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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干什么躲的远远的,过来和我一块儿躺着。”
“绝不。”云娘警惕道:“一会子爹娘嫂子他们都过来,晚上设家宴同你接风洗尘,你可别给我闹什么笑话出来。”
“哎,老泰山倒是好意,不过真不替俺们年轻夫妻想想”
“说这话,你羞不羞”
夫妻俩在开始时还有一点陌生的感觉,这么斗嘴下来,那一点长期别离后的陌生感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张守仁哪管云娘的反抗,拉将过来,便是凑向那鲜红的嘴唇,用力深深一吻!
“感觉真好”
云娘在他怀中涨红脸了,想再说些什么,可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如一只乖巧的小猫一般,偎依在张守仁的怀中。
夫妻两人静静相拥,只有那虎头虎脑的娃儿,仍然是在不停的伊呀伊呀的吵闹着。
这样温馨的场景,对云娘来说是一种思慕已久的渴盼,对张守仁来说,却也是难得的真正放松神经的享受,只有在这个时候,什么国计民生,东虏流寇,皇帝大臣,农庄百姓,这一切的一切,他统统都抛到脑后去了
“对了”在他不老实的双手之下,云娘终是挣脱开来不管怎样,这个年头的好人家的女孩子是不可能在白天满足夫君的这种要求实在是太于礼不合,叫张守仁占了便宜之后,云娘便是翻身起来,既给足了夫君的面子,又不逾规越距光是这一点,就叫张守仁对这个小妻子又爱又敬了。
云娘拢了拢自己略微散乱的头发,白了张守仁一眼,道:“你不要再动,我有话同你说。”
张守仁翻过身来,笑道:“好那我们就斯斯文文的说话有什么话?”
自己话一出口,便知道不妙了,果然看到云娘白他一眼,恨声道:“你说是什么话?”
“这个”
威震天下,万军从中敢取上将首级的勇将顿时就矮了半截连躺在一边的大将军嫡长子也是感觉到了空气的不对,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瞧瞧这个,再看看那个,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唉,这事情是我不对,不过这当时的情形”
云娘终是憋不住笑,“扑哧”一声笑将出来。见张守仁发楞,小妮子便是嗔怪道:“你在那样的危局之中,陈家姐姐不顾自己的清誉,依然向着你,名节也不顾了,你怎么就把人家抛下,不管不顾?男儿大丈夫,哪有这样的?”
“这不是顾着你么”
“越是顾着我,就越是不能这样!”云娘凛然道:“传扬开去,岂不是说我没有容人之量?这叫人家如何看我?又怎么看你这个惧内的大将军!”
“唉”
“你以为我在试探你?”云娘微笑道:“战场心机,大将军不必带到家中还是一家人坐下来商量好了,何时请你将陈家姐姐带到家中来。”
张守仁到嘴边的话,又是缩了回去云娘的脾气他十分了解,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在疑神疑鬼的话,最少得花十天功夫才能把这小妮子给哄回来倒是不知道,陈家给林家许了什么好处,陈盼儿又给云娘灌了什么迷汤,叫这小妮子五迷三道的,楞是想把人往家里引,所以说,这封建社会就是好,男子纳妾不算事,不纳妾才是毛病
不过,想想陈盼儿对自己的痴情与决绝,还有那种大家闺秀才有的才识学问,当然,更重要的还是不输给云娘的相貌这么一想,仿佛自己是禽兽了,不过,禽兽也强过禽兽不如啊
大将军胡思乱想之时,林文远也是在十几个健壮家人的帮助下,将从湖广各地带回来的土产一路挑回了家。
他的家宅自然也是扩大了,只是比起张守仁府邸的幽静大气来,要多了一些俗气出来,比如庭院虽大,还有黄狗和家鸡,几只小狗正撵鸡撵的热闹,进门房的时候,没有看到轿厅,而自己五大三粗的媳妇已经取了笤帚,正在替自己扫打着身上的灰尘这一切叫林文远不仅没有觉得失了自己总兵官一品武臣太子少保的身份,相反的,他觉得很惬意,很放松,很自如,一股浓浓的亲情和乡情就是这么在心底升腾起来。
“娃他爹”林文远的媳妇在上个月已经接到了朝廷送过来的全套的一品夫人的诰命服饰,她不是独一份,林云娘就是收到的伯爵夫人的服饰,以朝廷的规矩,她这样的伯夫人已经够资格在逢年过节时亲身进宫,向皇太妃和各位皇后,后妃请安,并被召见,赐节礼,在皇家宫禁走上那么一圈了。
除了张家,林文远家,当然还有曲家,张世福、世禄等各家,一品诰命接到手软,鞭炮声足足响了十来天,隔多少天之后,还能闻的到当时的那股子硫磺味道
穿上这诰命服饰,这些贫民小户出身的嫂子们也是有意无意的开始拿捏起身份来,无非就是讲话小声点,不怎么抛头露面了,但一遇到重大场合,就象今天的情形一样,多年的积习还是忍不住暴露出来。
这会子,林家大嫂怯生生的问:“刚刚你瞪眼向我,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
“你?”林文远看自己婆娘一眼,气道:“你刚嘴里嘀嘀咕咕的说啥呢?”
“俺是替云娘骂登州的那个小骚蹄子”
“就知道”林文远痛苦地扭过脸去半响之后,才看了看啪嗒啪嗒抽烟的爹,还有黑着脸的娘亲,加上一个不省心的媳妇郑重劝道:“大将军已经是伯爵,将来封侯爵公爵是板上钉钉的事,你们也不能指望他就一个夫人吧?传出去,多大笑话?”
“咱云娘已经生了男娃”
“昏话呢”林文远跺了跺脚,终是忍不住道:“独木不成林,你们知不知道,下头的人都盼着大将军能多生几个男娃儿!”
一直沉默着的林老爹终于取了烟杆,纳闷道:“这是为啥?守仁和云娘都还年轻,将来总能多生几个”
“大将军事务缠身,身边多几个人总是好的”林文远这会子很沉静的道:“将来大将军可能是国公,可能是王爷,此事关系我们浮山团体在二十年后是不是还有主心骨爹,这事儿你们不懂,就不要掺合了!”
几个任事不懂的几乎被林文远话中的意思给吓坏了,感觉头顶是一道又一道的雷劈下来,各人都是张目结舌,活象是一只只被雷劈中了的蛤蟆。
见他们的样子,林文远好气也好笑,挥手道:“没事就忙你们的去,这事儿还早的很,大将军富贵及身是肯定的,不必有什么担心。抛开别的不说,陈家小姐不顾脸面的奔大将军,一个如夫人总要给人家,云娘也断然不会打翻醋坛子的”
林家上下,其实这几个月也是在犯愁,到如今,听到儿子这般说法,再加上证实了云娘的态度,当下各人都是深叹口气,也是真的各自作鸟兽散了。
只有两个小童,天真烂漫,缠着自己的爹要玩意儿,林文远少不得打起精神来,陪儿女玩耍。
只是在玩耍之时,也是自己忍不住齿冷:“自己这么说守仁,下头的人也多半真的这么想,这样的关系,算不算真的变质了?君皇君皇,按他的说法,那就是独夫啊”
第1526章 收获()
一场为难之事,终告结局,当晚不宴一个外客,只有张守仁和林家一家,算是真正的家宴小聚,饮宴之前,除了轮值的内卫守值之外,连李灼然和王云峰都被撵了出去王云峰是以张守仁家为家的,尚未成婚,不过也有自己的宅邸,无论如何,张守仁也是叫这个忠心耿耿的特务头子暂且休息去,只是在对方临行之前,他有意无意问道:“最近陈兵备行止如何?”
“说是告病,其实在家并没有闲着,得闲见人说话,关注地方财赋钱谷,提起大人在民政上的成就,也是赞不绝口。”
“呵呵,如此便好。”
对陈登魁这样的地方大吏,暂且还没有办法真正收入帐下,但关注他们的动向和倾向也是必然之事。
登莱两地,已经成为铁板一块,任何不同心同德的人,都注定呆不下去。
张守仁转向林文远,笑道:“替我准备一注银子,王承恩如何?”
和宫中打交道肯定是在京师有深厚人脉,长袖善舞的林文远最为适合。
林文远闻弦歌而知雅意,点头道:“王承恩确实是好人选,他一般不参与外事,不评价大臣,所以深得崇祯信任,王德化一般也不敢得罪这个秉笔太监,所以最近这两年他在宫中地位见涨。”
“听你这么说,王太监倒确实是个忠奴。”
“忠是忠,不过不敢担任何责任,滑似泥鳅,人君要这样的奴才当耳目,也全无用处啊。而且,忠心归忠心,王大官要银子也不含糊的。”
“嗯,王德化,曹化淳几个,银子照旧,王承恩负责递话,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吧。”
“是,大人放心,明儿就到财税司支领银子,半个月内,准保陈兵备成为陈抚台。”
“哈哈,这样最好。”
见无别话,王云峰便是先行告辞,接着内卫都是缩减了人数,如果不是偶然有响动声,这宅邸之中,根本感觉不到有兵士们的存在。
一场欢宴过后,自也是解开了存在多日的疙瘩,张守仁自穿越至今,心里也是有从所未有的踏实感和满足感。
一切,都是与往日有那般的不同最重要的,是他已经有了子嗣,这是任何事情都取代不了的。哪怕就是圣贤也不能绝情,更何况张守仁从骨子里来说,只是一个见闻广博,爱国心强的优秀军人呢?
一夜无话,小夫妻久别,自有不少亲密行状,却也不必为外人道了。
张守仁多日疲惫,精神加上肉体都十分乏累,也是这几年来他费尽心力,终于势力大成,不必再担心什么之后,精神上压力一去,身子上就感觉有如重石压将下来。
这一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起身时一边着衣,一边就是埋怨云娘道:“这几年何曾起过这么晚!”
“你就是铁打的人,也总该歇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