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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共有偏厢战车三百二十辆,每辆车重六百斤,成员十人,加上后勤辎重人员,车炮营共有成员四千一百人。
每辆车有两门火炮,也就是六百四十余门打霰弹,有效射程在二百步外,远远超过火铳射程,又在红夷大炮之下的恐怖的中近程火力输出单位。
除了六百余门小型火炮,车炮营尚有火铳一千二百八十四支,其中普通燧发火铳一千一百八十四支,鲁密铳一百支。
这种火器是张守仁向朝廷工部索要的,自己并没有打造,在当时的火器制造中,鲁密铳是大明工部的最光彩的出品,射程远,精度高,穿透力强,哪怕浮山火铳已经是一二一八型的改进型,在射程和准确率上,仍然是远远不及鲁密铳。
工部一共发来五百余支,除了车炮营列装外,就是分发到了各火铳队里去了。
全营携带火药三万斤,重八钱铅子包十余万个,此外每个炮手也发给手把火铳,也就是燧发手铳。
比起明军的火绳手把火铳,燧发手铳可以装药后待发,遇警之后,近距离打火开枪十分迅捷,是发给炮兵炮手的有效防身利器。
条件允许的话,张守仁打算给所有的军官和骑兵都配发手把火铳,不过那可能是一两年后的事情了。
济南一役后,将作处的主要精力就是用在改良火炮上了,大型火炮往轻型化发展,尽量减低红夷大炮的重量,进一步改善炮架等运载系统,同时在炮弹上下功夫,改良炮弹。
更多的精力是往中近程小型火炮上倾斜,大半的材料和人力都用在虎蹲炮和佛郎机的铸造与研发上了。
眼前的成果,就是将作处这半年多来的努力的结晶。
足以叫任何军镇的总兵惊叹,并且如陈永福等人现在表现的那样,如痴如醉,沉浸在奇妙的情绪之中不能自拔。
“陈军门?”
“啊,啊!”在张守仁的唤声中,陈永福如梦如醒,张大了嘴巴,惊叹道:“原来征虏麾下有这么多的精兵强将,这么多的马匹之余,尚有这么多的大炮!”
虎蹲炮虽然是小炮,在后世人眼里跟个玩具似的,但在明朝人眼里就是不折不扣的大炮,军中也向来是以大炮相称呼。
威力更大的就是将军炮,二将军炮,红夷将军炮,与普通的“大炮”区分。
听到陈永福的话,黄澍也是由衷道:“征虏此行,必将是所向披靡,陕寇无所当也。去年至今年,灾荒严重,河南与鲁南等地,都是有数百万以上的饥民,下官一直担忧陕寇突入,会引发难以收拾的大乱子!今观将军营伍,纵有流寇入河南、山东,亦无可当锋锐者,如此,今夜回家,下官可以高枕无忧,好好睡上一觉了。”
黄澍也是不小心说了实话,饥民遍地,他这样干练知世情的地方官员不可能不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河南大地就如同一个大油锅,百姓不恨贼而恨朝廷和诸王百官,现在是没有人带头,一旦出现有名头的大股流贼涌入,饥民有了主心骨,就如同是一群被狮子领着的绵羊,平时无害,那时就是拥有狂暴的力量,足以将阻碍他们的一切障碍撕成粉碎!
第1352章 随行()
听了黄澍的话,张守仁点一点头,对着他轻声道:“黄大人,这一两年内,局面可能大变,开封甚至能成前线,大人当小心,最好是提前预做打算。”
他说完之后,便是又转头与陈永福说笑,令得黄澍无法答话他心中先是错愕,接着也是有难以置信之感。
就算是饥民为祸,开封这样绵延数十里的雄伟大城能成为前线,并且有岌岌可危之时?
黄澍不信,心道这张征虏果然还是年轻,喜用大言唬人,性子还是有不足之处。
他在这里腹诽,那边陈永福已经是和张守仁说好了,此时河南镇兵马不曾奉命南下,所以陈永福就没有办法随行了,但他将自己的儿子陈德交托给张守仁,由陈德带陈府的家丁队南下,一则寻找立功的机会,二来可以在浮山军中历练学习。
“你听好了!”
陈永福面带寒霜:“不要以为征虏好说话,或是因为我的面子不好责罚你就敢违抗军令,你若有什么干碍处,就算是征虏饶你,回来我也会斩你!”
“末将不敢!”
“军门太严肃了,哈哈。”
张守仁打个哈哈,刚要再打打圆场,营门处又是有十分意外的一拨客人赶来。
“周王殿下赐征虏将军金一百两,银一千两,银牌一百面,铁鞭三百,金盔一顶,良驹一匹,宝剑一柄”
东西又多又杂,那个宣旨的王府太监说的口干舌燥,害得张守仁多跪了半天。
自从出京之后,他可是头一回跪拜这么久时间。
“征虏,请点收吧。”
宣完旨,太监奉亲王令的身份没有了,很利落的给张守仁请了个安,又向着认得的陈永福和黄澍打了个招呼。
“殿下厚赐,臣不敢辞,只得叩谢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礼不可废,亲王在大明是礼绝百僚,文武一品,见王亦需两跪六叩方可,旨意宣来,也只下圣旨一等,怠慢不得。
“殿下说,方今天下多寇乱,国乱思良将,望征虏多加努力,早灭贼寇,还大明一个清平世界。”
“是,请公公上复殿下,臣一定照周王殿下吩咐去做。”
“那,奴婢告辞了。”
在浮山营内文武将官的簇拥下,这个传旨太监带着从人飞驰而出,一路赶到周王府邸的宫城城门之外,他是内监,无须验对牌等物,自是昂然直入。
待到银安殿内复命后,周王的一个心腹内臣便是笑道:“殿下对这个征虏将军,倒是大方,难道将来有用他之处么?”
“寡人只是亲藩,用武将何用?”周王年过中年,不过保养的很好,看起来精力也很充沛的样子,他叹了口气,用低沉的声音道:“当今国事如此,真正是国乱思良将之时,些许微物,不过是叫他到湖广多效力罢了。”
“原来如此。”
“湖广打的好,我河南便不会有事了。”
“正是此意。”周王点一点头,笑道:“叫襄王头疼去吧,孤但求河南无事最好。听说这张守仁有点跋扈,我河南镇要用他何益?”
“殿下圣明!”
一群王府幕僚内臣,齐齐赞颂,周王脸上飞金,一副志得意满智珠在握的模样。
十月初四开封城为浮山军补足了粮草,几方势力也是都送了粮食和钱物过来,军心稍振,但开封城中的消息传出,也令得军中的河南新军感觉十分痛苦。
两三年前,河南只是鄣德一带有饥荒,几年之后,鄣德和卫辉两府情形更坏了,开封这里是省城,居然也是饥民遍地,一想到这一点,全军心情又复大坏。
不管好坏,总是要按布置来行军的。
原本渡了黄河过来,已经到了开封,可以往南经朱仙镇,又复往夹县,再往南阳,再下一站就是襄阳了。
这个路程近,道也好走一些,不过张守仁决意继续向西,经洛阳,下宣阳,往南阳,再下襄阳。
除了往洛阳是官道笔直,保养不错,也是平时来往的大道外,从宣阳到南阳的路程就比较遥远,再往西一点,就是勋阳地界,有商南、武关、商州、永宁等关隘和城池,这些城池再往西所包围着的,就是赫赫有名的商洛山。
这座大山,西连陕西,东接河南平原,南连湖广,绵延千里,山中村寨甚多,土匪杆子无数,官兵想入山进剿实在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丁启睿扑腾几年了,李自成在商洛山中一样过的逍遥自在,现在已经有塘报消息,李部可能顺山道南下,往房、竹一带的大山中去,明显是要和张献忠会合了。
所以张守仁走洛阳这一条道,自是有他的用意在。
往洛阳一路,已经在河南畿内深入,所见惨状也越来越严重,一路上到处是出来逃荒的饥民,但河南处处灾荒,他们又往哪里去?沿途所见,到处是倒毙而死的饿死鬼,未死的,则是在路边吃树皮,找野菜,但处处流民,一地的蝗虫把所有的带绿色的东西啃的精光,真真是不给老百姓活路了。
初九日到洛阳地界,因为士气有些低落,这一日提前一个时辰扎营,冬天虽是日短,此时阳光也还好,立好营后,除了留下轮值人员,允许士兵自由外出。
适才过来的时候看的清楚,沿着官道两侧近城池的地方有两个集镇,相隔不过五六里,看来这里靠近许昌和洛阳,背倚开封,是商路密稠,十分繁富的好地方,不然的话,不会形成这么多的镇子出来。
连续多日行军,不要说城市,连市集村镇都不知道是什么模样,个个闷出鸟来,放假两个时辰的命令一下来,全营上下都是一片欢腾。
“伏虎,走,陪俺走走去。”
曲瑞这个参将营官也没有什么架子,浮山也不曾讲什么正兵营奇兵营援兵营游兵营的那一套,反正每个营都是直属张守仁指挥,只管训练和打仗,别的事一概不管,众将官倒也不觉得权柄被削,反而乐得省事。
这一次出征,大家都是争的鸡毛鸭血,曲瑞倒是一直很淡定。他的营还是叫浮山营,正经的老牌子,里头的队官到哨官全部是当初甲队带出来的,练兵带兵都很有一手,各营选精锐,无论如何也不能把他和他的部下给拉了,结果挑了浮山营甲队和丙队的一哨火铳手出来,人数是各营之冠,孙良栋虽不服气,但选锋营尚不及浮山,他也嘴强不得。
扎营之后,曲瑞花了点时间把营务料理一下,然后换了一身轻便的平民服饰在招远扎营时,他就时常如此。
杜伏虎则是在登州事变后归建,并且因为表现优异被调入浮山营甲队。
对一个加入浮山不到一年的新军将士来说,实在是一个难得的至高无上的荣誉。
他也是异常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