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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闹是热闹,不过刘景曜等人也是待的够久了,于是在授勋过后的这两天,往登州的叶曙青和刘景曜等人,就是要先行离开。
“国华,再送下去也是终有一别,等浮山营的粮饷事宜编造成册,到时候你来登州领关防,我们再见就是。”
“是的,那门生就送到这里为止了。”
天气是十分炎热,六月底的这时候,哪怕是近海靠山,一路林木不断,大太阳还是晒的人全身冒汗,嘴唇发干,这样的天气,张守仁风尘仆仆的送出十里路来,也算是够意思了。
更要紧的,就是骑马跟随的刘福挂在马腹边上的印蓝花布小包,里头鼓鼓囊囊的,刘福脸上的神色也是笑眯眯的,十分开心的样子。
叶曙青等人的随员,一个个也是笑的见牙不见眼的样子在这里苦了这么多天,值!
几个真正的大佬,程仪是每人五百两,张守仁不是给不起更多的银子,但以明朝最低的仪金标准来说,他送的已经足够多了。
一个知县过境,如果没有交情,封二两银子的仪金人家也不能挑眼。
大方点儿,就是送五两银子,最多二十两,就算是打秋风成功,对方可以笑眯眯的转进,继续到别的地方去捞钱去了。
明朝在交通要道上的地方官,收驿站费用,还有想办法支付同僚打秋风的费用,光是这两桩事,就逼得他非得做不可。
有的地方,一年大几十过百的官员过境,仪金是一直不停的送,要是没有灰色收入,一家老小就只能上吊。
象海瑞那样,驿站不准超标,自己不送仪金的主,大明三百年天下,也就是一个而已啊。
除了这五百两给叶曙青和刘景曜,底下的随员,包括兵备佥事在内,每人都是百两的仪金,最低等的打杂奴才,也是人人有十两二十两的落袋。
大家在这里这么多天,固然是对张守仁的很多举措都十分敬佩服气了,但无论如何,仪金也是十分要紧的。
此前不知道数目,个个都有点提心吊胆,生怕仪金薄了,回家之后不好和家中的母大虫交待。
现在好了,不仅家里那份足够,就是养的二房三房,也是尽数够了。
“如此师徒情深,恭谨待师,不骄不纵,国华将军果然是了得!”
“将来必能位至都督,甚至提督军门总兵,都是不在话下。”
“这是自然,国华将军如此年轻,将来怕是封侯都有望啊。”
“正是,现在东虏闹事,北虏也不安份,还有流贼祸乱,正是武人布武之时,国华将军博一个公侯万代,那是十分妥当,绝无问题可言,哈哈。”
一群穿着绯袍绿袍的官员,也是跟在刘景曜等人身后,看到张守仁毕恭毕敬的送刘景曜离开,对叶曙青也是执后辈礼,礼数十分周到,在场的官儿们仪金都是捞足了,当然是好评如潮,一张张嘴巴里头,全是奉承话语。
第368章 仪金(3)()
“列位大人过奖了,下官可担当不起。”
这些龌龊官儿,却也不便得罪,这些官儿,都是握有实权,就算上层关节打通了,这些小鬼也是难缠,能丢根骨头给他们,当然也不必吝惜,在这方面,来自现代的张守仁可是十分精通,只是在后世时,他并不太愿意弄这些门道,玷污自己和心中的理想。
这个时代,心里的道德洁癖却是减弱了很多,似乎是有这么个想法,反正是封建社会嘛人的思想觉悟不高也是必然的
心里放开了,后世的送礼经验和与人打交道的门道可是比现在发达的多,也先进的多,仪金送上,礼数也是十分周到详备,哄的这些官儿都是眉开眼笑,十分的满意。
“好了,国华请回!”
客气话说完,再耽搁也就没有意思了,刘景曜一拂袍袖,便是转身上了竹编的凉轿,四人抬的轿子宽敞舒服,这个天赶路,坐轿子当然比坐车或骑马舒服的多。
老都司叶曙青却是骑马走,毕竟是当年戎马生涯几十年,多年积习也是难改,骑的马也是一匹老马,老头儿翻身上马之时,却是向张守仁低声道:“莫信刘大人能搞来饷械朝廷穷的都快当裤子了,象胶东这地界,营兵死活,上头不会管的,老营头好歹能发些活命的粮食和军饷,武器铠甲也是不要想,都是积年留存下来的,国华你是要做事业的,老夫劝你,及早自己设法为佳。”
这一次这么多官儿来浮山,刘景曜算是自己人,一切好说,叶曙青先前是看张守仁百般不顺眼,现在却是多次提点,照顾。
这个老军头毕竟是干到了都司,见事明白,经验丰富,给张守仁的意见都是十分精到准确。
此时张守仁也是十分感激,因低声笑道:“晚辈是明白的这会子指望朝廷,那就是发梦来着。一切武器供给,当然是自己来。”
“嗯,此末世正是建功立业之时,年轻人不守财,不把银子看的过重,国华,老夫真是奇怪,你是怎么到如此境界的?老夫在你这个年纪,赌钱,使气,喝酒,反正是正事没干过几桩,反正有家传的指挥佥事的世职,有职田,不会闹到吃不上饭的地步。”
“正如都司大人所说,现在这时世不同了。”
张守仁笑的淡然,神色中却也是有坚决之意。
如果他生在明朝中期,可能也就想法做官,能做几件改良的事就可以了。甚至也是汲汲于财货,做个富家翁也知足了。
现在这种时候,异族强盗就在关门外时刻窥伺,哪里是男儿大丈夫安享燕乐之时?
“好,国华,老夫等着看你封侯的那天!”
丢下这么一句,老头子才打马前行,众多登州都司的武官们相随在后,然后又是一顶顶凉轿跟着,尘飞土扬,没过一会儿,就是走的干干净净。
“走,咱们也回去!”
张守仁微微一笑,向着众人晒然道:“好歹把这些大佬倌伺候走了,也该轮着咱们办些正经事了!”
第369章 内阁(1)()
第一百五十四章内阁
京师,大内。
对明朝的皇城,后世的人可能不大了解,以为是和清朝的宫城范围差不多大。
但两者相差实在是很远。
明之皇城,大约是清的十倍也不止。
南城,西苑,加上一个万岁山,方圆之大,包含着紫禁城和中央各衙门官署,再加上好几座皇家园林,委实不是后世清朝的皇城可比。
就拿紫禁城来说,一个皇极殿,规模比后来改称的太和殿大了好几倍来着,后来是清初时烧毁了重修,没有大的金丝楠木,规制这才小了下来。
在这紫禁城中,管你是起居八座,开府建衙的方面重臣,还是口含天宪,擅作威福的权阉,又或是制文衡,理阴阳,号称宰相的内阁大学士们,都得是屏心静气,一切的一切,都是围绕着那个叫皇帝的人来转,明清异同,有一点却是一样,皇权确实是自宋朝之后集大成者,起于明,完成于清,就算明比清要开通的多,文明的多,但皇权至大,远非汉朝时皇家与世族分庭抗礼,而宋时皇家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时的情形相比。
就以在皇极门不远的文渊阁来说,这内阁制度在明末已经早就成熟,神宗年间相隔不远,当时神宗和文官集团斗争,除了军政要务及时批复外,很多按惯例办理的事,索性就不理会。而朝野之间其实是相安无事,天下太平,并不是后世所说的那样,明亡于神宗,这其实是对内阁制度的一种侮辱和轻视了。
该补官就补官,该如何就如何,地方上事不行,是明朝官僚体系和财政制度不行,在内阁制度下,这辆破车已经是尽可能的一直往前了,又能办事,且不能威胁皇权,内阁再权重,也不是真正的宰相,相权是怎么也重不起来。
简单的例子,唐时宰相分别执掌中书省,中书令领导中书舍人等侍诏的官员,中枢政令,就尽由中书所出。
左右仆射,则领尚书,六部就是宰相直领,凡事直接对宰相负责,是宰相的属官。
中书令为中,仆射,参知政事为辅助,名实核一,唐时的宰相办事顺畅,一经大拜,就是极有权势,所以李林甫之类的权相,足以制衡天下。
至宋,因为唐时宰相权重,大宋艺祖则又叠床架屋,将宋朝官制改的乱七八糟,但凡政事,皆出两府,而宰相仪同三司,佚高权重,尊礼尚在亲王之上,礼绝百僚,论起权力,尊荣,其实也不在汉唐之下。
只是到了明时,朱元璋权力欲太重,而汉人王朝经过百年蒙元统治,浸沾胡风,以前的一套没有传承下来,朱重八在很多事上都是想当然耳,完全的胡来。
革除千年以降的宰相制度,就是一个十分明显的想当然和败笔。
因为老朱显然忽图了一件事,就是他的后代子孙,绝没有他的政治手腕和狠辣的心肠,更没有他一天干足十几个小时而不疲惫的强悍精神。
第370章 内阁(2)()
经过调整再调整,内阁终于成型。
这个机构,算是名不正言不顺,宰相不是宰相,但好歹是国家的中枢机构,自有一定之规。而大学士加尚书,也就算正经管到了六部,权力也就自然巩固了下来。
现在这个时候,大学士刘宇亮名义上还是首辅,不过所有人都是知道,这位刘阁老是已经失宠,下台是迟早的事,就是看是今年下半年,还是明年上半年了。
如果不知机,还要赖在这个位置上,怕是下场都不会太妙。
皇上这执政十来年,除了早年是几个知名的东林党老人外,真正信任和重用的就只是有两个。一个是温体仁,一个便是东林党的周延儒。
除此二人之外,也就还有一个杨嗣昌,但杨嗣昌崇祯是在军务上任他,真正的国家大政,事事倚重的,还就是温体仁和周延儒这两个。
要说起来,这两人又偏是生死对头。
周延儒是东林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