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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斩巡抚标营三百余人,当众喝斥巡抚,又当着几百文武官员和督师大人的面,怒斥两个太监,国朝自建立以来,除了开国那几十年武官尚算有些地位外,其余这二百余年就剩下武官被文官和太监奴役折辱。
现在张守仁算是为大伙儿一吐胸中晦气,皇帝未曾因此事而责罚,同时太监和巡抚也无力报复,而除开此事外,封赏亦至,对朝廷的银两大家看的不重,几万银子,从征将士每人全分又能得几两到手?些许恩赏,几年才颁赐一回,数年间从成军到壮大,皇赏根本没见几回,到现在登莱镇已经粮饷充裕,最低等的辅兵每个月都有几两银子和粮食到手,对朝廷的这些赐物,大家看的很轻了。
倒是官爵毕竟代表着太多东西,此次封赏的规格因为张守仁而升高了不少,封赏一至,全营上下都是一片喜气欢腾。
“张世福,左军都督府左都督,荣禄大夫,登莱镇副将。”
“林文远,左军都督府左都督,荣禄大夫,登莱镇副将。”
“张世禄,右军都督府右都督,护军,登莱镇副将。”
“张世强,右军都督府右都督,护军,登莱镇副将。”
“孙良栋,中军都督府都督同知,右护军,登莱镇副将。”
“王云峰,中军都督府都督同知”
一镇之中,原本可以分左右两协,一镇总兵领正兵营,两协副将领奇兵营,参将领援助兵营,游击领游兵营,诸营皆为总兵正兵营的后劲和协助,而特殊情况下,一镇可开三协,或是四协,象东江镇在毛文龙在时便是两协,文龙一死,为了消弥东江镇将领的怒气,同时分化治之,袁崇焕将东江镇分为四协,同时有四个副将分别领一协,一下子便是将整个东江给分化开来了。
在颁旨的时候,有一些附近驻军的将领前来旁观,听到登莱镇一口气封赏了十几个副将三十多个参将一百多游击的时候,所有人都是陷入了一种呆滞不堪的状态之中。
第1439章 变迁(1)()
第六百二十二章变迁
经过这一次的大封赏后,当年最早一批跟随张守仁的老伙计最差也是个游击了,不少当年的伍长和什长最少也是参将,各营的营官则全部成为副将,加衔也是左都督或同知都督,有十个以上的正一品武官,二十几个从一或是正二品武官,整个浮山帐下,够资格参与军事会议的最少也得是参将以上才够资格了。
这一来,自然是弹冠相庆,当天傍晚,黄二等人就穿上二品武官的袍服在营中骑马,十分得意,张世福等人,则是换了武官一品,而其中又有张世福和曲瑞、林文远等有大功者还赐给麒麟服,同时他们不仅是武官一品,还加荫一子为各卫千户或指挥佥事,他们原本的世职当然是由长子继承,加荫一子,则代表这个家族里与国同休的人又多了一个,整个家族,都将水涨船高!
天黑之时,因为这一桩大喜事张守仁特别下令,各队杀猪宰羊,每人赐酒一杯,吃饱喝足了睡觉。每个受封的将官,都是齐集至镇中央的中军所在,数百人齐集一处,集体向张守仁拜谢。
营中受封的武官其实不止这一些人,游击以上就有过百,游击以上,都司、守备、千、把这些营官差遣就有过千人,卫所职官在百户以上的也有过千人,整个登莱镇现在有近五万人,还只是营系统的,还有陆巡守备和庄园武装,还有水师,还得算上将作处,这一次要了一千多署级职务,军营系统留了七成,还有三成就是给其余各处瓜分了。
林重贵早就被从匠籍转为军籍,这一次也是被张守仁列在保举名单里头,从一个饥寒交加的辽东逃难过来的工匠,现在摇身一变,已经成了大明兵部备案,有正式官服告身印信腰牌一系列在内的所有封赏的正二品的都督同知!
这个封赏,相信到浮山时,还不知道会引发什么样的轰动效应!
其余的工匠中的佼佼者,也是可以从匠人转成军户,有世田,可以将卫所职务世袭下去,虽则现在卫所官不值钱,边军中都督同知当游击或是普通军堡守备的大有人在,但世职就是世职,匠人是大明各种户籍中最低贱的一种,除非是没有户籍的贱民之流,否则便没有比匠户和灶户更低等的存在了,能有军籍并且有世职传袭下去,哪怕只是一个总旗官或是小旗官,对这些匠人来说,都是难以想象的事了。
所有人心中都是明白,没有张守仁,自己就是发梦也没有想过有眼前的这一天!而张守仁通过这一次的大功,也是真真正正的确定了自己大军镇统帅的格局和地位!
辽西的各大将门,比如祖家与吴家,还有更早一些更显赫的李家都是如此,父子为总兵副将,家下人为各级武官,亲戚故旧都为各地武官,牵一发而动全身,李成梁一手创立的李氏家族,李如松和李如梅李如柏等兄弟在时,世代为辽东镇总兵官,祖大寿兄弟的叔父辈在那时也就是李家的帮手门客,最多做个副将参将,守备边境军堡。
第1440章 变迁(2)()
而此时的登莱镇和张守仁本人,也是隐然做到了当年李成梁所做到的一切,不出意外的话,最少整个登莱已经属于张守仁的势力范围以内,几十年内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撼动浮山军人在登莱镇的影响和势力了。
孙良栋多喝了几杯,向来阴沉的人也是忍不住当众呵呵傻笑起来,他这一次并未能登顶,在寄禄的署职上只到了都督同知,但军职也加到副将,赐给他斗牛服,加荫一子为威海卫千户如此种种,令得他十分满意,加上狂饮了几杯,整个人都是醉醺醺的模样了。
待酒过三巡后,张世福与林文远打了一个眼色,众将在他们起身之后,亦是一并起身。
所有人都持爵在手,却是一起躬下身去。
“末将等,拜谢大人!”
张守仁笑道:“你们谢我做什么?若非你们自家努力,也断然到不了现在的位置。”
孙良栋道:“若非大人,末将再努力,也不过就是即墨城中或是方家集什么镇子上的泼皮头目,或是胆子肥了,直接干响马去,除此之外,末将还真不知道能努力到什么样的位子上去。”
他虽然高兴,酒也沉了,话倒是说的十分真诚,只是平添了几分诙谐出来。
众人闻言大笑,纷纷议论起来。
林文远道:“我最多能在浮山所城开个货栈,二十岁时,平生最大的志愿就是如此。”
听到他的话,张世福也万分感慨的道:“俺当时只想攒一笔钱,将院落重垒一次,花十年时间攒二十两银,重修院子,再花十年时间替儿子攒下老婆本来,娶房媳妇传递香火,等看到孙子时,俺煮了一辈子盐,怕是眼也瞎了,背也直不起来,可以死了,免得给儿子孙子添负担。不是骗大伙儿,俺当时年近三十,手中一文钱没有啊!”
他当时是军堡的总旗官,等于是副百户,不过近海军堡穷困不堪,他一个总旗不仅没有积蓄,还欠人家不少银子,都是在镇上民户手中赊欠东西欠下的债,平时不敢乱花一文钱,就算这样,一年到头,无非就是勉强温饱,不至于还不上欠帐而饿肚子。
“俺也只想攒下娶媳妇的钱。”
“最大的想头是让俺曾祖父,祖父,父亲大人能入土为安。”
“万没有想到还真的有今天当时最大的想头,就是想过年时能买二斤白面,能叫俺爹娘和娃儿吃上一顿好的现在是真的天天都过年啦。”
当时军户穷困,连丧葬的辈用也备办不起,很多人家都是把先人的尸骸放在义庄或是宗祠一类的地方搁着,等够钱买下坟山下葬时才能入土为安。
当然若是真的攒不下钱,一副薄板棺材,找个空地,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只是稍有孝思的子孙都不愿先祖落到这样的下场,几十年不能安葬的大有所在。
张守仁听着这些最简单的念想,看到一张张质朴之极的笑脸,心中也是感慨万分。
他穿越前的身份就不必提了,穿越之后,先是困窘于生存,然后便是时时刻刻警惕着来自北方的威胁他比谁都清楚,在崇祯十年之后,距离天崩地坼也就几年时间而已!
到那个时候,不是你想做什么,而是那些异族统治者只能让你做什么?
在他们到来之前,自己又能做些什么?
张守仁当时经常中夜推枕,夜不能寐,就算是他成了几百人的首领,成为副千户的时候,仍然没有看到什么希望的曙光凭着当时他手中的力量,无非也就是垂死挣扎!而当时他每天所思的,无非就是能做多一些,做的再多再好一些,而当时却是无论如何也看不到成功的曙光在哪里!
谁能料想得到,事隔不到三年,整个局面已经是大有不同?
现在他麾下已经有成熟的将领团体,有运作高效的幕僚文吏系统,整个大明最强悍最专业人手最足的将作处,蓬勃成长的水师,到处生根的农庄当然,还有日进斗金的金矿和铁矿,还有对辽东日益繁荣的贸易,如此种种,已经不光是几万忠勇敢战部下了,而是一个体系,一个王国,一个新兴的,隐秘的,在大明仍然很多人不明白和不理解的强盛的王国!
精细化的管理和井井有条的政务安排,一切与大明的模糊化的管理和毫无预算的财政制度截然不同,军队有纪律,有荣誉,有财富,也是与大明的乞丐军队完全不同,军人有知识,有民族意识,吏员和官员有真正的约束,在张守仁的努力之下,其实是把一个全新的体系带进了浮山和登莱一切都是与大明完全不同了。
只有内里的这一些坚持的东西,却是仍然不变。
不管华夏传承千年,万年,亿万年后,眼前这一切,只要华夏文明在延续着,恐怕仍然不会有什么改变。
他笑看众人,一时间,眼中也是有点儿湿润了。
“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