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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爷,各位大爷,请到三楼,三楼一样宽敞亮堂,小店多做几样拿手菜,给王大人接风洗尘。”
这酒店三层,一层是大堂散客,二楼是一间间的隔起来的雅间,三楼又全部是散座了。
一听说安排在三楼,姓王的把总立刻变了脸色,当下便是把下巴歪了歪。
“啪,啪啪!”
他身边的亲兵都是跟了很久的人,当下不容朱掌柜多说,几个亲兵立刻上前,架住这个酒楼的掌柜,噼里啪啦,就是一通狠打。
几十个耳光打下来,这姓朱的掌柜立时就被打成了猪头。
掌柜被人这般殴打,酒楼的伙计们自是都跑了来,但一看是营兵,还有一个把总武官,所有的伙计们都是敢怒不敢言,虽然怒气冲冲,却是连话也不敢说一句。
“管你二楼包了给谁,教他退掉。老爷我就要在二楼吃酒看风景,明白了没有?”
等耳光打完,王把总也是大步上前,叉腰站在朱掌柜身前,话语平淡,但神色狞恶。
自始至终,挨打的朱掌柜也没敢把张守仁攀扯进来。这种事,当酒楼的掌柜就得自己担起来,不能把客人扯进来。
否则的话,得罪一批客人就够倒霉了,要是把两把客人都得罪了,这酒楼就不如关张算了。特别是,这两拨客人都不是酒楼能惹的起的。
“王大人,大人”朱掌柜十分艰辛的答说着,他的嘴巴都被打肿了,说话十分困难:“不是小店敢慢客,实在是,这酒楼有迎客的规矩”
“还嘴硬?”
王把总倒不是成心来闹事,他是打即墨到胶州,奉命去办点公务,昨儿动身,今天才赶了回来,在镇头把自己的马交给一间客栈洗涮喂料,他就带着部下来酒楼吃酒歇息。
这酒楼饭菜虽贵,不过营兵吃饭能给钱就算对方幸运,惹恼了,把店砸了也是稀松平常的事。
搁几十年前,营纪败坏,自有巡按御史和兵备道来整肃,或是革职或是打板子杀头,反正有一套规矩,小小的祸害没事,公然在集镇闹事,肯定会被整肃。
但现在的规矩可不同往年了,天下大乱,军人的地位是越来越高,朝廷对一些小事也懒得追究,唯恐引发兵乱,到时候就是一团糟糕,更加费事。
这么一弄,营兵的军纪当然是越来越坏,反正只要不公然烧杀抢掠,朝廷也只睁只睁闭只睁,至于普通的百姓,那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跋扈久了,当然就不能受一点慢待。
这酒楼坚称二楼不能让,明显就是因为这个穿着从五品官服的卫所武官,王把总虽然只是六品,但却丝毫不把张守仁看在眼里,此时斜楞着眼,上下打量着张守仁,意思也很简单:大爷就抢你的雅间,你待怎么着?
要说营兵和卫所原本也是大明的军人,应该有一点香火情。但张守仁最近风头太劲,营兵们被困守一地,没有办法出来争地盘抢盐利,眼看人家花开富贵,心里一嫉妒,自然就有了敌意,今天这样的撞面,其实是迟早的事。
“王把总是吧?”朱掌柜已经被打成猪头,张守仁再缩下去,眼睁睁看着这掌柜挨打,自己的脸面也就掉在地上碎了一地了。
他看着姓王的,微笑着道:“这酒楼的二楼本官已经包下来了,你如果想要二楼,不要为难这掌柜,同我说就是。”
“谁他娘的裤档松了,把你露出来了?”王把总一点给面子的意思也是没有,张嘴便骂。
营兵是大明的战兵,穷军户们挨饿的时候,营兵按月领银子,装具兵器都是最好的,时间久了,谁也不会把卫所放在眼里。
而且现在的营兵也不一定是卫所出身了,很多在营的武官选择保留民籍,也就是不加入军籍,并不愿成为卫所武官。
这样一来,他们就只有营制武职,而没有武职和世田。
这样的好处就是子孙不一定当兵吃粮,不需要世代捆在大明军队这辆已经破旧腐朽的战车上头了。
坏处就是营制和卫所开始剥离,不象几十年前,营兵武官也全部身兼卫所武官,比如戚继光就是。
这种离心力一旦形成,就开始以不可遏止的势头向下发展下去。明末时军阀渐渐兴起,军队成为将领的私产,原困很多,营兵彻底脱离限制人身的卫所制度,肯定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现在这个营兵把总就是用挑衅的眼神看向张守仁。
老子有二几十号手下,有一小半穿着铁甲,一多半有皮甲,人人有刀枪兵器,真是兵强马壮,你这里才十个人不到,大爷就是一口唾沫喷在你脸上,又待如何!
第133章 不能忍(1)()
第六十四章不能忍
“怎么着,你是赶紧让开还是”
王把总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沙钵大的拳头就飞到了他的脸前。
张守仁几乎连一个字的废话也没有说,直接就开打了。
什么事都能忍,叫人家骂到爹娘身上还能忍的,那也就真的是成忍者神龟了!
再者说,一个小把总,六品武职,好歹比自己品级低那么多,不顾脸面在这里开骂,自己不痛加还击,以后传扬开来,这方家集还能镇的住场面?
这酒楼就有几十个精壮伙计,几家赌坊哪家不养几十号闲人,一个小旗就把方家集吃下来,靠的就是张守仁的赫赫威名,靠的是杀人如麻打出来的威风杀气!
“你敢打我”
脸上挨了一重拳,也亏这王把总,一嘴牙掉了一半,居然还能说出话来:“弟兄们给我上,往死里打,出什么事有我兜着,我姐夫”
一句话没说完,张守仁第二拳又到。
他的拳就是刚猛干脆,是把全身的力道发在一点,论起发力的方法和力道的掌握,还有拳头的杀伤力,在这个时代,没有第二个人比他更加厉害。
第二拳打在王把总的鼻梁上,一边的人就听到喀巴一声脆响,显是这个营兵把总的鼻梁骨已经被打折了。
大力之下,姓王的干脆就是飞了出去。
这人腆着个大肚子,身量也不矮,体重一定也不轻,居然就是被张守仁这么一拳给打飞了出去!
“呃呃呃”
躺在地上,姓王的口鼻处全是鲜血,呃呃连声后,双眼一翻白,立时就晕翻了过去。
两拳就击倒了一个如许壮汉,还是常年在营伍的武官,看样子也是有两把涮子的。在场的人,都是被张守仁给惊呆了。
“敢打我们把总?”
一群营兵都惊呆了。
营兵装备好,军饷高,向来骄横惯了,军户在他们眼里比老百姓都不如,又穷又臭,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这姓王是个把总,又是即墨营的秦守备的小舅子,在即墨都没有人敢惹,谁想到了方家集这个地方,却是被一个卫所武官给打了。
“兄弟们上,给把总大人报仇!”
眼前的营兵都是王把总的心腹,上官被打了,自是不能善罢甘休。再说他们手中有兵器,人也多,自是一拥而上,立时就要动手。
“好大胆子!”
孙良栋眼中精芒暴涨,上前一步,抬腿一脚,对面一个瘦小营兵就是飞了出去。
他可是堡寨中有名的泼皮无赖,向来只有他打人,不曾见过人打他。现在当了亲丁,授了小旗,倒也不曾完全改了旧日脾气,一见营兵上来,孙良栋抢先便是动了手。
这么一动,张世福和曲瑞也不客气,两个小旗官也是一起上,拳打脚踢,立时又是有几个营兵飞了出去。
几个小旗官一动手,他们的亲随自然也不客气,当然也是上前。
营兵虽有兵器,但不敢劈砍,虽然骄虚跋扈,但身手比张守仁一手调教出来的亲丁可是差的太远,眼看一个接一个的大演空中飞人,一个甲总急了,挥舞腰刀道:“入他娘的,有兵器不用是傻蛋,弟兄们,砍了这些穷军汉!”
第134章 不能忍(2)()
一边叫,一边就是挥刀向前,一刀劈过来,一个亲丁急忙闪躲。
饶是他身手不错,这一刀还是划到了胳膊,鲜血流出,濡湿了鲜红的鸳鸯战袄。
一个敢挥刀,其余的人就敢跟上。
孙良栋等人都是赤手空拳,原本大家都有兵器,不过到酒楼来是请客吃饭,带着刀剑叫客人害怕,所以都卸了下来。
这一下自然不免要吃亏,虽然左右腾挪,还是有几个人都受了或轻或重的伤。
打的这样热闹,集镇上自然是人山人海,都是围拢过来观战。
看到军户要吃亏,围观的人自是神色各异。
有人着急,有人平淡,有人还幸灾乐祸。
张守仁虽然以仁心待人,毕竟是掌握了一镇的经济命脉,收银子时,自是有人会感觉肉痛的很。
因此而产生敌意,也就很难免了。
“让开,让开!”
就在众人堵路观战,看的正过瘾的时候,张世强赶到了。
他听了王云峰转述的命令,带着自己小旗部下,又挑了三十个训练的不错的新丁,四十几人全部穿着鸳鸯战袄,四十几人全部带着长枪和短刀,以跑步行进赶到这镇海楼,正好堪堪赶上了这一场热闹。
张世强一至,战局当然立刻逆转。
四十几个亲丁把营兵们团团围住,精工打制出的长枪尖锐锋利,闪烁寒光。
兵器就压了营兵的腰刀一头,加上训练有素,刚刚赶到就是把纵队变横队,然后两侧向前,变成半圆的阵势。
这么一包,营兵们想反击也没有办法,几个带队的甲长很见机,立刻把手中的腰刀往地上一扔。
当官的先丢刀,底下的普通营兵当然个个跟上,一时间就听到噼里啪啦的声响,地上的长刀短刀丢了一地都是。
“全部跪下!”刚刚乱战时孙良栋也被削了一刀,流血不多,气的够呛。
他上前一步,喝令所有营兵就地跪下,这些营兵虽还是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