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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歹不会和贼联成一气,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然的话,山东河南成一气,南直一定守不住,湖广闽浙亦难保,我朝南方的大半江山就归于敌手了。”
张皇后在天启年间皇帝胡闹时,出于无耐关心政事,此时分析起来,果然是头头是道,十分准确,就算是崇祯听了,怕也没有办法反驳他这个皇嫂。
“还好,还好”
周后是一点儿也不懂,只是顺着张后最后的话,喃喃自语着。
虽然如此,大家听说局面如此之坏,就算身处深宫之中,这情绪又如何能好的起来?当下边走边行,所有人都渐渐沉默下来,便是体弱多病,除了固宠不想其它事的田贵妃,此时也是心惊胆战起来。
“大明,可千万不要在我们有生之年,走到那一步啊”
连同张皇后在内,这一刻,所有人都是这样的想着。
后妃们担忧的同时,崇祯因为身边没有碍眼的人,此时此刻,已经是泪流满面。
剿贼平贼,妄想中心,十四年来,只有在这一刻对他的打击是无比的巨烈和强大。开封的意义,实在是太重要,太重要了。
人口近百万,城中储有大量军资,地理位置十分紧要,中原是四战之地,也是夺得王业的根基之所。
关中,中原,在以南伐北的大明出现之前,任何一个王朝都是得此一处而得天下,刘汉和李唐是关中,五代与宋都是据有中原而鼎定天下,现在丢了开封,大明王朝,已经走在了一个极为险峻的分岔口上了。
“皇爷请放心,随疏而来的还有一段话,陈永福说,督师辅臣杨嗣昌的前锋已经至归德,他已经见着杨阁部的人了,他说请皇上放心,无论如何,会护卫周王守备住归德府不失,归德不失,贼锋不能渡淮河到南直,而豫南一带,督师已经率大军撵着曹操过来了,中原一场大战,三十万王师扫荡如此丑类是十分轻松之事,请皇爷千万放心”
陈永福大约是害怕皇帝盛怒之下,下旨将他斩首。虽说这十年来,朝廷从未斩过一个有兵马在身边的将领,都是杀的那些损兵折将,身边一个兵将也没有的光杆总兵,和杀巡抚,总督一样的轻松写意。
现在他身边有两千余骑,都是自己的家丁和正兵营的亲军,皇帝真要杀,说不得也只好反了。不过能不反当然是不反的好,他在紧急之中,救出周王和世子王妃,这功劳不算小了,朝廷再怎么也会留他性命,叫他戴罪立功。
再加上确实是和杨嗣昌有了联络,在归德府只要守上一阵子,杨嗣昌领大军赶到开封附近时,就算他戴罪立功了。
如此一来,自然是大打包票,拼命许诺,这其中肯定有一些不实之词,不过仓促之间能做到如此地步,确实也算不易了。
崇祯眼中含泪,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希望,在此时,他恨不得飞身扑到宁远城中,逼令洪承畴立刻与东虏决战,但仅余的一丝理智又约束住了他,片刻之后,他用十分冷峻的声音对着王德化道:“司礼立刻拟旨,给内阁值班的拿去用印,今夜办妥,明早城门一开,立刻投递出去!着令,杨嗣昌务必飞驰赶往开封,杨文岳、丁启睿、张秉文等,立刻督师,皆往河南去!再令本兵垂询洪承畴,何时能与奴交战?”
第1571章 宁远()
随着河南局面的严重恶化,崇祯的质询在兵部成了滔天的怒火,把以前主张持重的陈新甲烧的外焦里嫩,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况且,他也认为洪承畴过份持重了一些!
坐拥十三万大军,粮草的消耗是天文数字,最近户部尚书李侍问已经十分有意见,坦言这样的情形再过几个月,朝廷可能就难以为继,坚持不下去了。
“告诉洪享九,必须立刻进兵,无论如何,做个样子也得做。”
陈新甲告诉在京中待命的张廷麟,已经正式任命他为军前赞画,以兵部职方司主事的身份担任此职,洪承畴没有办法拿他当下属来看,只能是当作监军,张廷麟秉持着陈新甲的意思赶到锦州的时候,洪承畴这个老于世故的官僚当然会有所取舍。
“请本兵大人放心,学生一定督促洪制台急速进兵,最少在三四月份时,就能听到消息。”
“嗯。”
陈新甲面色阴沉,点了点头,虽然在此之前他也认为应该持重,也是一直支持洪承畴的,同时他也明白皇帝的心理也是如此。
但现在局面发生了变化,辽东的战事再也拖不得了。
只是他的心中,不免也是有点疑惑。
点头应和一声后,陈新甲问张廷麟道:“以老兄之见,进兵有把握么?”
“自然有把握!”
张廷麟以书兵论兵,前方将士对他不服气居多,便是洪承畴和邱民仰等人对他也是若即若离,为了改变自己的不利局面,洪承畴等人主张持重,他自然就主张前进决战。
同时和他持相同论调的也不乏其人,马绍榆等陈新甲的亲信都是持立刻决战的态度,论调当然就是趁明军锐气尚在,粮草充足时,把握胜机,一击获胜。
这样的说法也不是没有道理,明军现在大军集结一处,确实是士气正旺之时,每常关宁兵根本不敢与清军进行前哨站,此时因为兵马充足,大军云集,几次小规模的前哨战都打赢了,这更支撑了张廷麟和马绍榆等人的决心。
不过在此之前,主战派算是势单力孤,此次若是皇帝和兵部尚书都一力主战的话,局面自然就会不同。
而如果力战得胜,张廷麟等人的仕途就截然不同了!
因此他信心满满,油然道:“请本兵放心,学生自关宁返回,亲见我大军云集,胜兵无数,甲仗遮天蔽日,兵将士气俱旺,只要洪制台下定决心,挥戈击鼓而进,断然没有不能战胜的道理。”
“好,既然如此,由我亲自手书一封,由你带去宁远!”
陈新甲终下决心,现在山东镇用不上,在河南战场上杨嗣昌把握并不大,压力全集于一身,他和杨嗣昌常有书信还往,知道对方已经有顶不住的感觉,杨阁老一倒,陈新甲自觉是众矢之的,很难立足。
虽然他的愿望也是入阁,但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时候。
当下便是亲自手书一封,措词自是不再如以前那样用商量询问的口吻,更多的是隐约的责备和催促。
洪承畴老于世故,自然知道陈新甲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
“但愿如张某人所说吧”
看到张廷麟意气骄横,志得意满的从兵部正堂昂然而出,陈新甲隐绝感觉到一阵后悔。
眼前此人,当然是第一等的聪明人,但惟其聪明,所以才容易自以为是!
一场泼天般要紧的战事,在张廷麟看来似乎无甚要紧,这也太过儿戏。
但此人是杨嗣昌亲自任用,是未来十年的本兵人选,也是入阁的热门人选,此人的求功心切,自然也是可以理解。
加上被张守仁折辱后,也是一心想在军务上有所建树
“总之,山东镇十分可恶。”陈新甲一脸阴郁的想着,但心中也是明白,未来数年之内,朝廷根本腾不出手来,也只能由张守仁为所欲为了。
从现在看来,张守仁一心经营自己山东的地盘,此番不出兵虽然可恶,但也说明了此人无甚野心,固步自封?
这么一想,陈新甲也是释然,顾盼之时,终是又恢复些许自信。
新年之时,从遵化到密云,通州到山海关这一路上,所有州府都遭遇大雪,一路上雪深过膝,官道都是大雪遮蔽,由此十分难行。
兵部派出的专差,还有皇帝派出的信使前后相隔了几天出发,后来都是困在遵化,十余天后,雪虽未化尽,但勉强可以骑行,这时候,京师又派出几队人马出来,张廷麟也是带着自己的仆人和几个亲随,乘着几辆大车和十几匹骡马,在泥泞稀烂的官道上艰难前行。
由京师到山海关不到三百里,快马一天飞速可至,但这么一耽搁,又是半个月光景下来,大家才前后赶到宁远,此时已经是崇祯十四年的三月初了。
若在江南,已经是草长莺飞的季节,但在辽东,仍然是一片酷寒。
宁远城建造的十分坚固,就城防工程来说,当今天下,无有几个能相比的。城强高而险固,各种辅助设施齐全,更叫人心生敬畏的就是城头上那几十门红夷大炮。
这种大炮,是朝廷花费巨资辛苦铸成,每一门都重在数千斤,每发炮弹,都有十几二十斤,这样的巨炮放在城头,且有数十门之多,当敌靠近在数里开外时就能轰击了,根本无法靠近城池来扎营,也就是说,只要城头的这些大炮在,任何军队,都无法用强攻或是围城之法来攻破这座城池。
终明之世,亡国之后宁远仍在手中,只是吴三桂尽撤军民之后弃守,这才落后清国一方,否则的话,此城是无法以强攻之法攻克的。
待张廷麟等人到宁远城下时,虽然已经多次抵达此城,但当看到城堞高耸入云,城头大炮昂然俯视四周时,众人仍然有一种自豪和安全之感。
也怪不得洪承畴一头扎进此地,几个月不肯向前行一步。
此时宁远已经成为一座军城,原本百姓就少,现在放眼看去,到处都是一片片扎的如大片蘑菇般的营地,到处都是留着的给军马奔驰的道路,不少传骑奔驰于其中,急驰之时,身后的令旗不停的飘扬摆动着。各营之间,都竖着不同高低的大旗,正中的是洪承畴的三军司命总督大旗,然后是巡抚旗,兵备旗,监军旗,丈六总兵旗,丈二副将参将旗,种种大旗在各营间隙中竖立着,放眼看去,就是一片旗帜的海洋。
除此之外,就是连绵不绝的帐篷和营地中往来不绝的人头,放眼看去,犹如一群群的蚁群一般,令人一见之下,豪气顿生!
而宁远城头之上,更是有数不清的大小火炮耸立着,此番除了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