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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末商贾-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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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占忠要的就是和他说话,这一路行来已经近四十天了,虽说除了开始的十多天是行走在陆路上外,其他时间都坐船顺大江而下,既没有行路的辛苦,也闲得发慌。但在一艘能坐二十多人的客船上,成天对着自己手下的七八名兄弟和这位一天说不上三句话,只会埋头摆弄木条、木块发呆的人,实是太过无聊。

    带出来护送这位姓薛木匠的七八名弟兄,一离枣阳地境坐上客船后,立时就取出随身带的色子(骰子),虽然没有大呼小叫,却也压低了声音赌得热火朝天,没人来理会带队的刘占忠。

    包下来的小客船,现时是行走在江南运河的旁支河道上,一天前才由平望镇岔入吴兴塘,沿河向安吉(湖)州进发。

    刘占忠:“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何我们快到临安时却又节外生枝的要去安吉州走一趟,这不是没事打事吗?”

    薛老弟:“唉,刘校尉呀,怎么给你讲了那么多遍还不明白呢,小的在金国时就看到过湖州出产的”

    刘占忠立即纠正他的话:“是安吉州,千万别说湖州了,这是犯忌要坐牢的事,被人首告到官府里去,我们这些人全会有大麻烦。”

    薛老弟:“好好,依你,依着你就是,安安吉州就安吉州罢。小的看到过湖安吉州出产的罗帛,很想知道他们是用何等机子织出来的,非得去看过了才能安下心来。这样说,校尉大人可是明白了么?”

    刘占忠没回答薛老弟的话,而是自顾嘀咕道:“疯魔了,最起码是走火入魔之兆,一个织机有什么好看的,划得着上万里路的跑到这里看么?真是个怪人。”

    别说刘占忠了,就是在薛老弟的家乡金国河东南路——也是南渡前大宋的永兴军路——河中府万泉县(今山西省运城市万荣县)知道薛家的人眼里,这位薛老弟一家都算得上是怪人。

    过了震泽村进入安吉州的归安县境,船行过两岸遍植桑麻的河道,远远采桑的蚕娘歌声入耳:“消磨三十春,渐喜蚕上簇。七日收得蚕百斤,十日缲成丝两束。一丝一线工,织成罗与豰。百人共辛勤,一人衣不足。举头忽见桑叶黄,低头垂泪羞布裳”

    这歌声先是一人唱起,随后渐渐的前后左右都有和声,听得刘占忠和薛老弟如痴如醉,呆呆的仰首望天。那刘占忠想起十年前死于金兵刀下的妻女,也曾和这些蚕娘一样,日复一日的采桑养蚕,操机织布,到头来却不由得泪下如雨。

    待到歌声歇了好久刘占忠都还没法止住泪水,心中的悲苦反是益发上涌,放声恸哭道:“可怜可怜的浑家可怜我那三岁不到的细细女,想你们随了我刘占忠数年,吃没吃饱过一顿,穿没穿暖过一回,却要成日价的纺纱织布以补家用”

    他的哭声还未完全止息,凄凉的歌声又起:“昨日到城郭,归来泪满巾。遍身罗绮者,非是养蚕人。”

    歌者唱至此便嘎然而止,刘占忠听得唱歌的女子就在身侧不远,忙止悲收声抬头用模糊的泪眼向四下里观看,只听得一女子叱道:“堂堂男子汉,在这运河之上哭得涕泪交流,成何体统。有苦有难悄悄的哭一会也则罢了,却又嚎叫得惊天动地的,害得我连罗机子也踩它不动。”

    “罗机子?”薛老弟听到这女子的话声,一下跳起身向后方摇橹的船家叫道:“停船,船家且将船先停一下,我有话问那位说话的大姐。”

    刘占忠抹了一下脸面,看清原来是数丈远的岸上有栋茅屋,门前的岸边站了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村姑,正双手叉腰怒目顿脚。

    薛老弟向那村姑高声叫道:“这位大姐,在下河中府薛景石,是个专做织机的木匠,适才听得大姐说家中有罗机子,不知能否让在下等人一观?”

    女子一听这人是个专做织机的木匠,喜道:“既是木匠师傅,正好我家有台华机子(提花织机)坏了,若是能代为修复,就请到我家来看吧。这位师傅放心,修织机的工钱是会给你的。”

    刘占忠和薛景石上岸到那茅房探问,方知道这家姓潘,只有母女三人,那母亲是四十来岁的妇人,病在床上不能动弹,两个女儿一个十九岁,一个年方九岁,一家人靠女儿养蚕织布为生。

    刘占忠一听说她们家姓潘,心里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由得脱口问道:“姓潘,你们不会是宝庆元年起事拥立赵竑的潘家后人罢?”

    这话一问出,躺在床上的妇人勉力撑起身仰首向天看了一眼,然后抖动嘴唇指着两个女儿似是想说些什么。她还没等两个尖声哭叫的女儿冲到身边,猛然喷出一口鲜血,什么也没说出来就一头栽下床气绝于地。

    这下不但薛景石吓得目瞪口呆,连刘占忠也慌了手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刘占忠和薛景石心肠都不是很硬的人,虽说潘家的这个女人是在病中因惊吓而死,算起来与他们没什么关系,刘占忠还是掏钱买来一具薄棺,帮着两个姑娘在屋边草草安葬她们的母亲。

    这潘家的母女三人也实在是穷,除了家里的四架织机,还有一匹织成的小绢,三、四斤糙米,三只破碗和一条破成鱼网般的被子外,其他就一无所有了。

    看着这两间既漏又破,就快倒塌的茅房,在屋椽下以三块石头架着,用于煮食的一个破了一角的小铁锅,薛景石为难地向刘占忠问道:“刘校尉,我们就这样走了,她们她们两个女孩子留在此地不如这样,你若是还有银钱的话,是否可以先借些予小的,待到了临安双木商行后,小的求东主预借些工钱再还你?”

    刘占忠掏出一叠纸钞算了算,目注薛景石说:“钱倒是还有六十余贯,这是我们几个回枣阳去所要花用的路费。先说说你要用多少,太多的话我也没法子。”

    薛景石走近还在母亲坟前抽泣的姐妹轻声问道:“潘姑娘,此后你们做何打算,还是准备在此住下去吗?”

    年纪大的姐姐倒是硬气,止住哭声问道:“这位薛大哥,你和刘大哥都是好人,不论是谁只要能收留我们姐妹,我就跟他去为奴为婢。”

    薛景石:“如此,便好安顿了。你听我说,刘校尉是要送在下到临安去投奔双木商行林东主的。若是你们姐妹愿意,可随我们一起离开此地去投奔他,听说那双木商行收下的人,只要不是好吃懒做,肯干活就能赚得到自己的吃穿”

    “去了,这么好的地方,又有这么好的东主如何不去?”潘姑娘抹掉眼泪,招呼还在哭泣的妹妹:“小妹,别哭了,把家里的那几斤昨天买回的米带上,我们跟这几位大哥到临安去投奔个好人,以后发狠些做事就会有吃有穿了。”

    薛景石要买潘家的四架织机,那姑娘姐妹却是不肯收钱让他自己拆了搬走。到诸事办完后,刘占忠便要船家掉头向临安进发。

    这半个多月的时间,双木商行的人忙得不可开交,连护卫队也把识字且会算数,能帮得上手的选出一百多人,派到各处收粮的地方相助。开始那些豪门、官宦送来收购的粮食除了有些过于陈旧退回去不收外,绝大部分都是中上品的好粮,不仅制米磨面的成色高,而且晒得极干。

第86章 十七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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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得后来那些想以此钻营趁机得利的人,就令得双木商行的人大费周章了。

    五月二十三日,来了四十余车稻谷,据代人送货的车夫说,这批稻谷是从绍兴府用两艘漕船运来的,总数约有六千四百余石,估计要一天时间才能运完。

    第一袋稻谷倒入斗里,伙家这些天累得气都喘不过,还没发现什么,但专管记账的先生就觉得不对了。倒入量斗内的稻谷不但扬起的粉尘特少,稻谷中有个别颗粒看来色泽鲜黄极为光润,且比其他的稻谷似是大了些微。

    这记账的先生姓宗,原是被双木商行收购来这六家米面铺的东主之一,做米面生意也有十多年的经验。过去他也曾使出混砂加水等手法赚取过黑心钱,自是明白此中的窍门。在伙家要将量斗内的稻谷搬入仓库内时,连忙出声喝止:“且慢搬动,去请管事来,我有话说。”

    伙家被先生一说,立时也发现了诸多疑点,探手抓起一把稻谷细看。却见一把稻谷中倒杂有数十粒可见的砂子,有些谷子表面上还沾有泥尘。选了个更干净些的放入嘴里咬断,哈,连米心都已经湿透了。

    冉琥匆匆赶来时,这个粮栈内外已经吵成一片,十多天来的收粮过程中,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冉琥没去搅和,只在外面找了个伙家问了一下,知道了情况后立即叫人去招护卫队。

    安排好后,这才走到场中问道:“何事如此嘈杂吵闹,生意都不做了么?”

    收粮的那个伙家走到冉琥身前唱了个肥喏,气愤的说:“冉先生,这帮人也太过黑心了,送来收的稻谷不但加混了半成多的砂子泥尘,还泡了不少的水,谷子都湿到米心了。”

    一高瘦一矮胖两个人窜到冉琥面前,喷着唾沫嚷道:“好啊,你就是这里管事的,你倒是给我们说说看,为什么我们大老远的将粮食运来了你们却又不收,想害死我们这些老实本份的生意人吗?”

    “哦,你们是老实本份的生意人?”冉琥笑眯眯的脸一沉,手指墙上张贴的纸说:“既是能这么早把粮食运送到此地,路上也没被牙侩们拉到其他地方收购,必然是已经不止这一次运粮来的客商了。你们难道会不清楚双木粮栈收粮的规矩吗?就是新来的客人,我这里的伙家也会告诉你有关收购粮米的规矩,或是会请你们看看墙上贴的告示。两位说说看,你们是否初次来此,或是伙家没讲清规矩,还是没请你们看墙上的告示?”

    矮胖个子挥舞粗短的手臂嚷道:“不错,我们这是第三次送稻谷来收购,这里的规矩我们也清楚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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