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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回一个多时辰,跑到邻近的两个村庄好生打劫了一番,每个人都有收获,最不济的也抢到一些肉食和面食之类的粮食,这会子不吃,到明天天亮后找伙夫加工成吃食,好歹混一个肚饱。
也有运气极好的找着了年轻漂亮的女人,五六人将人家的家人打到屋里去,再把女子拖出来在院中就强奸了,五六人轮着,奸的十分快活,最后他们走时那个女子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说这样话题最容易激起别人的反应,有不少人上来打听细节,****响遍四周,惹的无数人发笑,各个兵丁虽累,却是不睡,只是听的心里痒痒。
也有老成一些的低声唾骂,他们抢东西,也打人,有时还杀人,但奸人妻女这事儿有不少人是不做的,有钱去耍便是,暗门子和明娼多的是,不必干这种过于伤天害理的事情,若是关二爷或是岳王怪罪下来就不值当了。
“这几个奸人的小子,战场上肯定被火铳打,你们可不要学他们。”
老成的一般还是个甲长之类,睡在屋子最里头的地方,语重心长的教训部下,过了一会,出来一些千总或把总,吆喝着叫各人不准再出声,此时已经过了二更,众兵也是疲累了,顿时都是睡下。
一时间到处都是鼾声大作,这里是镇子外围,大约是二十来户人家,每家都住了十几二十个人,原本的住家早就逃的不知去向,好在床铺现成,挤挤就能睡,实在没地方了,抱几捆稻草铺陈好了,睡上去也算惬意。
从这里往镇子里头去,四千多曹州骑兵次第铺陈开来,多半便是如此睡下。
深夜之中,绝少人声,只有没吃饱的马儿们发出没精打采的咴咴声响,镇上连狗吠也不闻几声镇上的几十条狗在大兵刚至的时候就已经被宰杀干净,哪里还有什么狗儿敢叫?镇上的百姓也逃的光光,只有一些大户人家胆战心惊留了下来,伺候那些有品级在身的将爷们。
天空上有半轮弯月,在深夜时,月亮升到半空,发出的光辉比此前要明亮许多,加上繁星点点,虽然已经是半夜时分,天地之间,倒是比在起更之前要明亮许多。
在这个不知名小镇的外围,来自阳谷知县派遣过来的阳谷乡兵们蜷缩在道边的荒地里头,兖州这几年逃荒的人也挺多了,北方的田亩原本就不及南方那么要紧和值钱,在这紧邻东昌府的镇子四周,荒地很多,多半是这两年因为天气太旱而抛荒不要的土地,还有一家无主的地是几年前清兵入关时主人逃走时留下的,这个年头,一家人走掉之后,想再重新回到原本的住处就会面临种种的困难,走掉十家,最终可能只回来三两家。
大片的地里长着半人多高的荒草,在这里方圆几十里也没有大的河流,有一些引水的小河因为年久失于疏浚而断流了,庄稼太旱长不出,倒是这些杂草,孜孜不倦的不停生长着。
在四更到五更之间的时间里,在这些蜷缩着的人们中间,突然有几个睡的不沉的乡兵抬起头来,茫然的看向远方。
在他们的身底,土地在颤抖着,摇晃着。
第1462章 轻骑()
“地震啦?”
说这话的乡兵还有点见识,不过明显他的揣测是错误的。
抖动是越来越厉害了,接着便是听到轰隆隆的声响,如暴雨将临,雷声霹雳齐至之时,这种天地协来同运力的感觉,莫此为甚。
“有敌兵啊”
带着哭腔的声响响了起来,带兵的把总军官是临时授命,这会不知道躲在哪个民居之中,根本无人主事。
这把总其实是原本县里的快班班头,连个典史都不是,典史有捕贼安民的责任,好的典史会把自己的职责完成的很好,比如在江阴上任的著名的阎典史,而阎典史明显只是一个特例,更多的典史明显就是阳谷这种,带乡兵出战都推到一个衙役头目身上去了。
无人理事,自是大乱,慌乱中有人拿着武器,却不知道站在哪里,自己的位子又在哪里?有人哭叫,有人有血气之勇,想打,也有人恨响马,也想打,更多的人却只是茫然,从听到和感觉到蹄声后最少有一刻钟功夫,这几百乡兵连整队都没做到。
“这些乡亲,自去吧,我们不杀你们。”
片刻功夫,大约是三四百人的骑兵赶到,都是毡帽,箭袍,手中拿着长长短短的兵器,在月光下闪烁寒光,看的人胆战心惊。
每个人都是那种轻捷剽悍的模样,一开始不少人摘下弓箭,作式往乡兵这边射,等看到有不少是拿着叉耙的百姓时,他们又是把弓箭放了下来。
“都走吧,我们不是李青山的部下,不祸害人,你们快走,走迟了便砍手,再不走就杀头,快点!”
几个军官策马到田地边上,模样也不怎地吓人,但语气异常严厉,每个人的眼神都是冰冷,令人相信,他们说的话一定会兑现,而不是虚言恐吓。
轰的一下,不知道是谁带头,所有的乡兵都是飞快的跑了,等人影消失的差不离时,可以看到原本他们睡着的地方最少拉下几十双布鞋,还有裤子,上袍,帽子,锅灶,乱七八糟,满地都是。
至于那些“铁矛”都被扔了,好象叉耙被带走不少那都是有用的家伙,不象长矛,除了烧锅时挑火,一点用处都没有。
“哈哈,走的还真快。”
一个络腮胡子军官在马上叉着腰,一边控着马,继续向镇中突击,一边是笑的欢畅,借着月光,可以认的出来他就是东昌府骑兵队官马勇,这名字是他自己识字后自己改的,凭着一个勇字,一路厮杀到枪骑营的副哨,枪骑营主力往湖广去时,他和一批有经验的军官被留了下来,充实各府的骑兵队伍。
说是队官,其实就是营官一样,在这种战时动员的时候,整个东昌府训练出来的骑兵被一小队一小队的汇合在一起,经过短暂的整编之后,又被马勇统一指挥,经过半个多月的磨合,这一支轻骑兵队伍已经很象个样子了。
“所有人,预备冲刺!”
在镇子的外围撵跑了这些乡兵,继续前行不到三百步,镇子外围的房舍都是赫然在望。在月光下,可以看到被惊醒的士兵乱糟糟的到处跑,有人在穿衣服,有人拿着兵器,还光着屁股在乱跑,更多的人牵马出来,在给马上鞍,在这个时候,战马反而又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了。
在镇子的西南方向是另外一股轻骑队伍,九百人分成两边,分别由东北方向和西南方向突入,听到那边的厮杀声,马勇将自己的马刀举平,手腕与臂膀齐平,刀身是流线形,看起来锋锐异常。
这种马刀刀背厚重,刀刃锋锐轻薄,是骑兵突击的利器,现在突骑和枪骑两个骑兵营很少装备了,除了军官之外,已经基本上弃用马刀。
主要原因是这两个营的未来假想敌是东虏,而虏骑不论步甲马甲或是白甲都披有重甲,甚至有三层厚甲,马刀太轻薄了,在后世用马刀是因为冷热兵器交替后骑兵和步兵都不再束重甲了,刀哪怕不是开锋的钝刀,轻轻一划借助马速也能杀人现在肯定不行。
东昌这些庄园里训练的骑兵未来也不会束甲,最多是防弓箭的轻锁甲就可以了,他们日常的训练将以侦察和送信为主,也就是塘马的功能。哪怕是隔绝敌骑侦察,枪骑营的骑兵肯定也会比他们做的更好。
现在这一群轻骑兵被集结起来,多半使用马刀,小半使用骑枪或铁矛,尽管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规模的骑兵冲击的战事,每个人的呼吸也不可避免的沉重起来,但每个骑兵脸上都是尽可能的露出轻松的表情。
这半个月来,每一场小规模的战事都迅速确立着他们的信心,哪怕现在是对着正经的朝廷官兵时,他们的信心也没有动摇半点。
在马勇响亮的命令声中,号声也跟着响起,四百余骑如雪崩一般的冲了过去。
他们排成的是按镇子队形的最宽大的正面,而彼此之间的距离尽可能的挨在一起骑兵做战对阵列的要求不比步兵低,所谓的“阵而后战”不仅仅是对步兵的要求,对骑兵也是一样的。
十人对十人,一边有良好的阵形,一边是散乱的,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除非有那种以一敌十的猛将兄,不过那出现的机率也太低了些。
尽管训练时间不长,东昌轻骑们彼此相隔的距离并不远,互相简直可以用手够着左右两边的同袍们,在轰隆隆的马蹄声中,他们尽可能的保持阵形,向着镇口那些乱糟糟不知道在干什么的敌兵冲杀过去。
“杀!”
马勇冲在最前,一个是武官模样的敌将是他的目标,对方刚刚将甲披上,爬上战马,几个亲丁模样的在他身边发呆。
战马疾驰过来之时,可以看到这些曹州兵惊惶欲绝的神情。
换位思考一下,便知道他们的感受了。
一边是脚下的大地在抖动着,身边是那些神色慌张的同伴,军官们多半还不见影子,平时的训练也没有具体的科目应对,比如遇袭时如何整队,如何集结,如何最快程度构筑工事或是反抗这些是浮山步兵和骑兵操典里都有的东西,对曹州兵来说却是天方夜潭般的神话一样。
当然,以浮山的操典也绝不可能被人突然袭击到这种地步
身边是不靠谱的同伴,信不过的军官,手中空空的同袍,而对面是排列整齐杀气腾腾的马队,每个人手中的刀汇成了一片钢铁的从林,这样的情景,换成谁易边而处都会慌乱不堪,根本无力抵抗的。
“快走”
马勇袭到那个军官时,四周的曹州兵已经撒开脚丫四散而逃了,在远处似乎还有人在集结,他们是跑到那边去了。
那个军官在马上叫了一声,快走两字刚蹦出来,马勇的刀已经挥过来了。在马上,那个军官当然是下意识的一歪身子,一缩脖子不过这肯定是在刀手的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