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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过战场,和建奴都打过,当然是对战阵之事比普通的盐丁高明百倍。但以这几个弓箭手的认识,还从来没有见过上膛装药这么快的火铳手!
不过对面的火铳手没有给他们感慨的时间,第二轮又打响了。
有定装火药加上有帮手,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好,五个火铳手冷静瞄准,又是全部命中目标。
以他们的训练来说,四十步左右的距离要是打不中大活人,一个个就不如都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这么大的目标,这么近的距离,就是和打固定靶一样一样的。
枪声之后,硝烟弥漫的时候,所有的助手又开始起劲的装药,填弹,塞实,而对面的盐丁们也很给面子,所有人都开始掉转屁股逃跑。
“发射,兔子们要逃了!”
孙良栋的枪一装好,他就立刻瞄准了一个目标。
这一次的是个大个子,晃着庞大的身躯特别显眼,跑的还特别的慢。
忍着火绳发出来的火花,等引药一点燃的瞬间,孙良栋歪着闭眼,感觉着火铳发射药引着,枪管迅速向后撞,弹丸飞出枪膛的那一瞬间。
感觉真他娘的好!
不必多看,他就知道自己必定命中目标,那个家伙,跑的太笨拙,目标也太明显了。
其余的几个,也是砰砰的连续发射,看来收获也是不小。
装药的助手们可是不乐意了,开始甩小话:“光顾着自己打的痛快,也得叫俺们也开开荤吧,上了战场,尽埋头装药了!”
“可不,不叫俺打,太欺负人了!”
“小旗,叫俺也放两枪吧!”
战场纪律约束着这些家伙,不过孙良栋也不会计较下属们的废话,他把枪塞给自己的助手,把腰刀抽了出来,这是上次从盐丁那里缴获来的,除碳做的好,精钢打造,实在是好东西,所以没有按亲丁的制式刀那样回炉重打,现在孙小旗威风凛凛,看向赶上来的张守仁,请示道:“大人,是不是追击到底?”
第105章 入城(1)()
第五十三章入城
“不了,你们打了四轮,杀了十七个,人已经死的不少,这可是离胶州不远了。”
张守仁含笑摇头,否决了孙良栋穷追不舍的建议。
杀人多当然爽快,不过可以确定,这些盐丁经过连续两次的惨败,这一碗饭是绝不会再吃下去了。
不怕死是一回事,明知必死还找死,那就是另外一码子事了。
没有人蠢到非死不可,这些盐丁不会再会冯三宝效力了。
况且这里就是胶州城市圈的一部份,虽然荒凉点,但仍是通衢大道,这里可不是方家集那边,人挖坑一埋了无踪迹,这里毕竟是州城外围,来往行人不绝,杀的太狠,会严重影响自己形象,得不偿失了。
“是,那眼前这些尸首怎么办?”
“去附近的村子租几辆大车,扔在上头,推到胶州去。”
“是,大人。”
几个小旗官中张世强办这种差事最妥当,没等一会儿,就带着两辆骡车和车夫赶了回来。
不过他明显是连哄带骗,两个车夫看到一地的死人,闻到强烈的血腥气时,差点没有晕背过气去。
“哎呀老乡,死人和死猪差不多重,也不算骗你们嘛”
两个老乡强烈要求回去,张世强作好作歹,到底一人补了两钱银子,一共是一两二钱一辆,然后大家一起动手,把十七具尸体抬到车上去。
“好了,出发!”
大胜之余,所有人都是意气风发的样子,火铳手们交流着装填和击发的经验,长枪手们则津津乐道枪尖拍飞箭矢的奇迹这件事给他们的震动还真不小,什么防具也没有,居然在弓箭的射击没叫人占着什么便宜,以这些军户的认识,还真的是一个不小的奇迹。
对张守仁来说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事,用长杆摇晃来防备箭矢,这种事倒真的不是中国的发明,而是某一个赫赫有名的欧洲方阵。
密集阵形,长达五米或七米的长矛,摇晃起来,确实能挡住相当多的箭矢,但这种事多半是撞运气,还风向还有箭矢的速度,还有军队的束甲情况今天能以这么小的代价就搞定对方的弓箭漫射,主要原因还是对面的弓箭手太菜了。
弓箭如果不是在高手的手中,确实是和玩具差不多。
虽然轻松获胜,不过一想到大明营兵都是这样的货色,副千户大人也就只能摇头叹息了。指望这样的军队来保家卫国,不要说明军的士气和纪律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就算是有纪律和士气,这种战斗力也实在是麻绳提豆腐,根本就提不起来啊。
赢的太轻松了,反而使得副千户大人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看到张守仁脸色不是太好看,原本兴高采烈的士兵们就渐渐闭上了嘴巴。
今天的胶州城算是出了一件几百年来都不曾遇到的怪事。
两辆车,几十个穿着漂亮军服的军人押送,上头是十七具尸体,胆大的用手一摸,还能感受到尸体是温热的,有几具尸体,还在滴嗒滴嗒的流淌着鲜血。
第106章 入城(2)()
还好这时候还不算太暖,苍蝇还没出来,不然的话,非得在城门口引来一大群不可。
把守城门的是胶州营的一个队官,没有正式的流品官职,连个把总也不是,不过长年看守城门,好歹能勒索客商和送菜的菜农什么的,这个队官也是吃的脑满肠肥,满脸油光。
原本看到两辆骡车过来,这个队官是打算好好生发一笔的。
接近午时,大爷还没吃午饭,居然要验看你的骡车,不给一笔饭食银子,就想进城?
这年头的内陆城池,防御都是十分稀松的,说检查,其实就是找借口敲笔银子来用。
不过等这个队官和部下看到骡车上的内容时,有的吓的蹦起老高,然后哇哇大叫起来,有的则默不出声的趴在城墙上,开始呕吐,更有的扔下手中的兵器,转身就逃谁知道这些杀神是不是来攻城的,要是把自己的命也是丢了怎么办才好?
面对这样的一队官兵,张守仁实在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毕竟是营兵,穿的都不是鸳鸯战袄,这玩意现在只有卫所兵才穿。营兵们穿的是青色的棉袄,外面罩着一层皮甲,队官直接穿的是对襟棉甲,就是一层棉甲,内饰铁片,外面是饰着铜钉的甲胃。
毕竟他们是守城的城守营的官兵,也是代表着胶州的脸面,虽然铠甲是军国重器,制作实在不易,铁甲十分难得,更是昂贵,就是皮甲和棉铁甲也不是容易得的,张守仁敢说,胶州营的一千多官兵,有甲的最多是十分之二,大部的官兵是无甲的。
眼前这几个,个个有甲,兵器也保养的不错,居然是如此的德性,不仅是张守仁摇头,就是身后的那些军户们,也是个个面露鄙夷之色。
不过也能理解,为什么辽西有几百个堡垒,几十万屯田的军户,十万精锐,还有大量火器的车炮营,在努儿哈赤攻打过来时,官兵弃堡不战,把几十万石粮食,数不清的布匹和军资,包括大量兵器在内,还有一万多副铠甲都拱手送人。
这样的兵,自是一点用也没有的废物了。
“什么鸟兵,这副德性也吃军饷,不嫌丢人?”
“笑死俺了,瞧那家伙,跑的不见影了。”
“当兵的怕死人,唉!”
亲丁们的冷言冷语并没有激起城守营官兵的勇气,他们仍然站的老远,只有队官责无旁贷,只能上前道:“这位大人,请教这是怎么回事?”
张守仁呵呵一笑,把自己的腰牌递了过去。
“咦,原来是副千户大人。”
副千户其实根本当不起这“咦”的一声,不在营兵系统干的卫所军官,营兵是不会鸟的。事实上营兵向来瞧不起卫所,根本不把卫所当一根葱。
现在招募的营兵,也极少有愿意加入军籍,也就是成为卫所建制的一份子。
就算是武官,加了百户千户衔头的军官也是如此,宁愿不领卫所武官的世田,也是不愿登入军籍,他们的加衔,不过是为了用卫所军衔来确定品级,方便甄别彼此的地位罢了。
至于这种做法带来了指挥上的复杂性和难题,那就不必多加考虑了。
“小人给大人请安,还要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本官来与巡检司对质,路遇伏击,这些是被火铳击毙的凶徒。”
“原来如此,那么,请大人稍候,小人立刻去城中禀报。”
“甚好,辛苦队官了!”
张守仁很客气的抱拳一礼,也算是给足这个队官的面子,在对方跑去报信的时候,他也是向着围拢过来的百姓团团一揖,笑道:“咱们半路遇到这麻烦,不得不还手,现在惊动了各位父老,实在是抱歉了。”
原本城门处弄成这样,确实有不少百姓吓的厉害,对这些军户也是有怨言。不过此时张守仁这般作派,各人的怨气便是消了,都是拱手还揖,示意不妨。
原本是不需如此客气,但张守仁已经决意进驻胶州,毕竟这里的商行更多,油水更大,既然要进入的地方,还是要对当地居民客气些的好。
武力再强,也得要民心不是。
没过一会儿,一脸灰败色的胶州同知就是赶了来,还有州城县治的知县,县丞和典史等人。
“这是怎么回事?”
一看到张守仁,胶州同知就是声调很高的质问起来。
张守仁微笑道:“路遇伏击,我等还击,事实就是如此。”
“死了这么多人,兹事体大,我要彻查!”
“悉听尊便。”
“那么,请张大人和贵属下,先到县里安排的地方去住下好了。”
胶州同知一边说着,一边就是把县丞叫来,吩咐道:“找一个干净院子,请张大人和部下住进去,地方要大,准备好酒菜,不可委屈慢待辛苦老兄了!”
同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