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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我叫你呀,叔!”林强云的声音这次更清楚了些,连更远的上官婉也听到了,她连忙转到床头盯住躺着不动的林强云,见到床上的人眼皮和嘴唇都在微微的抖动,眼角还有两颗大如黄豆的泪珠。不禁高兴地叫道:“官人,是林大人醒过来了。快看,他的眼和嘴都在动呢,官人没听错,刚才一定是林大人在叫你。”
上官婉心中一喜,心急口快下一不留神就把官人叫成了“你”,说出口了才发现这个“你”字叫得太亲热,脸刷地一下就红透了。别人听说林强云即将清醒过来,也没注意到她的这一下改变,即使注意到的人也没不会在此时去计较。
今天林强云恢复知觉后第一个入耳的就是沈念宗的说话声,开始他迷迷糊糊的以为是在梦中,再加这么长的时间没说话,所以他的叫声还很细微。虽然眼睛没能张开看清周围的一切,不过,从鼻子内嗅入的气味、耳朵里听到的声音上,他立刻就知道自己真的是清醒了,身体也感知到有被子盖住,左腕上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一个充满父爱的手,只有叔的手才能给他这样如同父亲般的亲切感。
几个或粗重、或微细的呼吸声在左侧响起,努力了好一会才张开双眼的林强云,被房间里的光线刺得赶快把眼睛闭上,这一瞬间他已经看到了沈念宗、陈君华、谢三菊、应君蕙等人的脸面。刚才能够出声说话,再加上一睁眼就看到自己的亲人,让林强云喜出望外,忍不住流出泪珠把枕头沾湿了一大片。
林强云再次睁开眼时,应君蕙第一个不管不顾的抓住他的手喜极而泣。所有围在床边的人都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应承宗一跳而起冲到卧房门外吼道:“大哥醒了,大哥醒了!”
他的狂吼引出了一片欢呼声,有人大喝了一声什么后,高叫狂呼的声浪马上消沉了下去,一变而成小声的谈笑,这间卧房的门窗外挤满面了想看一眼林强云的人头。
林强云把眼光慢慢从床前的人面上一一扫过,露出欢喜无限的笑容、抖着嘴唇用力抬起没被抓牢的右手指向沈念宗和上官婉。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人急冲而入高叫:“沈总管、陈都统制,大门外来了一队人马,看前行的回避、肃静牌和仪仗队的架式,似是哪位朝中的大人因公事而来。”
“一队人马?”沈念宗和陈君华同时心中一沉,两人对看了一眼,俱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不安和决绝之意。陈君华对房内的人轻喝道:“四海、金来、金见与山都一起,从此刻起留在房内寸步不许离开,一旦听到有警传来时,立即和强云的亲卫一起,护着强云和家里的女眷等从新开挖的密道出去,到本厢坊的李瑞春家中换装后,潜行到保安水门外的三查码头,那里有四艘我们的船等候。你们上船后不得迟疑,马上沿江出海湾去澉浦镇码头,上守候在那里的战舰不得上陆地回家。”
说完,对沈念宗点了下头就向门外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一眼,大步行出门去。
沈念宗对张嘴欲开口的林强云摇了摇手,从容说道:“强云,门外来的人不知是什么来意。这次出了事后,四海属下、荒字号的甲子,以及丁大侠他们全力追查暗算我们的主谋。从各方探得消息,结合天松子他们所知和城里的流言来看,对我们暗袭的虽是大批县衙差役和一些都辖房缉捕使臣的役丁,但他们的勾管上官都不知此事,倒似并非是官府有意而为。不过,从各种消息和其他迹象来看,极可能有朝中大臣暗地支持并参与其间,否则就不会在没有上官调度的情况下,出动两县差役和申供院的役丁了。我和君华与冉、公治两位先生商量过,都觉得有些扑朔迷离,也有可能是朝庭得到什么不利于我等的消息,试探着向我们下手了,要万事小心些才妥当。所以,你什么都不要问,不要说,一切事都则我们来处置。无事则罢,若有什么事情发生时,记得在得到消息后马上动身到山东去,我们会很快赶来相会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四海他们显然是早有准备,在其他人都出去后立即迅快的从房角取来些圆木棍和一大块缝在一起的粗麻布,很快就装配成了一副担架。
林强云在三菊、应君蕙和上官婉的帮扶下,慢慢坐起酸软无力的身子,靠在床头上。穿上衣服后他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原来的睡房,宽大的房间前后都有大窗,难怪刚醒来时会觉得光线刺眼。此时他看清四海他们装好的担架,不由得奇道:“咦,什么时候做成了这种担架了,这是谁想出来的物事?唔,还差一点没做好,应该在前后部位各多加一条能让人挂在肩上的大布带或或绳索,咳抬抬担架的人人才咳咳不会觉得觉得太太咳累咳咳”
这几句声音小得可怜的话声说完,已经把林强云累得气都喘不过来,咳得直往侧歪倒。
坐在床内侧的三菊一边轻轻拍打林强云的背,一边轻声细语的在他耳边柔声劝道:“大哥,你身子骨还没好,就少说两句吧。坐着用眼看、用耳朵听就好了。上月我们从山东来临安的船上,你不是给我和君蕙姐讲过这种担架的事,还用茶水在桌上画了图让我们看么。前些时我闲着没事,就按大哥所说的画了张图出来,请木工房的人做了好几个,才做成了能将伤者放上去抬着奔走的这种物事。大哥放心,以后我会叫人全都安上绳索布带的。”
应君蕙也在床边扶着,用手轻扶他的胸说:“是啊,大哥放心好了,三菊妹妹会按你的吩咐去做的。你已经喝了十多天米汤了,身体还太过虚弱,最好还是躺下休息吧。”
“不,我要看看是哪一位大官笃到家里,他们来干些什么。不弄清楚状况,心里实在是放心不下。”心情紧张的林强云惦记刚才听到的话,他在喘定后放慢说话的速度,使自己不再喘咳。
应君蕙安慰道:“大哥不必心急,今天是黄道吉日,谅来不会有什么坏事,有道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小妹就不信有我们千余护卫队和丁大侠、叔祖公他们,还会让人伤了大哥。”
不多一会,先跑出去的应承宗连蹦带跳地冲进房间,高叫:“是好”
被应君蕙狠狠的盯了一眼,应承宗缩了下头笑嘻嘻地走到床边压低声音说:“是件大好事,来的是大哥的族叔林岜林大人,听说他已经起复为大理寺卿,并还升了官,现在已经是正六品的朝议大夫了”
“正六品的朝议大夫,这是多大的官?”林强云对这些官品的事是一无所知,也从不费心去想,对于底下的人每月替他从左藏库支领回来,值得四百多贯的各种钱物也根本看不上眼。这个连自己的官有多大也不清楚糊涂家伙,除了一门心思赚取大把的银钱以外,似乎对其他的什么事情也不太关心,所以才会问出这个令大家都哭笑不得的问题。
“大人,正六品已经是好大的官了。”上官婉笑着向林强云解释道:“虽然请给的料钱和其他添支钱与大人的从六品差不多,但按大宋祖制,大理寺卿必须由正六品的朝官才能担任的。这个职官差遣另外又多了数百贯添职钱”
第71章 十三章(二)()
“哦,原来是这样。”林强云不想再听这些他不感兴趣的东西,对呆站在床前的应承宗问道:“我那叔父大人带了仪仗大队,是干什么来了?总不会为了升官而摆架子耍威风,到城外连路人也没几个的地方来给人看吧?”
应承宗红了脸,急得有点结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沈叔叫我回来告诉大家吾要惊,林大人来这里是大好事,说什么圣上下诏让我们中的好些个人当官,还有什么事情要大哥派人去办”
“呵呵,贤侄不必探问,为叔来告诉你好了。”和沈念宗一起走入房门的林岜,看清了床上的林强云后,脚下一顿,身上起了战抖再迈不动脚步,他吃惊的神色让林强云也是大吃一惊,只听林岜指着床上的人颤声向沈念宗问道:“啊也他他是我那贤侄林林强云?”
沈念宗不发一言的阴沉着脸,向林岜点头。
林岜惨声抬头向上高呼:“天呐!这些时日到底出了什么事?”
过了好久,得不到任何回答的林岜情绪稍为安定了些,泪流满面向林强云一步一顿的走近,嘴里用刚好能让大家都听得清的声音,哽咽道:“想不到我们叔侄不见方数月,贤侄就成了成了贤侄竟然竟然憔悴至此?”好不容易才想到合适的词把话说完,一屁股坐到床头,握住林强云的手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到他们两人的手上身上。真情流露极为感人,害得房内的几位女子哭出声来。
林岜的神色也是十分憔悴,与在汀州、漳州时清减了不少,但总还有个人样。在他的眼里,林强云几乎快没人样变成鬼物了。没心理准备的人乍一入眼,肯定会在大吃一惊之下转身逃命,说不定有些胆小的还会被当场吓晕过去。
床上的林强云瘦成了一把骨不说,头面也完全变了形成了另一个样子,只不知完全好了之后会脸面会变成何等模样。脸上的皮肤又黑又皱,还有些已经开始蜕裂,露出里面几丝细白的新肉,看来实在是一脸森厉的鬼气。若非有这么多人在房内,林岜肯定不敢把床上的人看成是林强云,也肯定会吓得转身逃出房间去。
听完了冉琥、公治渠述说,飞鹤子、丁家良等人补充的出事经过后,被请到桌前坐下的林岜拍案怒道:“岂有此理,真是太岂有此理了!这么说来,那薛极薛大人肯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为叔想,薛极之所以会对贤侄下手暗害,恐怕唔怕是与贤侄插足米面铺子的生意有关。据为叔所知,薛极的家人在临安城内外开有一、二十间米面铺,与其合手掌控临安米面市价的店铺和牙人也为数不少。据你们探得的消息说,临安城内只有蒋家开的米面铺子未随同他们一起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