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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朱王礼的前锋重甲骑兵,尽管湖广和勋阳的战场不适合重骑兵做战,但此次做战各个营头都派了人来,前锋营如果不派这二百重骑过来,朱王礼就是满地打滚,无奈之下只能同意带这么些骑兵和战马过来。
指挥者是朱王礼的副手韩朝,一个功勋卓著的游击将军,也是一个老骑兵了。
大队大队的浮山军人开始出现在战场上,空气中弥漫着杀意,所有的浮山军人都渴望功勋,功勋代表更高的阶级,荣誉,更漂亮的军服,勋章,赐田,还有赏银,代表一切。
所有人都渴望一战破敌,没有人对胜利有任何的怀疑,哪怕就是新入伍的新军将士,也是如此。
杜伏虎就是其中一个。
他已经是一个哨官,以他的新军身份,哪怕是受训已经在半年以外,还经历过登州变乱,但没有在战场上历练过,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激战,在浮山这边,仍然只能算是一个新军,哪怕是因为很得人望,也立下功勋,加上识字等著多原因被提升为哨官在浮山老兵眼里,杜伏虎仍然只是一个新军。
只有杀戮过,在战场上经历过血与火,生与死,经历过这一次之后,才能摆出老兵的范儿来,否则,只能是新人。
军中的规矩就是这样简单而直白,没有什么曲折隐晦。
在所有各队列阵完毕后,认旗开始。
杜伏虎身边的哨旗手张大眼睛,努力看着。先是帅旗摇动,接着是各营的营旗,各参将旗,游击旗,队旗,等应到各哨的哨旗时,轮到杜伏虎这个哨的时候,旗手开始奋力挥动大旗,向着远方的帅旗致意。
大明王师有一整套的旗语,现在身后高处的帅旗轻轻点了两点,做了一个动作,全哨的人看到这样的旗语仿佛都是安心下来不少。
这是认旗完毕,身后那边表示已经收到的意思。
旗手喘着粗气,脸上也是十分满足的表情,任何时候,军人都只愿在序列之内,而不愿置身其外。
在帅旗最后挥动的时候,杜伏虎张开嘴巴,最后看了一眼帅旗下张守仁的身影,感觉全身都又充满了力量,他用尽全身力气,张开嘴巴,随着所有人怒吼道:“杀!”
“杀!”
“大人令,击贼,有进无退,杀!”
“有进无退,杀!”
鼓声越发密集,冬日之下,红旗招展,漫卷西风,五千三百人的登州镇战兵全部出动,以山洪崩泄之势,向着预定的目标,怒吼着,奔腾着,以磅礴之势,席卷而去!
张定国现在的部下有一千精骑,还有两千步卒,加上几百辅兵杂役,一共有四千余人,在与左良玉的一战之后,在张献忠心中他的地位更上一层,已经只在张可旺之下,实力也大为增强。
此时他率部就驻在老营西南处,与张可旺、张文秀、马元利等人的大营相隔一条夹渠,互相配合,拱卫老营。
时近响午,宿卫老营的张能奇来访,张定国悄悄叫人请了张文秀来作陪,兄弟三人叫厨子炒了几个菜,也不用酒,就在帐中便饭。
刚刚端起碗来,一阵山崩海啸般的声响传来,三人虽然年轻,但也是久历战阵的宿将,听到声响,顿时都是一呆!
第1382章 意外()
“官兵是疯了吧?”
“八成是!”
“入他娘的,咱们不去攻,他们反是冲上来了打了十年仗,头一回遇到这样的官兵!”
三个青年将领,全部是张献忠的义子,而且是张献忠从军中的孤儿中选拔出来的优秀才智之士,不论是见识,武艺,才能,忠诚,都是个顶个的顶尖人物。
就算是后来投降清朝,坏了南明大事的张可旺,亦就是赫赫有名,活剥人皮的孙可旺,在内政治理和练兵等事务上,也是有常人所远不能及的才干。
西营能在张献忠死后,诛除军中的胡作非为的异已,由川入云贵,以云贵为基本,屯田练兵,最终成就辉煌伟业,差点翻盘成功,除了张定国,也就是李定国的军事才能外,艾能奇,刘文秀,还有孙可旺,都是一时之雄,西营四将军论起才干和成就来,远在闯营的诸将之上了。
此时能叫三个青年将领霍然变色,也是因为事情太过诡异,令他们十分的不解。
“将军,官兵上来了”
张定国的亲军头目冲入房来,面色也是十分的难看和古怪。
“慌张什么!”
张定国大为不满,将手中饭碗往桌上重重一顿,喝道:“他有千军万马吗?不过那几千人,上来找死是不是?”
说罢起身出门,屋内的张能奇和张文秀只见他身形一滞,也是呆站在了门前。
他们驻营之地,地势较高,三人一起出门一看,都是被一股磅礴无边的压力震慑的面色一变,瞠目结舌,无法吐露出半个字来。
红旗招展,中间是穿着铁甲和红蓝色军服,戴着军帽的步兵,两翼则是穿着轻甲,手中持有火铳和锐利马刀的枪骑兵,对襟甲胃全部是漆成了大红色,分散两翼,犹如红色的海洋。
大明王师尚红,在场的西营将士不知道和官兵对阵过多少次,但眼前这数千官兵,不论是在队形阵列上,还是在装备上,精气神上,都是叫他们觉得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刀枪如林,寒光耀眼。
阵形严整,动作一致。
旌旗飘扬,怒马如龙。
光是这些,已经足以叫人改颜相向,而一般官兵每列阵向前数十步,非停下重整队列不可,眼前这些军队,应是从二里地外就开始阵列而行,现在相隔已经不到一里,却是始终一直向前,并没有停止过半步!
在数日前,西营和其余各营曾经试探着进攻过一次,还没有见到真章就被浮山营派出的火铳手给打退了,到了今天,俯瞰战场上如潮水般涌来的军阵,三个张献忠的义子才恍然明白,为什么对方连占尽优势的对峙都不愿意再对峙下去,而是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进攻!
这种磅礴的气势,就是说明了一切!
“我跟随义父,纵横天下十年,今日始见何为真官兵矣!”
骇然之间,张定国也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这么一句文绉绉的话来,但向左右看去,却见张能奇与张文秀二人都是面色骇然,相顾点头,显然也是与有他一样的看法。
“敌军大部攻我西营,且大半攻的是可旺哥和马元利、扫地王他们的营盘”
虽是震惊于官兵的声势与具甲和装备之犀利,行伍之整齐,士气之旺盛,但张定国毕竟也是老行伍了,他很快就发觉了官兵的意图,并且在原本震惊的基础上,更是又有不可思议之感。他的部下驻扎的地方叫王各庄,张可旺的地盘在许庄和任庄,纵横五六里,再往上,就是张献忠的老营。
因为身后就是老营,所以张可旺驻的庄子沿着防线修筑了不算简陋的防御工事,有羊马墙,木栅栏,鹿角等障碍物,骑兵想冲杀进来很困难,而且就算突破许庄防线,往后就是丘陵地带的任庄,再往上,就是山坡和半山腰了。
一路蜿蜒曲折,易守难攻,在兵学上,主动进攻有重兵把守的这样的地形,实在是叫人难以理解。
但眼前的官兵们却有着张定国看来十分明显的战略意图直冲过来,突破重兵防御,然后直上半山,杀入张献忠的老营!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不管是谁告诉张定国,他一定会哈哈大笑,揪着对方的耳朵,奚落对方说笑话都没有个谱敢这样打仗,有这样的信心和决心,并且有这种实力的官兵,在张定国看来还没生下来咧!
但现在,一切都是发生在他的眼前!眼前的这几千官兵,就是这样昂然决然的,犹如一头横冲直撞的野猪,野蛮的,毫无商量余地的,就是这么向着张可旺的主阵地杀将过去了。
“好强的兵,也是好蠢的打算啊”
这会子张文秀也是醒悟过来,刚刚的震惊之色渐渐淡去,转而升起一股鄙薄之色。
他和张定国和张能奇不同,年岁稍大,也稳重,张献忠一向觉得他有大将之才,所以早早直领部曲,麾下兵马甚多。
此时张定国能看出官兵的打算,张文秀当然也看的出来,眼见官兵不扫荡两翼,不用主力攻打弱势很多的曹营等联营,张文秀大为摇头,鄙夷道:“张征虏的大名难道是假的?打仗哪有这个样儿打的。”
张能奇用羡慕之极的口吻道:“但他们的兵是真的强,你们看,一个个身胚子多壮,走的多好,个儿多大!”
“具甲亦好!”
“兵器亦佳!”
“旗号,金鼓亦齐整!”张定国最后总结,笑道:“官兵的东西越好,咱们的俘获就越大,一会派亲兵和可旺哥说一下,不要多杀,这些兵看着都不错,俘虏了来,是好苗子,能用。甲胃兵器,由父帅分配就是。”
“定国,这一仗这么有把握,咱们赢定了么?”
“那是。”张定国很笃定的笑道:“可旺哥那里一万多人,多半还是精兵,纵然不能攻敌,守备当毫无问题,一会两边焦着,咱们引兵兜个圈子过去,抄其后路嘿嘿,就等着捡甲胃兵器,抓俘虏吧。”
“可惜,我在这边,一时是赶不回去了。”张文秀脸上露出遗憾之色,他的部曲就在张可旺那边,现在大战即将打响,他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了。
“在我这边帮忙吧,一会交五百骑兵给你直领。”都是义兄弟,张定国也不小气,拨了一部骑兵给张文秀,打胜仗后抓到的好处,当然也归张文秀所有了。至于张能奇,虽然眼巴巴的看着,但这个家他可是没有办法当,义父大帅那边,张能奇负责领亲军,责任可重大的很。
“唉,我先回去了。”
张能奇的几个亲兵已经把马匹牵了过来,大战在即,张能奇就必须回老营坐镇,以防突发情况。
“但愿大帅看到打了胜仗,也能叫我带着亲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