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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好!”冉琥击节赞叹:“这才是一着富国利民的妙棋啊!公子放心,此事交给我们办,务使此事做得天衣无缝。嘿嘿,一旦有了信誉之后,我们就可用山东的纸钞到大宋境内流通,连大宋朝的经济命脉也能掌控在手中,到时候嘿嘿如此,在下看,去山东的事倒是不妨稍慢一步,等这里交引铺的事情办出个局面来后再去也不迟。”
林强云:“嘿,不管怎么说,山东你和公治先生是一定要先去一趟的,先协助那儿的人把楮币印制出来后,还要考虑怎么发行使用,然后才是回大宋境内办理铺子的事呐。”
冉琥迟疑了一下,面有难色地对林强云说:“林公子,有一件事关系到将来的大局,为防微杜渐,在下是不得不进言,以便公子在事先有个警醒。”
“冉先生请讲,小子洗耳恭听。”冉琥这种神态还从没有出现过,林强云不禁庄容回应。
“时才丁、应两位大侠说起,不久将会有应家子弟到来相助,这本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一桩,其立意无可厚非。但是”冉琥把“但是”两个字咬得极重,让林强云更入神地听他下面所说的话:“纵观历朝历代,除本朝外,都有后妃干政或后党把持朝政、逆乱之事发生。故而,在下要提醒公子,在应家子弟和丁大侠约请的人来到后,务必仔细详察,真正有才能的人方可委以实任,在实任中能有显绩的人方可迁转擢用。此外,还要设部临察,防止有人结党谋私;还须谨慎安置,不能让”
林强云心里叫了起来:“我的天,麻烦事来了,这可不是林某人所专长的勾心斗角,但冉先生所说的却又是正理,对此也不可不防。”连忙打断冉琥的话说:“且住,冉先生,这事不宜在这里宣之于口,还请冉先生抽出时间将事情写一写,让小子看过后再商量如何?”
冉琥一怔,随即恍然大悟,暗自责怪自己:“哎呀,亏得公子智慧过人,闻声知意而止住话头。阿也,此人果然有人主之像,须得用心辅佐以图早成大事。是啊,枉我冉琥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怎地不分时地将此等话说了,如此重大的事,关系到好几伙人利益,怎能在此时此刻明说。若非林公子阻止,此事万一被人听去,此后都与自己作对为难起来,其后果”
想到这里,冉琥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心里不禁对林强云十分感激。他哪里知道林强云并没有其所想的那么精明,只是因为对此等事没有经验,也记不住冉琥所说的头痛事,更不想花脑筋去对付自己人,才要冉琥将事情写出来的。林强云打算把这种事情拿去和沈念宗商量了再讲,有什么事都交给沈念宗和张国明去处理解决最好,他才懒得为这种事头痛呢。
“是,是,在下大意了。”冉琥起身深施一礼,这下他对林强云的称呼也改了一点:“公子且先歇息,在下自会按公子所说将条陈奉上,告退了。”
“先生慢走,事情不是很急,先生也不必太过操劳,只要在我回到山东时给我就好。”
“局主!”林强云的话才说完,门外的童声让他大感愕然:“小孩儿兵都统领沈南松请见。”
“是南松?”林强云跳起身走到门边叫道:“南松,快进来。你怎么跑到临安来了,爹爹和三菊姐呢,他们也一起来了吗?”
沈南松在门前看到冉琥在内,还是一本正经地行礼报告:“属下奉安抚使张大人、安抚副使沈大人之命,率一小队小炮队前来听候调用。请局主示下。”
林强云也猛省南松已经十三岁,他长大了,收拾起脸上高兴的表情,也起身回了礼:“稍息,还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冉琥只见书房门前站了一个高挑个子的男孩,头戴皮盔,身着战袍皮甲,腰围寸半宽的皮带上左刀右铳,背上还有一个怪样的麻布囊袋。还带着雅气的脸面白里透红,显得英气勃勃十分精神。
冉琥知机地告辞出门,一边走一边暗自心惊:“这哪里还是孩子呐,活脱脱一个缩小了的威武将军。小孩儿兵?不错有四海、金来、金见和承宗这样的孩儿兵,也就会有小孩儿兵,一点都不希奇。都铳领?那就是说,似这样的孩子在山东根据地里最少也有千人以上,甚至有可能多达万人厉害呀,从这么小便开始以军旅之法予以调教训练,再过个五年不,只须再过三年,又是一支军纪严明训练有素的子弟兵了。”
沈南松见屋里再没有别人了,这才一蹦一跳的冲进房中,扑到林强云的怀里又笑又跳地大声说:“大哥别骂啊,我可不是偷跑出来,而是请准了爹爹和张大人允许后,才带这一小队伙伴到此的。”
林强云扳起脸问道:“那好,你说个理由给大哥听,为什么要来临安?”
年近四十的袁劲纲此刻心烦意乱地靠坐在软榻上,任由四个**的家养舞妓扭动腰肢、摇晃硕大硬挺的胸乳,在面前搅起一片乳波臀浪,使尽浑身材解数也没能勾起他的半分情欲。
三个十六七岁待寝的婢女,两人在其身侧轻捶他的大腿,一人站于榻下在其背后揉捏肩背,也没让袁劲纲有一分半分舒服的感觉,反是让他大感不耐。不过,这时留着山羊胡、老鼠须的袁大官人不肯掉脸面,没把婢女和家妓赶走,为的是他已经令人去请那“逍遥散仙”来这里见他。
“逍遥散仙”人虽老,但却是个可人儿呐。袁劲纲得到这个老妖怪完全是得力于投到门下的义子——那整个临安都不齿其为人的——袁方策所荐。就是因为有这“逍遥散仙”,袁劲纲才把勾引上其叔小妾,奸情破露后被赶出家门的秦方策收为义子的。虽然秦方策的名声实在是太坏了,连带也影响到自己袁劲纲的声誉,但他还是认为这件做得没错,值。
别的什么都不说,光是送到相公府里的两个俏婢,就让史相公高兴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拍着袁劲纲肩背,直夸“得如此一对妙人儿,人生一大快事也,袁老弟深得吾心啊”。袁劲纲投入到相公门下后,还从未见到过史相公有过对人这般亲热的,自己恐怕是其有生以来第一得宠的人罢。
而两个俏婢,正是从街市上买来,由稳婆验过确是处子,再交由“逍遥散仙”经过一年的调教后,方送到史相公府上去的。想必两个俏婢于床第间有十分的本事,可以服侍得史相公神游天外罢。
得到史相公夸奖后,袁劲纲把自己的几个小妾,也让“逍遥散仙”进行教导,只是数日的时间,就也让这位自诩智计过人的大谋士也尝到男女大乐,把个老妖怪看成了活宝、老神仙。
说起来,收下袁方策为义子也并非一无是处,最起码有好些袁劲纲自己不方便出面做的事情,可交给这外姓的儿子去做。万一出了什么不可收拾的事,还可以将此人丢出去做个替死鬼。而且,这袁方策手下养着的一帮人,也确是为自己探听临安民间的动静,暗中诛除某些看不顺眼的人物出了大力,省了袁劲纲不少心力。
袁劲纲原是已故前景献太子赵询的门客,他还非常清楚地记得,嘉定十三年(1220)八月太子薨后,于次月就改投到史弥远门下为谋士,如今已经有整整十年了。这十年来,袁劲纲一直很是得意,凡百大事小情都为相公处置得井井有条,所出的计谋也很得史相公的赞赏,都得到落实施行。袁劲纲感到最得意的计谋有二:
第一,是史相公对贵和立为皇嗣,改赐名为竑一事大为担心。袁劲纲探得这位皇子喜欢弹琴,便向史弥远献计,叫人到民间强买了一个擅长弹琴的美女,择日将她献给东宫。又暗中以厚廪其家的诱惑,命她暗伺动静。强调东宫的一举一动都务须立即报告,这位美人欣然答应了。凭着色艺俱佳而且知书慧黠的素质,她很快就得到了皇子的宠爱。
赵竑成为皇子后,心里就很不以弥远为善了。他常将胸中的积郁,倾吐给深加宠爱的知音。这位知音就是史弥远献给他擅长弹琴的美女。皇子常常把杨皇后及弥远的罪恶记在册上,后面还加上“史弥远当远配八千里”的字样。东宫的墙壁上有地图,赵竑指着琼崖说:“我以后得志,要将史弥远流放到这里。”
这位皇子称史弥远为“新恩”,意思是以后他当了皇帝,史弥远不是去边远的新州就是去恩州。那个美人听了后,便将这些事一一密报了。史弥远很惊恐,这事非同小可啊。
史弥远想进一步证实东宫的言行,如果还有可以挽回余地的话,他又何必再去苦费一番心思呢。于是借七月七日的“乞巧节”,送一些精巧奇玩给赵竑,而赵竑却乘着酒意将这些奇玩掷到地上打碎了。史弥远得知后更是魂不附体,他知道这个皇子一旦即位,就没有他的好果子吃了。
“如何对付?”史弥远向袁劲纲问计。
袁劲纲为其出了一个计谋:“改易皇子。”
袁劲纲告诉史弥远,赵竑立为皇嗣后,沂王一支,又出现了空缺,这就得再选择人来承嗣了。史弥远于是上奏宁宗,选太祖十世孙,有年过十五岁的养育宫内,拟仿高宗择立孝宗的故事。这个做法从道理上来看似乎无可厚非,而且也有先例可循。史弥远还秘密劝宁宗,慎于择嗣,可以借为沂王立后的名目,多选几人,以备采择。
事也有凑巧,史弥远的门客余天锡(余天锡的祖父为史浩门客,他从小在史府长大),准备回绍兴秋试,请假来辞行。史弥远就秘密嘱咐他为沂靖惠王选择承嗣,不久天锡就找来了当今圣上——当时的“与莒”。以至袁劲纲因此事而在史相公的谋士群中成为第一人。
第二,是劝动史相公,将封为济王的赵竑在湖州之变后逼其自缢,以消除隐患。
其他的都不去说了,仅此二计的谋划,就让袁一生一世都受用不尽。
可是,自本月十五过后的这几天里,袁劲纲就一直觉得有人在暗中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