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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珙隐约能听到他们大声谈说:今年稻谷收成后还能有多少剩余,出粜换些银钱该给三儿订下一门亲事,若有多些则要给家人扯数丈布做一身衣服洗换,等等、等等。
似乎这小船上的是一家三口,已经捕捞到一些鱼准备回家歇息。一切都显得很正常,看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孟珙羡慕地看着这一家三口,劳作完后可以悠闲地回家,只要能衣食无忧,其他的天塌下来也不必管。
站立在孟珙身后数步的侍卫洪昌明,自那艘小艇从靠对岸行走改为慢慢往这边移动就注意上了。这一边的河岸上除了孟珙等人外,没有其他的闲杂人等。而且,自己这二十多个人穿着孟珙亲卫的制服,随便的人都能远远看出自己这些都是孟珙的亲兵护卫。一般情况下普通的军民是不会无故挨到这么近的,以避免产生不必要的麻烦。
整个枣阳上下,无不知道最近不时有刺客向孟大人行刺,胆大的纷纷出于义愤加入到搜捕刺客的行列中;胆小的则见到孟大人远远就避开,以免遭受无妄之灾。小船上的这三个人,不但没有远避,反而若无其事地越靠越近。若非他们是有眼无珠的无知狂妄之徒,那就是身具武功,不怕事的江湖人,最有可能还是另有图谋。
洪昌明见小艇已经来到二十余丈外,看到这三个人只是朝河面方向看,或是互相讨论,没往堤岸上看过一眼,面上的表情也平静无异。心中也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疑心太重了些,便对另一个侍卫刘占忠小声道:“刘兄,小心防护河边的沙滩,我去劝阻那条小船。”
洪昌明快步抢到孟珙身右,挡在小艇与孟珙间的方向,右手搭在左腰挂着的剑柄上,举起左手示意小船停下,扬声叫道:“船上的老伯、大嫂听好了,孟珙孟大人在此巡察,你们绕远些至河那边回去吧。还请三位多多见谅!”
小船上的中年大嫂站起身大声应道:“这位军爷,我们这就绕往对岸回去。”
讲完这句话,中年大嫂和那老头一同俯下身去,掀开放在船上的蓑衣,好像要拿出什么东西。
此时小码头方向啸声响起,一个充满劲力的焦急声音传了过来:“占忠、昌明小心河中的刺客!”
洪昌明心中一紧,“锵”地一声拔出长剑,抬头向四周扫视,口中叫道:“大人小心!”。眼角余光中向码头那边看去,十三骑人马冲上小码头,正掉转马头朝这里奔来。
小船上的老头和中年女人蹭地站起,手上已经握弓持箭。洪昌明叫声方落,看到船上的老头和中年女人拉开了弓,搭在弓上的箭头蓝汪汪的,显是在箭头上淬了剧毒。
外围的亲兵听到啸声一起,一点也没有浪费时间,立即收缩防护圈。另有三名好手越众而出,往孟珙站立处飞赶过来。
刘占忠原是单刀出鞘警惕地环顾四周,听得洪昌明的叫声,也立即提起功力,面对河滩移到洪昌明一边全神戒备。
两支箭相隔五尺激射而至,洪昌明运足目力才勉强看到两星金属的闪光。飞速而来的两个蓝色寒星实在是太快了,洪昌明无法估算出正确的速度。他来不及多想,奋力扭身剑使刀招,也不管是否有用就朝箭矢的来路上横劈过去。
“扑”的一声轻响,劈中了。洪昌明劈中这支箭后,身体被箭上的力道震得斜退了两步。他这一剑横劈虽然没有击中箭头,但总算劈斩掉尺许长的箭杆,箭头受这一劈的影响偏了一点角度。
后面五步的刘占忠已到这一面的位置,也看到激射而来的寒星,他也来不及有更多的反应,出于本能地把单刀一竖,以单刀的平面挡护在胸腹面前。“当”地一声震响,无巧不巧地那支箭射在单刀的平面上,铁铸的箭镞碎裂成五六块,连同箭杆一起滑过单刀斜飞出二丈外。
刘占忠持刀的手腕酸麻,眼中一暗。好像有一道铁板压了过来,额头痛疼,鼻子发酸,原来是护住面门的单刀,受到箭矢的冲击打到脸上。身体也受不了这股力道,“通,通,通”向后连退了三大步,还没有站稳,一只手掌按到背后抵住他的后退之势。
这只手掌正是站在刘占忠背后孟珙伸出的,他右掌抵住刘占忠后退的势子,左手抓着刘占忠的左肩向侧一扳,沉声道:“倒下!”
两人身形还没落地,又有两支箭从他们原来的立身处飞过,呼啸着向远处飞走,然后两人才同时侧倒在河岸上。
直到这时候,众人耳中才传来箭矢高速飞行的锐啸和“嗡嗡”的弓弦声。
小艇上的年轻汉子在听到洪昌明要他们离开时,发力将双桨划了几下,使船更靠近孟珙。待得老头和妇人射出箭后,一把捞住用脚挑起的朴刀,抢先纵身跃起朝岸上扑去。
老头和妇人快速地从腰带上抽出第二支箭引弓射出,但箭射出后他们才发现孟珙和那个护卫身形已偏,这两箭根本就不能对孟珙两人构成威胁了。老头和妇人丢下弓,迅速地抓起放在脚下的长剑朝岸上纵跃。
河岸上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听声音十多匹马到了百丈左右。孟珙护卫中眼尖的已经看出,这十多匹马上的人全都带着刀剑枪棒一类的兵器,有穿武士服的,也有穿劲装的,甚至还有和尚、道士。这些人正是自发前来保护孟珙的武林高手,不知为何刚好在此紧要关头赶到这里。
护卫们把防卫圈收缩到距孟珙二丈,人圈外洪昌明运动手中的长剑与年轻汉子的朴刀斗在一块,外围赶来的三名护卫也迎上了刚落到岸上的老头和中年妇人,口中大声呼喝,叮叮当当地狠拼狂杀。
众人的注意力大部被吸引到打斗中的七个人身上时,河对岸的沙滩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他双手捧了件乐器凑到嘴边,吹出呜呜咽咽的声音。乐声初起时低沉而热烈,让人似乎感觉是处身于茫茫沙海大漠之中。
孟珙带来的这些人中,全都没有听过这种古怪的器乐声,茫然不知所措。又是那个声音传来:“胡笳,这是金狗动手的信号。”
胡笳声响起之时,这一面堤岸原本空无一人的沙滩中,突然有如爆炸般升起四团沙尘,沙土中跃出四条黑色人影带起了漫空尘埃。这四个人连头带脚全部包裹在黑衣内,飞快地冲向孟珙所在之处,相距五六丈远就双手齐扬,连续不断地射出各种奇形怪状的暗器。
河中捕鱼的四艘小船,撒网的渔夫丢开鱼网操起船桨划动,小船以极快的速度向孟珙等人这边划来。
附近田埂上游走的四个村夫农妇听到胡笳声后,飞快地沿着田埂奔向河堤,一面奔跑一面从衣内取出刀剑等兵刃。
有两个最靠近孟珙,手抱蓑衣蹲在田边闲聊的老村夫站了起来。这两人朝四处环扫了一下,他们见手持刀剑急冲而来的三男一女,显得惊慌失措地又蹲了下去。
两人的位置正好挡住四男女冲向孟珙的埂道,领先冲至双手握一对铁鞭的大汉骂道:“老不死的,让开!”
两个老村夫被此人一骂,吓得赶紧跳下冰冷的水田里去,也许是田水太过冻人,也许是过于惊惶失措而站立不稳。只见两个老村夫双手乱舞,极力保想持身体的平衡,以免摔到泥水中被活活冻死。只是这样一来,两人手中提着的蓑衣张扬摆动,不免影响了疾冲而至四人的视线。其中一个老村夫的蓑衣还扫到铁鞭大汉的脚上,但听得大汉“哎呀”一声,小腿五寸处的迎面骨被蓑衣尾撩到,身子一歪,“哗啦”一声头朝下扑入水田泥水中,挣扎难起。
随后跟着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农妇,收势不及冲过二尺,止步回头骂道:“老三,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这样也会摔到田里。还不快起来,哼!”
大汉倒不是不想起来,只是手脚都用不上力,俯扒在泥水中竭力把头抬高,露出口鼻就要张口大骂。可一开口就涌入泥浆使得他呛咳不止,憋得他脸皮通红,泪流不止。
农妇见这情形发觉不对,细看两个老村夫虽然还是摇摇晃晃地,但看自己几人的眼中却是满含笑意,那里有一丝惊慌之色。将手中剑朝身边的老村夫右肩刺去,骂道:“老不死的,竟敢哎”
老村夫见农妇一剑刺来,手中蓑衣胡乱舞动,口中大叫:“不是我,不关我事。”手中舞动的蓑衣刚好碰上农妇的长剑。
农妇还未骂完,手中长剑被蓑衣格了一下,一股大力将她的剑向侧猛扯而脱手,长剑旋转着向后面冲来的人飞去,似是她将长剑扔出去攻击后面的两个人。
农妇自己手舞足蹈地反仰摔出,水花四溅中仰面朝天倒跌三尺外。
七尺外冲过来的两个大汉,前一个止步用手中的刀把飞来的剑向后挑出,后一个看清两个老村夫的容貌后,讶然问道:“请问,两位可是人称‘洞庭村夫’的廖钧、廖勍前辈?”
用蓑衣甩跌农妇的老村夫“呵呵”笑道:“正是我们两个老不死的,难得还有人认识。老夫廖钧,那是舍弟廖勍。”说着说着,突又变色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伙同金狗、蒙古鞑子前来行刺我大宋将领,你们难道不是汉人么?”
那大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抱拳施礼道:“晚辈张全忠及妻郝氏,弟全孝、全节。因听得人说这孟珙与蒙古鞑子勾结,要残杀我大宋子民,夺我大宋花花江山。故会同各位英雄一起来诛杀这汉奸,一来为我武休张家寨死难的族人报仇,二来也为我大宋除去个大大的隐患。”
廖钧沉下脸,声色俱厉地喝问:“你们兄弟好无知,受人蒙骗利用还不自知。这位孟珙将军乃孟宗政孟大人之子,其曾祖孟安、祖父孟林父子俱是岳飞岳元帅部下。他本人自二十余岁从父参军抗金,大小四十多战,杀金狗无数。孟氏一门忠烈,有他在金狗不敢窥襄、汉、枣阳,才得保我这一方百姓平安。你们张家寨的张仲群也糊涂了,连这都不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