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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考虑了一下,还有个人有必要让他们参与这个小会,临时加上:杨永泰。
其实还应该加上杨杰的,不过想想他现在应该正忙着办学。应该不在蒋介石身边,所以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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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会议,倒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说实话,在这些真正能带兵打仗的人看来,这些随笔中提到的种种战略性质的东西并不出奇,他们只要下点功夫,基本也能看得出来——也就只有国际关系和国际形势的发展还有点意义。说实话,很难想象一个小小的营长居然会去思考这种高度的问题,而且思考的内容居然还颇有可取之处。
还有某些具体的战术性的东西,让人眼前一亮。但是战术就是战术,永远也代替不了大战略。对于一个营来说,战术问题或许生死攸关,对于中国这样庞大的国家来说,战术问题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一句话,他们和蒋介石一样,对这部来历不明的随笔很感兴趣,不过他们感兴趣的部分恰恰是蒋介石不感兴趣的部分。
会议的最后结果无非就是根据那份笔记,做出一些安排:比如让蒋夫人即刻赴美,安排购买飞机事宜;比如批一万大洋的经费,试制防毒口罩等等。
顺便补充两句:最后宋美龄并没有把证券市场的经费全部提出来,而是只提了一半,买了大约四百架各种类型的飞机。而交给浙大用来试制防毒面具的这笔经费……好吧,拍着良心说,倒是没有打折扣,而且用一万大洋来试制这么一个简陋的防毒面具理论上也是绰绰有余了,可结果等到以竺可桢为首的一帮热情高涨的教授拿着这笔钱去买原材料和试验用品的时候,那些东西的价格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翻了好几倍,结果一万大洋居然不够用,最后还是教授们看在抗日的份上,凑了一笔钱垫上,这才成功。
至于研制成功之后开始正式生产,中间的种种弊端,更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会议结束,蒋介石作总结陈词。
“诸位,”蒋介石来回走了三个圈子,才缓缓道,“看到这些笔记,我仿佛回到了10年前,我在广州的日子。那时候随便拿起那个学生的笔记或者日记,翻开看去,通篇也都是这样忧心国家,忧心民族的句子,没有人去想该怎么升官发财,没有人关心自己日后的出路。大家所思考所关心的,都是如何继承总理的遗志,用三民主义让我们中华民族走向富强。”
“可是现在……”蒋介石语气一沉,“当年那些不求升官发财的,官位高了;不求发财的,财发够了。但是曾经让我们北伐成功,曾经让我们战无不胜的‘不求’精神,也就是黄埔精神——”说到这里,他加重了语气,“——却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老头子这是要借题发挥啊——众人心中都是雪亮——大约是围歼赤匪的计划没能成功,心里窝火,想要找人发泄一下吧。
然后,大家就一个个都正襟危坐,一言不发,做出一副深感惭愧,我心痛甚的样子。
“如果我们还有黄埔精神,如果我们的军队还都是那支曾经的北伐军,以忧国忧民为己任,而不以升官发财,保存实力为念,那么剿匪之事何至于动兵百万,历时数载,靡费巨万,犹未能尽全功?”
这不都是你指挥的么——大家心里都不以为然——你丫的自己指挥无能,却偏偏要插手指挥,而且还一插到底,眼下怪到我们头上来了?
“眼下赤匪已经逸去,短时间内再难剿灭,中央要专注于西南,为来日的抗战做准备,所以战事将会告一段落。但是大家要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等中央腾出手来,无论是剿共,还是剿共之后的抗战,对于吾辈军人来说,都是大有为之事。”
“所以我希望诸位能专心视事,利用这暂时的平静,整军经武,用黄埔精神重新武装我们的头脑,在日后大战来临之时,精忠报国,力求将总理之遗志推行于来日之中国。”
说到这里,蒋介石看了众人一眼,又缓缓道:“我相信,黄埔精神激励之下,我中华民国,和国民革命军将有大批如同这位少校一样的英才涌现。我把话放在这里:黄埔门联说,升官发财请走别路,那是对学生的要求,但是我作为校长和革命军的头脑,对于这些不求升官发财的英才,有义务令其才能为世人所知,令其功勋能传于后世,令其家小无忧于衣食。”
这是在提醒我们,不用心做事就要被人顶替么?老狐狸小狐狸自然都听出来了言外之意——只是这帮人心中会怎么想,蒋介石这番话会起到多少作用,就只有天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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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一帮军人陆续离去,不过戴笠和陈家兄弟,还有钱大钧杨永泰在蒋介石的示意下留了下来,他们和刚刚赶到的陈布雷还要开一个小会。陈布雷不是军人,刚刚的会议他没有参与,一直都等候在会议室外面。
“布雷先生,不知道你对那些随笔有什么看法?”
戴笠,陈家兄弟,钱大钧和杨永泰的读后感之前蒋介石已经都知道了,现在要听听陈布雷的“作业”了。
陈布雷是做足了功课的,立刻就答道:“其文可修,其意可知,其心可悯,其见可佩……如果可以,学生倒是想见见这位切实践行了‘位卑未敢忘忧国’的营长。”
蒋介石点点头,向钱大钧问道,“大均,这位肖营长和这个李润泽,他们的档案整理出来了么?”
“已经整理出来了。”钱大钧把档案袋拿了出来。
十八 7()
“李润泽,男,生于民国元年,复兴社浙赣分社社员,浙江金华人。他家里是开纺织厂的,欧战时发家,本来小有资财,欧战结束后受到日货的排挤,经营每况愈下,最后家里的纺织厂被日本人并购。因此其人对日本人非常不满,常扬言说是想要手刃日本人我孙子(注1)太郎,这个我孙子太郎正是并购他家纺织厂的日本商人。”
“肖环山,字剑臣,光绪二十九(1903)年生于湖北宜昌沙洋县,家有资财,少时就学于省立沙洋中学。民国十六(1927)年投入何健军中,积功升至营长;民国十八年,在中原大战中先是被白崇禧俘获,后来被我军感化,弃暗投明。于诸次剿匪中,颇有建树,积功升至团长。民国二十二年,因涉嫌泄露军事机密,官职全免,入于敢死队中,后又于剿匪作战中积功累升至营长。在一个月前,于长汀县城中神秘失踪。”
“失踪?”陈布雷纳闷了。
“一起失踪的还有我军数名工作人员,以及曾任匪中央政治部主任的顾作霖等十余名政治犯。”
陈布雷心里“咯噔”一下,这事怎么听,好像都是这个肖营长把赤匪大头目给放跑了啊……
一说到顾作霖失踪,蒋介石又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才抓住这么条大鱼,居然不声不响地失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失踪的事,详细跟我说一下。”
他决定,自己亲自了解一下——之前他都只问结论,不问过程。
“这事说起来真的很难令人置信。”戴笠斟酌着道,“据狱卒报告,那天早上,肖营长和他的副官进入监狱,就再也没有出来。时至中午,狱卒送饭进去,这才发现,所有的人都神秘不见了。监狱长一开始以为是越狱,一面通报城防司令全城戒严,一面在监狱里详细调查,可是最后结果却是,监狱里没有任何密道暗道,唯一的出口就是监狱大门,如果二十多将近三十个人从大门离开,不可能不引起守兵的注意。”
“哼!那帮饭桶,能看出来什么?”蒋介石不满意地评价了一句,然后又问道,“后来呢?你就这么信了?”
“学生也不信这种天方夜谭一样的事,于是亲自带队去那个监狱里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监狱长所说属实。学生通过那些政治犯所戴的脚镣在地面上拖行的痕迹发现,那些人在消失前,都集中到了问询室。而且那种拖行痕迹到了问询室以后就没有再离开,也就是说那些人实际上是在问询室里突然消失的,不仅如此,据监狱长所说,问询室里面的某件询问工具,也不见了。”
“哼!”蒋介石又哼了一下,不过却不说什么了。他所能想到的赤匪逃脱的最可能的法子,是地道。可是地道这个东西,是绝对不会出现在问询室中的——犯人去到询问室,肯定是手足受制,坐老虎凳灌辣椒水,那能誊出手脚来挖地道?
“此外,这个问询室显得很有条理,没有什么损伤的痕迹,这说明当时集中在房间里的双方,没有冲突过。经询问监狱长和卫兵,可知当时问询室里我们的工作人员足有六人,这些人虽然没有配枪,但是各个都身强体壮,如果加上肖营长和他的副官,那么就足有八人,无论怎么想,这么多人也不可能被二十来个身体病弱,还带着手铐脚镣的犯人制服,按照两个卫兵所说,他们也没有听到监狱里有打斗的声音,前前后后都只有一些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似乎是肖营长正在劝降赤匪。所以,也可以排除赤匪逃脱的可能——如果他们真的试图逃跑,我方人员不会不加以阻止。”
“最后,按照狱卒所言,从肖营长他们进监狱,到发现他们失踪,中间所经过的时间不过两个小时,而城防司令在接到监狱长的报告后,就立刻关闭城门,全城戒严。然后全城大索。”
“不用说,还是没有找到人,是吧?”蒋介石挖苦道。
“是,无论是全城大索,还是派兵出城追查,都没有能找到那些人的半点蛛丝马迹。这很不可思议:如果说失踪的人只有一个两个,那还好说,可是现在失踪的人足有将近三十,这么大的目标既不可能在城里藏得下,也不可能在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去到城外——他们那些人里面,绝大多数都病弱得连走路都费力,不少人身上还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