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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就几千人,只是有马,凭着梁山不好攻打,咱山东也没有象样的兵马才踢腾到而今,现在一下子吃肥了,人马变成两万多,这野心也就大起来了。”
“一准是打临清的主意,那边几十万石粮都有,够他养多少兵的?弄起十万八万兵,声势起来,弄不好山东都是他的。”
“登州有荣成伯咧,我看他是想奔河南去,要不就往凤阳,湖广,那里有十来万的流贼,汇到一起,天下随他去。”
大户人家中不乏有智识的缙绅,每常会看邸抄和各镇的塘报,对天下大事好歹知道个七七八八,议论之下,还真有模有样。
“唉,天下大乱啊,连响马也跑出来了。”
“赶紧向府城告变吧,说起来前几天看邸报,朝廷不是派了刘泽清来剿贼,怎么把贼剿咱们东昌来了?”
“这不简单?刘总爷惦记济南城那个位子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人家是赶紧往济南府奔,先把省城抓在手里,然后总兵官大印到手,那时候才谈的上剿贼!”
“我看天下事就败在这些武夫手中,老夫好歹曾经为翰林,现在就上书,上奏朝廷,弹劾这刘某人!”
要说缙绅之中肯定是有不少曾经在朝为官的,一府之地找不出几百当过官的除非是云贵那样的烟瘴地面了,这会子眼看威胁不大,但底下的事情谁知道?若是不给朝廷上书给刘泽清施加压力,谁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到傍晚时,响马似乎过光了,不少胆大的开始出来打探消息,天黑之前,终于有确切的消息传回来府城以南,响马过了一两万人,还留下不少人把府城给围了,李青山似乎也是在队伍之中,现在响马主力往魏家湾去了,到了魏家湾后,距离临清才百十里路的距离,快一点的话,最多三五天功夫,临清可能就被拿下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士绅们都是炸了营,好在还有一个安慰性的消息,就是响马围城之前,府城里的知府派人往北去了,显然是向朝廷告急去了。
另外临近东昌府城的几个县肯定也得到消息,也必定会向京城派出告急的信使。
纵然如此,地方上的士绅也不会置身事外,当年曾经就有直隶和山东士绅一起到京城叩阙之事,现在地方上出这样的大事,每个人都是一肚皮的火气,当下都是连夜奋笔疾书,第二天各自派人,绕道往河南那边去,从河南绕道,往京城去告急变,请求援兵。
流贼也就算了,连响马都闹腾起来,这还成什么世界啊!
李青山自阳谷一带率领主力北侵的消息如同野火一般窜遍了整个田野,第四天时,最快的马递就到了京城,一听说临清有变,通政那边根本不敢压,兵部也同时接到急告,登时都是吓出一身的白毛汗来。
说实话响马再闹腾,只要不攻州掠府,就由他去闹,反正倒霉的只是百姓,攻打州县,那是另外一码子事了,朝廷现在正想对付李青山,结果这厮也真是大胆,东平州得了还不能满足他的胃口,居然又来拿临清的主意了!
“混帐,混帐,刘泽清亏有人替他吹捧,他是怎么带的兵打的仗,好家伙,人家往临清去了,他去往济南去,私心如此,如何能用!”
兵部正堂之内,陈新甲脸都气歪了,拍桌打板,痛骂起来。
第1450章 调兵()
“这一下可真是麻烦大了!”
上次会议时,兵部两个左右侍郎势同水火,争执不休,为了解决漕运隐患,陈新甲是赞同调刘泽清的主张。
现在右侍郎故作惊慌,实而讥讽,左侍郎气的鼻子都歪了,陈新甲的脸色也是十分不好看。
“现在说这些何益?”陈新甲苦笑道:“临清仓现在还有十三万石粮,新解饷银二十余万两,布匹也有三万多匹,还有漆、牛筋、生铁等物资,都是等着运送往辽东的这要是被贼得去,先不说咱们补上来有多麻烦,就是落在贼兵之手要打造多少弓箭和兵器出来,制多少甲想一想就是叫人惶恐啊!”
他说的虽是痛切,不过眼前这两位副手都是官场老油条了,大明丢这么点东西怕什么?辽西一战丢十倍也不止,要紧的是自己不能丢人!
当下左侍郎犀利反击道:“刘某奉命还不到半个月,调兵也得有一段时日吧,他派兵往济南去也是护翼省城,他是山东援剿总兵,这也是在职权之内。”
“要紧的还是援剿啊,济南又无贼兵犯境?”
“等有的时候调兵就晚了现在只是对其严加督促,使其痛歼往临清的贼兵即可,多言无益!”
“就怕再次徒劳无功啊。”
“这岂是兵部堂官应有之语?”
“好了,好了。”
两个副手争的面红耳赤,眼看到了翻脸边缘,陈新甲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好在他的威信足够,众人都知道他是杨嗣昌这个当红阁老的私人亲信,同时崇祯对他也十分信重,打从崇祯即位到现在,兵部尚书革退的多,甚至还有斩首的,到目前为止,崇祯皇帝最信的是杨嗣昌,其次就是这位陈大司马,和这样受到信任而且敢于任事的上司争吵,不是明智之举。
两个侍郎瞬间闭了嘴,陈新甲沉吟一会儿,终下决断道:“还是督促刘某进剿吧,等看看进剿之后的结果再说。”
左侍郎闻言十分得意,右侍郎当然不敢驳回,不过脸上的神情也不怎么自然。
陈新甲急着进宫向崇祯解释,急匆匆说道:“现在一切以国事为重,若刘泽清再不当用,某自有区处。”
大约是陈新甲对临清受到威胁一事有乐观的解释,崇祯也没有怎么着急上火的样子,只是迭下圣旨,至济南的山东巡抚及东昌府和东昌和临清参将等处,着令严加防范贼寇犯境,一定要守备好城池,不得有误。
同时也是下旨给刘泽清,口吻比上一次严峻许多,着令刘泽清立刻剿灭山东贼寇,不得再有闪误。
这旨意也看的出来,朝廷知道倪宠这个山东巡抚手中无兵,而临清参将以前是个肥差,这一两年因为要重修城防和地方建筑,财力多用在这上头了,参将没有办法多贪银子,当然也养不起太多的家丁,没有营兵也没有家丁,想叫临清参将卖力剿贼,等于是叫人家送死,这样昧良心的事兵部上下也干不出来,只是象征性的下了一道旨意就完事了。
最要紧的干系还是在刘泽清身上,这一点,不论是京官或山东地方,肯定都看的十分清楚明白。
这时候已经有一些京官提起来叫张守仁带兵急返山东坐镇,但考虑到张守仁是圣心默定的征虏大将军,明显是要主持将要爆发的对东虏的大战,调他去打一个响马,有大材小用之嫌。
至于从湖广赶赴山东路程太远,刚有人说,便被讥笑一通。
襄阳至济南两千余里,张守仁最多两个月肯定能走回去,这是上次奔赴襄阳时受过考验的,这时间只会更短。
虽然如此,很多官员考虑再三,还是没有提出这样一定被驳回的建议。
与兵部的镇定相比,山东籍贯的京官有点坐不住的感觉,各州府和山东巡抚并巡按都有告急塘报至京,还有在乡致仕的山东官员也是纷纷上书中枢,这些奏疏雪片般的飞到,显见兖州和东昌的局面十分危险。这两府向来富裕,东昌有少量棉花,兖州济宁一带有大量棉花,富裕之处不下江南,京官也有不少做生意的,甚至有在海洋贸易里插一腿的,想起棉花收成和收购都会受影响,漕运受影响物价会高涨,一边损失一边再出血,这叫人情何以堪?
在议论声中,兵部塘马折差纷纷出京,将朝廷对临清危机的意志带了出去。
刘泽清是在三月初五日接到旨意,在中间这一段时间,他的兵马已经动员完毕,前锋已经平阴了,这一次出兵,曹州兵的老底子都掏出来了这一次不同于前两次对张守仁的试探,刘泽清经过这几年的隐忍和观察,发觉自己和张守仁的差距是越来越大,他不觉得是张守仁的本事有多大,而是觉得自己缩在兖州不动的策略错了!
兖州再富,孔家孟家等大世家总要有一份,他自己原本的恩主郭家等大官绅世家也有一份,他凭吃商旅和中产之家,抢小民百姓,以兖州一带养了两万多兵,这样已经是到极限了。
可人家张守仁一下子就吃了登莱两府之地,接着染指青州,在济南也有一份势力,东昌也开始经营,这样下去,何时他才能追的上?
所以这一次哪怕不是张溥等人居中挑动,他也会相机而动的。
只是这一动坏运气就来了,前锋刚到平阴,他的中军还在东平州没动弹,朝廷旨意就已经下来了!
他每天发火督促将官们加快速度,但两万多兵从动员再到起身,半个月时间过去了,整个大军也才走出三百多里地一天二十里的速度,在曹州兵将来说已经是极快了,就是刘泽清自己也知道,再逼下去,没准就要出事!
这会子从往济南的方向折回,赶赴东昌地界,不要说他不想去,就算真的往东昌那边赶,这时间也不一定赶的上,而且所费的银子就是更多了。
“国柱,你的那三千兵马究竟能不能动?”
前几天听闻事情不对,刘泽清就打算调动张国柱的兵马往东阿一带去,给李青山施加压力,结果张国柱往济南的心更切,就是拖着不肯往回,严加督促之下,这才从平阴开始回师,不过这三四天时间一共才走了三十里地,慢过乌龟,刘泽清的耐心也快耗光了。
“大帅!”
急切之间,张国柱也顾不得什么黄子“太师”的称呼了,扑腾一声跪在刘泽清脚前,叩头道:“实在是将士一心想到济南发财,结果又说要去打李青山,这士气就伤损了。末将这几天,打了几十个,杀了两个,还把二十多人插箭游营,这两天末将的亲信在下头打听,已经有不少将士不满,末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