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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在话本中曾看到宋朝亡国时,公主们和后妃们遭遇十分凄惨,实不曾想到,这一天也有可能落在自己的头上。
这么一想,再看到眼前这些婶婶姨娘们泪眼相向,朱九妮终于忍受不住,拔起腿便是离开了德王府。
她离开之后,自是不会知道,人家立刻收敛了脸上的哭泣的表情,显露出复杂的神色出来。这一次哭泣哀求,无非是想试探一些事情出来,最少,是想看看近期内张守仁有没有造反逼宫的打算,最不济,也是想知道,德王府和各家郡王和镇国将军们是不是有危险至于她们所说的国事,谁理它
朱九妮却不懂,她只觉得心中有难以遏制的恐慌和害怕,同时也是有强烈的愤慨与不满。
国家大事,她懂得的不多,不过张守仁受恩深重她还是知道的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张守仁从一个小小的游击将军变成了太保伯爵大将军,国朝自麻贵被命为平倭大将军之后,这几十年没有过第二个大将军,最贵也就是镇朔将军了,此人受恩如此之重,现在却是这般跋扈,这叫小妮子心中有一种受骗的感觉
“唉,妹子,你还真的是一个小孩子呢”
听着朱九妮说完了事情的经过,朱恩赏的脸上没有出现意料之中的愤慨神情,相反,却是有一种萧索之感。
被大哥这么数落也是常有的事,朱九妮倒也不恼,只是道:“若是别的事也罢了,今日之事,实在叫人有难以忍受之感。”
“那么我问你,国华平素为人如何?”
“嗯”若是往常,朱九妮不免会觉得忸怩,她心中对张守仁素有好感,但两人是不可能的所以谈起来肯定有点别扭,不过今天她很大方,很沉稳的答道:“他人很好,待下没有架子,很体贴人心,对百姓也好,很仁厚最要紧的,很念情义,不是那种典型的武夫。”
“呵呵,他优点很多,妹子你说的真是太直观了”
朱恩赏打了个哈哈,自己却又正色道:“皇上如果是普通人,对张守仁有那么多恩德,国华他会不惜一切来报答但天子无私恩啊,妹子!”
“国事弄成这样,妹子你说,到底是怪底下的大臣还是怪皇上自己呢?如果说全怪大臣不怪皇帝,这说不过去吧?”
“以大臣来说,山东只出了一个张国华,现在是什么局面?山东为什么变这么好,还不是张国华上能抗的住皇上和朝官,下能扼住亲藩和士绅,不使其与民争利,然后他还利于民么?”
“婶子她们说山东镇军收税都打死了宰相家人,那叫不与民争利?”
“傻妹子,宰相是民么”
“呃”
朱恩赏极宠溺的拍了拍妹子肩膀,笑道:“这里头的门道多的是呢。就拿婶子们来说,她们哪里管朝堂的事,不过就是因为这半年来,大将军对他们约束的太多,什么利也没有了田庄官庄收回大半,收的粮只够王府上下食用,卡子一个不准设,商行只准入股,想用权势左右商人,巧取豪夺,那是别想了。有这么多事出来,想心平气和,难不难?今日之事,不过就是个导火索,她们心里清楚的很,以国华的为人,杀响马杀山匪海盗是从不手软,但在平素,做事还是很讲规矩的”
“那他,那他也不能这么抗旨不遵哇”
“遵旨么?”朱恩赏眼中波光一闪,将手中的书本递给妹子,轻声道:“这是李灼然写的,你看看书名。”
“这是什么喔,随征漫记,大哥,这是讲什么的?”
“李灼然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到咱家来多少回了”
“内卫队官嘛,授参将衔来着,好一阵没见了,说是去淮安了吧?”
“嗯,这是他随张国华往征湖广的手记,已经刊印成册发行了,湖广和河南,还有咱们山东地方的一些情形,尽在书中,你得闲了就看看吧。”
“嗯,一会拿回房去看。”
朱九妮虽然任性,在大哥认真的时候也是十分听话的,乖乖的就答应了下来。
“唉,看完之后,你大约就不会再想着朝堂之事了,也不会有什么不平大将军这样的雄杰之士也不会被私恩羁绊住的那样也是太小瞧了他,私恩但用私情来报,于国于民,大将军挑的是另外一条道路啊”
灯光之下,朱恩赏侃侃而谈,只有在妹子面前,他才抛掉那些隐藏和面具,对国之大事也好,对人对物也好,都是分析的十分精到准确。
“好了,回房歇息去吧。”讲了半天,朱恩赏自己也是觉得可笑,对着妹子笑道:“不是局中人,非说局中事,岂不可笑?说白了,咱们镇国将军府在大将军也好,在朝廷也好,都是小门小户,也就是国华兄对我青眼相加,似乎有那么一点交情,婶娘她们才有今晚这样的举动,待我哪天到王府去一次其实大将军这样的人物,和他有私交是全无用处的,真正到了为了国事的时候,他是不会留情的。”
“啊?他会为难我们?”
“这怎么会呢真傻。”朱恩赏哈哈大笑,不再与妹子多说,将朱九妮撵了回去。
待妹子离开之后,他才站在窗前,往院落外那根散发着炽热光芒的灯柱看过去。
半响过后,才悠然一叹,这一次,神情真的是轻松了很多。
无论如何,在光辉之下,能安闲度过余生,笑看潮生潮灭,岂不也是一件快事?虽然朱恩赏是宗室,而且是镇国将军,但心中也早就有所警惕,并且并没有把自己宗室的身份太当回事了。
自古无不灭的王朝,也没有永远的皇族宗室,况且以大明现在的情形来说,宗室数十万人,镇国将军以下不免饥寒的比比皆是,前几年还有一个镇国中尉上书给崇祯皇帝,言及饥寒之事,惨不堪言,最后要求能自己经商或是读书,崇祯虽回书说同情这个宗室,却又表明祖制不敢更改,最终此事还是不了了之。
宗室中困窘的人太多了,朱恩赏现在是镇国将军,还有几十个下人伺候,其子其孙就降为镇国中尉,辅国中尉,到那时,分室而居,一年才几石米分下来,饭都吃不饱,这个帝国存在于否,真的很相关么?
“国华啊国华,如果你真的有天子之份,但去取便是了,只是,莫离初衷才是啊”
第1567章 开封()
“李哥,俺和麾下儿郎都准备好了!”
“闯王,请下令吧。”
“闯王,事不宜迟,下决心吧!”
打下洛阳之后,李自成已经拥有从洛阳到商南一带的十几个州府县的地盘,方圆千里,人口数百万。
不过,他和历史上一样,并没有设官留守,就算是洛阳这里,他也并不打算镇守。
虽然牛金星和宋献策两人都有派大将镇守之意,但李自成的意思是和曹操合营在即,不愿分兵削弱了自己的力量他打下洛阳,杀掉福王之后,声望已经远在曹操之上,合营之后,就是商量立新旗号的大事,这个时候,分兵不得。
他的顾虑也有一定的道理,留守兵马多了,自削其力,留守兵马少了,则无甚用处,凭白被人吃掉。
说到底,冒起太快,四周还有大股明军。
保定有张秉文军,万五千人,朝廷自通州遵化一带,还能调万把人左右,保定巡抚随时能带两三总兵,三万人左右南下。
西面是秦军,丁启睿手中还有两三万人,与保定合起来就是五万人左右。
这些官兵,火器较多,攻城时助力较大,而且河南离京师近,没准京营兵马也会出动。这样的话,官兵实力就雄厚的多了。
除了这些方向的官兵,还有左良玉的兵马更为可虑,另外杨嗣昌有直领数万人,是原本的河南总兵等部,另外还有剿贼总理虎大威部,京营精锐也有部份兵马在湖广,加起来,二十万到三十万的数字左右总有。
这个实力,其实强过历史上的朱仙镇一役,朱仙镇一役,是保定兵和少量秦兵,加左良玉兵,一共是十七万人。
而杨嗣昌等部兵马,当时还被张献忠拖在湖广不少,朱仙镇一役时,明廷顾此失彼,十分为难,而现在张献忠已死,朝廷一定会尽可能的调集主力往河南腹心地来,局面是和历史上有所不同了。
凤阳和安庆、淮安都有官兵,不过李自成不大相信他们敢置南都空虚于不顾,所有兵马都调到河南来。
革左五营只要还在英霍山中,威胁凤阳,那里的官兵就不必太过担忧。
就算只是这些官兵,也是够他烦忧了。
这一仗,打赢了就好,打不赢,想再起身翻本难!
大势就是这样,你一次扑跌,人家相信你还有下次,再次扑跌输个精光呢?
人心就是这样,无非是顺流逆流而已
在官兵云集之前,汇五十万兵,集二十万以上精壮,训练士卒,稳定人心,确立战守核心,这,才是当务之急!
至于占据州府,设郡治,李自成以为,操之过急了。
留在他身后的那些州县,大军旋离,便立刻被士绅和官兵重新占领,他没有人心!
这人心,不是说的百姓的人心,百姓已经全然和他站在一起。牛金星和宋献策很好,一个出的开仓放粮的主张,另外一个,则是献十八子主神器的谣言。
双管齐下,河南原本就是人心怨恨,此时更是全部转在李自成身上。
人心不附,说的是士绅之心,豪强之心。这些人,掌握钱粮和人力,多则几千,少则数百,大股兵马过时,他们隐忍不出,躲在山寨之中。
大军一走,他们就聚集一起,重新归附到明朝治下,所失州县,就是为他们所夺。
现今河南的局势十分微妙,李自成决定,暂时不在经营地方上下精力和投入钱财人力,现在要紧的是汇集精兵,声势越大越好!
“定了!”
他两眼有些赤红,是几天没有睡好觉的缘故。开洛阳仓,取福王藩库百万金银放赈,整个洛阳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