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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训练也是必不可少,最近因为张守仁获得的决定性的胜利,整个左营上下的心都懈怠了有登州镇在,还有他们什么事?无非就是拾遗补漏,给人家打下手当小伙计罢了。
从湖广一带的决定性力量,沦落到帮闲小伙计的存在,左营上下都提不起精气神,现在左良玉下了严令,众将知道必然有变化,于是都是精神抖擞,吆喝着斥骂着,将那些无精打采的新军和老卒都撵到一块儿训练去了。
搞定此事,左梦庚才跑回父亲房间,一进门,就是瞪大双眼。
左良玉倚在床边,正在一口一口的喝着药汤,虽然因为药苦而大为皱眉,却是坚持把一碗药都喝了下去。
昨儿个,左良玉还一边喝一边骂,最后把半碗药全给泼在了丫鬟脸上。
“真是神了”
在心里这么嘀咕着,左梦庚溜到父亲房前,将张守仁的书信拿过来看。
换了别人做这样的事肯定不行,见是儿子,左良玉斜了一眼,也就罢了。
“怪不得,怪不得!”
看了信之后,左梦庚才是恍然大悟:“征虏还真是大度啊,登州镇不动,两三月后就返回山东,这是把诺大功劳留给我们湖广镇啊!”
“嗯,他吃肉,我们喝汤也不坏。”
左良玉居然有点红光满面的感觉,他最担心的就是登州镇明年继续剿贼,把罗汝才等部全部剿灭,他没有功劳不说,还一定会被清算。
现在张守仁不仅没有对付他的意思,还主动提出会尽速离开,在呆在湖广的这段时间内,登州镇也是以防范为主,不再主动进击了。
西营还有三四成的力量,曹营还有七成力,虽然没有擒斩张献忠,不过如果能砍了罗汝才或是王光恩惠登相等巨贼的首级,对左营和左良玉也是不坏的选择了。
“征虏果然是武人,不会完全被杨督师这样的文官牵着鼻子走,对别的军镇,有几分乡火情,为人仗义的很。”
听了儿子的话,左良玉首肯道:“花花轿子人抬人,你懂这个道理就好,左营将来是你的,打仗是小事,这做人么,是要真的好好想想的!”
崇祯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晨。
天一亮,京城四郊的菜农就打丰台一带过来,还有卖柴火的,卖各种土物的,附近几个县做买卖的,昨个儿没赶上进城的骆驼客们,还有南上从漕运路线过来的商人,伙计们,还有进京游学等下一界科举的举子们秀才们这座京城,在当时是不折不扣的政治乃至经济的中心毕竟在商业上,北京的购买力是任何一个城市都无法比拟的,哪怕是当时十分繁富的南京或是苏州,松江,都是差的老远。
一座城池,有几十万达官贵人和勋戚,还有依赖皇室为生的太监集团,宫人,再加上有钱的僧道黄冠,大量的驻军和统领军队的武官集团,加上普通的市民百姓,商人,还有大量的贫民和流民,整座城池,正常年景的人口就是在一百五十万人以上!
在当时而言,这座城池无疑是地球上最雄伟壮阔,最繁华和人口最密集的超大城市之一。虽然它不如盛唐时的长安在历史上的地位,而且本时代已经有欧洲的城市正在赶上来,很快甚至在各方面都超过它,但毫无疑问,这座城市仍然是本时代最雄伟最光荣的城池之一!
在清晨时分,大量的城外居民开始往城内涌入,而城中有不少人出是从各城的城门涌出来,往南方的,无非是外城从永定门走,往内城,就得从东便门进崇文门。
今年夏天,皇帝宣布征加关税,包括崇文门在内的天下八关都加征了商民的税额额度,相对于前朝两宋或是蒙元,或是后世的清朝,明朝的商税经过几次加征仍然是在很低的额度上,整个数额,八个关卡的商税只是在二十万两左右。
这个数字,清朝一个税关就完暴了它。
但在当时,士大夫的笔下就是记录着皇帝的重征和残暴,说是“商民益疲”,这自然是以屁股立场来说的话了。
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就是从东便门里涌入涌出,进城的多,出城的少一些,守备的是京营兵马,一看到进来的以城外居民及北边来的骆驼客为多,南来的士子商民少,顿时便是有人大发议论:“听说没有,漕运叫人给堵啦。”
“听说了,消息一到京,白米从三钱一石立刻涨了一钱上去,我家那口子悔死了,说是没趁着低价多买一些。”
“上回是张献忠打了左良玉,京里物价涨了一成半,湖广一带不保,米就保不齐不够吃湖广熟,天下足么,这两湖现在是专出米的地方,这好地方,眼看也得叫人给糟蹋喽。”
“你说咱们京营不打仗也就得了,这些地方军镇都干什么使的,一打就是一准的败仗,活活能气死我!”
俗话说,京油子,卫嘴子,当时的天津卫民风可还是十分淳朴,没有后世的那些嘴皮子功夫,这话说的,非得淮军入驻,给天津卫带来不同的风俗文化,生生扭了口音之后的事了。
但京油子这话,放在这会也是毫无压力,说话的这些禁军大爷,一个个都是呵欠连天,站都站不稳的模样,早晨起来开个城门对他们都是件苦差事了,但这也不妨着这些禁军大爷抱怨连天。
最近湖广张献忠连败官兵,确实如这些禁军所说的,南方漕粮现在大部份都仰赖湖广,特别是江南一带都可能到湖广买粮,一旦战火扩大,物价腾贵是必然的事。
打仗对他们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只有东虏入侵京营才会上城墙,但物价就关系到每一个人人了。
湖广吃败仗,山东的李青山又造反,截断漕运,这事儿成了一桩大事,京师到百姓这个阶层都是议论纷纷了。
一旦漕运隔绝超过数月以上,京师里粮价到十倍以上,到几两一石也不是稀奇的事。到那时,七成的人就只能等着饿死了。
人心惶惑,自是不在话下。
南来的客商和士子们数量变小,已经是漕运隔绝的明显标志。
守门禁军的话,很快也是如石子投在池中,激起一圈圈的涟漪,很多京城内外的百姓都是开始议论和抱怨起来。
“养那么多兵,又有何用?”
“完粮纳税,养活这么多的废物。”
“朝廷多杀几个不听话的总爷,严明一下纲纪,怕还要好些儿。”
“难,就看咱们眼前这些当兵的”
抱怨归抱怨,人们还是继续向前行进着,虽然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已经是多到叫人麻木,但生活仍然是得继续下去。
“让开,让开,督师辅臣报捷,湖广巡抚报捷,登州镇报捷!”
马蹄声中,一队骑兵背插红旗,如风驰电掣一般,向着城门方向,疾驰而来!
第1405章 平安()
看到有骑兵飞速而至,守门的京营兵赶紧疏散众人,在城门方向让开一条通道出来。
在嗒嗒的马蹄声中,这一队十余人的骑兵队伍仍然不放缓速度,仍然是继续疾驰向前。
“嘿,我说这报的是什么捷哪?哪个军镇,哪位大人督师?”
守备这城门的是一个京营把总,和外间的武官制度不同,把总这官职在京营仍然不大不小,在二百年前,能在京营干个把总,还得勋戚武职之家出身的显贵才成,就算现在,仍然是一个中坚的角色,在京师能负责一段城门的,战时得是侍郎或是内侍太监,平时的身份地位,也是低不了。
“杨督师,督师辅臣!”
“这么说是湖广大捷?”
“没错儿,湖广大捷,登州镇咬住了张献忠,宰了他,人头也割下来啦,斩首七千!”
说话的正是奉杨嗣昌之命前来京城的那个亲军把总,他奉杨嗣昌之命,日夜兼程,但在河南因为驿站不得力,到底是在第四天的早晨才赶到了京师城门之外。
这一路上,马匹换了几十次,在湖广和勋阳境内,每三十里就换一次马,一天就换十几次,在河南,也是尽可能的几十里换一次。
每天是衣不解带,马不解鞍,就算偶然歇息,也是吃点干粮喝点清水,每天天黑后还要奔驰几个时辰,只有在真正疲倦到极处时,才歇息两个多时辰,天色蒙蒙发亮时,就又一次出发了。
当时的驿传急递,就是如此!
所不同的,就是朝廷驿传急递可能是换人也换马,而这一队人,却是从襄阳出来就奔驰在路上,一直赶到京师为止。
两千四百多里路,也真是难为了他们!
听到这几个人的话,城门处也就轰动了!
打一个胜仗不难,官兵这些年来历次报捷也不少了,比如洪承畴对李自成,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大捷,当时的那些总兵官,比如左光先,曹变蛟,还有贺人龙这样的猛将,京城百姓知道的也不少。
但一次斩首七千级,这个武勋,太过耀眼了!
历次武将获胜,总是由文官润饰,什么尸积如山,血流飘杵,但首级最多是几百级,有一两千级,就很罕见。
而此次是七千级,经过督师和巡抚确认的七千级!
经过确认和正式上报的首级,那是多半为贼寇的首级,大明虽然杀良冒功是免不了,但大规模的军功还是不能乱来的,大同总兵王朴曾经杀良冒功,结果首级被发现多为假冒,根本不是虏首,因为此事,王朴弄的灰头土脸,堂堂总兵,差点因此事罢职。
所以现在宣布的这七千级,给人心理的震撼和冲击就很大了,令人一听之下,就感觉是十分的震惊!
而且还不止如此!
刚刚先问话的那个禁军把总,一手拉住自己一个平时十分机灵的部下,喝问道:“唐三儿,你他娘的刚刚听到没有?”
“听,听,听到了”
这个叫唐三的平时十分机灵警觉,说话也响亮脆快,是个有名的机灵鬼。
但在此时,他的脸上也是一脸的呆滞神色,说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