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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大事。而且,他们与自己不同,全都是有根有底,上下还有老小。今后万一真与赵宋朝反脸为仇,一旦被朝庭查出底细,那还了得!?所以,最好是不让这些家乡的亲人到山东,跟随自己一起冒抄家灭族的风险。即使他们实在是想到山东谋发展,也应想办法将其族人先一步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沉吟了好一会,林强云才抬起头,狠下心对罗运天说:“在没有考查过你们的各项能力之前,我也不清楚你们这几个人会做什么,能做什么。不如这样吧,过几天先和我一起到淮南东路去,看看能不能趁此时机立个军功而得朝庭的封赏,这才是正道。实在不行,小弟也会在杀掉李蜂头后,把你们送到京东东路去。你们啊,可以到根据地去先看看那里的民情风俗、各地方官府办事及细民百姓生活的情况,了解一下律法、规矩。一切都透彻后,你们仔细想好,再决定是否要在京东东路求得一份差事。有了决定以后,就可以按当地官府的规矩,进行吏员官位的选取派用。子昌兄,实话告诉你,虽然现时小弟是京东东路暗中的主人,却也不能坏了自己定出来的律法和规矩,一切都得按订出的制度办。只要你们有那样的能力、才干,先从小事做起,得到了官府磨勘后实有业绩,就会得到提升。到时候,不要说是一官半职,就是做方面大员,管领一县、一府一州,或是更大些,做到管领一路的主官也都是大有可能的。我林某人决不会因为你们和我一样年轻就小看了大家,也决不会因为你们是我的乡亲梓叔另眼相看而加以重用。当然了,既然是自己的乡亲,在相同的条件下要选人使用的话,自是有人情可讲,我会优先选用你们这些人的。希望子昌兄能去和众位兄弟们讲清楚,别要怪林飞川做事古板,不讲人情。”
“好,有飞川兄这些话就可以了。”罗运天心里隐隐猜出林强云心怀大志,而且他在与林强云初交往时就知道他的脾性,也和其他几个人说过,自然不会对此有什么心结。他们本身也是极为纯朴的客家人,通情达理不说,还惯于将心比心为别人着想。若能在淮南东路沾些光得到朝庭封赏谋个出身,当然最好。因为,他们曾听亲卫和护卫队员们说过,要去京东东路倒是不费什么事,但要想在那里谋取一份差事却是颇为不易,必须经过层层考试。就是想去考试,也得有人担保才能参加。此时既然征得了林强云的同意,并有可能得其推荐,这些看似困难的问题不就都迎刃而解了吗。何况林强云还说过会送他们到京东东路,再怎么说也会对送他们的人有所交代吧。因此,罗运天满意地笑着说:“在淮南东路能得军功也则罢了,若是到了京东东路时,我们这些人全部都通得过京东东路官府考试,你可别想再推脱,一定要将我们放到可以施展才华的地方去啊。”
“放心吧,真正有才能的人我林某人最欢迎了,一定不会让你们白白浪费掉的。况且你们还是我们汀州莲城县的同乡呢。”林强云一边用毛笔在纸上写出方子并注明用法,一边说:“若是我们莲城真能出几个治世的能臣、能征善战的将军元帅,那可真是给我们客家人露了脸啦。子昌兄,将来你们是想去地方上谋差事呢,还是想到军中去疆场杀敌啊?”
罗运天兴致勃勃地看林强云在纸上写着,不由取笑道:“什么地方都可以,只要将来能有个出人头地的一天就行飞川兄啊,你的字可写得不怎么样呐,写出来的字只能和我这成天舞刀弄棒的乡下小子相比,和别人写的字比么,哪可就差得太远了。”
林强云抓抓头皮,尴尬地笑道:“咳,不瞒子昌兄,我这毛笔字是怎么也写不好的了,就像父亲骂我的:‘这种字只比鸡抓的样子好上一点,要去应试的话,考官连看都不会看,肯定连童生也得不到。’你倒是评评理,鸡爪抓地能看得字来吗?”
罗运天嘴里回答,看着纸上的字念道:“你这字难看不假,倒也还是容易认,写的是什么呀方一,海带一两(洗净)、黄独(黄药子)四钱以水煎服,治大脖子,有大而下垂,不觉疼痛、呼吸艰难、声音嘶嗄者,连服,治愈为止。嘿,就这么简单的两味?”
林强云头也不抬的说道:“那是当然了,你以为要如何才能将病治好啊。”
罗运天再念道:“方二,海带或紫菜一两,昆布五钱,生蚝一两或干蚝三钱同蒸服,治颈有肿块,急躁易怒、两眼突出、胸闷心悸、肢体无力、动则气粗,甚者有时瘫之症。又方,生海带四两,入滚水稍汆即起,切细丝以糖四两拌匀,日食一两。或以紫菜也可,则不须滚水汆过,只洗净切碎拌糖,可治以上两症,须长年服食。呵,这要花不少钱吧?”
“这是慢性病,当然不可能一蹴而就了,花钱治病是必然的”
林强云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一声:“报,有鄞县男、直秘阁、京西转运判官兼提举常平兼安抚制置司参议官,军器监丞兼权知枣阳军史大人嵩之来访,有拜帖送到。”
“史嵩之?”林强云愣了一会,方想起这位叫史嵩之的是史老奸的亲侄儿,惊疑地自语:“他来拜访我这铁匠?!”
一贯以来,史氏家族的所有人对自己这个铁匠出身的人连看都不看一眼,更不用说相交来往了。连忙叫道:“把拜帖拿来我看看。”
拜帖上的语气很客气,让林强云大感摸不着头脑。今天倒是出奇得很,史氏家族的人竟然会到自己家上门拜访,不由得小声说:“怪事,史嵩之怎么地来找我,而且还客客气气用上‘愚兄’两字,明显地是以平辈相论。管他的,先见上一见再说。子昌兄在书房内稍候,我去去就来。”
“有请史大人厅内相见。”林强云大声吩咐,检查了一下衣着,大步朝大厅走去。
史嵩之年纪约在四十多岁,也是不甚高大的个子,相貌相当不错,到了不惑之年还是显得风流倜傥,他也没像别的高官般挺着大肚子,还是肚腹平平。一看到出大厅外迎接的林强云,史嵩之紧走几步,抢上前握住林强云的手说:“飞川贤弟,愚兄来得冒昧,还请见谅。”
“史大人,林飞川一低贱工匠,何敢与大人称兄道弟。”刚有情报说过好几处的敌人欲对自己不利,再加上他也不认识史嵩之其人,不能就此对别人完全相信。手被抓住,林强云吃了一惊,马上警惕地挣开史嵩之的手,向侧退开一步将手伸进衣内握住手铳,暗暗压下击锤,凝神对史嵩之注视了片刻,才躬身行礼,伸手肃客:“史大人请进厅中奉茶请益。”
史嵩之神情自然地与林强云对视了片刻,微微一笑,泰然举步先行,说道:“如此,飞川贤弟请。”
林强云转身向带了十多名亲卫监视史嵩之四个随从的盘国柱吩咐:“国柱,带史大人的几位伴当到侧厅宽坐,好生相待。”
史嵩之坐定后,从袖袋中取出两张纸递给林强云,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说:“飞川贤弟,对你我是心仪已久,数月来一直想与贤弟一会而不可得,今天总算能与贤弟见上一面了。这是今天早朝时由郑文叔拟发诏书及家叔的手书,贤弟请先看完再说。”
林强云展开第一张纸,是史弥远的信,只介绍来人是其弟史弥忠之子,叫林强云可以信赖。忙站起身再向史嵩之行礼:“子由大哥休怪小弟刚才失礼,实是小弟今年来多次遭人暗算,心中多有害怕,再者又与大哥从未谋面,故而方有时才之举。请兄原宥则个。”
史嵩之微微一笑道:“不妨事,贤弟先看完抄来的诏书再详谈。”
再看第二张大些的纸,只见上面写着“君臣,天地之常经;刑赏,军国之大枋。顺斯柔抚,逆则诛夷。惟我朝廷兼爱南北,念山东之归附,即淮甸以绥来。视尔遗黎,本吾赤子,故给资粮而脱之饿殍,赐爵秩而示以宠荣,坐而食者逾十年,惠而养之如一日,此更生之恩也,何负汝而反耶?蠢兹李全,侪于异类,蜂屯蚁聚,初无横草之功;人面兽心,曷胜擢发之罪!缪为恭顺,公肆陆梁。因馈饷之富,以啸集俦徒;挟品位之崇,以胁制官吏。凌蔑帅阃,杀逐边臣,虔刘我民,输掠其众。狐假威以为畏己,犬吠主旁若无人。姑务包含,愈滋猖獗,遽夺攘于盐邑,继掩袭于海陵,用怨酬恩,稔恶恣暴。为封豕以荐食,贪婪无厌;怒螳螂而当车,灭亡可待。故神人之共愤,岂覆载之所容!舍是弗图,孰不可忍!李全可削夺官爵,停给钱粮。敕江、淮制臣,整诸军而讨伐;因朝野佥议,坚一意以剿除。蔽自朕心,诞行天罚。”
“顾予众士,久衔激愤之怀;暨尔边氓,期洗沈冤之痛。益勉思于奋厉,以共赴于功名。凡曰胁从,举官效顺,当察情而宥过,庸加惠以褒忠。爰饬邦条,式孚群听:应擒斩到全者,赏节度使,钱二十万,银绢二万匹;同谋人次第擢赏。能取夺见占城壁者,州,除防御使;县,除团练使;将佐官民以次推赏。逆全头目兵卒皆我遗黎,岂甘从叛?谅由劫制,必非本心。所宜去逆来降,并与原罪;若能立功效者,更加异赏。郑衍德、国安用虽与逆全管兵,然屡效忠款,乃心本朝,冯某、于世珍虽为逆全信用,然俱通古今,宜晓逆顺,如率众来降,当加擢用。四方士人流落淮甸,一时陷贼,实非本心,如能相率来归,当与赦罪。海州、涟水军、东海县等处有为逆全守城壁者,举城来降,当各推恩。时青以忠守境,屡立骏功;彭义斌以忠拓境,大展皇略,亦为逆全谋害,俱加赠典,追封立庙。”
“噫,以威报虐,既有辞于苗民,惟断乃成,斯克平于淮、蔡。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文绉绉的词语,林强云看起来很费劲,但还算能读懂上面的意思。不由击案喝道:“好,朝庭总算下决心进讨李蜂头了,小弟这就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