,属下只能这样做。”
胡启盯着刘瑞,嘴角泛起笑意说道:“那你打算让那些大户拿出多少粮来买灾民的田呢?”
刘瑞思索一下说道:“千年田,八百主。买田自有公价,这似乎不是官府过问的。”
胡启并未有其他反应,继续问道:“十天之后,赈灾的粮发完了,买田的人趁机压价,官府管是不管?”
刘瑞道:“天理王法俱在,若真是如此,官府当然该管!”
“哪个官府,是你的郡守府,还是上面的州牧府,或是刑名府?”胡启的眼神开始变得凌厉,惹得正在装傻的刘瑞差点破功。
刘瑞故作惊讶道:“州牧的意思是,地方官府会勾结豪强,纵容灾情,趁机压价?”
胡启面色严肃起来说道:“若真到了那时,你怎么办?到时候,你既不能抄了大户的家把粮食分给灾民,亦不能劝说灾民把田贱卖出去,进退维谷。到时候激起民变……”
胡启没有说下去,他不说刘瑞也知道,他身为陈留郡守,若再度激起民变,那只能步前任的后尘,他的便宜老爹也保不住他!
“请州牧赐教。”刘瑞当即一个大礼。
胡启清了清嗓子说道:“此事好办,第一,按大周历律,买卖田地,丰年五十石粮食,欠年四十石粮食,现在两县受灾也不可低于三十石,这样,两县的田就不会让他们全部买了。”
“譬如,一家三兄弟,有一个人卖了田,就可以把卖田的粮食借给另外两个,这样到了明年,两县就有三分之二的人还有田;第二,让那些大户去其他的没受灾的县份买田,如此分摊到整个陈留甚至其他郡,这样大部分的百姓都还有田可耕,陈留就不会乱了。”
“他们不愿呢?”刘瑞问道。
“你就可以以钦使的名义上奏,让朝廷拿主意,不要自己拿主意。”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去扛,我准备去安邑,找我的好友,安邑太守赵岑,十天后我会带着粮食回来。”
“还有新任的封陵县令王畿和灵丘县令刘缙可以协助你,你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要好好用他们。”
“多谢州牧指教!”刘瑞向胡启拜一大礼道。
胡启没再看他,闭上眼睛道:“现在已是午时末,距离下一个驿站还有八十里,别耽搁了,赶路吧!”
“州牧保重。”刘瑞施了一礼,而后退下。
在门外碰到了回来的谭嘉,两人互相施一礼便走了。
谭嘉走进房间对着胡启问道:“大人,这个刘瑞能斗得过那帮人吗?”
胡启看着谭嘉道:“他一直在装傻,我在说这些的时候,他虽然有惊慌的表现,可他的眼神里丝毫没有慌乱,我是说的这些,他都胸有成竹,他在试探我到底是一片公心还是会因为立场不同而为难他。赶路吧!”
“可是大人,你的病还未痊愈,再休息几日吧!”谭嘉担心道。
胡启没有同意,而是对谭嘉道:“马上启程,若十天内粮食到不了陈留,我今天就白见刘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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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惯例,新人官员上任要先去刺史府报道,刘瑞到达已经是戌时过半,让吴链三人先去客栈,他自己去了刺史府。
来到门口,对着门卫说道:“京里来的,劳烦兄弟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