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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什么人整队,反正这一条街再宽,也就是十几二十人并排走,大家各自拿着兵器,把一条街都占满了,然后步步紧逼过来。
不用多想,眼前这些土老冒乡巴佬也会退却,灰溜溜的滚蛋,然后大家就能收兵回营,回去大吹特吹了。
“奉大明浮山守御千户所副千户大人之命,晓谕尔等止步!”
就在登州营逼近到二十步左右的时候,一个浮山亲丁奉命再次上前,他以身体侧面对着登州营兵,右手伸出,手掌竖起,做出一个劝阻的手式。
“滚蛋吧,臭穷军汉!”
“摆个枪阵给爷们看看?”
“几百号人就想在登州城里乍翅,早的很呢!”
这些营兵,十个有九个是兵痞,一脸的横肉,眼神中全是戾气,他们哪里肯听劝阻,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叫骂个不停,人也是仍然继续向前逼近着。
在他们看来,最多逼近到十步前后,这些来自浮山的乡巴佬就非得转身逃走不可。
军容什么的,能顶大刀使吗?
一边是三千精兵,一边是六百多只拿着长枪的军穷汉,这要打起来,胜负还用多想?
况且在他们身后,几十个弓箭手也是准备停当了,上头也不打无准备之仗,要是这些浮山兵不晓得好歹,他们身上连皮甲也没有,弓箭手们会要他们的好看。
“止步,最后一次劝谕,止步,否则你们将会被击退!”
那个浮山亲丁额头上汗水淋漓,但声音却犹如金石之交,特别的坚定。
“哈哈,快来击退我们吧。”
“就是,赶紧的吧。”
营兵们的叫骂嘻笑声很大,四周观看的人也都是听的清清楚楚。
不少人在此时都是摇头,叹息道:“这是白费功夫,这些兵痞要是有一点敬畏法度,也不会把刘大人围在衙门里不叫出来了。”
“我想这些卫所兵会尽快退走吧,毕竟两边实力相差太大了。”
“我亦云然。”
“唉,朝纲不振,军纪不修,这样下去,伊于胡底?”
“刘大人前一阵和学生说起来,还说浮山所他收了一个武官弟子,学问和品格都很不坏。我想,这一次带兵的可能就是他的那个弟子了,不过,学生现在看来,他这个弟子行事也很孟浪啊这几百人够做什么,不是叫刘大人更没有面子?”
第206章 对峙(3)()
“唉,可不是?”
这些感叹的,或是巡抚衙门的,也有一些直接就是兵备道下属的官员。现在城中局势如此恶劣,他们身为文官,拿丘磊这个统兵大帅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突然出现一个救驾的,实力又太弱,简直是在出丑闹笑话,也难道他们用抱怨的语气来议论。
原本现在就是武人渐渐凌驾于文官之上,要是刘景曜这种比较清廉,腰杆也比较硬的大官也被挤走,这将来在登州的日子,可就是更加的难过了。
刘景曜此时,也是在兵备道衙门的角楼上,观察着街面上的情形。
府中的下人们是趴在墙头看,以他的身份当然绝不可能。就算离的近看的仔细,也是不可以这么没有官威仪制。
这角楼隔的稍远,不过好在也没有什么碍眼的建筑,可以一览无余。
等看到两边的实力对比,也隐约听到了登州那边的话,刘景曜脸色灰败,神情十分难看,呆了半响过后,才摇头叹息,向着神色活跃的张世强道:“国华他想来替老夫出头,盛情可感,也真是神速。要是平时,老夫一定要问他这样带兵来的秘决是在哪儿。可现在这样,真真是”
张守仁是越帮越忙,刘景曜感其盛情和忠义之心,没忍心说出来。
此事过后,他的面子在登州是被剥的精光,为官没有脸面,自然也只能辞职了。
“此事过后,老夫会写信给几个在济南的同年,请他们照顾国华吧。登州这里,今年多半裁撤,以后浮山所照样归山东都司管,老夫也会写信托人,请国华放心。”
角楼上,刘景曜也是对张世强做着最后的交待,这些话,他对张守仁不好当面直说,不过对张世强这种张守仁的心腹,倒是不妨把自己的打算合盘托出。
“至于老夫,”刘景曜笑的云淡风轻:“老夫一会就去写辞呈,看到这个,丘磊这厮就会撤围,老夫也就能带着家人回家去了。唉,仕宦三十年,一无所立,一无所得,好在也算两袖清风,没有害过百姓,桑榆晚景,也是可堪告慰自己了。”
“老大人,您老可真料错了。”
和刘景曜的沉重截然不同,张世强却是一副欢欣鼓舞的样子。
他经历了三次骑马赴登州,人几乎累到虚脱,第三次到达之后,传达了张守仁的话就瘫睡在了地上,大睡了十几个时辰之后才恢复了元气。
此时看着外头的队伍,看着他熟悉的亲丁队的成员们,他用着笃定的语气,向着刘景曜微笑道:“大人曾经以一百余人,破数百盐丁,以下官看,外头这么多的营兵,实则还不如盐丁凶悍,一打起来,我浮山所上下,必胜无疑,这一点,下官毫无怀疑!”
仿佛也是和他的说法印证,就在这一刻,不远处站在队伍前列的张守仁就已经厉声下令:“甲队第一排,半跪,乙队,站于甲队之后,丙队,丁队,预备,所有人,倒转长枪,刺!”
第207章 枪阵(1)()
第九十三章枪阵
“是,大人!”
现在亲丁队有六百八十余人,按十二人一小旗的话得分成六十几个小旗,这样的军制肯定不妥,指挥起来太不灵活,就算张守仁有这么多合格的小旗官,他还得有好几个合格的百户,然后层层叠叠的指挥机构只是浪费他的口舌和时间。
他决定在指挥上,先按明军的营兵制度来解决这个麻烦。
十人为甲,设甲长,五十人为一队,设管队和贴队各一人。
原本上面就该是十队为一总,设把总一员,但这样等于一个把总要管十个队,指挥体系又变的粗陋简单,不易指挥了。
就是十人为甲,其实还可以设一个副甲长,连自己在内管理四五个人,剩下的一半归甲长直管,这样基层的老兵和士官可以更多的安插位置,队伍在战阵上自我修复和接受复杂阵形指挥的能力,也是会变强。
在队和总之间,肯定要加设一层,而且一总五百人的北方军镇的营制也是可以缩小一些才合理。
这个制度,在方家集和浮山训练的时候,已经是解决了。
现成的队官人选,各小旗官直接就是队官,只是这种任命不是朝廷的经制官,只是一种亲丁队的内部任务,各队官的正式告身,仍然是由登州都司颁下来的小旗身份就是。
现在第一波奉命抵上去的,就是刚刚编成不久,表现最好,虽不是最勇猛,却是最稳定的林文远为队官的甲队。
这一队中的几个甲长,全部是打韩六余部的那四十几人中的一员,队官林文远,贴队崔余,两个队官性格相近,都是沉稳冷静,睿智机敏型的。
两人配合极好,训练时也是很讲究办法,甲队的综合素质也是最高。
就是说,无论哨探,侦察,或是内务,扎营,或是体能储备,或是刀牌枪术火铳等,各项指标都是全能,全部排在各队第一。
相形之下,脾气火爆的孙良栋和彪悍的黄二带的队就远不如甲队了。
倒不是说他们不行,而是各队主官会把自己的性格烙印烙在队员们的身上,这两个暴性子带的队官,格斗技巧强,打架都是特别凶恶勇猛,但在队列和训练上,内务上,就是比甲队差的远了。
此时听到命令,林文远便是立刻挥拳,下令:“甲队,队纵队变队横队,呈半跪阵形,倒转长枪!”
在他身后,张世禄的乙队也是接受了命令,两队原本就是纵队行进,此时在尖利的命令声中,纵队左侧第一个亲丁迅速向左侧拉开,然后他身边的伙伴也是紧紧跟上,接着便是后面一排的亲丁继续向前,然后继续排开
就在登州营兵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中,五十人一队的纵队已经在眨眼之间就变成了横阵。
然后所有的浮山兵开始倒转长枪。
和那些削的凸凹不平的木杆上装上铁枪头就号称是长枪的劣制品截然不同,浮山的长枪杆是精心制作,杆身平滑坚硬,不是大力正面劈砍的话,有弹性的杆身根本是砍不断的。
第208章 枪阵(2)()
在枪头和枪杆之间还有铁制的套头,用来保护枪尖。
在长枪的尾部,则有一个螺旋型的铁疙瘩。
此时此刻,就在张守仁下令的同时,登州营那边也是失去了耐性,排在最前的百来人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冲杀过来。
有些人就指望吓跑浮山所兵就了事,所以兵器多半不曾出鞘,或者也是倒着拿。有些凶徒却是不管不顾,在他们看来,上头有令,这边也是必打无疑,既然不能和平解决,砍死砍伤,各由天命。
自己选的,需怪不得别人。
他们疾冲上前,根本没有想过,对面的浮山兵会有什么切实的抵抗。
看到浮山兵快速由纵队变横队的花巧时,不少营兵和营兵将领都吃了一惊。虽然明军也重视阵法,操练过什么八卦阵,鱼鳞阵,九宫阵,锋矢阵等等,但真正打起来,无非也就是骑步配合,然后拉开阵势,接着就是各自为战。
象浮山亲丁这样,一小队一小队的牢牢控制,然后转换队形,彼此配合作战的模样,明军根本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做到。
这首先得建立在各队官和甲长对自己部下的控制和了解能力,然后是士兵的领悟能力,甚至是关系到文化程度的高低。
接着才是扎实的队列训练和口令接受的训练。
就眼前这花巧之极的变阵,没有相当长时间的训练是不可能办的到的。张守仁的亲丁是一个老兵带几个新的亲丁,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