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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十万个兵、十万石粮,没有还要军法从事?!”李璮对这样的命令实是没法做到,气怒攻心地破口大骂:“我操你蒙古人的祖宗十八代,若非去年你们的人一路抢掠烧杀,把男女丁口全赶去送给双木商行,弄得我的地盘上连种地的人都没有一个,何至于现时我这里一万兵马都没有,粮食更是没有一粒?等着罢,鞑子们,等我投了双木商行以后,让你们双方去打生打死好了,最好打个两败俱伤,也让母帅能回来重振我李家的旗鼓。”
一名亲兵快步走到发呆的李璮身前,激动地报告说:“少帅,双木商行的人马和粮草都已经进了东门,现正接手全城的防务和派发粮食。”
李璮神情一振,喝道:“吩咐下去,带上所有的账册簿籍,去请见陈大帅归降。”
林强云在胶西还有一件事要忙,那就是从化学道场拿到了红磷、雷汞后,他就想做出真正意义上的自来火——火柴——和地雷。
地雷的制造没问题,将以前做了没成功的地雷取出,更换过发令药就可以百分之百的用拉绳或拌索将其引爆。费事的只是去说动吴炎,要他在铸造作坊、钳工作坊分出一部分人用于专门铸造地雷壳体,以及将一批火铳用的悬刀机关、盘形弹簧简单的改动一下,制成地雷的引发装置罢了。
至于各种火炮所用的子窠、地雷内装的红色横硝威力没有炸药般大的问题,林强云还不想去改动它。因为,即使有了硝酸在手,一是它的量实在太少,二则要做出硝化甘油实在是太过危险,在此没什么把握之前,林强云犯不着有了这样厉害的兵器后,还去冒这种不必要的风险。
初十这天从火药作坊回到住所后,林强云一吃完晚饭就招呼山都将一个小火炉抬进书房,吩咐盘国柱派人守护后就不再出来。
林强云将准备好的各种应用材料分开放到桌上,搓动着双手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山都说:“小山精,今天我们要做的物事可是能够赚大钱,以后开个工厂专一做这东西,怕是算钱算得你发猪嬷癫(羊癫疯)。但是,做这物事也有些危险,一个不好就会把自己给烧伤了。你怕不怕?”
“去,这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你在这里一起做,有事时我藏到你背后就成了。”山都怕而不惊,老神在在地找出自己的理由。
烧伤,这可不是玩的,山都以前在山里时看过族人被山火烧死的痛苦样子,他自己也曾被炭火烧伤过。要知道,被火烧到那可不是一般的痛,也不是像普通外伤般很快就会好掉。烧伤,是一种连当时族里最会治伤的老族人也毫无办法的厉害事故。过去了的印象中,所有的族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受伤者的伤处慢慢烂掉,遭受巨大的痛苦,日夜不停的哀号而死。
“哦,是吗?”林强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埋下头整理桌上的杂物,不在意地说:“若是你一不小心没在起爆时躲到我背后,不知会是个什么样啊?”
山都的脸色大变,眼里的惊惧、身体的颤抖表明他心中的害怕不是一点点,连退出两步后又踏前一步,扯住林强云的衣摆不肯放手,嘴里却是不愿示弱:“要烧也先把你这比我高的大个子烧伤,那又关我什么事。大不了把我们的两瓶鸡膏全都用掉就是。”
“嘿,你倒是煮烂的鸭子嘴硬。”林强云笑着走去火炉旁,将一个装有石蜡的带柄铜勺放到炉上,待到蜡都熔化后用一块砖闭了炉下的火门。然后走到桌前扭头对山都说:“我要开始做事了,快把你的手放开,一边看着并记住怎么做的。”
山都踮起脚从林强云肩上探头,一边怀疑的问道:“它们稳当么,不会我一出来就将火喷到身上吧?”
林强云:“去你的,我们还没将这些物事混在一起呢,它们如何会起火。快点放手,我真的要做事了。”
默默地回想了一下火柴厂老师傅所说的那种简易配方,林强云用“厘等”称出九两硝石粉、二两硫磺粉、一两硬木炭粉,混得均匀后一边用小瓷匙慢慢加入小碗的米汤内,一边用小木棍搅拌,将其调成稠黑的糊状物。
林强云抓起那包用杨树开成的小木梗,叫道:“走啊,我们去炉子那边,你把那炉上的勺子柄拿紧不让它动,我要浸蜡了。”
看着林强云将细木棍丢进勺内,搅动了一下让它们全都浸上蜡汁,再用小钳子夹出摊在木板上。山都忍不住撇撇嘴,一脸不屑地骂道:“就这样一点蜡和几百根细木条,也敢说会有危险被它烧伤?哎哟,中计了,哈你刚才是骗我的”
看山都扬手要打,林强云急叫道:“小心,别把铜勺给弄倒了,这是我们今后赚大钱的物事呢。”
林强云将浸过蜡的细木条拿回到桌上,取一根在那碗里沾成火柴头,嘴里唠唠叨叨地吩咐道:“小山精,看清楚后就试着一起做。你看,这个药头不能让它有太多药料不能做得太大,也不能太长,大约一分左右的圆径就刚刚好。然后,插到这块木板的孔内让它竖着,有太阳的时候拿出去晒,没太阳的时候呢,就放在屋内阴干。以后就可以用它来生火了。”
见到山都能做出火柴头,林强云自去秤了一份玻璃粉、一份赤磷粉,用鱼胶液调成糊,厚厚涂到几块刨好的木片上。仔细端详了一遍,满意地吁出一口气,嘿然笑道:“自来火呀自来火,有命獭食鱼,冇命鱼食獭!就看你们明天干了后能不能擦出火来喽。”
山都头也不抬地问道:“什么叫自来火,这名称是怎么来的,能说给我听听么?”
“那当然。”林强云凑过去拿起细木梗往碗里沾,一边说道:“这物事本来叫‘洋火’,也叫‘火柴’。‘洋火’的意思就是外国洋人做成,一划就能着火的物事。现时我们已经自己先做出来了,那就不能叫‘洋火’了。至于‘火柴’这个名称么,我觉得不怎么好听,所以就按我们家里的叫法称其为‘自来火’了。怎么样,这种叫法好不好?”
“是你做出来的物事,要怎么叫都由得你,我也不知道好不好。最要紧的是,这样做出来的物事是不是真能生出火来。”山都倒是不管林强云会怎么想,直接把实话说了出来。
“唉,我也不知道行不行。”林强云心里实在没什么把握,只好苦笑说:“明天等它们都干了再看吧,反正我们总要将这‘自来火’做成方能罢手。”
“大哥!”书房的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清减了不少的三菊又惊又喜地尖叫了一声,站在门边幽怨地轻声说:“你回来了也不叫人告诉小妹一声。”
林强云回来的这些天,一直没见到去各州县奔忙的三菊,此时不由得站起来对着她默然无语。
“嗯哼。”看不过眼的山都大力咳了一声,提醒两人这个书房里还有他在干活。
林强云把手上的细木梗插到板上,走去欢快地叫道:“三菊,快来看,这是一种能擦一下就会起火的物事,也是我们今后除了铁器、刀枪、香碱之外另一种赚大钱的神奇商品。”
三菊的脸上一红,俏生生地走入书房,看到桌上乱糟糟的东西,“嘻”地一声笑道:“你们两个做事真是马胡,原本用来写字读书的桌子倒变成杂货摊了。”
林强云向三菊讲了这种“自来火”的效用后,她也兴致勃勃地加入到这项工作中来。到将全部的木梗全部做完药头,已经是半夜的子时正了。
第二天,三菊匆匆去她的暗察院安排了一应事体后,又回到她和林强云的住所。趁着移到太阳下晒的药头及几块木片没干,三菊支使盘国柱搬来一个漆得油亮的躺椅,端出热水、布帕和香碱,招呼道:“大哥,快来坐于这椅子上,我帮你把脸上的胡须刮掉后,那些物事就差不多干了。”
有药头的木梗和涂了胶浆的木片晒了将近半个时辰,林强云摸摸已经刮得光光的下巴,从躺椅上站起身朝收拾东西的三菊说:“小妹,你的手艺比以前好多了,这次没割伤我的脸呐。”
站在不远处专门服侍三菊的小宫女“噗”一下笑出声,慌得她用双手掩住嘴巴,见林强云还是笑着望向自己,便走上几步说道:“公子可不知道,我家小姐自上次为您刮脸割了三道口子以后,按公子使用这种‘剃刀’的说法,用了五六个大冬瓜练了好久呢。”
三菊对小宫女嗔骂道:“死丫头,就你多嘴。”
林强云知道三菊脸皮薄,不再于这事上多说,大步走到木板前,扭头向缩在柱边蹲坐的山都叫道:“小山精,这些物事已经干了要不要看看我是怎么让它们发火的?”
山都腾身而起,两个跟头翻到林强云身边,目不转睛地盯住林强云的动作,装出一副老成样说道:“你这黑小子鬼叫什么,安心做你的事就是了唔,倒也真的晒干了,就这样用这黑色的药头一端在木板上磨就能起火?阿也,你干什么?”
林强云收回敲了山都一下的左手,顺势拿起一块木片,右手上的木梗药头往木片上褐色的涂层上划擦下去。
“咦,划不着,怎么回事?”林强云连续几下都没把火柴划着,他也看到木片上并没有火柴划过时出现的磷火,不由得心头烦躁。把木片和木梗丢到板上,蹲下地抱头苦思,嘴里喃喃道:“连一星半点火也不曾出现,如何能将药头引着,肯定还有什么地方没做对。”
三菊慢慢走到侧边拣起木片,另外取下几根药梗,走到廊下仔细看了几眼,学着林强云刚才的样子以药头在木片上划动。猛然间,三菊叫道:“大哥,有火出现,不会没火呀,这木片上有一线浅浅的蓝火”
林强云跳起身,飞跑到廊下一把抢过三菊手上的木片和木梗,划动时果然有极微的一条磷光出现,不禁嚷道:“哈,我明白了,刚才在大日头下看不出,这暗处倒是能看到磷火。”
呆了一会,