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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强云心道:“什么时候我这大侠的称谓传回连城县了,这些传说也太过神速了吧。”
看到林强云点头承认,不禁大为感慨,惊喜之色溢于言表地拱手施礼:“失敬,失敬。穷铁匠虽然孤陋寡闻,也听客人们说起过飞川公子的事迹,对公子的技艺武功极为佩服,今天能见上一面真是高兴得很。”
伸手朝店中引导说:“公子请勿推辞,请到后面厅内谈谈如何。”
林强云也十分想听他说出为什么在半月后就可以每天打出百根以上钢钉的事,顺水推舟带着几个人跟铁匠到里面的小厅坐下。
互相介绍了一番,才知道这位铁匠姓吴名炎,字长荫。他不是本县人,六年前跟着师傅到这里落户,娶师傅的小女儿为妻。前年师傅死后便接下这间打铁铺,在莲城境内也算得上是打铁行当中的高手。
双方兴致勃勃攀谈过程中,当听到吴铁匠说出“铁范”两个字时,林强云使劲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心中大骂自己笨蛋,过去没少做过模具,怎么就会想不到呢。有了好的模具,不要说百支钢钉了,安排得好的话一天做出二三百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林强云觉得吴炎此人的脑筋实在是灵得很,自己给他讲的事情很多当即就能理解,甚至于能够举一反三地联想到其他方面,而且有股子追根究底的狠劲和执著。这样的人一定要将他招揽过来,帮助自己管理精炼钢铁和打制钢铁器具这一摊子。
谈说间,外面走入一个高高大大的女人,边走边唱着:
日头落山目尾愁,
老伯(哥哥)快点转屋头。
别人的女子碰不得,
自家个老婆替你留。
一条裤子红裤边,
扭呀扭呀入房间。
屁股翘翘奶又涨,
老伯看得目瞪瞪。
林强云听得“噗”地一下笑出声,把嘴里的茶水喷到一桌。
这首连城方言唱的情歌,他很小的时候就听人唱过,还记得下面唱的是:“老伯想吸俺个奶呀,十求八劝地掀衣边”
不过,这首歌自“*”开始后就没人敢再唱了,想唱的人也生怕会被抓去批斗而没敢唱,只能在心里哼哼几句。
这女人看了厅上的这些人一眼,也不打声招呼就自顾走进房间去。
吴炎涨红着脸不好意思地解说道:“这是我老婆,乡下女人什么都不懂,请公子勿怪。”
这时林强云听到这首歌,心中大为欢畅,连忙应道:“没事,吴师傅不必这样。”
在吴炎问到钢钉淬炼技术以外的炼钢术的时候,林强云毫无保留地对他说:“实话对你说罢,我们用的这些钢针和箭镞都不是全钢打制的,只是用熟铁打制好后再以特殊的方法进行渗碳淬火而成。还有,这炼钢的事就像淬炼术一样,光靠嘴巴是说不清楚的,一定要当面做给你看,并结合实际操作的讲解,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钢钉因为体积小,它的渗碳、淬火、回火等活计,一个多两个时辰就能教会。另外,我们炼钢一次就有数十斤甚至更多,需要的材料既多,花费的时间也得多上好几个时辰,所以无法在这里给你讲清楚。如果你实在想学的话,不如结束这里的打铁店和我一起去长汀,一面跟我学打铁冶钢的枝艺,一边帮我管理炼制钢铁器具,怎么样?”
吴炎是本福建路南剑州顺昌县人,出生于官宦人家,曾祖吴璋是宋哲宗绍圣四年(1097年)进士,在广南东路任知韶州期满后,赐三品袍服至仕。吴炎虽然身为书香世家子弟,却对读书了无兴趣,反而对士大夫瞧不起的各项奇技淫巧之术大有好感。越是去学习接触,越是觉得其中趣味无穷,以至于在十六岁那年弃文从技,放弃优越的生活去跟一个铁匠学起打铁来。
他对林强云所说的一切无不视为绝学,正不知如何能学得到这些梦寐以求的技艺,听到林强云最后的一句话,就好像天上掉下金元宝般的喜出望外。
立即按规矩走到林强云面前,作势掸了掸衣裳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口呼“师傅”。
林强云慌忙抢过去扶起他,正色对吴炎说:“快请起来吧,这次下跪磕头的事,因为是拜师也就罢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心想又多了一个年纪比自己大的徒弟,才这短短三个月时间里,就有六七个了,以后还会有多少呢。
和吴炎约定明天上午在谢财发的家里会齐,林强云他们就离开了。
走出吴铁匠的铺子,前面不远就是北城门,由于年初的拼斗杀场就在这一带,所以行人稀少,偶有一二个匆匆而过的人也是面色凄楚,脚步踉跄。
林强云见前面房屋不多,料来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不想被这里的悲痛气氛坏了自己刚刚招揽到吴炎的兴头,对后面跟着的众人说:“天色近午,我们回去吧。”
第12章()
西面从南城门方向埋头寻路冲来的盗贼,听到这里喊声停步向这里看来,不由得大是猜疑不定。怎么刚才还好好的走在路上的十多个人,片刻间就全都矮上一截,并还有躺到地上呼叫哀号的?
走在后头一个穿绸衫袍头领模样的人,匆匆赶到问:“孩儿们,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走了?”
一个喽罗伸指了指二十多丈外的路上说:“刚才郑头领他们十多个人还在路上走得好好的,不知怎么回事,一转眼就被人全放倒了,连他骑的马也躺在地上不知死活。我们是听到有人叫喊什么‘跪地投降不杀’的声音,才知道他们是被人灭了。郭当家的,你看”
郭当家手搭凉棚朝那儿看了一会,见那伙人开始押着自己的盗伙兄弟朝县城移动,指着东面越野急赶来的盗伙说:“我们人太少恐怕打不过,叫大家聚拢在一起,后面远远的跟着走,等那些弟兄到齐后再杀过去。不要担心,他们要押着我们受伤的弟兄,还有好些人挑着担子走不快,来得及在进城之前把他们截住。”
正如这位郭当家所说的,乡民们既要押着受伤的俘虏,还有八九个人挑着担,怎么也快不起来。
虽然林强云在河边就叫大家把重的东西丢掉,免得影响逃走的速度。
可乡民们一看到他们六个人轻轻松松就解决十多个盗贼,原来想丢弃的担子又重新挑了起来。特别是吴炎,他更舍不得他的宝贝工具和那些铁料,说什么也要带回去。
眼看两方的盗贼就要汇在一起,自己和这些乡民们距城门最近的也还有五六十丈。林强云心中大急,吩咐根宝道:“你把弓弩和箭匣留给我,去前面,叫盗贼们把受伤的背着走,叫乡亲们以最快的速度跑进城去。我们在后面拦住追来的贼人。”
接过弓弩和箭匣后,看到根宝还要说些什么,不由得厉声喝道:“还不快去,要想害死我们呀!”
林强云招过张本忠等四人,说:“情况看来有点不太妙,过一会只要盗贼们一开始冲来,不要等我发令立即射击,在他们冲到时尽量多发几轮箭,然后不要管别人,以最快的速度跑进城去。我要看看能不能找出他们的头子,把他干掉。”
张本忠和巫光齐声说:“公子(都头)放心,有弩箭在手,他们绝对到不了我们身前一丈之内。”
四儿和全福则简短的应了声“是!”
林强云道:“那好,现在我们与最后走的人保持十丈左右的距离,退!”
说话间,两股盗贼已经会合,看来有六七十人,在那几个死去的盗贼那儿吵吵嚷嚷的商量了一会。
一个贼头叫道:“前面的那些人没有多少兵器,在他们逃进城前还能追上,能杀一个,本头领赏钱十贯,杀十个的升他为本山当家二头领。”
郭当家跳到路边的田埂上,扬刀前指,大叫:“孩儿们,冲上去把前面的人屠光,为死去的郑头领和弟兄们报仇。”
盗贼们嗷嗷吼叫,乱纷纷地你推我挤拥到路上,一窝蜂朝前冲来。
双方间的距离本来也不过二十多不到三十丈,一会儿功夫盗贼们腿快的上到十五六丈的近处,林强云说:“他们跑得参差不齐,我们一个一个的射击,保持连续性的杀伤力。我先发射。”当先瞄准将弩中的箭射出,退到他们几个身后再拉弦上箭。
并排冲在最前的两个盗贼应声倒下,还有一个贼人收势不及,被倒下的一拌也成了滚地葫芦。
张本忠嘴里叫:“我射完后,轮到四儿,然后再由全福接上。”手却从弩臂中取下两支箭,对跳越而过的一个贼人就是一箭。
众人眼看着那跳过地上尸体的贼人脚才落地,又再次一蹦而起。这回却是一起即落,能清楚地看到他倒下之前右手还紧握长剑,左手掩在咽喉上,大张着嘴惊恐地看着射中他的张本忠。
随后的贼人见冲在最前面的人一下子倒了三四个,马上停步不前,被后面的人一挤,惊声叫道:“不要推我,要去送死从旁边过去。”
那贼头躲藏在后面见不是事,急忙叫喊:“孩儿们不要挤到路上,他们只有五个人,分散开四面冲杀,管叫他们顾得了东顾不了西。”
郭当家也大声喝骂,指手划脚地把贼人分成七八小股,散冲过来。
林强云知道情势危急,看清了指挥贼众的郭当家,把弓弩和箭匣交到巫光的手上,取下背着的火铳装入二颗子弹,让张本忠他们退到身后说:“盗贼有人指挥,这样一分开冲来我们应付就难了,不是好事。你们先退,我把那个贼头先击毙了再说。”
张本忠和四儿他们哪肯就此先走,本来退出好几步的他们又再围到林强云身边,各举钢弩戒备。
林强云不再多说,稳定了一下情绪,站在那儿屹立如山,举起枪瞄准,平稳而缓慢地扣下扳机。
“啪”地一声清脆的枪响,远在二十五六丈外还在大吼大叫,呼喝指挥盗贼分头冲锋的郭当家左胸一震,挥在空中的刀停顿了一下,慢慢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